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提心吊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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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恪守張景灝離去前的交待，在客棧等他，只是一整日下來，也著實守得魂不守舍，心浮氣躁，恨不得立即去青水縣大牢一探究竟。
織蕓一慣是個懂事的，瞧著自家姑娘沒進幽州，那張大人又先一步離去，便揣測了其中關系，不敢提半個字，生怕犯了忌諱。
倒是雙雙丫頭，自打清晨起來之後，便未有多言，一副小可憐模樣，做事更是前所未有的小心。
晚食，織蕓曉得阿九吃不慣幽州腥辣食物，便進夥房親自做了幾個菜，命雙雙端著出去。
卻不料……
‘咣當’一聲！
“哇！”
雙雙原本一整天便提心吊膽，為早晨之事碎著一顆玻璃心，眼下又瞧自個兒打翻了織蕓好不容易弄到食材做成的姑娘愛吃的家鄉菜，立馬便自責又害怕的大哭了起來。
織蕓立即跑了出來，見著一地的狼藉，不經擰了記眉：“呀，怎的都打翻了，莫哭了，快將這收拾起來，我再尋尋還有何食材可用！”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雙雙一個勁的抽自個兒耳朵，“我最不曉得討姑娘歡心，明知道姑娘近日心煩卻總說錯話，做錯事！嗚……”
織蕓聽得擰眉，小步走到阿九跟前：“雙雙一整日生怕姑娘再行怪罪，一直戰戰兢兢，太過小心了反而出了錯，姑娘便念在她尚且年幼，切莫與她計較！”
“去將大福喚過來。”阿九淡淡出聲。
雙雙一聽，立即撲嗵跪下：“姑娘開恩，莫要趕雙雙走，雙雙這一生最敬佩的便是姑娘，能跟在姑娘左右簡直是八輩子修來的福份，姑娘若將我趕走了，日後我哪裏還有臉見人！”
織蕓聽罷，也立即跟著跪下求情：“姑娘息怒，雙雙性子活潑，大大咧咧，跟隨姑娘以來雖常犯些小錯，卻是一門心思守護著姑娘的……”
聽到織蕓說到這裏，雙雙‘哇’一聲大哭了起來，委委屈屈道：“你這是幫我還是害我，都這個節骨眼了，為何要提我常犯小錯？”
阿九聽得心煩，皺著眉道：“我何時說了要趕你走？”
雙雙一下子收住了聲和淚，迅速用膝蓋移至阿九跟前，吸了吸鼻子道：“姑娘的意思是，不趕雙雙走了？”
阿九心中還記得她大清晨時嘴裏大呼小叫的話，不免教訓道：“張大人與我和阿離有恩，有大恩，當年更是留你半壁村一幹流民在山河鎮安頓的善人！若非為報他的大恩，又受他善行感化，當年我未必會對你們那一幹流民這般上心！或許眼下……你們已不知流落在何方了。”
雙雙聽罷，憋了憋嘴：“雙雙知錯了！雙雙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姑娘一提，雙雙便什麽都想起來了，雙雙也曾聽阿奶提起過，當年的尚書公子親自執勺為叔伯爺奶姨嬸弟妹們熬粥，想必就是眼下的張大人。”
“不錯！”阿九應答。
“雙雙知錯，雙雙自願領罰，今日所有的活都讓雙雙來幹，待張大人回客棧，雙雙定與他奉茶賠罪！”
阿九傷神的揉了記額：“此事便莫要小事化大了，去叫大福進來！”
“等，等等！”雙雙嚇得擋住織蕓的去路，“雙雙已然知錯，姑娘為何還要叫肖大叔把我送走？眼看著都要入夜了，姑娘你、你便不能……”
阿九懶得與這糊塗丫頭解釋，徑直起身出去，尋了正在為馬兒餵草料的肖大福，一通耳語之後，肖大福一臉慎重點頭，卸下馬車，徑直牽著馬匹離去。
雙雙看得眨眼，跟著拭了拭淚：“原來，原來姑娘是讓肖大叔去辦事！”
織蕓微微一笑，輕撫了記她的發：“姑娘心軟，饒你一次！日後切莫再任性胡說了！”
“知曉了！”雙雙笑著，跑到阿九身邊，“姑娘，我來攙你！”
阿九瞧了眼淚跡未幹，眼下又一臉笑意的丫頭，心下不由一軟，這丫頭這般活潑性子，倒與當初的阿杏有些相似。
罷了！
知錯便好，她如何能真與她計較。
