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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敬愛的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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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亭看著眼前的君墨和另外一個不認識的人,面容平靜似水,但眼神裏卻藏著無盡波濤。

“參見定王。”黎亭往前,作揖施禮。

“何必屈身,你若是不推辭,太子定能許你一介重臣去做的。”君墨面色平淡,也沒有要下馬的意思,反正黎亭只不過是自己出現,他能主動停下倒覺得很給面子了。

見君墨話裏話外都是吹捧之意,黎亭只得苦笑,解釋道:“黎亭本就對仕途無意,只是迫於形勢罷了。”

但說著,他看著君墨的眼神又忽的出現了細微變化,有種說不出的暗淡之色:“另外……最主要的也是放心不下我那師妹。”

君墨沒有應答,只默默的看著他。良久,他打算辭行:“君某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

“慢著。”

君墨和阿寶還未動身,黎亭卻先是動身了,迎著面朝他倆走來,看向了君墨身旁的阿寶。

“這位兄臺分明就是西涼那邊人的打扮,此次火速趕往西涼,莫不是有何急切之事?”黎亭說著,對阿寶十分感興趣的模樣,眼中的狡黠目光又一次落在了君墨身上。

君墨沈默著,一言不發。

見君墨沈默,黎亭也像是早便料到一般,但他提了口氣,又仿佛有些失落。他臉色忽然陰沈下去,皺眉問:“蕭然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君墨一怔,依舊無言。

“墨大人。”一旁的阿寶看向君墨,示意要不要動手。

君墨無奈搖了搖頭,黎亭是蕭然的師兄,他要是敢動黎亭,只怕是自己會被蕭然給罵死。

“沒錯,蕭然現在有危險,所以我必須盡快趕去西涼營救。”想了想,君墨還是坦然承認了,神情稍稍變得嚴肅起來。

也好像在這一次,一直憋在心中的君墨,忽然將急切的心情溢於言表了。無論怎麽說,蕭然生死未蔔,君墨只是無法做到,否則恨不得一瞬之間趕去西涼。

黎亭卻一咬牙,投去不屑的目光:“有危險?呵,你倒是敢說,若不是因為你,蕭然怎會去往西涼!”

君墨一楞,自己對蕭然這般關懷幫助,黎亭也未曾感謝,此刻竟然還失了理智般來怪罪自己,不由得有些氣憤。

再者,最讓君墨生氣的,還是黎亭這種語氣,把他當成了外人,卻把蕭然當成了他自己的東西。

“她為了自己心念的仇恨,我倆不過各為自己的私心。”君墨面容平靜,看向別處。

“若不是你半路殺出,透露出了這種消息,蕭然她……”黎亭咬著牙,言語間越來越激動,但是他乃是一個知書達理之人,眼下確實因為太過擔心蕭然卻又無可奈何,差點失了態。

而黎亭也發覺了自己的言語出了問題,便了沈默下去,眼神冰冷。

兩個男人互相對峙,氣憤瞬間降至冰點。

“做也好,不做也罷,這都是蕭然自己的選擇,我的目的只不過保證她的安全,祛除他的安危。”君墨不想與外人談論兒女情長,只冷冰冰的說出事實,若是黎亭沒有要事,他只覺得這般浪費時間。

黎亭聽罷,卻是吃了一驚,他盯著君墨搖了搖頭:“我本以為你對我師妹有些情意,如今看來,是我錯了。”

君墨楞住了,神色微變。

黎亭不禁冷笑,隨後忽然發覺什麽,皺眉思索起來:“祛除她的安危……我師妹曾和我說,在定王府安眠之夜似乎有效的抑制了火毒的蔓延。你府邸的人,是不是曾前往南疆取夕顏草?”

“夕顏草?”君墨皺眉,他腦海裏似乎曾聽說過這個名字。夕陽草乃是世間珍貴的稀有藥材,目前只聽說過在南疆有,其他地方該是早就滅跡了。

“你還想拼死抵賴麽?”黎亭更是氣憤了,由於剛才君墨的態度,黎亭對君墨已是不願相信了。

君墨也更疑惑,輕輕搖頭:“我聽不懂黎亭師兄是何意思。”

黎亭心裏認定和自己爭奪夕陽草的便是君墨,又或許是他的手下,於是便作罷不問:“火毒的糾纏我會替蕭然解決,你不許再引導蕭然踏入仇恨的深淵了!”

“解決?”君墨一了呢過,反覆聽到了笑話一般。

他搖了搖頭,冷笑道:“這麽多年了,你這個當師兄的還在說這些醉人的夢話麽?”

