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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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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他們正式踏上飛機離開了北京。

南舒看機票上的地點,是一個她完全沒有聽過的地名,還是在國內,應該算是挺偏僻的吧。

下飛機後。

諶衡推著行李, 帶她前往早就定好的小庭院歇息, 院子裏有許多花花草草, 有池塘還有秋千,中間是一棟兩層的小別墅。

這樣的民宿, 還真是少見。

南舒對這裏很滿意, 走進室內逛了一圈,轉身問他:“我們這幾天都住在這兒嗎?你從哪兒找到這麽好看又寬敞的民宿的?”

“嗯。”諶衡將行李放在玄關處,面對她的提問,勾唇笑了, “這是朋友的。”

“哦。”南舒摸了摸鼻子, 挺尷尬的, “我就說,怎麽會有人這麽不會做生意,兩層的小洋房明明可以切割成幾個房間, 多招攬一些客人進來住, 這樣賺得才多嘛, 原來不是民宿啊。”

休息了一會兒。

諶衡帶她出去吃飯。

兩人走在鄉間小道,無比自在,像是拋開了城市裏一堆亂七八糟的煩惱。

每一步都走出了愜意感。

這邊的人吃的東西,南舒基本都沒聽說過,幸好還算適應,也不至於吃不下。

吃完結了賬,飯館老板笑著說:“你們外地來的吧?來旅游?竟然來這邊旅游?很少見, 不過我得提醒你們,明天開始街邊的小店都陸陸續續關門過年了,你們得買點東西準備過年啊。”

南舒挑了挑眉,沖諶衡說:“我們不怕,我那次去超市,買了好多個牌子的方便面,夠吃好幾天了。”

那老板不小心聽見,笑得喘不上氣。

諶衡無奈地拉走她,免得她丟人現眼,“你是不是傻?除夕吃泡面?”

“那不然?”南舒覺得她準備這些都是有道理的,“你做飯,還是我做飯?我們做飯那質量……還不如泡面好吃。”

這話說得在理。

但諶衡說,“帶你蹭飯去不去?”

南舒半信半疑:“去哪兒?”

果然,除夕當天,諶衡帶南舒來到一戶人家。

這家的院子比他們那個大得多了,庭院裏有兩個小孩在踢毽子,瞧見有客人來,朝裏面喊了聲:“爸,來客人了。”

“哎,來了來了。”

走出來一個中年男人,看上去五十歲左右的年紀,瞥見諶衡客氣地笑了下,“來了?”

南舒小聲問:“這是誰?”

諶衡走過去給她介紹,“一個老朋友。”

五十多歲和三十多歲的人是老朋友?

南舒對諶衡的人際關系網表示驚嘆,這人真是什麽年紀都吃得開啊!沒點情商還真維系不了這麽多友情……

南舒禮貌地打了聲招呼:“你好,我叫南舒。”

對方也說了句你好,自我介紹了一番:“我姓許,你叫我許叔或者許大哥、徐老師都行,我是這邊的中學教師。”

“老師?”南舒驚訝了一秒。

“對對對。”許敬說,“我不僅是前邊那所中學的老師,還曾經是他的老師。”

南舒更驚訝了,抿著唇,莫名對他起了幾分敬意。

能做諶衡的老師的人,也就是說在北京教過書,應該是挺厲害的,現在在農村教中學生,應該是鄉村教師吧。

其實,諶衡過來這邊就是想拿一串鑰匙,打算帶南舒去一個地方。

許敬非要他留在這邊吃飯,才肯給鑰匙他。

諶衡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幾人在院子裏吃飯,一起看春晚,還有小孩在上躥下跳,熱熱鬧鬧的。

十一點半時,諶衡和南舒返回了自己的小別墅,準備倒數新年。

他們搬了兩張椅子上頂樓陽臺。

南舒拿了一堆零食。

諶衡捎了一張毯子,往她腿上一蓋。

南舒說:“這邊的冬天一點都不冷,其實不用蓋的。”

“蓋一下蚊子。”諶衡不留情面地說,“免得我親下去全是包。”

“……”

南舒反應快速地反擊,“你怎麽不蓋一下你的頭?免得我親下去全是包?”

