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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語亂言胡謫仙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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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滿口胡言。你身為女子,怎可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本宮勸你還是還是早些拋棄這種不實際的妄念,在家相夫教子的好。”

說完後,逸璟墨這才發現這人根本就沒在聽他講話,而是微微側耳,仿佛在聽門外的動靜。逸璟墨有些氣悶,等了一會發現她的註意力還在門外,不禁也有些好奇,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亦屏著氣註意了下門外的動靜。

“當。”

“神女甚是失望,質問沅帝:‘你不是說要遣散後宮嗎?那她呢,她算怎麽回事?’還未等沅帝開口,那蓮妃搶先一步嗤笑道:‘你身為陛下的女人,不想著怎麽服侍陛下,竟然還如此善妒,陛下本就應該雨露均沾,獨寵你一人,簡直癡心妄想。’”

“神女不理蓮妃,只是看著沅帝。卻見沅帝此時的眼神格外閃躲。還有什麽不能明白的,頓時心生怒火。”

“古語有說,這天子之怒,那是伏屍百萬,血流千裏呀。這神女一怒自然更甚,只見她直接召出九霄天雷,降下天譴,頓時沅國化為一片焦土。自那以後五十年間,無人敢踏足。一百年後,才逐漸有了人煙。”

“殿下方才可曾聽得清楚?”君惜舞突然轉過頭,問道。

“清楚什麽?”這話題跳脫太快,逸璟墨有點轉不過來。

“你身為陛下的女人,簡直癡心妄想。這話,可不就與殿下方才所說有異曲同工之妙嗎?啊?哈哈。”君惜舞說完自己先是笑了。只是,眼底卻閃過深思之意。

“嗯?”逸璟墨輕攏眉頭,片刻後緩緩松開,“既然如此,那麽姑娘所說在理,倒是在下一時間被世俗束縛了。”

“姑娘既想迎娶本宮。”逸璟墨微微一笑,那一笑猶如曇花初現,雖是瞬間亦是永恒。饒是君惜舞見過各式各樣的美人,亦不由得被這笑容晃了心神。

“那在下就恭候姑娘的佳音了。”那人輕輕說道,隨即,便推門離開了這裏。姿態是謫仙一如既往的優雅。這一刻,君惜舞覺得,她大概是再也不會將逸璟墨與師父弄混了。

坐了片刻,她才聞到一股濃濃的酒氣味道,撇了撇嘴,十分嫌棄的起身,走了出去。剛出門,便見有一人站在不遠處含笑著看向她。君惜舞挑眉,走了過去。

“在下玉肖。昨日實在是在下唐突,不知今日公子可否給在下一個面子,與在下共飲一杯。”那人緩緩道。

被這樣一提醒,君惜舞很快便想起來這人便是昨天因她心情不好慘遭嫌棄的人。嗯,今日他穿的依舊是昨日的同款,只不過顏色變成了蒼青色。

“閣下誠意相邀,在下豈有拒絕之理。只是,今日在下這身行頭實在不便。”君惜舞理了理袖口,更加嫌棄她這一身酒氣了。

原因自然是,早上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事,直到逸璟墨走了之後她才猛然發現自己沒洗澡,當然也沒有換衣服。

難怪他走得有些急切,估計也是受不了這股味道吧。君惜舞而惡趣味地想著。

玉肖聞言頓時也覺得尷尬。隔遠了沒什麽感覺,現在一走近,那股難受的味道便慢悠悠地飄進自己的鼻子裏。雖是能夠忍受,但絕對不會好受就是了。

但就這樣放棄與這人相識的機會,他也實在有些不甘。因此,他咬咬牙:“公子不必,在下不介意。”

“呵。”君惜舞似笑非笑,又將他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才開口道,“可是在下介意啊。”

“這……”

“這樣吧,明日午時,在悅福樓,在下為閣下接風。”君惜舞有些不耐地打斷他的話,轉身離去。

她現在只是有些不耐,想著馬上回去清理一下,換身衣服,卻不知道。執暮山莊還有更煩的事情在等著他。事情的起因便是昨天晚上她帶了一個男人回莊,而且兩人還在他的房間裏待了一整晚。

最最重要的是,有人在早上發現有兩人膽大半天,竟敢闖入執暮山莊進行打鬥,那人便想去稟告楚鴻,誰知道半路上遇到了剛換班準備去休息的守衛。剛好那守衛與他私交不錯,他便十分憤怒地向兩人說起了這件事。

然後,三人把衣服之類的一對比,再加上是在君惜舞房間外發現的。這兩人是誰簡直呼之欲出。這樣一來,究竟要不要去稟告楚鴻便成了一個問題,三人糾結了半晌,終於咬牙決定,這事還是得稟告楚鴻一聲。

