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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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春桃氣得大喘著粗氣：“臭嘴婆子，整日的瞎胡說八道，就瞅著別人兜裏的銀子，自個人怎的沒個本事去賺銀子？滿嘴噴糞的就曉得戳別人家的脊梁骨，可曉得自個家的脊梁早給人戳爛了？潑辣玩意兒。”
簡直要氣炸了。
居然真就將那臟水往大伯身上潑了。
雖說大伯對柳妹子那情義她與當家的男人都看在眼裏，可卻從未做出啥不當的事兒，柳妹子那些汙名也全都是老聶家那些缺德敗行的給栽上的，原本哪裏有的事兒？
該死！
老聶家怎窩出這樣一般缺德的賤婆娘。
待楊永升、楊永富收工回來，楊春桃將聶婆子上門鬧這事兒對兄弟倆說了一通，楊永升當即陰下了臉。
楊永富便是氣得跳起來破口大罵：“這黑心肝的婆子，當年收了咱的禮錢不做數，若不是阿爹阿娘上門去討要，還曾想私吞了那五兩聘銀，現下又跑家裏來說這樣毀人清白的話，我看她是覺著咱家沒人可任意欺負了，大哥，咱一同去聶家院子一趟，若是不將這事兒絮叨個清楚，怕是整個莊子都要傳遍那些莫須有的事兒了。”
楊永升卻一動不動，繼續吃著晚食。
楊永富擰著眉：“大哥，你究竟是個啥意思，好歹吱一聲！”
楊永升這才擡起頭，睇了他一眼：“坐下，吃飯！”
楊永富擰眉，卻沒敢再多說個啥，老老實實的坐下吃起了飯。
果然，第二日一早，閑言碎語傳遍了整個山窪子村。
楊春桃去河邊漿洗衣裳時，便聽著旁邊的大姑娘小媳婦交頭接耳的，一見著她便都堵上了嘴，不說話了。
還是李三妹不怕死活一些，一見著她便大嚷道：“喲，聽說這楊家過不久可便要擺酒席了，這楊大郎孤身了忒些年，總算要娶媳婦了吧！”
“李三妹，你這臭嘴又想絮叨些啥？”楊春桃手拿著敲衣棍，面色拉黑。
李三妹冷哼，亦是拿起了盆子裏的敲衣棍，挑眉道：“我還怕了你不成？誰不曉得你家大伯楊永升一直惦記著柳氏那賤人，一直不肯成親，還氣死了楊戶頭老兩口，旁人都說被你克的，你怎的也不曉得喊個冤哪？”
“李三妹，你若不怕自個兒臉上掛個彩，便給我住嘴！”
“大夥可都瞧見了，楊家兩兄弟成日的往荒地跑，敲敲打打的給人蓋棚蓋屋的還不收工錢，可不是有些啥貓膩麽？柳氏當初便是偷了漢子才被趕出老聶家的，不明白的還真當老聶家遭賤人，這不，水落石出了吧，當初柳氏偷的漢子，可不是浮出水面了麽？要不然個個都避嫌的不敢同那母女接觸，這楊家兩兄弟怎的便這般不曉得回避？”
“喲，瞧著還真是！”
“楊大郎對誰都是冷顏冷臉的，村子裏找他做個活總拿話回絕，對柳氏還真有些不一般了。”
“可不是嘛，我瞧見那柳氏盯著楊大郎瞧時，面頰都是紅通通的！”
“喲，你可真瞧見啦！”
“可不乍滴！”
瞧著忒多人信了她的話，李三妹更是得意洋洋：“柳氏當初偷的人，便是那楊大郎！”
楊春桃被氣得跳了起來，揮著敲衣棍便沖了過去：“我打死你個胡說八道的，打死你個臭嘴生事的。”
“哎唷哎唷！”李三妹背上被結結實實的敲了兩下，立馬就抓起自家的敲衣棍，回起了手。
兩人一下子便撕打在了一起。
有人跑去荒地喊了楊永富，柳蕓娘聽罷也聽了過來。
事兒一下鬧大，柳蕓娘同楊永升有染的事兒便傳得更是有鼻子有眼，一下子，整個山窪子村的人都曉得了。
……
老聶家院子裏，聶婆子婆媳仨洋洋得意：“這下子看那楊大郎還敢不敢去幫那賤婆娘。”
李三妹討好的笑著：“都是阿娘有本事兒，想出忒好的主意兒。”
陳金蓮笑瞇瞇的給婆婆奉上一把瓜子兒，聶婆子邊接過，邊看了大媳婦一眼，誇讚道：“都是你大嫂出的主意，她是個有腦子的，可不像你，做出的事兒總是給老聶家丟人現眼，索性現下旁人瞧著你，也不是老聶家媳婦！”
