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留下聶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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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出去巡了鋪面，原本的【王記藥鋪】、【王記客棧】、【王記米鋪】、【王記綢緞莊】，皆已換了牌匾，紛紛換上了【百姓藥鋪】、【迎來客棧】、【惠民米鋪】、【青水綢緞莊】……每一次鋪面都聚焦著不少民眾，紛紛在說著這青水鎮的改變。
“有聶姑娘在，咱們青水鎮將會變成第二個山河鎮啦！”
“那敢情好啊，山河鎮物質充沛，物價公道……人人有活計，個個是富民呀！”
“可不嘛！山河鎮旁的不說，就說那【仁壽堂】，窮人看病一概不收銀子，還貼藥材！那些個藥材皆是聶姑娘種植的！”
“山河鎮孩子念私塾也不收銀子！只收些書本費，那私塾也是聶姑娘辦的！”
“聶姑娘當真是個名不虛傳的仁商，咱們青水鎮要想過上好日子，可得讓聶姑娘留下來呀！”
“是呀是呀，咱們去同張大人說一聲，定要將聶姑娘留下來！”
……
此刻的阿九，正坐在藥鋪對面的茶樓，註視著這一幕，耳邊盡是百姓對她的讚賞。
“三年不見，如初師妹竟有如此大的變化！”周商陸一臉讚嘆。
阿九目光淡然的落在他身上：“商陸師兄這三年來，怕是走遍了千山萬水，也救治了不少病患，亦是不菲功德！”
周商陸搖了搖頭：“當年出走，只因無顏面對老父，更因無法放下心中執念，非探個究竟不可，如今三載歲月，心中執念化為烏有，只是不知老父可還在怪商陸當年不告而別之事，回想起來，實在於心有愧！”
阿九嘆了口氣：“師傅老人家身子不好，自打患了咳疾一直未愈，任憑阿九用盡靈藥！或許，師傅患的不是病，是心結！這結只有商陸師兄方才打開！”
“阿爹病了？！”一聽這話，周商陸更是掩面，忍不住泣聲。
阿九伸手輕輕拍了拍周商陸的肩膀，輕言軟語道：“回去吧，回到師傅身邊去，師傅年歲大了，【仁壽堂】尚需師兄坐鎮！”
周商陸伸手一把摟過阿九，埋在她頸間嚶嚶哭泣。
阿九心下雖是一怔，卻並未推開，雖說男女授受不親，可這畢竟是商陸師兄啊，是與自個兒分別了三載，一直在心中以親兄長相待的商陸師兄。
……
周商陸走了，聽了阿九的話回山河鎮，阿九為他備了幹糧，又將他送至鎮外，目送著他離去，心下仿佛一堆石頭落地。
“周大夫見著了周少爺，定會歡喜得很！”織蕓覺察到阿九的好心情，不由感同身受。
阿九卻是輕笑一記：“商陸師兄怕是要挨一頓板子的。”
說完，上了馬車。
織蕓挑眉：“周大夫那樣慈眉善目的長輩，也會責打周少爺嗎？”
阿九但笑不語。
三載歸家，師傅自然是歡喜的，如今商陸師兄能看透前塵往事，也算不負這三年出走，師傅年歲已高，有子盡孝膝前，她也便可安心留在這幽州城一陣了。
阿九回了府內，便聽下人傳報，柳蕓娘到了，此刻剛入內堂。
“內堂，那豈不是要跟聶大人碰上？”織蕓緊張的就前去阻攔，“這些下人怎的也不曉得要阻攔一記。“
阿九卻擡起手阻止：“這便是我的意思，我倒要看看那薄情人再見著阿娘，會說怎樣的話！”
二人步入院中，走向回廊……
“……這便是你教出來的好閨女，我接連兩日在此等候，今日又過了大半日，她竟敢面也不露半個！如此大逆不道不孝之女，理該拖出去處斬！”
“你有何資格說我閨女？聶長遠，你眼下已走投無路，若不是張大人看在阿九面上，你已是階下之囚，你拋妻棄女，喪心病狂，與那王芙蓉算是天造地設一對，眼下連王芙蓉被你親自處決了，你已是喪家之犬，還敢出聲指責我家阿九，你簡直就是……”柳蕓娘找不出詞兒了。