“姑娘，該用膳了！”
這短短的時間內，織蕓已弄了個素菜湯，又重新弄了個東坡肉，外加一個青豆炒肉絲。
阿九胃口不佳，吃了幾口便不吃了，瞧得一旁的織蕓憂心忡忡：“姑娘再多吃一些吧，這幾日下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就連張大人都瞧出來了，若是姑爺回來瞧見了，該多心疼！”
阿離！
阿九的心揪痛了一記，擺下了筷子起身：“你們吃吧，我出去透透氣！”
“姑娘，我陪……”
織蕓攔住了沖動的雙雙，“便讓姑娘一個人靜靜吧，這一路行來，姑娘忍得太辛苦了！”
雙雙聽罷，不經感同身受的吸了記鼻子。
阿九步出客棧，徑直往一處山坡走去，山坡往上，是一處斷崖。
這客棧位於官道的三茬路口，前往幽州，北通喬北，再往北去便是北濟城，靳北大叔的家鄉。
這些年，阿九走南闖北的攬生意，開鋪面，與米大佑一同做米業生意，與戚元傑一同開綢緞莊，又將織布紡的上等布料送至北上，就算遠在京城也有戚家與阿九合股的鋪面。
這些年，所有事物都起了極大的變化，唯一一直未變的……便是阿離！
阿離陪伴著自個兒左右，從未離去，不論她做何決定，他都一力奉行，阿九一直深知，自個兒出門在外行商，若無阿離跟隨，又有幾個富商老爺會買她一介小小女娃兒的帳，若無阿離護著，她不曉得已被坑害了多少回。
經過這許多年的各城各州走動，阿離的能奈，阿離的手腕，早已比自個兒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聽任她的，由著她來，只因習慣的寵著自個兒，護著自個兒，將自個兒當成了他的全部。
“阿離！”
阿九手心緊握著那柄玉扇，便是大婚之日阿離親手塞進她手中的玉扇。
‘……天哪，這新娘子手中怎的還握著把扇，‘扇’便是‘散’，兆頭多不吉利，難怪新郎倌在這樣的大喜之日陡然不見了，晦氣呀，實在是晦氣！’
耳邊不由響起那日媒婆的大呼小叫，阿九輕咬著下唇，指腹愛惜的摩挲著玉扇扇柄：“不，她們說的不對，這是阿離贈的，便是最和美的東西，阿離，阿九定會尋著你，不論你身在何處，阿九必定會尋著你的下落，你等著阿九！……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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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食，織蕓曉得阿九吃不慣幽州腥辣食物，便進夥房親自做了幾個菜，命雙雙端著出去。
卻不料……
‘咣當’一聲！
“哇！”
雙雙原本一整天便提心吊膽，為早晨之事碎著一顆玻璃心，眼下又瞧自個兒打翻了織蕓好不容易弄到食材做成的姑娘愛吃的家鄉菜，立馬便自責又害怕的大哭了起來。
織蕓立即跑了出來，見著一地的狼藉，不經擰了記眉：“呀，怎的都打翻了，莫哭了，快將這收拾起來，我再尋尋還有何食材可用！”
“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雙雙一個勁的抽自個兒耳朵，“我最不曉得討姑娘歡心，明知道姑娘近日心煩卻總說錯話，做錯事！嗚……”
織蕓聽得擰眉，小步走到阿九跟前：“雙雙一整日生怕姑娘再行怪罪，一直戰戰兢兢，太過小心了反而出了錯，姑娘便念在她尚且年幼，切莫與她計較！”
“去將大福喚過來。”阿九淡淡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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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織蕓說到這裏，雙雙‘哇’一聲大哭了起來，委委屈屈道：“你這是幫我還是害我，都這個節骨眼了，為何要提我常犯小錯？”
阿九聽得心煩，皺著眉道：“我何時說了要趕你走？”
