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三章：聶阿九—聶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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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芙蓉擡手一擺，制止春蘭說話，盯著聶阿九冷哼：“你在胡說什麽？你是想要我拿春蘭秋菊的命換權兒一命？你可知殺人是要償命的。”
“夫人！”春蘭嚇得腳軟。
她身為夫人親信，自然知曉夫人為小公子之命，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
阿九起身，一副正兒八經道：“要解令公子體內盅毒，說難亦難，說簡單亦是簡單！只要以半缸親近之人鮮血為引，再附以人參、鹿茸、雪蓮等十幾味名貴藥材，將令公子擱置其中浸泡兩個時辰，盅蟲自然會從公子體內排出！至於這親近之人……夫人若是舍不得兩位姐姐，也可用旁人的血，只不過越是親近之人越是管用！”
“那、那何不用乳娘的血？”春蘭立即提議，那才是與小公子最為親近之人。
“阿九疏忽，忘提一句，需處子之血方可！”
阿九說著，便已由下人拿了紙筆過來，將藥方寫下，更主動推至王芙蓉面前：“是否能只放血不傷及人性命，全憑夫人一念之間！與阿九毫不相幹。”
王芙蓉令一旁家丁上前取過，盯著藥方上的藥材，一陣咬牙切齒。
這回阿九分文不取，卻用盡了名貴藥材，有些藥材怕是只有皇宮才有，少說也要耗盡她十萬兩銀。
好歹毒的心思。
偏偏她為獨子之命，即便是賭，也是要賭上這一把的。
聶阿九便是抓準了這一點。
王芙蓉可氣又是可恨。
“令公子年初未曾毒發，定是因著上回瘟疫之毒與盅毒相克有了延滯，只是若是下回發作，便不知是否阿九之血能解了！”阿九也不怕將這謊再撒得再大一些。
偏偏王芙蓉就算是懷疑，在不傷幼兒身體的情況之下，皆會一一去嘗試。
……
王芙蓉拿了藥方回府，很快便傳來聶縣令府重金懸賞惜珍藥材的告示，足足籌備了月餘，花費了近十萬餘兩銀，總算將所有藥材備齊。
緊接著，便聽說王芙蓉的兩名親信侍女偷盜了金銀逃了，之後被抓了回去，便再無旁的消息。
又過月餘——
一向不理府中事務的王員外對外宣稱與王芙蓉斷絕父女關系。
想來那王芙蓉散盡家銀救子的舉動，雖是感潰人心，卻亦是弄得人心慌慌，王員外實在承受不起家業受損的危機，與她盡快做了了斷。
再緊接著，便聽說聶長遠被調任做了幽州縣令的消息，幽州地處偏遠，又時常有洪災，著實是個清苦之地。
這樣的調任無疑便是貶官，阿九不知是何人暗中出的手，亦或是聶長遠還得罪了旁人。
這樣一來，阿九經商於山河鎮——康城——北芒城一帶，便再也遇不上王芙蓉與聶長遠掣肘。
如此好事，阿九卻總覺得尚不夠痛快。
聶長遠王芙蓉如此歹毒心腸，害得她母女二人吃盡苦頭，卻未曾跪在阿娘面前贖罪求饒，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然，那對毒蛇夫婦即已遠遠的滾出了她的視野，她自然也不能再追趕著去尋事兒，至少，這一世，她保下了阿娘的命，阿離亦陪在自個兒身旁，她只願家人平安，再不受人掣肘。
若是王芙蓉不再生事，她亦是可以暫且放下往日仇怨的。
只是江南經商之地，有王無她，有她無王……
……
眨眼轉瞬！
三年之後——
山河鎮熱鬧非凡，喜氣騰騰，各家商鋪張燈結彩，市集一隅的白楊樹下，還有雜技表演，男人肩膀上坐著孩子，女人隨行一旁，每個人臉上皆是歡愉一片。
來往商客更是讚不絕口，實乃一派繁榮富貴景象。
一處茶棚，有幾名背著書簍的長衫書生，有幾個卷著褲腿的糙漢子，更有些婆子媳婦帶著娃兒在此歇腳……
此時，一名本地人帶著遠來客商走至此處歇腳：“來來，爺，這邊坐下雖口茶水，待會兒引你去茶園看去！”
客商打量了記遠處的熱鬧，不由讚嘆：“這山河鎮不過是個鎮集，怎的如此熱鬧？竟比那康城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聽到這話，在坐的眾人皆是一臉笑意，與有榮焉。
領路的本地人說話了：“咱們山河鎮這三年間可是變化奇大，各種特產層出不窮，比如那【柳氏織布坊】出的碎花子土布，那【阿爺酒窯】出的青梅酒，醬料鋪子裏阿杏姑娘親手制的番茄醬、梅子果醬，還有那半壁山村盛產紅遍了大江南北的龍須茶……”
“這龍須茶如今可是極為搶手的，明、後年的貨都已有客商在定了！”一旁有個長衫少年擦嘴了一句。
“那青梅酒亦是早在春日的那場訂貨會上搶訂完畢了！”又有一名菜販子笑呵呵答道。
“織布坊的碎花土布、棉布、綢緞等各種檔次布料，一樣皆是趕不及做，這不，楊夫人讓我去給馬家門那邊的娘家人捎信，瞧瞧有沒有願意來做織娘的女工，初學者月銀便能有三百文呢！”
茶棚裏一時間熱鬧的不像話，大夥盡是腹中有言便，急急的追倒著出來，聽著那打北邊來的客商一時瞠目結舌。
“這山河鎮如今竟如此景氣了嗎？早聞那婁縣令是個清官，卻不想有如此能耐，當真是治理有方！”
“這婁縣令確實是不錯，不過令咱山河鎮如此大變化的幕後之人卻是今年剛剛及笄的阿九姑娘。”
“沒錯，是阿九姑娘！”
“對對，阿九姑娘！”
“阿九姑娘閨名是啥來著？”
“是啊，‘阿九’二字是乳名，如今及笄了，應當喚閨名，閨名是何來著？”大夥一陣仿徨，竟人人都不知這享譽南北的仁商聶阿九究竟閨名為何。
此刻，一個手持快板的游者從不遠處走了過來，邊走嘴裏邊哼：
“聶阿九，聶如初！
不過一介女兒郎！
治瘟疫，度荒年！
帶領貧農變富民！
聶阿九，聶如初
真有一副好心腸
坐醫館，贈藥材
分文不取七旬漢
收流民，開學堂
善行義舉人人誇，人人誇。”
“好！”
一陣熱烈鼓掌。
