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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張景灝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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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數月——

柳蕓娘的織布坊內已培養出了一批新織娘。

青水鎮的百姓在阿九帶領之下,開始種植棉花、大米、甘薯,阿九更招集了青壯勞力開挖了水塘,繁殖魚蝦!

期間,張景灝為整頓幽州城為由,上稟朝廷,自願降任幽州城知府,數月來為鞏固河堤,親自督建,任勞任怨。

青水鎮上開始出現了醬料坊、果蔬坊、素布坊……

外來跑商者慕名而來,青水鎮漸漸有了繁榮之景!

聶長遠在牢獄之中,一直未審未判,修建河堤時,張景灝會帶上他,讓他與那些青壯勞力一同做活。

起先他逃跑,反抗,甚至叫喊,漸漸的時日久了,他深知無處可逃,抵抗無用,便也只得與大夥一同幹起活來。

阿九曾遠遠的瞧過他幾回,見他雖不與旁人交流,卻也默默的挑起石塊,雖行動遲緩笨拙無用,受人欺淩時卻不再做無用的叫囂。

不知在他心中,此刻可已有善惡之分?

可知曉自個兒這一生,罪孽深重,可曉得腳踏實地的道理了?

……

轉眼三年——

幽州城大雨傾盆,河塘內的魚蝦沖出了束縛,大人小孩大街上便能摸魚……,張景灝立在修建好的河堤之上,看著那滿江的大水泛濫,卻並非沖破堤口,一顆心總算安了下來。

河堤之下,是萬民歡呼擁戴。

“哦哦哦……”

“有張大人在,咱們幽州城再也不會被水淹了!”

“有張大人與聶姑娘在,咱們幽州百姓總算能過上好日子了!”

“是啊是啊,多虧了張大人與聶姑娘,多謝張大人,多謝聶姑娘!”百姓紛紛跪了下來,嘴裏更是千恩萬謝。

張景灝轉過身來,看向那面若桃李,粉黛輕施的妙齡女子,這三年來,她與自個兒攜手並進,為讓幽州城百姓過上好日子而留下未走,多少個日日夜夜皆在書房中與大小掌櫃商議民商共贏之法……

她便如同自個兒的賢內助一般,替他分擔了那一份責任。

終於,幽州城富了!

護城河亦不再決堤……

百姓再也不會因天災而流離失所,沒有了這水淹家園,整個幽州地界仿佛如若新生。

更難得的事,這些年間,她開的藥鋪不斷研制出克制小病小痛的靈驗藥丸,以惠民價格出售,使得萬民病痛皆有藥可食,有病能治。

“多謝聶姑娘,多謝張大人!”

“多謝聶姑娘,多謝張大人!”

阿九頗為尷尬的立在河堤之上,與張景灝一同接受著這萬民擁戴。

幽州城總算脫離貧瘠,不負她三年辛勞。

如今她已培養出不少得力下屬,幽州城的各個鋪面都有信得過的管事在料理,也是時候與幽州百姓告別了。

【離府】——

上上下下的下人都忙著整理收拾,阿九立在內堂之下,擡頭瞧著那‘一代仁商’的匾額。

那是張景灝親筆所賜!

內堂外的兩根梁柱上,一左一右各掛著‘百姓所仰,萬民所依’兩塊豎匾,正是幽州百姓聯名送來的。

這三年來,她收獲不菲,不僅在幽州城鋪開了行商之道,更贏得了更多美讚,可她心中卻一刻也未曾真心開懷。

阿離……

她盡可能的張揚,盡可能的高調,讓全天下人都知曉她聶如初如今在幽州,在此行商利民,卻依舊等不著她所等之人。

高、裴二人大步流星過來,停在她跟前一記抱拳:“姑娘,車馬已準備妥當,不知打算何時出發?”

阿九凝神著這兩位下屬,當初受王芙蓉利誘欲殺她,卻因識得她身份而甘願追隨,轉眼已是三年。

“可有,阿離消息?”她不答反問,終是期盼這偌大江湖,能給她回以音訊。

高、裴二人互視一眼,頗有些遺憾的低垂下頭:“我兄弟二人,有負姑娘所托……還請姑娘降罪!”

阿九苦澀一笑,稍顯無力的出聲:“二位大哥盡心盡責,何罪之有!再去瞧瞧還有何漏帶的,備妥了得即刻出發吧。”

“是!”

二人退下,各司其職。

……

下人將物什搬上馬車,織蕓與雙雙一左一右的侍候在阿九左右,高、裴二人立在離府門外恭候。

阿九一腳踏出府門,卻見門外擁擠著幽州城父老鄉親,個個眼含熱淚,一臉不舍。

“不是說了,低調行事麽?”阿九有些埋怨的朝織蕓說話。

織蕓無辜搖頭:“奴婢早已吩咐下去了,不知是誰走漏的風聲。”

此時不是追究的時候。

領頭的百姓走上前來,手裏拎著的是自家母雞下的新鮮雞蛋:“如初姑娘,這是老婆子家中雞舍今日清晨剛拾的雞蛋,當年如初姑娘親自來我家中,瞧見我家院前開闊,第二日便送了小雞苗子,我全家上下感念姑娘大恩,日日仔細飼養不敢怠慢,總算不負姑娘期望,姑娘如今要走,這些便全當老婆子一點心意,還請收下!”

“如初姑娘!”又一名老婦人擠身上前,手裏拿著的是一件上等的艷紅色霞披,上頭勾著金色絲線,一只金鳳鳳飛九天,“如初姑娘初來幽州城,便貼了告示廣招繡娘,每月一兩,民婦此生無一技之長,只有這繡活做得還算利落,自打姑娘嘗了口飯吃,民婦一家再也不必過那清貧日子,這金絲霞披是民婦花了七日七夜為姑娘趕制而成,姑娘仁厚,老天爺定會為姑娘覓得良婿!還請姑娘不棄收下。”

阿九看了眼一旁織蕓,織蕓立即會意,上前接過。

老婦人拭著淚退下。

“姑娘,咱們幽州城百姓都敬重姑娘,個個都舍不得姑娘離去,不如姑娘便留下來吧,只要姑娘願意留下,賈某任憑驅使!”

“在下也任憑驅使!”

“還有我!”

“還有我!”

一個個青壯年,皆出來請求阿九留下。

帶得小孩子婦人也跟著吶喊著阿九留下……

阿九一向沈穩淡然,面對這群民挽留,亦是克制不住感動的紅了眼眶。

或許,這便是自個兒堅持要‘為商以仁’的原由吧,她雖平淡看世,卻也免不得這虛榮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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