“你……”

“你若是能解決,又何必讓她日夜不得安眠,受那火毒侵擾?說到底,你只不過也是為了一己私欲。”君墨冷冷看著黎亭,目光犀利。

黎亭被君墨的話鎮住一般,不再言語。

利用火毒來謀一己私欲嗎?黎亭不太清楚,他心裏也清楚,這麽些年做了這麽多徒勞的努力,火毒越發加重,絲毫沒有減退的趨勢。於是黎亭只把一切的能力想要讓蕭然放棄仇恨,能珍惜當下的日子。

其實在黎亭眼裏,從未覺得蕭然的火毒能夠根治,他自己已經退縮了。

見黎亭沈默下去,君墨也不打算與他糾纏下去,看向阿寶:“阿寶,我們走。”

“你給我站住!”黎亭與阿寶拽著韁繩調頭打算離去,黎亭卻還是不依不饒,君墨眉間出現了不耐煩的模樣。

“黎亭師兄。”君墨轉頭,話語冰冷。

“我對蕭然有意無意我不知道,但我絕對比你更懂她的心。”他看著黎亭,眼神傲然起來,仿佛一頭雄獅子對另一頭獅子宣布主權一般,尊貴無比。

隨後,也不管黎亭神色陰沈,他眼神堅定,咬了咬牙:“我一定會好好的把蕭然帶回來。”

黎亭看著君墨,沈默許久。

他需要顧著家業,在這朝廷內順從太子,這也是當初為了借口保護蕭然來到燕京的一個借口。而君墨是有實力和理由去營救蕭然的,這是事實,亦是他方才對君墨十分不滿的根本緣由。

黎亭忽然間覺得自己甚至有些幼稚,便只得冷冷道:“若是蕭然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是不會饒了你的。”

君墨松了口氣,若是黎亭再糾纏下去,他也許也會沒轍了。

忽然,他想起什麽,問道:“對了,你身邊是不是有個叫楚月的南疆姑娘?”

“你想說什麽?”黎亭對君墨防範的意圖十分明顯。

“小心一下她,這個人在你身邊,可能會圖謀不軌。”

黎亭果不其然的不相信,皺眉問:“你這算是在挑撥離間麽?”

“我只是善意的提醒,再怎麽說,你也是蕭然最敬愛的師兄。”

君墨說完,拉著韁繩調頭走了。黎亭站在原地,沈思良久。

是啊,師兄,他只是蕭然最敬愛的師兄而已,他差一點兒把自己搞錯了位置了。

“借助我寒峰閣的勢力?”蕭然皺了皺眉,看著眼前的西陵池,很是不相信的模樣。

西陵池一笑,解釋道:“貴閣在江湖上早年間就聞名,我已是聽聞過無數傳言,恰巧這一次我需要你的幫助。”

“先不說你為何要借助我寒峰閣的人,也不論去做些什麽。要我幫你,你起碼得給我一點兒好處吧?”

“我若是不救你,你可就被我那皇妹送到大牢裏去了。”西陵池毫無懼色,似乎十分自信。

蕭然咬了咬牙,只得承認道:“你救了我,自然是不必說,但是要我動用人手幫你做這些,未免太過分了?”

“只不過是解決幾個人罷了。”西陵池聳了聳肩,似乎這事並不難。

但蕭然卻不領情,這一路以來太過艱險,對西陵池又不夠了解,怎能輕易相信:“我不懂你西涼國內的權鬥形勢,枉然讓我手底下的人為你去拼命,你當我傻啊?”

“別生氣,喝杯茶,消消氣。”西陵池瞥了蕭然一眼,忽的一笑,遞了一杯茶過去。

蕭然離西陵池還有些距離,她走了幾步過去,接了過來:“這什麽茶?”

西陵池微微一笑,解釋道:“這是產自我們西涼本土的茶,別名蕃陽茶,能修身養性,更快的融入這裏,如若你有水土不服的情況,多喝喝便好了。”

蕭然抿了一口,瞬間覺得世界都變得十分清晰,之前剛醒來的那一股模糊的感覺已然消失不見,留下的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展示在眼前。

“果然是好茶。”蕭然一口喝下,看了看茶杯,不禁點頭讚嘆。

蕭然其實是不太愛喝茶的,只不過他的師父陸磯道人在世的時候,最愛喝茶,所以蕭然便跟著有了這興趣。蕭然最愛的還是喝酒,但是師父在世的時候亦提醒過,自己年紀小,又還是女子,在人前可以解解饞掩飾一下,私下裏盡量不要喝酒。

蕭然也一直是個尊師敬道的孩子,不論怎麽說,師父對於她來說,便是再生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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