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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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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晚上。

南舒突然收到消息, 被得知又要去陪那位周先生吃飯,她一臉苦惱,完全想不明白。

明明合作已經談攏了,什麽都定下來定好了, 為什麽又要去?

南舒打了個電話問小賀:“後天晚上飯局, 只有我一個人去嗎?”

小賀也不是很清楚, 只能按照老板的意思辦事兒。

“應該不是吧,總裁說可能會陪你一起去, 看他時間。”

“好吧。”

下午, 維克多開車來到南舒公寓樓下,說陪她去飯局,飯局裏不止是有周先生,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前去, 怕她應付不了。

南舒松了口氣, 竟然有種感恩戴德的感覺。

其實自己去也不是不行, 但多一個人總會多一點底氣,應付起事情來,也相對容易一些。

南舒與維克多一同到達國賓館時, 正好是晚上七點鐘, 踩著點兒來到了現場, 毫不意外被罰喝了兩杯酒。

她掀唇笑了笑,伸手去拿酒瓶,還沒碰到。

維克多先一步截住她,說:“我替你喝,你別碰。”

如此紳士的行為,周圍人一看,頓時一高一低地開始起哄。

那周先生也不客氣地調侃:“我當那天在高爾夫球場想教南小姐打球, 卻被維克多先生攔下來是為什麽呢?原來是你的人啊,早說,早說我就不碰了。”

那男人說話的腔調拖得很長,已經超出了調侃的界限,仿佛在往更深的層次去帶。

能被老板如此維護,能有這種特殊待遇的下屬,有點腦子的隨便一想就能想明白,倆人關系一定不一般。

南舒將所有鄙夷的目光盡收眼底,低眸笑笑,往周先生那兒掃了眼,剛想說話,卻意外在他的另一側瞧見了視線凝在她臉上的男人,霎時楞住。

怎麽會這麽巧?

諶衡眼神微沈,剛剛南舒被維克多牽著走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看見了她,看著倆人堂而皇之地在他面前“秀恩愛”,一個替另一個擋酒,還被起哄。

他抽了根煙出來,拿出打火機剛打算點燃,想起室內還有女人,便停住了動作,語調稍淡地沖身側的周明洪說:“你那能叫教嗎?”

南舒抿了抿唇,與維克多在僅剩的兩個位置坐下,聽見周明洪反駁了過去,“諶司長,你這就不對了,我怎麽就不能叫教了?這不明擺著拆我臺呢嘛?”

“拆了就拆了。”諶衡顯然不怎麽怕他,將煙扔回桌上,冷冽道,“下回對女人放尊重點兒,做生意做到這份上是想再做大點直接坐進去啊?”

坐進去......坐哪兒,大家都懂。

有人哈哈大笑,打圓場:“不愧是司長,教訓起人來一套一套的,不過說得也對。做生意就做生意,手腳幹凈點,法律法規還是得守,什麽事都要有個度,這樣對大家都好。”

“好好。”周明洪認栽,“行行行,聽您的,都聽您的啊。”

這時,維克多俯身,在南舒身側低語:“這不是什麽正式的局,就當來吃個飯就行了,有我。”

南舒點點頭,說:“好。”

兩人說話的距離有點兒近,毫不避諱的,坐在對面的諶衡翹了翹腿,不停地擺弄著手上的金屬打火機,淡薄的唇線微勾,裝作不在意,卻看得一陣煩躁。

默默想著這倆人在外人面前都能親密成這樣,私底下會發展到什麽地步,一往深處想,就像被針紮了一樣。

偏偏他什麽都做不了,也沒這個資格。

南舒識趣地不作聲,盡量降低存在感,直到聽見不知道誰說了句:“吃飯吧。”

維克多提醒她:“吃飯,多吃點。”

南舒點了點頭,低下腦袋慢吞吞地吃起來。

她從小就愛吃青菜,對大魚大肉不是很感興趣。

於是,這會兒也只是在挑菜吃,但吃到中途南舒發現那幾盤她喜歡吃的菜,總是會自動轉到她面前,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動手。

她面無表情,沒往某人那兒看,用餘光也能瞅見對面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一直搭在餐桌的轉盤上,時不時動一下。

維克多見她一直啃青菜,以為她是不好意思夾肉,便夾了幾塊肉給她,放進她的碗裏。

南舒有一瞬間的微怔。

以前她跟維克多也經常出去吃飯,但男女有別,關系又沒上升到那個地步,他是從來沒有給她夾過東西吃的。

這會兒倒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可轉念一想,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溫亦歡說,如果對方靠譜又對她好的話,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生病了或者出了什麽事兒會有個人照應。

