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一章：鐘巧兒回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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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拉著牛板車，一路緩步往鎮外走去。
阿九瞧著坐在車上紋絲不動的鐘巧兒，幾次動了動唇卻總是欲言又止，一旁的柳蕓娘面色卻比來時和緩了許多。
方才，她們娘倆探視完了楊大叔，剛要步出大牢，迎面便遇上了親自前來的戚夫人，待她說出山中有一株火桔果可暫保住戚少爺的命，只是還尚需月餘方能成熟時，那戚夫人便一口允諾，只要能保下戚元傑，定將讓盧縣令收回成命。
阿娘當下便千恩萬謝的跪下磕了響頭。
那一刻，阿九方才知曉，阿娘心中壓抑得有多深多沈。
“這一路，叨擾了！”
出了山河鎮，鐘巧兒突然出聲。
阿九立即應聲道：“巧兒阿姐言重，老牛拉車步履緩慢，倒還請阿姐不要嫌棄，阿姐良久未回村子，定然歸心似箭，我這便下去趕著老牛，讓它能走得快些！”
“不，不必！”鐘巧兒尷尬的出聲阻止。
阿九卻已先一步跳下了牛板車，拉著老牛行走了。
鐘巧兒撩了記耳邊的發絲，不再言語。
今年，她雖剛滿十五，卻已梳起了婦人發髻，身為戚家少爺的四姨娘，她身上的穿著，頭頸的首飾，腕間的玉鐲……皆是尋常人家不可比的，可她臉上，屬於當年天真傲慢的少女淘氣模樣，卻已不覆存在了。
阿九瞧得心下微微發酸。
她隱約還記得那一年，在戚家廚房裏，鐘巧兒在自家阿娘和阿姐面前，那一臉跋扈又驕傲的模樣，眼下，這被歲月蹉跎了的內向性子，不知這一年在戚家，究竟發生了何事。
……
走了半個時辰，山窪子村到了！
鐘巧兒遙望著自家院子，竟有些淚眼婆娑了。
“阿九，可否替我跑腿通知一聲我阿爹阿娘，說我回來了！”鐘巧兒聲音略有些哽咽，“我們鐘家女兒出嫁有個規矩，回娘家需父母出來相迎……在婆家方能立足，不被婆家人小瞧。”
阿九聽罷，立即點頭：“好，我這便去！”
說罷，阿九便大步往鐘離家奔去。
鐘巧兒下了牛板車，謝過了柳蕓娘後，便跟在阿九後頭往自家走去……發現自個兒走得過急了幾步，便又緩下了步子，立在原地等候了一陣，張望著前方，許久不見動靜，又疾步上前幾步，心思百轉之下，生怕阿爹阿娘厭棄了自個兒，眼淚又跟著落下。
“巧兒！”
遠遠的，一道嘶喊傳來。
“是阿娘的聲音！”鐘巧兒心下猛一扯動，眼眶子一熱，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撲刷刷的落了下來，心中一陣激蕩，再也克制不住的大喊道，“阿娘……，阿娘……！”
自打三朝回門，再也未有機會再回娘家一步。
自打姚嬸娘被趕出戚府，也再無機會再見閨女一面。
母女倆遙遙相望了一瞬，緊跟著急急朝著對方奔去……那包含著心酸又感人的一幕，皆被阿九收入眼中。
世間最令人傷痛的，莫過於骨肉分離，她曾經歷過刻骨銘心之痛，瞧著眼前的這一幕，更是感觸頗深。
母女倆抱頭痛哭，將這年餘以來積累的思念、心酸、苦楚統統哭了出來。
阿九抿唇一笑，正欲擡步離開，卻被人從身後握住了手腕……
“阿九！”鐘秋水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一臉喜悅的立在阿九跟前，乍然瞧見她眼角蓄著的淚，下意識的伸手替她拭去，“怎的哭了，發生了何事？可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秋水哥！”
“無、無妨！”阿九下意識的想避開他的手，卻還是晚了一步。
自打見過聶如霜那般坑害寶權哥，阿九便意識到了這男女之情若是處理不善的嚴重性，不小心招惹了個冤孽，日後便有無盡的麻煩。
雖說自個兒年紀尚小，可這鐘秋水總是逢人便放話說日後要娶自個兒，害得眼下媒婆都不敢上他家大門，十裏八鄉的姑娘一見著自個兒，便都在背後指指點點的，總將自個兒同他扯上關系，這便是給自個兒惹上大麻煩了。
“咦，竟是鐘巧兒回來！”鐘秋水的視線掠過阿九，落到遠處母女相擁的一對人兒上。
阿九點頭：“嗯，戚夫人讓巧兒阿姐回來省親！碰見我與我阿娘，便順道一同回來！”
“你們載得她？”鐘秋水一臉吃驚，“這樣貪慕虛榮的女人，你載她作甚！小阿九，你可要聽秋水哥的話，莫要與她走得過近，這婆娘有毒！哼！”