聶婆子還在為上回李三妹迫不及待的說自家已經斷親出去的事兒生氣，每每一提起，總要說上一嘴。
李三妹一臉委屈道：“阿娘可別再記恨著了！這回為了替阿娘辦事兒，我可生生挨了楊春桃那瘋婆子好些悶棍，現下背上還隱隱作痛呢！大嫂只管拿主意，我卻豁出了命去辦事兒，阿娘可不能厚此薄彼。”
聶婆子橫了她一眼：“罷了，我也不同你計較，待拿到那三十七兩銀子，給你二兩便是！”
“二兩？”李三妹瞪大了眼，三十七兩，她怎的就只能得二兩了？
聶婆子冷哼：“怎的，還嫌少不成？嫌少便一文也別想要了！”
“好好好，聽阿娘的！不嫌少不嫌少。”李三妹曉得聶婆子的脾氣，便不再同她硬碰硬，心底打算的若真得了那銀子，便讓自家男人來要，畢竟親生母子，容易說上話。
老聶家這邊嘻嘻哈哈的，以為計謀得逞。
荒地的土坯房內，柳蕓娘正一臉愁雲慘霧，想著那些個不堪入耳的話，一個個沖著自個兒指指點點，又對楊永升擠眉弄眼。
自個兒受罪便算了，卻將楊大哥也拖累上了。
這下可怎生是好？
這屋子恐怕是不能再擡了，她吸了吸鼻子喚來阿九：“不如咱把這幾日的工錢給結了，擡屋子的事兒先放一放吧！”
阿九自然也是曉得這些流言的，只是卻沒柳蕓娘那般在意，今日那出事兒一鬧，提前收了工，她便同阿離一起將木料都堆放在一處，整理了一遍。
聽著阿娘這般說，阿九卻擺了擺手：“阿九多慮了，楊家大叔二叔定不會因為這些無憑無據的流言而半途而廢的！”
“即便楊家大哥二哥不畏風言風語，咱們也不好繼續請他們過來幫忙，餘下的事兒，便先擱著吧！”
阿九正色道：“阿娘可曾想過，若是因這些流言而停工，不僅會令老聶家院子裏那幾個不懷好意的婆娘奸計得逞，更會令旁人覺得咱真是做了那樣不堪的事兒，心虛了不敢再動工！”
一想到聶婆子，李三妹，陳金蓮三人得意洋洋的嘴臉，阿九便咬碎了牙齦，她絕不會因為這些空穴來風的流言而屈服。
相信楊家兩位叔叔亦不是這般畏縮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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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大伯對柳妹子那情義她與當家的男人都看在眼裏，可卻從未做出啥不當的事兒，柳妹子那些汙名也全都是老聶家那些缺德敗行的給栽上的，原本哪裏有的事兒？
該死！
老聶家怎窩出這樣一般缺德的賤婆娘。
待楊永升、楊永富收工回來，楊春桃將聶婆子上門鬧這事兒對兄弟倆說了一通，楊永升當即陰下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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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永升卻一動不動，繼續吃著晚食。
楊永富擰著眉：“大哥，你究竟是個啥意思，好歹吱一聲！”
楊永升這才擡起頭，睇了他一眼：“坐下，吃飯！”
楊永富擰眉，卻沒敢再多說個啥，老老實實的坐下吃起了飯。
果然，第二日一早，閑言碎語傳遍了整個山窪子村。
楊春桃去河邊漿洗衣裳時，便聽著旁邊的大姑娘小媳婦交頭接耳的，一見著她便都堵上了嘴，不說話了。
還是李三妹不怕死活一些，一見著她便大嚷道：“喲，聽說這楊家過不久可便要擺酒席了，這楊大郎孤身了忒些年，總算要娶媳婦了吧！”
“李三妹，你這臭嘴又想絮叨些啥？”楊春桃手拿著敲衣棍，面色拉黑。
李三妹冷哼，亦是拿起了盆子裏的敲衣棍，挑眉道：“我還怕了你不成？誰不曉得你家大伯楊永升一直惦記著柳氏那賤人，一直不肯成親，還氣死了楊戶頭老兩口，旁人都說被你克的，你怎的也不曉得喊個冤哪？”
“李三妹，你若不怕自個兒臉上掛個彩，便給我住嘴！”
