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除了照常餵藥打棒子的啞婆，兩個老師都沒有出現，仿佛就是靜靜的看他們自己的表現。

機奴還時不時的譏諷兩句，告訴他們真正的天才只需要三天便能提煉出查克拉，這讓一群沒有頭緒的孩子們越發焦急。

第三天，雨哲告訴雨時，他們兄妹都已經感知到身體能量了。

但是當雨時詢問方法的時候，他們又說不清楚，只說自己身體能量很龐大，很容易就感知到了。

同時雨遙也向眾人宣布，他能夠感知兩種能量了，已經在進行第三步，融合！他一定是第一個成功提煉查克拉的人。

第四日，就連雨春都能感知身體能量了，雨時仍舊是水中撈月，有些情急之下，他突然很想去積香院看看。

積香院他早就想再去一趟，可是每次都被兩百組“筋骨柔化”，折騰的沒有一點精神，倒在床上就睡。

這夜雨時偷了一個懶，只做了100組訓練，趁著所有人都累的呼呼大睡，扒開雨哲床底下的小洞，鉆了出去。

如今也不管有沒有下雨了，衣服濕了就換，斷指奴們準備了很多幹凈的衣服放在門口，這樣也不用被人發現他偷跑出去過。

即便只偷跑出來過一次，雨時也已經熟門熟路，沿著懸崖一路奔跑，腳下雨水啪嗒啪嗒濺的老高。

依舊是那間破破舊舊充滿了陰森氣息的大房子，提前知道裏面全是死人的雨時，卻一點都不害怕，踏著雜草向裏面走去。

嘎吱一聲……門又開了，果然又沒鎖。

雨時來到之前的桌子邊，墊著腳尖，伸手摸了摸，燭臺燧石還在，將其點燃。

燭光照應下，周圍的屍體再次從陰影中冒了出來，雨時也只是心跳微微加快。

雨時剛要攀上桌子看一看屍體的實驗報告，卻聽見裏面傳來一聲冰冷的聲音。

“別裝了，還是他。”

接下來表示小胡子的聲音傳來：

“他？那個小屁孩？”

“除了他，最近幾個月有別的人來過嗎？”另一個聲音冷冷的回道。

接著便是細小的碎步聲慢慢的靠近，雨時有些緊張的看著黑暗處，不一會兒露出來那張有些猥瑣的小胡子瘦臉。

“嘿？怎麽又是你！上次不是讓你別來了嗎？”小胡子這次的臉並不像上次一樣鐵青，而且正常的膚色。

“我想過來看看……”雨時弱弱的說道。

“嘿！稀奇稀奇真稀奇，見過孩子往廚房跑的，沒見過往停屍房跑的，這裏除了死人，什麽都沒有，你過來看什麽？”小胡子拉長了嗓子問道。

“我就是過來看看死人……還想問幾個問題。”雨時老實回答，自己說謊水平不如雨遙，只能說實話。

“看死人？死人有什麽好看的？來找你的家人？那我勸你回去吧，這裏屍體都是新鮮的，陳年老屍體都被扔湖裏餵魚了，再說這裏也不是什麽屍體都拉過來的，你一個不知哪裏揀來的戰爭孤兒，父母恐怕早就被野狗吃了。”小胡子拉了拉胡子，打算這次徹底讓雨時死心。

“我不是過來找父母的，我就過來看看他們怎麽死的……”雨時搖搖頭道，內心卻更討厭狗這種骯臟的東西。

“……”小胡子徹底無語了，他從沒見過這種要求。

“小朋友，屍體看多了是會做噩夢的，回去睡覺吧，等你長大了再來！”小胡子努力擠出和藹的笑容，打算將雨時哄走。

雨時還想說什麽，卻聽黑暗處再傳來聲音：“不讓小孩子知道痛苦，他們是不會長記性的，打折他一條腿扔出去，他以後就不敢來了。”

小胡子聽了點點頭，拎起雨時的後衣襟就要把雨時扔出去。

“等等等等，我就問一個問題，問完馬上就走！！！”