雙雙一下子收住了聲和淚，迅速用膝蓋移至阿九跟前，吸了吸鼻子道：“姑娘的意思是，不趕雙雙走了？”
阿九心中還記得她大清晨時嘴裏大呼小叫的話，不免教訓道：“張大人與我和阿離有恩，有大恩，當年更是留你半壁村一幹流民在山河鎮安頓的善人！若非為報他的大恩，又受他善行感化，當年我未必會對你們那一幹流民這般上心！或許眼下……你們已不知流落在何方了。”
雙雙聽罷，憋了憋嘴：“雙雙知錯了！雙雙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姑娘一提，雙雙便什麽都想起來了，雙雙也曾聽阿奶提起過，當年的尚書公子親自執勺為叔伯爺奶姨嬸弟妹們熬粥，想必就是眼下的張大人。”
“不錯！”阿九應答。
“雙雙知錯，雙雙自願領罰，今日所有的活都讓雙雙來幹，待張大人回客棧，雙雙定與他奉茶賠罪！”
阿九傷神的揉了記額：“此事便莫要小事化大了，去叫大福進來！”
“等，等等！”雙雙嚇得擋住織蕓的去路，“雙雙已然知錯，姑娘為何還要叫肖大叔把我送走？眼看著都要入夜了，姑娘你、你便不能……”
阿九懶得與這糊塗丫頭解釋，徑直起身出去，尋了正在為馬兒餵草料的肖大福，一通耳語之後，肖大福一臉慎重點頭，卸下馬車，徑直牽著馬匹離去。
雙雙看得眨眼，跟著拭了拭淚：“原來，原來姑娘是讓肖大叔去辦事！”
織蕓微微一笑，輕撫了記她的發：“姑娘心軟，饒你一次！日後切莫再任性胡說了！”
“知曉了！”雙雙笑著，跑到阿九身邊，“姑娘，我來攙你！”
阿九瞧了眼淚跡未幹，眼下又一臉笑意的丫頭，心下不由一軟，這丫頭這般活潑性子，倒與當初的阿杏有些相似。
罷了！
知錯便好，她如何能真與她計較。
“姑娘，該用膳了！”
這短短的時間內，織蕓已弄了個素菜湯，又重新弄了個東坡肉，外加一個青豆炒肉絲。
阿九胃口不佳，吃了幾口便不吃了，瞧得一旁的織蕓憂心忡忡：“姑娘再多吃一些吧，這幾日下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就連張大人都瞧出來了，若是姑爺回來瞧見了，該多心疼！”
阿離！
阿九的心揪痛了一記，擺下了筷子起身：“你們吃吧，我出去透透氣！”
“姑娘，我陪……”
織蕓攔住了沖動的雙雙，“便讓姑娘一個人靜靜吧，這一路行來，姑娘忍得太辛苦了！”
雙雙聽罷，不經感同身受的吸了記鼻子。
阿九步出客棧，徑直往一處山坡走去，山坡往上，是一處斷崖。
這客棧位於官道的三茬路口，前往幽州，北通喬北，再往北去便是北濟城，靳北大叔的家鄉。
這些年，阿九走南闖北的攬生意，開鋪面，與米大佑一同做米業生意，與戚元傑一同開綢緞莊，又將織布紡的上等布料送至北上，就算遠在京城也有戚家與阿九合股的鋪面。
這些年，所有事物都起了極大的變化，唯一一直未變的……便是阿離！
阿離陪伴著自個兒左右，從未離去，不論她做何決定，他都一力奉行，阿九一直深知，自個兒出門在外行商，若無阿離跟隨，又有幾個富商老爺會買她一介小小女娃兒的帳，若無阿離護著，她不曉得已被坑害了多少回。
經過這許多年的各城各州走動，阿離的能奈，阿離的手腕，早已比自個兒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聽任她的，由著她來，只因習慣的寵著自個兒，護著自個兒，將自個兒當成了他的全部。
“阿離！”
阿九手心緊握著那柄玉扇，便是大婚之日阿離親手塞進她手中的玉扇。
‘……天哪，這新娘子手中怎的還握著把扇，‘扇’便是‘散’，兆頭多不吉利，難怪新郎倌在這樣的大喜之日陡然不見了，晦氣呀，實在是晦氣！’
耳邊不由響起那日媒婆的大呼小叫，阿九輕咬著下唇，指腹愛惜的摩挲著玉扇扇柄：“不，她們說的不對，這是阿離贈的，便是最和美的東西，阿離，阿九定會尋著你，不論你身在何處，阿九必定會尋著你的下落，你等著阿九！……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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