阿九擰眉，不明白鐘秋水怎的會這般看待巧兒阿姐，說起來，二人年歲相當，應當與寶山哥和朵兒姐一般，是青梅竹馬才是！
“我先回了，秋水哥回見！”阿九也不多說，轉身便要離去。
“誒，等等！”鐘秋水一伸手便扯住了阿九的辮子，一臉愉悅的從懷裏掏出個東西遞上，“這是我親手做的，送你！”
阿九頭皮被扯得生疼，心生悶氣卻又不好沖他發火，見他遞來東西，二話不說便板著臉拒絕：“無緣無故，我怎能收你禮！你還是送給旁人吧！”
鐘秋水一聽，立馬便來了氣：“這可是我專為你雕刻的，你不收著我能給了誰去！你若是不要，我便扔河裏去。”
“嗯，這樣也妥！那我先走了！”阿九一臉正兒八經的點頭。
鐘秋水聽得氣結，再度扯住她的手，硬生生塞進她手心裏，氣惱道：“你這丫頭可真真是個沒心肝的！拿著，你若不喜，便自個兒扔河裏去，我眼不見為凈！”
說罷，便轉身揚長而去。
阿九擰眉，嘆了口氣，揚起手便要扔了，隨即一想，萬一上頭刻著名諱，被旁人拾去了還不是尋回自個兒，便只好將粗布包裹著的神秘玩意兒塞入懷中。
擡步往荒地走回……
鐘巧兒與姚嬸娘母女手牽著手，臉上掛著淚水，嘴裏有著說不完的話，阿九迎面遇上，正要開口打聲招呼，卻見娘兒倆越過了她，仿佛未瞧見般相擁著離去。
阿九半張的嘴有些尷尬的重新合上。
也罷，母女久違相見，自然是旁若無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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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聽罷，立即點頭：“好，我這便去！”
說罷，阿九便大步往鐘離家奔去。
鐘巧兒下了牛板車，謝過了柳蕓娘後，便跟在阿九後頭往自家走去……發現自個兒走得過急了幾步，便又緩下了步子，立在原地等候了一陣，張望著前方，許久不見動靜，又疾步上前幾步，心思百轉之下，生怕阿爹阿娘厭棄了自個兒，眼淚又跟著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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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自個兒年紀尚小，可這鐘秋水總是逢人便放話說日後要娶自個兒，害得眼下媒婆都不敢上他家大門，十裏八鄉的姑娘一見著自個兒，便都在背後指指點點的，總將自個兒同他扯上關系，這便是給自個兒惹上大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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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回了，秋水哥回見！”阿九也不多說，轉身便要離去。
“誒，等等！”鐘秋水一伸手便扯住了阿九的辮子，一臉愉悅的從懷裏掏出個東西遞上，“這是我親手做的，送你！”
阿九頭皮被扯得生疼，心生悶氣卻又不好沖他發火，見他遞來東西，二話不說便板著臉拒絕：“無緣無故，我怎能收你禮！你還是送給旁人吧！”
鐘秋水一聽，立馬便來了氣：“這可是我專為你雕刻的，你不收著我能給了誰去！你若是不要，我便扔河裏去。”
“嗯，這樣也妥！那我先走了！”阿九一臉正兒八經的點頭。
鐘秋水聽得氣結，再度扯住她的手，硬生生塞進她手心裏，氣惱道：“你這丫頭可真真是個沒心肝的！拿著，你若不喜，便自個兒扔河裏去，我眼不見為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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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擰眉，嘆了口氣，揚起手便要扔了，隨即一想，萬一上頭刻著名諱，被旁人拾去了還不是尋回自個兒，便只好將粗布包裹著的神秘玩意兒塞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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