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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蕩氣回腸的山水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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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看著蕭然果不其然按照她自己所說,脫了那兩個暗衛的外衣,只留其貼身衣物仍在街頭,待二人醒來後,倉皇離開定王府而逃。

君墨看著蕭然做完這些沒有絲毫愧疚,然而還幸災樂禍的模樣,不禁無奈搖頭。

那兩個暗衛自然是不敢回定王府取回自己的衣物了,不禁沒有拿到主子想要的情報,反而還各自被陣法阻攔迷暈,直到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二人都未曾睜眼過。

夜子淩聞言,勃然大怒:“真是廢物!”

這定王府不僅沒能給他派去的這兩個暗衛摸清楚情況,反倒是被定王府的人給羞辱了一番,這豈不是在向自己示威嗎?

而夜子淩明明是自己心懷鬼胎,派人去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自然不敢明面找定王府的麻煩,這就更讓他氣不過來了。

“區區一個定王府都搞不定,還怎麽來保我安危?我看若是哪天一個刺客想要我性命,我只在你們面前嗚呼哀哉了!”夜子淩狠狠一甩衣袖,將所有的罪歸於地下跪著的兩個暗衛。

“太子殿下贖罪,那府裏的陣法實在厲害,我等根本招架不住啊!”那兩個暗衛跪倒在地,連腿都被嚇得發軟,若是一個不小心,就被夜子淩給送去斷頭臺了。

“給我滾!”

夜子淩氣憤,卻也不會傻乎乎的把自己得力助手送走,他能穩坐太子之位,亦是因為他做得到盡量不去趕盡殺絕。

“太子殿下。”那兩個暗衛灰溜溜的離開,夜子淩身後緩緩上前走來一人,他作揖,瞇著的眼睛成了一條縫。

“這下倒好,沒能查得他定王府的把柄,反倒讓其更有了防範之心。”夜子淩往椅子上坐下,將手握成拳,神情威嚴。

不禁是暗衛被脫了衣服向他示威,定王府也為做任何其他舉動,就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那不就是意味著,他一個太子無論做什麽,定王府都不會放在眼裏嗎?夜子淩越想越氣。

“太子殿下莫要生氣,臣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那人瞇著眼,見太子急切焦灼,忽的嘴角一勾。

夜子淩一楞,身邊是跟隨自己多年的跟班,是某個前朝府裏的子嗣小王爺,此人雖年輕,但讀過些詩書,腦子常常轉的過彎因此惹得他喜愛。當下見他如此說來,夜子淩心又慢慢沈寂了下來。

“你且說來看看。”

“這前些日子,皇帝陛下聽聞定王在城外遇刺,當即便派了人去城外搜查,卻怎麽也找不到這兇手的蹤跡。”那人低下頭,恭敬的說了起來。

“你這不是廢話麽?定王他一身本領高強,能輕易打傷他的人,會是如此簡單便捉到的嗎?”夜子淩皺起眉,他想聽的可不是這些東西,他又不傻。

那小王爺點頭哈腰,連忙安撫:“太子殿下莫著急,定王我們自是難以對付,但是皇帝陛下可不只是派人去追殺兇手,當日還緊急派遣了幾位太醫去往定王府幫定王看傷,奈何幾人卻被一位心嬌氣傲的小女子給堵在門口進不得,當日定王也並未露面。”

夜子淩若有所思的點頭:“那定王本身就功夫了得,府裏有幾位奇人也不奇怪。”

“太子殿下可曾記得,這桐花臺的掌櫃,那日在桐花臺正是被定王君墨給當著眾人的面,請了出去?”

“你是說……”夜子淩此時眼神方才得以亮出些光材,神情驚奇。

“小臣四下打聽,方才得以知曉,那日氣勢喧嘩、攔下眾太醫的,正是那桐花臺的蕭掌櫃。”小王爺說著,眉頭輕微的上挑,好一副奸詐氣息。

“那又如何?”夜子淩見他這般模樣,反倒心生了些氣憤,他可是未來的儲君,絕容不得身邊盡是些小人。

小王爺咳了咳,清完嗓子解釋道:“如今桐花臺的案子尚未結清,那蕭姑娘自身也洗不清嫌疑。前幾日郡主終於醒過來,性命並無大礙,卻也受了些驚嚇,皇帝陛下也明確表示,會對此事追查到底。那日定王親自保了她,今日定王自身卻受了重傷、生命垂危,那蕭姑娘也就……”

夜子淩一楞,皺眉問:“你的意思是,我們便可以透過那蕭掌櫃,來讓定王自己現身?”