回想十七年前，自個兒為他所救，當時只覺得面前的男子面容端正，又心存仁善，是以在他求娶之際，自個兒也便甘願下嫁，卻不想，果真是日久方能見人心。
聶長遠歹心之深，著實深不可測。
他甚至比王芙蓉更令人作嘔……
柳蕓娘覺得不能再與這樣的人呆下去，提步便要步出內堂，卻突然間，被人從身後勒住了脖子。
“淫婦，你膽敢羞辱本官，今日若不讓聶如初出來見我，你命休矣！”
“姑娘！”門外，織蕓急得出聲。
聽到這兒，阿九沈著氣步入了內堂……
“你想見我，又何須威脅我阿娘！”阿九徑直走至堂前，就著大師椅入坐，“放開我阿娘，我給你一柱香，若是過了這一柱香，怕是這一生都沒機會再與我說話了！”
聶長遠恨恨的一把推開柳蕓娘，跟著走到阿九跟前：“去與那張景灝說，將我升任幽州知府之位！”
一旁織蕓聽了，當真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
她看向自家姑娘，瞧著她無動於衷的喝著茶，心下暗暗佩服。
柳蕓娘輕咳兩記，出聲道：“阿九，莫要理會他，他早已喪心病狂，這樣的人，連豬狗都不如，還妄圖當知縣，簡直就是……咳，咳咳！”
聶長遠聽著柳氏這話，目露兇光，手下拳頭早已捏緊。
阿九生怕他對阿娘不利，先一步出聲吸引他的目光：“你怕是高看我了，我與那張大人不過一念舊交，如今鎖事完皆，很快便會分道揚鑣，又如何能在這仕途上幫得了你？”
“那張景灝曾與我有言在先，只要我處置了那毒婦，便會對我從寬處置！如今他在外處理水患，卻叫人奪了我的官印，讓我不得出這青水鎮，這與做牢有何分別？你去與他說，堂堂一介兵部侍郎，豈可出爾反爾！即便做不成那幽州知府，也將我縣令大印還來。”
阿九聽得無力閉目，許久才睜開眼問道：“你，怕死嗎？”
“死？”聶長遠一怔，“你、你這是何意？”
阿九輕笑一記：“且不論你當年種種惡行，雖未昭告天下，卻是心知肚明！便說聶旺生與聶婆子，他們是你親阿爹親阿娘，為你省吃儉用供你讀書，人人皆以為你接著二老享福，卻不想克死異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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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聶姑娘在，咱們青水鎮將會變成第二個山河鎮啦！”
“那敢情好啊，山河鎮物質充沛，物價公道……人人有活計，個個是富民呀！”
“可不嘛！山河鎮旁的不說，就說那【仁壽堂】，窮人看病一概不收銀子，還貼藥材！那些個藥材皆是聶姑娘種植的！”
“山河鎮孩子念私塾也不收銀子！只收些書本費，那私塾也是聶姑娘辦的！”
“聶姑娘當真是個名不虛傳的仁商，咱們青水鎮要想過上好日子，可得讓聶姑娘留下來呀！”
“是呀是呀，咱們去同張大人說一聲，定要將聶姑娘留下來！”
……
此刻的阿九，正坐在藥鋪對面的茶樓，註視著這一幕，耳邊盡是百姓對她的讚賞。
“三年不見，如初師妹竟有如此大的變化！”周商陸一臉讚嘆。
阿九目光淡然的落在他身上：“商陸師兄這三年來，怕是走遍了千山萬水，也救治了不少病患，亦是不菲功德！”
周商陸搖了搖頭：“當年出走，只因無顏面對老父，更因無法放下心中執念，非探個究竟不可，如今三載歲月，心中執念化為烏有，只是不知老父可還在怪商陸當年不告而別之事，回想起來，實在於心有愧！”
阿九嘆了口氣：“師傅老人家身子不好，自打患了咳疾一直未愈，任憑阿九用盡靈藥！或許，師傅患的不是病，是心結！這結只有商陸師兄方才打開！”
“阿爹病了？！”一聽這話，周商陸更是掩面，忍不住泣聲。
阿九伸手輕輕拍了拍周商陸的肩膀，輕言軟語道：“回去吧，回到師傅身邊去，師傅年歲大了，【仁壽堂】尚需師兄坐鎮！”