“走了不來了？”小胡子停下來反問道。

“……不來了。”雨時撒了小小的一個謊。

“向半神發誓？”

“向半神發誓！”雨時點頭。

“那你問吧！”小胡子將雨時放下來。

“怎麽感知兩種能量提煉查克拉？”雨時問出最迫切的問題。

“……你沒老師嗎？問他去啊！”小胡子翻了翻白眼，還以為是什麽問題。

“老師講了，但是我想快點提煉查克拉，我要獲得前三的獎勵！”雨時眼神囧囧的說道。

“……這玩意是看天賦的，快的人七八天，慢的人個把月，能有什麽技巧？”小胡子攤攤手。

雨時有些失落。

“我有技巧……”黑暗中的聲音再次傳來。

雨時再次擡頭。

“不過你要給我做一件事情我才能告訴你，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是一場交易。”冷冷的聲音說道。

“什麽事情？”

“對你來說很簡單，將你們練習筋骨柔化的時候，所塗的藥膏給我帶來一些。”

雨時想了想，這個的確很簡單，只要鍛煉時受了傷，斷指奴們都會給他們揉上，雖然不會放在房間裏，但是完全可以從傷處刮下來。

“我會帶你們！”雨時點頭。

黑暗處的聲音也不多廢話直接說道：“身體能量只需要‘累’，你便能感覺到它的匱乏，休息之後便會感到充盈，你只需要匱乏跟充盈之間感悟，便可以感知到他的從無到有……”

雨時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那聲音繼續道：“精神能量，便是曾經經歷過的一切，自身的意志力，記憶，情感，閱歷……皆為精神能量，你們戰爭孤兒被帶回來之後經歷過洗腦，從前的一切精神能量都被清洗一空，自然會比較匱乏難以感知。”

雨時沈默，被洗腦的戰爭孤兒……這就是他的身份嗎？

“好在院裏會給你們每天餵‘鬼蜘蛛秘藥’，並以“精神註入棒”輔以刺激，你們的精神能量總算會補充回來一些。”那聲音繼續道。

“鬼蜘蛛秘藥？精神註入棒？”雨時詫異道，就是那個啞婆每天餵它們的腥臭藥丸？她手裏那個棒叫精神註入棒？

“喜怒哀樂皆為經歷，酸甜苦辣皆是記憶，其中最容易獲得，也是最深刻的便是——痛苦！鬼蜘蛛秘藥會讓人受到的的痛苦翻倍，吃一顆雙倍痛苦，兩顆三倍痛苦……”

“你從擁有記憶開始，便是在痛苦中成長，最深刻的精神能量便是痛楚，只需要感受痛楚，便能更清楚的感受到精神能量！”

雨時默默點頭，他說的沒錯，自己從醒來開始，感受到的便都是痛苦……

“鬼蜘蛛秘藥，只會增加痛苦嗎？”雨時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他一直認為這東西是個好東西。

“鬼蜘蛛秘藥，主要作用是提高神經反應速度，副作用便是神經變得敏感，這就是痛楚加倍。”那聲音回應道，最後又添了一句：“是個好東西，但是每天不要超過三顆。”

“吃下四顆會怎麽樣？”雨時問道，雨遙天天吃的都是四顆，也沒見他怎麽樣。

“……你的問題已經太多了，帶來我需要的東西，我會回答更多。”聲音戛然而止。

雨時有些意猶未盡。

“好啦好啦，趕緊走吧，真是麻煩。”小胡子推著雨時出門。

待看著雨時跑遠，小胡子才抓了抓腦袋不解的問道：“你問他要那些藥膏幹嘛，又不算太過珍貴，你要的話我也有辦法弄來。”

“第一，組織裏的人死的死，廢的廢，急需補充忠誠的新鮮血液，我有些看中這個小子了。

第二，我要讓他明白，什麽事情都需要等價來交換，世界上沒有無償的東西。

第三，操控一個人，需要慢慢的從小事做起……”

“哎……你還沒忘記你那無聊的理想？”小胡子搖了搖頭。

黑暗中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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