諶衡低眸瞥著她。

兩人對峙著。

南舒在他死亡凝視下先敗下陣來,特別慫地認栽:“好,我蓋。”

一吵一鬧間,距離零點已經沒幾分鐘了。

聽說這邊有煙花可以看,所以南舒才搬了椅子上來候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距離零點倒數。

南舒一邊吃著薯片一邊盯著手機裏的北京時間,“還有十秒鐘。”

“十——九——八——”

她像個報幕員一樣報幕,在身邊聒聒噪噪的。

諶衡卻覺得這一刻無比幸福。

南舒繼續數,“七——六——五——”

“四——”

“三——”

“二——”

“一——”

新年到了。

南舒側過臉,如天真懵懂的少女般朝他笑,“諶衡,新年快樂!”

話音剛落,幽藍的夜幕瞬間被金光四射的煙花占滿,砰一聲在空中綻放,又如流星般輕輕墜落,轉瞬即逝。

“新年快樂。”

諶衡揉了揉她的長發,所有情緒糅雜在那一聲低低沈沈的祝福裏,試圖化入平淡如水的日子。

以後的每一個新年,他都想陪她過。

以前他覺得新年過與不過都是一樣的,春節與除夕不過是今天與昨天的區別,可現在簡簡單單的節日,因為有了她,多了幾分意思。

南舒靠在他肩頭,吃吃地笑。

諶衡:“你笑什麽?”

“沒什麽。”南舒也不知道她想笑什麽,“只是覺得很開心。”

而後,她哭訴道,“我們回去吧,好多蚊子嗚嗚嗚嗚……”

她的腳踝好癢,想伸手下去撓,卻被男人制止,連帶毯子將她抱了下樓,找來清涼止癢的藥膏給她抹上。

南舒的腳白白軟軟的,腳踝纖細。

上一次這樣抹藥還歷歷在目,是在溫家的那個晚上,如今過去了五年,時間地點都變了。

人卻沒有變,相互之間的喜歡也還在。

南舒還是想撓,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說:“我還沒洗澡呢,你現在抹了等下不就洗掉了嗎?”

“給你止癢,免得你撓。”

“哦。”

她就躺在床邊,腳墊在男人的大腿上,不老實地動了動,不知碰到了哪兒。

諶衡說:“別亂動。”

“我想睡覺了。”

南舒揉了揉眼睛,淩晨一點多,這個點已經超過她平時上班的生物鐘了。

諶衡:“還沒洗澡。”

不知為何,南舒好想耍賴,也真不經大腦就說了出口,挺不好意思的,音量小了許多,“你幫我洗好不好?”

“……”

“我太困了。”

“……”

這耍賴的勁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平時多早睡呢。

男人的聲音溫柔而蠱惑,“真希望我幫你?”

“……”

南舒一聽這語氣,不樂意了,“算了,我自己洗。”

說完,她就要起身。

卻被他搶先一步將她騰空抱起,往浴室的方向帶。

南舒拼命掙紮,“你幹嘛?放我下來”

“晚了。”

“……”

**

次日上午。

南舒睡到日曬三竿才起床。

吃過早餐,諶衡帶她去到一間偏僻的私人科研所。

上面的署名是姓許的。

南舒驚嘆了一聲,果然諶衡的朋友並沒有那麽簡單。

諶衡推開門,帶她走進去,裏面有幾層樓,他直接上了三樓。

南舒問他:“我們來這做什麽?”

“做實驗。”

“……?”

南舒不敢相信地問,“做實驗?”

諶衡不賣關子了,邊開門邊問,“你聽說過人造鉆石麽?”

“人造鉆石?”

南舒對這方面沒什麽研究,但人造鉆石肯定聽說過,現在的一些鉆石珠寶品牌,不僅會售賣天然鉆石,還會有人造鉆石。

只不過售賣的價格比天然鉆石稍低。

畢竟人們所追求的一直都是天然和稀有的東西,當人造鉆石生產成規模的時候,其價格也會下降。

南舒瞧見這實驗室裏一堆機械設備時,似乎懂得了他帶她來這的目的是什麽,不會是要種鉆石吧。

他會嗎?