“太子殿下明鑒。”小王爺彎下腰,低頭作揖。

夜子淩摸了摸下巴,暗暗沈思。

“哼,註意倒是個好主意,我也對那蕭掌櫃,甚是感興趣。”他猶豫半晌,終於還是撅了撅嘴,眼裏散發出奇異的光芒。

蕭然在定王府過著悠閑的日子,時不時和黎亭用青鸝往來書信,得知黎亭拒絕了夜子淩的大肆推崇,反倒是接下了一個七品芝麻官。蕭然為其緣由,黎亭只說自己入朝為官只為保全自身,卻也沒那麽大的志向報覆。

蕭然心裏還望借黎亭之手可以深入朝廷內部,奈何黎亭這般解釋,蕭然便也憋了下來,這些年黎亭幫了她許多,有些時候會受些傷害,讓蕭然好不愧疚,如是一來,她更是決心不想再拖累更多人。

在定王府待到第七日,夜子淩又再一次請人專門到定王府來請蕭然,以詢問桐花臺一事的案子為由,蕭然這下便沒了拒絕的理由。

“今日為何一直沈默?”

早間,夜子淩派人到定王府請蕭然,興許是心知沒法硬請蕭然出定王府,反倒是知趣的讓蕭然明日午時以前到東宮太子府去。夜裏,定王府書房內燭火搖曳,蕭然看著一直沈默不言的君墨,心裏更沒了底。

眼下也便只有君墨一個人可以商量了,盡管蕭然還並未從內心裏徹底相信眼前這個人。

“我需要停下來思考,這盤棋接下來,該怎麽走。”君墨坐在桌前,放下毛筆,停頓片刻,便收起了墨硯紙筆。

蕭然有些不耐煩,面對夜子淩明顯的權勢欺壓,她不以為然:“能如何?我蕭然乃江湖之人,並不願受制於朝廷,即便是當今太子,對我來說亦沒有任何威脅。”

這番話被君墨聽得,卻是瞥了她一眼:“既是江湖中人,又為何在天子腳下設立桐花臺,難道這些年收集的情報都只是圖個樂子嗎?”

“你……”

“哼,你怎麽什麽都知道?”蕭然瞥開頭,看來君墨這次幫他還真不可能是一時興起,說不定君墨和自己父親當年遇害的真相有所關聯也說不一定。

君墨不答她的話,只深深吸了口氣:“太子這一次,興許也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盡管這次的桐花臺一事的主謀並不在他,但光看他這關心不已的態度,便可猜想,多多少少亦與他有些關聯。”

“為何只是有關聯?說不定……背後主使正是他呢!”蕭然嗤之以鼻,她十分不太看好夜子淩,盡管以她的角度來看,夜子淩並不可疑,但是她總覺得太子對此事的關註度有些偏高。

君墨也不知道蕭然是真傻還是裝傻,稍稍嘆息,解釋起來:“若太子是背後主使,我重傷在府他該高興才是。皇上命我調查此事,背後主使該費力阻止我查詢真相才對,而太子卻好似急於知道我調查的進度。反而這次,卻是怕我為了不去追查,裝病躲在府裏了。”

“那和他又能有什麽關聯?”

蕭然用手撐在桌上,托起了自己的下巴,她的眼神專註盯著君墨。只見他神色盎然,目光炯炯有神,面色卻是靜默,若男人的臉龐是畫卷,君墨便是一副蕩氣回腸的山水畫,既富有詩意,又波瀾壯闊,讓人流連忘返。

君墨兀自低下頭,神情覆雜起來:“我猜想,這也許與……德親王有關。”

“紫妍郡主的父親嗎?”

蕭然皺了皺眉,德親王?此人是前朝重臣,如今手握重兵,雖今日鮮有兵馬之爭,但朝廷的大部分兵權,也都掌握在德親王手中。

君墨點了點頭,篤定得道:“沒錯,紫郡郡主是德親王所出,太子對她所謀,也便只有德親王的權勢可以說得過去。太子因其太子妃母家的勢力放能在東宮站穩腳跟,只是握有重兵的德親王,卻因為紫妍郡主對夜均澤的喜愛,並不支持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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