然後楚鴻就知道了,再然後執暮山莊的人都知道了。

於是,待她整理好自己後,剛帶上面具。便見先是君洛晨進來,神色怪異,欲言又止半天沒說一個字。然後紫怡又趕了過來,瞪了君洛晨一眼,道:“莊主,你千萬別聽洛晨胡說,我們自家人不會嫌棄你的。”

君洛晨聞言剛要說些什麽,紫怡便又瞪了他一眼。

君洛晨委屈: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君惜舞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因此果斷開口道:“好了,再過一日便是你們的婚期了,你們還在這裏道聽途說。要是婚典上出了什麽狀況,到時候看後悔的是誰。”

“可是……”紫怡還想說什麽,卻被君洛晨拉了拉袖子。她轉過頭,便見君洛晨不斷對她使眼色。因此,一冷靜下來,她便知道她剛才的話是多麽的不妥。皺了皺鼻子,與君洛晨一同退了出去。

一退到門外,合上房門,紫怡便忍不住抱怨道:“你怎麽不提醒我啊。要是大哥不高興了怎麽辦?”

“我還沒來得及阻止你便說出來了。”君洛晨無奈道。

“這樣說,你剛才並沒有說話?”紫怡瞪大眼睛問道。

“是啊。”君洛晨無力地道。

“糟了,糟了。那我豈不是畫蛇添足了,要是大哥誤會了怎麽辦?”紫怡哀嚎道。

交談聲漸漸遠去,君惜舞沈默片刻,還是不知道她會因為那句話誤會什麽。嫌棄?自己怎麽也不會和嫌棄扯上啊!身份,容貌,武功,無論是哪一樣,自己都是屬於上乘的啊。

這個疑惑一直等到楚鴻的到來,才算解開。得知原因的君惜舞實在是哭笑不得。

“所以,就是因為昨天我帶了一個男人回來,所以,莊裏都以為我是斷袖?”君惜舞感覺有些啼笑皆非了。

“是啊。現在莊裏面自以為有點姿色的男子都在精心打扮自己,就想哪一日被你看上,一飛沖天。”楚鴻笑道,“而那些女子皆沒了打扮的欲望了。畢竟,她們的莊主是不可能看上她們了。”

君惜舞張了張嘴,也不知道這事該怎麽處理。只好拿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眼睛隨意一撇似是看到床頭有一抹白色。

她疑惑著走了過去,果然,那裏有一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她將那件玉佩拿起來,放在手上,觸之一片冰涼,手感上佳。把玩片刻,將玉佩扔到楚鴻的懷裏。

楚鴻疑惑的接過,打量了幾眼,詫異道:“你這是哪來的?”

“怎麽,這玉有什麽古怪不成?”

“這倒不至於。只是這羊脂白玉平時便是千金難求,這麽大一塊,恐怕價值連城了。”

可不是嘛。巴掌那麽大的一塊,而且還是皇室專用的羊脂白玉,說價值連城也不為過。那麽,這是他故意留下的還是無意落下的呢?

“等等,這東西不會是昨天你帶回來的那人落下的吧?”楚鴻一瞬間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激動之下直接站了起來,“那你昨天帶回來的究竟是誰?”

“是了。聽說昨晚三皇子被賊人擄走,看來那賊人便是你了。”還未等君惜舞說話,他又繼續開口道。

君惜舞聞言白了他一眼,將玉佩搶了回來。繼續把玩著玉佩,漫不經心地道:“若是這世上都是如三皇子這般的人物,在下便是做一個偷香竊玉的賊子,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了。”

“嗤。”楚鴻聞言嗤笑一聲,重新坐下,“你倒是敢想,那謫仙一般的人物,百年難得一位,你居然還要這天下處處是這樣的人。”

君惜舞搖了搖頭,不予答話。

兩人間頓時陷入了沈寂。良久後,楚鴻理了下衣擺,不經意地出聲道,“那便是九皇子了?”

“不急。再看看吧。”君惜舞頓了頓,揭過這個話題,“這次的科舉,你還是要註意一下。雖然是加開恩科,但天下舉子千萬,想要榜上留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嗯,這個我自然知道。”楚鴻伸了個懶腰,起身,向門外走去,“好了,這事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嗯。”君惜舞頭也不擡,隨意應了一聲。

待他離開後,君惜舞將視線移到手中的玉佩上,只見那玉通體為白,晶瑩光潔。上面刻著一只鴛鴦鳥,展翅欲飛。只是這紋路,似乎有點奇怪。

君惜舞用拇指反覆磨蹭著那些紋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良久後,她的動作一頓,指尖沿著某些紋路劃過,輕輕的笑了。原來是個“華”字啊!

華?華貴,風華絕代。嗯,無論是什麽,用在那人身上也都是合適的。不知怎麽的,君惜舞突然就想起了以前記憶中形容人舉世無雙的一句話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只是,再怎麽無雙,又怎麽比的她師父半分。君惜舞嗤笑著,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將玉佩隨意扔在桌子上,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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