“大夥可都瞧見了，楊家兩兄弟成日的往荒地跑，敲敲打打的給人蓋棚蓋屋的還不收工錢，可不是有些啥貓膩麽？柳氏當初便是偷了漢子才被趕出老聶家的，不明白的還真當老聶家遭賤人，這不，水落石出了吧，當初柳氏偷的漢子，可不是浮出水面了麽？要不然個個都避嫌的不敢同那母女接觸，這楊家兩兄弟怎的便這般不曉得回避？”
“喲，瞧著還真是！”
“楊大郎對誰都是冷顏冷臉的，村子裏找他做個活總拿話回絕，對柳氏還真有些不一般了。”
“可不是嘛，我瞧見那柳氏盯著楊大郎瞧時，面頰都是紅通通的！”
“喲，你可真瞧見啦！”
“可不乍滴！”
瞧著忒多人信了她的話，李三妹更是得意洋洋：“柳氏當初偷的人，便是那楊大郎！”
楊春桃被氣得跳了起來，揮著敲衣棍便沖了過去：“我打死你個胡說八道的，打死你個臭嘴生事的。”
“哎唷哎唷！”李三妹背上被結結實實的敲了兩下，立馬就抓起自家的敲衣棍，回起了手。
兩人一下子便撕打在了一起。
有人跑去荒地喊了楊永富，柳蕓娘聽罷也聽了過來。
事兒一下鬧大，柳蕓娘同楊永升有染的事兒便傳得更是有鼻子有眼，一下子，整個山窪子村的人都曉得了。
……
老聶家院子裏，聶婆子婆媳仨洋洋得意：“這下子看那楊大郎還敢不敢去幫那賤婆娘。”
李三妹討好的笑著：“都是阿娘有本事兒，想出忒好的主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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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婆子還在為上回李三妹迫不及待的說自家已經斷親出去的事兒生氣，每每一提起，總要說上一嘴。
李三妹一臉委屈道：“阿娘可別再記恨著了！這回為了替阿娘辦事兒，我可生生挨了楊春桃那瘋婆子好些悶棍，現下背上還隱隱作痛呢！大嫂只管拿主意，我卻豁出了命去辦事兒，阿娘可不能厚此薄彼。”
聶婆子橫了她一眼：“罷了，我也不同你計較，待拿到那三十七兩銀子，給你二兩便是！”
“二兩？”李三妹瞪大了眼，三十七兩，她怎的就只能得二兩了？
聶婆子冷哼：“怎的，還嫌少不成？嫌少便一文也別想要了！”
“好好好，聽阿娘的！不嫌少不嫌少。”李三妹曉得聶婆子的脾氣，便不再同她硬碰硬，心底打算的若真得了那銀子，便讓自家男人來要，畢竟親生母子，容易說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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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個兒受罪便算了，卻將楊大哥也拖累上了。
這下可怎生是好？
這屋子恐怕是不能再擡了，她吸了吸鼻子喚來阿九：“不如咱把這幾日的工錢給結了，擡屋子的事兒先放一放吧！”
阿九自然也是曉得這些流言的，只是卻沒柳蕓娘那般在意，今日那出事兒一鬧，提前收了工，她便同阿離一起將木料都堆放在一處，整理了一遍。
聽著阿娘這般說，阿九卻擺了擺手：“阿九多慮了，楊家大叔二叔定不會因為這些無憑無據的流言而半途而廢的！”
“即便楊家大哥二哥不畏風言風語，咱們也不好繼續請他們過來幫忙，餘下的事兒，便先擱著吧！”
阿九正色道：“阿娘可曾想過，若是因這些流言而停工，不僅會令老聶家院子裏那幾個不懷好意的婆娘奸計得逞，更會令旁人覺得咱真是做了那樣不堪的事兒，心虛了不敢再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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