打快板的中年留須男子坐了下來，高喊一聲：“小二，上碗龍須茶！”
“好咧！龍須茶是咱們地方名產特色，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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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春蘭嚇得腳軟。
她身為夫人親信，自然知曉夫人為小公子之命，定然會不惜一切代價。
阿九起身，一副正兒八經道：“要解令公子體內盅毒，說難亦難，說簡單亦是簡單！只要以半缸親近之人鮮血為引，再附以人參、鹿茸、雪蓮等十幾味名貴藥材，將令公子擱置其中浸泡兩個時辰，盅蟲自然會從公子體內排出！至於這親近之人……夫人若是舍不得兩位姐姐，也可用旁人的血，只不過越是親近之人越是管用！”
“那、那何不用乳娘的血？”春蘭立即提議，那才是與小公子最為親近之人。
“阿九疏忽，忘提一句，需處子之血方可！”
阿九說著，便已由下人拿了紙筆過來，將藥方寫下，更主動推至王芙蓉面前：“是否能只放血不傷及人性命，全憑夫人一念之間！與阿九毫不相幹。”
王芙蓉令一旁家丁上前取過，盯著藥方上的藥材，一陣咬牙切齒。
這回阿九分文不取，卻用盡了名貴藥材，有些藥材怕是只有皇宮才有，少說也要耗盡她十萬兩銀。
好歹毒的心思。
偏偏她為獨子之命，即便是賭，也是要賭上這一把的。
聶阿九便是抓準了這一點。
王芙蓉可氣又是可恨。
“令公子年初未曾毒發，定是因著上回瘟疫之毒與盅毒相克有了延滯，只是若是下回發作，便不知是否阿九之血能解了！”阿九也不怕將這謊再撒得再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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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便聽說王芙蓉的兩名親信侍女偷盜了金銀逃了，之後被抓了回去，便再無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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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不理府中事務的王員外對外宣稱與王芙蓉斷絕父女關系。
想來那王芙蓉散盡家銀救子的舉動，雖是感潰人心，卻亦是弄得人心慌慌，王員外實在承受不起家業受損的危機，與她盡快做了了斷。
再緊接著，便聽說聶長遠被調任做了幽州縣令的消息，幽州地處偏遠，又時常有洪災，著實是個清苦之地。
這樣的調任無疑便是貶官，阿九不知是何人暗中出的手，亦或是聶長遠還得罪了旁人。
這樣一來，阿九經商於山河鎮——康城——北芒城一帶，便再也遇不上王芙蓉與聶長遠掣肘。
如此好事，阿九卻總覺得尚不夠痛快。
聶長遠王芙蓉如此歹毒心腸，害得她母女二人吃盡苦頭，卻未曾跪在阿娘面前贖罪求饒，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
然，那對毒蛇夫婦即已遠遠的滾出了她的視野，她自然也不能再追趕著去尋事兒，至少，這一世，她保下了阿娘的命，阿離亦陪在自個兒身旁，她只願家人平安，再不受人掣肘。
若是王芙蓉不再生事，她亦是可以暫且放下往日仇怨的。
只是江南經商之地，有王無她，有她無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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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往商客更是讚不絕口，實乃一派繁榮富貴景象。
一處茶棚，有幾名背著書簍的長衫書生，有幾個卷著褲腿的糙漢子，更有些婆子媳婦帶著娃兒在此歇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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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布坊的碎花土布、棉布、綢緞等各種檔次布料，一樣皆是趕不及做，這不，楊夫人讓我去給馬家門那邊的娘家人捎信，瞧瞧有沒有願意來做織娘的女工，初學者月銀便能有三百文呢！”
茶棚裏一時間熱鬧的不像話，大夥盡是腹中有言便，急急的追倒著出來，聽著那打北邊來的客商一時瞠目結舌。
“這山河鎮如今竟如此景氣了嗎？早聞那婁縣令是個清官，卻不想有如此能耐，當真是治理有方！”
“這婁縣令確實是不錯，不過令咱山河鎮如此大變化的幕後之人卻是今年剛剛及笄的阿九姑娘。”
“沒錯，是阿九姑娘！”
“對對，阿九姑娘！”
“阿九姑娘閨名是啥來著？”
“是啊，‘阿九’二字是乳名，如今及笄了，應當喚閨名，閨名是何來著？”大夥一陣仿徨，竟人人都不知這享譽南北的仁商聶阿九究竟閨名為何。
此刻，一個手持快板的游者從不遠處走了過來，邊走嘴裏邊哼：
“聶阿九，聶如初！
不過一介女兒郎！
治瘟疫，度荒年！
帶領貧農變富民！
聶阿九，聶如初
真有一副好心腸
坐醫館，贈藥材
分文不取七旬漢
收流民，開學堂
善行義舉人人誇，人人誇。”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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