答案是——不。

但也不是完全不會。

很快,實驗室走進來一個陌生面孔,看上去特別年輕,先跟他們打了聲招呼,隨後簡單地強調了一下註意事項。

諶衡很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

對方跟他還挺熟,並且問:“你還記得步驟?”

諶衡:“記得。”

即便如此,還是需要一個專業人士來保證安全的。

南舒像個小學生一樣充滿好奇地站在一邊,帶著滿臉的問號去看諶衡熟稔的操作。

當她接觸到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的領域時,就像走進了一本百科全書,凡事都會變得特別好奇,這比看風景有意思多了。

那研究員見她一臉疑問,給她講解一下:“其實現在培育鉆石的技術已經挺成熟了,它只需要用到一個天然鉆石的籽晶片和甲烷氣體,讓甲烷在能量作用下形成一個碳的等離子體,然後這個等離子體會在空氣中慢慢沈積到籽晶片上,一般會以每小時0.007毫米的速度增長,幾天後就會培育成純凈度和硬度幾乎都媲美於天然鉆石的人造鉆石。”

南舒聽得似懂非懂。

她沒有學過這方面的知識,很多專有名詞都是聽著樂乎,並沒有真正理解其真正的含義。

那人也不介意,笑著說:“在市場上,人造鉆石確實不如某些天然的值錢,可是它純凈度會更高,如果再由自己親手種出來……”

他不說下去,南舒也明白了。

現在結婚幾乎每一對新人都會有鉆戒,鉆石純潔透明,代表著永恒的愛。

於諶衡而言,買一顆鉆石不算什麽。

他想要親手種給她。

回去時,南舒問他:“你怎麽看起來那麽熟練啊?你學過嗎?你專門帶我來這,就是為了這個?”

“之前在這待過一陣,被許敬教過。”諶衡揉了揉她的腦袋,“你不是想要度假?春節去國外氛圍不夠,國內城市人太多,就找了個清凈的地方讓你休息幾天,想到種鉆石也是一時興起。”

“萬一種不成功呢?”

“那就算了。”諶衡說,“下次再試一次?”

“好。”

兩人一起去海邊瞎逛,最後回了庭院。

在這兒待了幾日就離開了,按照原先計劃好的路線,先去南書沈那兒待兩天,再去大院。

從自己家去大院的那一日,南舒有點緊張。

諶衡問南書沈要不要一起過去住兩天。

對方果斷拒絕,“你們去吧,我去了你還要送我回來,太麻煩。等過一陣子,你們快結婚的時候,我再過去拜訪一下你爸媽。”

諶衡笑著說:“應該是他們來拜訪你才對,接你過去,只是想讓你跟南舒多待幾天,帶你去附近轉轉。”

南書沈還是不去:“我也懶得折騰了,北京這地本來就不大,我都這個歲數了,年輕時哪裏沒轉過?”

“好了,那你在家好好待著吧。”南舒出了聲,明顯帶著微微的怒意。

南書沈領了這份孝心,沒再說什麽,目送他們開車離開。

**

這是南舒第二次來到大院。

上一次是溫亦時生日會那晚,並沒有進過諶衡家,這次直接進了家門,竟然溫亦歡也在,蹲在客廳的角落裏陪小孩兒玩。

南舒喊她。

她回過頭,驚喜地喚了聲:“南舒,你終於舍得回來了!”

客廳裏不見許秋婉和諶鴻朗的身影,南舒便湊過去溫亦歡那兒,問她,“這誰的孩子啊?”

“我表姐的。”溫亦歡說,“就喜歡躲到這邊來玩。”

“還挺可愛。”

“是吧?”溫亦歡捏了捏這個女孩兒的臉,“小閨女能不可愛嗎?你也趕快生一個唄。”

南舒還沒搭話,便聽見身後有咳嗽聲。

兩人回頭。

南舒禮貌地喊:“伯父,新年好。”

溫亦歡叫了聲:“諶伯伯,你睡醒啦?”

諶鴻朗瞪溫亦歡一眼,朝南舒說,“回來啦,諶衡呢?”

諶衡?

