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三章：遇許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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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那阿杏丫頭，我一進門便開始念叨，念得我耳根子生疼，臨出門讓我捎話叫你去尋她，說是她受了你的點撥，又做了諸多醬料，鄰裏吃了都讚不絕口，想著上鎮去兜售試試，可她獨自前去生怕被人誆騙了，是以讓你帶著一同去！……這幾日我瞧你光煩著楊師傅的事，連賺銀子的勁頭都沒了，阿九啊，事以至此，你也莫要難過，日子總還是要過的！”
阿九點頭：“好，我得了閑便去上溝村一趟！”
“誒，那你記著這事兒，得了空便去，莫要忘了！”馬秀娥聽她應聲，立即松了口氣，末了又指著她院子裏那突而拔高的火桔樹，‘咦’了一聲，“這火紅火紅的是啥樹，怎的長得恁快，原本跟那四株一樣高，幾個月未仔細瞧它，倒是悄悄長高了，還開了花，咦，這花……倒是從未見過！”
阿九抿唇一笑，不曉得該如何接話，便幹脆不說了。
得了阿杏的邀約，阿九也跟著重新振作，上山采了野果子，又挖了些野菜，帶上家中地裏剛出的草藥材，又拉上馬大娘、馬玉娘兩家的果蔬，一同去了鎮集。
趕著牛車，在天未亮前入了鎮，心下不由得便想起當初自個兒給幾家富戶采買的日子，那時日，她聶阿九的果蔬是這鎮上出了名的物美價廉，不必擺攤，不必兜售，每日一大車拉來，天剛亮便送完，再回村又能幹一整日的活計，整月下來，能入六兩銀子，賺得比一大家子雖在一起還多。
她雖不喜怒形於色，卻也在內心自得意滿，滿足於這樣的成就，想著這般下去，很快便能令阿娘阿離過上好日子，更是心向往之。
“阿九姐們兒，你瞧，那後頭駕著牛板車過來的可是搶了你采買活計的下溝村許良父子倆？”
阿杏眼尖的指著身後的牛板車，好漸行漸近的，眼見著就要越過二人的老牛。
阿九定眼瞧著他們車內那田藕、瓜茄、青菜、大白蘿蔔等菜，滿滿的三大蘿筐，可不正是如同自個兒當初一般麽。
籲！
許良父子經過阿九的牛板車身旁時，刻意拽著牛繩停了下來。
“喲，這不是聶家阿九麽？聽說你的果蔬有毒，你還敢往鎮集上送啊，不怕被人瞧見了，砸爛了一車好菜麽？”
開口的是許良之子許世友，也正是王二妞的男人，長得個頭矮小賊眉鼠眼的，與許良的高大大氣極不相稱，下溝村一度有傳言說是許良婆娘偷人生的。
“你、你你……，別以為我不識得你！”阿杏氣得還嘴道，“阿九姐們兒的菜都是我阿娘種的，哪裏來的毒，你這臭嘴莫要信口雌黃，我瞧著你家這菜色才是品相不正，壓根就不新鮮，不曉得在家中擺了幾日的，那些個富戶怕很快也會不要了你家的菜！”
“臭丫頭片子，胡咧咧啥？信不信老子削你？”許世友發起狠來，怒目圓瞪，手中還操起了刀子，看著著實怪嚇人。
阿杏撐著膽子：“你、你敢！”
許世友堂堂大老爺們，卻壓根不覺害臊的真打算上前跟阿杏動起手來……
阿九見狀急急出聲：“前方便是山河鎮，即便你僅碰了阿杏一根頭發，我聶阿九也不會與你好過！鎮中縣衙裏的蘇班頭與我已是老相識，定不會眼睜睜瞧著我被欺負了去。”
“蘇班頭算個球，老子背後有盧縣令的十五姨娘做靠山，怪你個啥？”
“世友，住嘴！”許良及時喊住了自家兒子。
阿九卻已聽得真切。
盧縣令的十五姨娘，說的不正是聶如月嗎？
暗中給許良銀子，讓他開藕塘，又讓其搶了自個兒采買活計的幕後之人，果然是聶如月，這陣子忙於獄中救人，倒忘了還有她娘倆在她身後使絆子。