周商陸伸手一把摟過阿九，埋在她頸間嚶嚶哭泣。
阿九心下雖是一怔，卻並未推開，雖說男女授受不親，可這畢竟是商陸師兄啊，是與自個兒分別了三載，一直在心中以親兄長相待的商陸師兄。
……
周商陸走了，聽了阿九的話回山河鎮，阿九為他備了幹糧，又將他送至鎮外，目送著他離去，心下仿佛一堆石頭落地。
“周大夫見著了周少爺，定會歡喜得很！”織蕓覺察到阿九的好心情，不由感同身受。
阿九卻是輕笑一記：“商陸師兄怕是要挨一頓板子的。”
說完，上了馬車。
織蕓挑眉：“周大夫那樣慈眉善目的長輩，也會責打周少爺嗎？”
阿九但笑不語。
三載歸家，師傅自然是歡喜的，如今商陸師兄能看透前塵往事，也算不負這三年出走，師傅年歲已高，有子盡孝膝前，她也便可安心留在這幽州城一陣了。
阿九回了府內，便聽下人傳報，柳蕓娘到了，此刻剛入內堂。
“內堂，那豈不是要跟聶大人碰上？”織蕓緊張的就前去阻攔，“這些下人怎的也不曉得要阻攔一記。“
阿九卻擡起手阻止：“這便是我的意思，我倒要看看那薄情人再見著阿娘，會說怎樣的話！”
二人步入院中，走向回廊……
“……這便是你教出來的好閨女，我接連兩日在此等候，今日又過了大半日，她竟敢面也不露半個！如此大逆不道不孝之女，理該拖出去處斬！”
“你有何資格說我閨女？聶長遠，你眼下已走投無路，若不是張大人看在阿九面上，你已是階下之囚，你拋妻棄女，喪心病狂，與那王芙蓉算是天造地設一對，眼下連王芙蓉被你親自處決了，你已是喪家之犬，還敢出聲指責我家阿九，你簡直就是……”柳蕓娘找不出詞兒了。
回想十七年前，自個兒為他所救，當時只覺得面前的男子面容端正，又心存仁善，是以在他求娶之際，自個兒也便甘願下嫁，卻不想，果真是日久方能見人心。
聶長遠歹心之深，著實深不可測。
他甚至比王芙蓉更令人作嘔……
柳蕓娘覺得不能再與這樣的人呆下去，提步便要步出內堂，卻突然間，被人從身後勒住了脖子。
“淫婦，你膽敢羞辱本官，今日若不讓聶如初出來見我，你命休矣！”
“姑娘！”門外，織蕓急得出聲。
聽到這兒，阿九沈著氣步入了內堂……
“你想見我，又何須威脅我阿娘！”阿九徑直走至堂前，就著大師椅入坐，“放開我阿娘，我給你一柱香，若是過了這一柱香，怕是這一生都沒機會再與我說話了！”
聶長遠恨恨的一把推開柳蕓娘，跟著走到阿九跟前：“去與那張景灝說，將我升任幽州知府之位！”
一旁織蕓聽了，當真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
她看向自家姑娘，瞧著她無動於衷的喝著茶，心下暗暗佩服。
柳蕓娘輕咳兩記，出聲道：“阿九，莫要理會他，他早已喪心病狂，這樣的人，連豬狗都不如，還妄圖當知縣，簡直就是……咳，咳咳！”
聶長遠聽著柳氏這話，目露兇光，手下拳頭早已捏緊。
阿九生怕他對阿娘不利，先一步出聲吸引他的目光：“你怕是高看我了，我與那張大人不過一念舊交，如今鎖事完皆，很快便會分道揚鑣，又如何能在這仕途上幫得了你？”
“那張景灝曾與我有言在先，只要我處置了那毒婦，便會對我從寬處置！如今他在外處理水患，卻叫人奪了我的官印，讓我不得出這青水鎮，這與做牢有何分別？你去與他說，堂堂一介兵部侍郎，豈可出爾反爾！即便做不成那幽州知府，也將我縣令大印還來。”
阿九聽得無力閉目，許久才睜開眼問道：“你，怕死嗎？”
“死？”聶長遠一怔，“你、你這是何意？”
阿九輕笑一記：“且不論你當年種種惡行，雖未昭告天下，卻是心知肚明！便說聶旺生與聶婆子，他們是你親阿爹親阿娘，為你省吃儉用供你讀書，人人皆以為你接著二老享福，卻不想克死異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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