南舒往四周望了眼,不見了某人的身影,起身說:“剛剛跟我一起進來的,現在不知道去哪兒了。”

諶鴻朗也不在意,居然跟她聊起天來,“你們去了哪兒玩?”

他竟然像個窺視兒子行蹤的父親,兒子不跟他說話,他就向別人套話。

這老頭,有點可愛。

南舒不妨跟他聊一聊,將這些天他們去過哪兒,幹過什麽都跟他說了遍,他竟然也聽得認真。

最後,評價了句:“這麽無聊。”

“……”

四個字直接把天聊死了。

南舒在心底腹誹了句:難怪你兒子不想理你!

但好在,兩個長輩對她還挺和善的,有親戚過來還炫耀說:“這是我們家阿衡的女朋友,外交部國際經濟司的首席翻譯官,漂亮吧?”

南舒:“呃……”

其實可以不加“首席”兩個字,因為經濟司就兩個翻譯,一個是她,一個是習煬。

親戚越看南舒越發覺得養眼,羨慕死了:“秋婉,你就好啦!這麽有福氣,兒子又高又帥,兒媳婦也那麽好看,以後生個孩子不得了了。”

許秋婉各種姿態保持得很得體,挽了挽耳邊的碎發說:“還行吧。好不好看都一個樣,孩子最重要的是乖,要懂事,長大後很多事情都是要靠自己拼出來的。”

“你還愁什麽呀?兒子亞洲司司長,準兒媳婦翻譯官,還怕教不好下一代?”

“這我哪知道啊。”

“……”

晚上,夜幕降臨。

南舒吃完飯,坐在諶衡小時候睡過的床上,翻著他小時候的相冊,跟他重新模仿和覆述了一遍許秋婉的語氣和神情,笑得合不攏嘴。

現在長輩們的攀比行為真的又好笑又可愛。

不過,值得表揚的是許秋婉雖然在外頭這麽說,卻從來沒有催促過她關於生孩子的事兒,所有事情交由他們兩個人來決定。

南舒翻照片翻累了,躺在他睡了很多很多年的床上看著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男人俯下身,瞧著她明艷的笑臉。

南舒環著他的脖子,聲線嬌懶地吐出了一句:“我沒有想過,我們會走到今天。”

“……”

“你覺得意外嗎?”

“……”

男人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鎖骨上,搖了搖頭,否認了。

這人這麽自信的嗎?

南舒不懂,執拗地問:“為什麽?”

他淡淡一笑,性感的嗓音伴隨著濃濃的蠱惑在她耳邊響起,一個字一個字地告訴她——

“因為,我只要你。”

短短六個字,足以讓南舒眼眶濕潤,她不知道該回什麽,卻又覺得什麽都不足以抗衡,最後笨拙地說了兩個字:“謝謝。”

……

曾經命運將我撕碎,我站在暴雨中狂嘯,靜待生命的流逝,是你將我拉了過來。

溫柔了我的全世界。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陪伴,番外緩更,大概更新時間是9.30。

*人造鉆石的描述借鑒於相關文獻

——下本現言預收《偏愛》

父母離異,黎柚隨母親來到禹城上學,遇到一個眉眼陰郁,寡言少語的男生。

他雖然不太合群,但五官落拓精致,成績名列前茅,是耀眼到走在路上都會被人多看兩眼的人。

黎柚對他一見鐘情,寫了好幾封情書給他,卻親眼見他混進一堆廢紙裏扔掉。

至此,她便趴在桌面上變得悶悶不樂起來,年少時的喜歡也在那一刻被親手掐滅。

多年後

有朋友告訴黎柚:“我聽說當年江堯突然退學是因為出國治耳朵,他好像從小就有聽力障礙,有點自卑。你當真不喜歡他了?”

黎柚撇了撇嘴說:“再自卑他當年也不喜歡我,過去這麽多年,我早就忘記那種喜歡他的感覺了。”

“暗戀很苦,一次就夠了。”

誰知,話音剛落。

便看見江堯站在一側看著她,眼眶微紅,盡顯狼狽。

*從校園到都市/先女追男,再男追女/相互救贖、成長、暗戀。

*心思細膩敏感少女X寡言少語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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