自個兒一直在山河鎮生活，有這母女倆在，往後的日子怕也少不了磕絆。
阿九嘆了口氣，駕著老牛讓開一些，語氣真誠說道：“許師傅曾與阿九家做活，彼此也算相識一場！讓誰家采買果蔬原本便是富家一言決定，阿九從無怨懟，倒是還請許良師傅與許大哥嘴下留德，阿九若是真販賣過有毒果蔬，縣令大老爺也萬萬不會輕易放阿九出獄！富貴人家本就嬌貴，性情多變，今日之阿九，說不準便是明日之許家，都是農戶出生，又何必這般惡語傷人。”
許良深看了阿九一眼，一言不發的駕著牛板車離去。
“唔哇……阿九姐們兒，幸虧有你！我就曉得有你在定能保護我的！”阿杏一直緊繃著神經，生怕許世友真拿刀砍過來，現下瞧著許世友父子倆趕著牛板車走遠了，才松了一大口氣。
阿九無奈的沖她搖了搖頭，趕著老牛繼續走著。
二人進了山河鎮，市集已熙熙攘攘了。
阿杏鮮少來過，見著這比肩接踵的人潮，一驚一乍的格外興奮：“阿九姐們兒，我這輩子都沒見過恁多的人呢，你說這十裏八鄉的鄉親，可是一大早起來無事便往這市集趕了？莫過村子裏的老娘們兒聚一起就說著想住進鎮上，過一過富人的日子，敢情日日一開門便能有這樣熱鬧的市集，想吃啥掏銀子買，一路走一路吃，可不美麽？”
阿九瞧著阿杏一副小村姑初來大市集的稀罕模樣，撲嗤一笑，從懷裏掏出三文錢遞給一旁販棗糕的小哥，給阿杏買了一塊。
“喏！”
“啥？”阿杏瞪大了眼，看著阿九遞上來的棗糕，“給我買的？”
阿九抿唇一笑：“拿著吃！”
“嗚……”阿杏感動的憋嘴，作勢要哭。
方才許世友拿著菜刀要砍人，都沒將她嚇哭，阿九買下一塊棗糕給她，她卻抽抽泣泣了起來。
阿九擰眉：“不愛吃還我！”
“誰說，誰說的！”阿杏著急忙慌的拭去眼淚，迅速將棗糕往嘴裏塞，大口大口的塞著，吃得眼淚鼻涕皆下。
阿九尋著了老地方將老牛栓好，回頭想喚阿杏下車，便見她吃得一臉的棗糕，粘得像個大花貓一般，著實惹人發笑。
“咯咯，咯咯咯……”
“你、你笑啥呀？”阿杏白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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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抿唇一笑，不曉得該如何接話，便幹脆不說了。
得了阿杏的邀約，阿九也跟著重新振作，上山采了野果子，又挖了些野菜，帶上家中地裏剛出的草藥材，又拉上馬大娘、馬玉娘兩家的果蔬，一同去了鎮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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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不喜怒形於色，卻也在內心自得意滿，滿足於這樣的成就，想著這般下去，很快便能令阿娘阿離過上好日子，更是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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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定眼瞧著他們車內那田藕、瓜茄、青菜、大白蘿蔔等菜，滿滿的三大蘿筐，可不正是如同自個兒當初一般麽。