這幾年出現在她身邊的人,對她最好的無疑是維克多,維克多對她的心思,南舒一直都知道,雖然沒怎麽給過回應,卻也一直記在心裏。

南舒眨了眨眼,回想起這些天維克多幫她解的圍,她忽然發現有他在身邊似乎很多事情都輕松了許多,包括前幾天的高爾夫球場和剛剛……

仿佛在這一刻,她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握著筷子的手動了動,忍住剛要脫口而出的“謝謝”,嘗試著伸長手臂,也夾了一塊肉給他。

“你也多吃點。”

南舒鮮少有主動的時候,剛剛那一下簡直是幾年難得一見,維克多反射弧稍慢地反應過來,看著她笑了。

南舒也咬了咬筷子,低下了頭。

而被隔絕在外楞住的是諶衡,他濃稠如墨的深眸緊鎖著她,嘴角牽出幾分牽強的笑,眼底堆積著數不盡的陰霾。

如果這時候南舒能分一點視線過來,諶衡或許會好受點,因為他知道她有可能在跟他慪氣,可她眼中分明已容不下他人,連半點兒都沒有。

諶衡唇上的弧度更深,卻含著細微的譏誚,他放下酒杯,拿起桌面上的手機,跟瘋了似的敲字問她:【南舒,你什麽意思?】

過了一會兒,刪掉。

而後又打字:【那天我問你,我還有機會麽?你還沒給我答案。】

態度不夠強硬,又刪掉。

慢吞吞地又打了一個問句:【你們沒有在一起,對不對?】

有人察覺諶司長有些不對勁兒,低低地笑他:“衡哥,怎麽吃個飯還玩手機啊?聊工作?找女人?”

南舒睫毛顫了顫,卻沒太關註,然而過了幾秒,兜裏的手機居然震動了一下。

她並不知道是誰給她發消息,反正這會兒也並不是不能玩手機,便掏出來,擱在桌底瞄了眼。

這一眼,直接把她怔住了,所有的神色都在這一刻僵在了那兒,如靜止了一般。

她驀的哂笑,整個人像是被一堆腐臭垃圾從天而降砸中了似的,將她原本尚存的好食欲弄得煙消雲散。

諶衡發的是:【我還沒同意分手。】

他應該指的是四年前,她跟他說分手,他沒有表示過同意,可已經過了四年了。

南舒擡起頭平視了他一眼,直接回:【神經病。】

她真的被氣到了,平時一貫的好脾氣居然連罵人的話都打了出來,直接發過去,並且拉黑了他。

維克多問:“怎麽了?”

南舒搖了搖頭:“一條騷擾短信,拉黑了。”

“那就好。”

維克多往諶衡那兒掃了眼,兩人目光相接,暗流湧動,可顯然諶衡氣勢再怎麽足,也不過如此。

***

飯局結束。

南舒去了趟洗手間,出來時瞧見維克多站在外面等她,扶著她的手,“你看起來好像很不開心,是因為他嗎?”

南舒輕輕搖頭,如實道:“不是,我只是突然有點不舒服。”

說完,她立馬甩開他的手,沖進洗手間幹嘔,方才推脫不掉在飯局上喝了一小杯酒,這會兒有一陣脹痛從小腹隱隱約約傳來,應該是生理期來了。

南舒走出去簡單跟維克多說明了情況,維克多脫下西裝外套,套在她的身上,自責道:“對不起,我忘記了今天你可能會來生理期,卻將你喊出來應酬。”

“沒事的。”關於工作上的事兒,南舒一向不太在意自己的身體,“今晚不是來工作的嗎?那沒關系。”

“走吧,我送你回去。”

南舒腳步虛浮,搖搖欲墜,維克多攙著她,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諶衡站在行廊角落點燃了一根煙,徐陽走過來疑惑地問,“南舒姐怎麽也在?今晚名單沒有她啊。”

“新加的。”諶衡修長白皙的手指彈了彈煙灰,突然問了徐陽一個問題,“你說,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照顧了幾年,會不會喜歡上他?”

徐陽不好回答這個問題,他又沒試過,他怎麽知道?

不過,當初南舒姐不就是被老大照顧,照顧著照顧成了女朋友的嗎?

他說:“很難說,得看這女的什麽性格,但是其實默許被照顧就已經開始動搖了,至少有這個傾向了吧。”

“所以,我沒機會了是麽?”

徐陽驀然一滯,停下腳步瞧見諶衡略顯黯淡的眉眼,在半明半暗的光線裏透著一股落魄的頹喪感,整個人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他鮮少看見諶衡有這樣的表情,說來也是,哪個男人瞧見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擁在懷裏都不好受,更何況他……

徐陽問:“老大,既然你還喜歡南舒姐,為什麽不直接大膽一點上去追回她呢?”

“你不懂。”

諶衡掐滅了煙,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是是是,他不懂。

徐陽抓了抓後腦,心裏莫名腹誹了句:你懂怎麽還沒追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維克多搞我,吳新雪搞我,徐陽鄙視我,連你也罵我。

南舒:神經病。

前一百個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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