籲！
許良父子經過阿九的牛板車身旁時，刻意拽著牛繩停了下來。
“喲，這不是聶家阿九麽？聽說你的果蔬有毒，你還敢往鎮集上送啊，不怕被人瞧見了，砸爛了一車好菜麽？”
開口的是許良之子許世友，也正是王二妞的男人，長得個頭矮小賊眉鼠眼的，與許良的高大大氣極不相稱，下溝村一度有傳言說是許良婆娘偷人生的。
“你、你你……，別以為我不識得你！”阿杏氣得還嘴道，“阿九姐們兒的菜都是我阿娘種的，哪裏來的毒，你這臭嘴莫要信口雌黃，我瞧著你家這菜色才是品相不正，壓根就不新鮮，不曉得在家中擺了幾日的，那些個富戶怕很快也會不要了你家的菜！”
“臭丫頭片子，胡咧咧啥？信不信老子削你？”許世友發起狠來，怒目圓瞪，手中還操起了刀子，看著著實怪嚇人。
阿杏撐著膽子：“你、你敢！”
許世友堂堂大老爺們，卻壓根不覺害臊的真打算上前跟阿杏動起手來……
阿九見狀急急出聲：“前方便是山河鎮，即便你僅碰了阿杏一根頭發，我聶阿九也不會與你好過！鎮中縣衙裏的蘇班頭與我已是老相識，定不會眼睜睜瞧著我被欺負了去。”
“蘇班頭算個球，老子背後有盧縣令的十五姨娘做靠山，怪你個啥？”
“世友，住嘴！”許良及時喊住了自家兒子。
阿九卻已聽得真切。
盧縣令的十五姨娘，說的不正是聶如月嗎？
暗中給許良銀子，讓他開藕塘，又讓其搶了自個兒采買活計的幕後之人，果然是聶如月，這陣子忙於獄中救人，倒忘了還有她娘倆在她身後使絆子。
自個兒一直在山河鎮生活，有這母女倆在，往後的日子怕也少不了磕絆。
阿九嘆了口氣，駕著老牛讓開一些，語氣真誠說道：“許師傅曾與阿九家做活，彼此也算相識一場！讓誰家采買果蔬原本便是富家一言決定，阿九從無怨懟，倒是還請許良師傅與許大哥嘴下留德，阿九若是真販賣過有毒果蔬，縣令大老爺也萬萬不會輕易放阿九出獄！富貴人家本就嬌貴，性情多變，今日之阿九，說不準便是明日之許家，都是農戶出生，又何必這般惡語傷人。”
許良深看了阿九一眼，一言不發的駕著牛板車離去。
“唔哇……阿九姐們兒，幸虧有你！我就曉得有你在定能保護我的！”阿杏一直緊繃著神經，生怕許世友真拿刀砍過來，現下瞧著許世友父子倆趕著牛板車走遠了，才松了一大口氣。
阿九無奈的沖她搖了搖頭，趕著老牛繼續走著。
二人進了山河鎮，市集已熙熙攘攘了。
阿杏鮮少來過，見著這比肩接踵的人潮，一驚一乍的格外興奮：“阿九姐們兒，我這輩子都沒見過恁多的人呢，你說這十裏八鄉的鄉親，可是一大早起來無事便往這市集趕了？莫過村子裏的老娘們兒聚一起就說著想住進鎮上，過一過富人的日子，敢情日日一開門便能有這樣熱鬧的市集，想吃啥掏銀子買，一路走一路吃，可不美麽？”
阿九瞧著阿杏一副小村姑初來大市集的稀罕模樣，撲嗤一笑，從懷裏掏出三文錢遞給一旁販棗糕的小哥，給阿杏買了一塊。
“喏！”
“啥？”阿杏瞪大了眼，看著阿九遞上來的棗糕，“給我買的？”
阿九抿唇一笑：“拿著吃！”
“嗚……”阿杏感動的憋嘴，作勢要哭。
方才許世友拿著菜刀要砍人，都沒將她嚇哭，阿九買下一塊棗糕給她，她卻抽抽泣泣了起來。
阿九擰眉：“不愛吃還我！”
“誰說，誰說的！”阿杏著急忙慌的拭去眼淚，迅速將棗糕往嘴裏塞，大口大口的塞著，吃得眼淚鼻涕皆下。
阿九尋著了老地方將老牛栓好，回頭想喚阿杏下車，便見她吃得一臉的棗糕，粘得像個大花貓一般，著實惹人發笑。
“咯咯，咯咯咯……”
“你、你笑啥呀？”阿杏白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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