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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兄弟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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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個傻子吧!”李大昌吃驚道。

李大安‘啪’一記拍在桌上,氣勢如雷道:“傻子又如何,是個女人便成,老二,你就勉為其難將人給娶了吧,也算了了娘的一樁心事兒!”

李大昌聽得著實瞪大了眼,吞吞吐吐道:“大哥,你、你讓我娶?你自個兒怎的不娶?”

“你大哥我謙讓,先讓著你了!”李大安拍拍兄弟臉頰,一副禮讓模樣。

李大昌一把甩開他的手,沈下臉道:“別介大哥,弟弟我合該讓著哥哥才是!”

朱大娘聽著兄弟二人推來擋去,恨鐵不成鋼的低斥:“二兩銀子討房媳婦上哪兒找的好事兒,你兄弟倆不要可有人等著要,瞎眼婆子家的鐘寶權也上二十了,姚嬸娘可放了話,你二人若是瞧不上人家,便要跟寶權娘說去了,寶權那娘可是急的很,只要是個女的能生娃便成。”

“別別別,阿娘,你別急著回覆,咱們再商量商量,商量商量!”李大昌笑嘻嘻的討好著朱大娘,心裏頭卻有千般個不願,可家中條件擺在這兒,又不容他不好好打算。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朱氏白了兩個兒子一眼,便走出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阿九及柳蕓娘。

“朱大娘,我阿娘身子有些不適,可否來你家休息一下!”

朱大娘一改往日的和氣,頗有些不便道:“小阿九啊,不是朱大娘小氣,只是你娘昨夜發生了那檔子事兒,個個都不懷好意的盯著,大娘家裏又有兩個不成氣的孽障正等著說親,實在是沾不得……不如,便讓你娘在這屋外頭石上歇著吧!”

柳蕓娘面色再度一白,整個身子險些栽了下去。

“阿娘,阿娘!”阿九扶著柳氏搖搖欲墜的身子,心疼的淚珠兒在眼眶子裏打轉兒。

碰!

面前的朱木門毫不留情的合上。

前一日才和和氣氣欲與自家交好的朱大娘,只是聽了一些閑言碎語,便成了另一副嘴臉,著實令人心底涼了半截。

“阿九,不怪朱大娘,走吧!”柳氏的臉色更差了,仿佛下一刻便會倒下。

母女倆往荒地走回,途經李老漢的茅草屋時,柳蕓娘的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

“娘,阿娘!”阿九焦急的喊著。

突然,一道一瘸一拐的身影走了過來,一把扶起柳氏一側,又橫了眼遲鈍的阿九:“我老漢年紀大了,又瘸了條腿,可背不動你娘!”

阿九立即明白了過來,扶起阿娘的另一邊,往茅草屋子走了進去。

柳氏的事就如同一顆石子擊落湖面,整個村子的人面上都事不關已的當個茶餘飯後的話來說道,私下裏卻都各懷惴著心思。

山腳下的茅草屋子裏,李三妹正跟聶長青大哭大鬧著。

“別以為你做的那些個破事兒我不曉得,昨兒個晚上你上哪去了?莫不是你拖的柳氏?你是不是早打了她的主意,這麽些年是不是一直跟她有沾惹?”

李三妹越說越氣憤,更是婆娑著一雙眼!

昨兒個她只是聽著玉米地裏傳來動靜,又聽聶阿九大喊著找那賤人便隨口說了一句,目的只是在言語上侮辱柳氏,卻不想居然真讓自個兒給說中了。

柳氏真被野男人拖進了玉米地,她被那狼孩欺負去了之後,讓阿月去喊自家男人,自家男人卻已不知去向,回來時沾了一身的泥。

“臭婆娘,你可盡胡說,看老子不打死你!”聶長青氣得撩起袖子作勢要揍。

“你打,你打啊!打死我你便可去跟外頭的賤貨可盡勾搭了!”李三妹不顧一切的往聶老三身上頂。

聶老三外頭有人,她也是近來才發現的。

自她被抓了跪了祠堂之後,夜裏不再出門,這才發現自家男人時不時的便會出去一趟,回來時背上還有些可疑的抓痕,是個女人都知道,那是在何種情況下才會留下的抓痕,自個兒男人身上有別的女人的抓痕,這可不得了。

可李三妹自個兒犯了這樣大的事,就算心裏頭堵得慌,也著實沒有立場去說旁人。

聶老三能為了自個兒和一雙兒女從老聶家斷親出來,已是對自個兒做足了情分,她實在不想與他打鬧,只想偷偷的將他這顆心給拉扯回來,可這回柳氏一出事,聶老三又恰巧不在家,便讓李三妹生起了疑竇。

莫不是柳氏當初偷人是真,懷了旁人的娃也是真?

莫不是那個男人便是自家的男人?是聶長青?

蒼天!

這可要了她的命吶!

聶長青偷哪個婆娘都成,卻絕不能是柳氏,同一個屋檐下發生這檔子事兒,又遮掩的如此好,那可真拿她李三妹當死人了。

……

鐘離家此刻也正開著審判大會。

姚嬸娘漲著一張臉,冷冷道:“說吧,你外頭那婆娘可是柳氏?”

“你,你胡說個啥!”鐘離耷拉個腦袋,一張臉黑乎乎的,還長著野胡茬沒修理,看上去著實不那麽中看。

姚嬸娘卻是不同的。

因著長年在鎮上做活,平素吃的好,又見慣了夫人小姐的高雅打扮,整個人珠圓玉潤的,皮膚白裏透著紅暈。

此刻,她紅著眼眶看著自個兒的漢子:“我長年在戚家當廚娘,巧兒朵兒都我一人帶著,整個家就留你一人,你孤單找了旁人我也不怨你,只是這樣的事若是弄得人盡皆知了可如何收場?你當曉得朵兒就要尋婆家了,最經不起這樣的醜事兒。”

鐘離悶得一臉豬肝色,恨恨的用鼻子出氣:“你這婆娘疑神疑鬼的,哪個會做這樣的醜事兒,你自個兒成天在外,還不知道跟戚府裏頭做事的挑夫、園丁啥的有沒有一腿呢!”

“你放屁!我帶著兩閨女在外頭做事,難不成讓人戳我脊梁骨嗎?”姚嬸娘氣得破口大罵。

鐘離見她暴怒,嚇得一陣瑟縮,硬著頭皮道:“柳氏那破事兒跟我亦是沒半分幹系,你若是不信大可去打聽打聽,我左右也不過出去找找王二麻子喝口酒,去老楊頭家說說果苗的事兒,你整日這樣的疑神疑鬼,還讓不讓人活啦?”

“真的?”姚嬸娘一臉懷疑。

鐘離不耐煩道:“行了,你該幹嘛幹嘛去!李家那對兄弟總跑我這來問說媳婦的事兒,還有寶權他娘,逮著我便央求!都是鄉裏鄉親的,瞎眼嬸子帶大兒子也是不容易,你在鎮上做活,識的人多,多幫襯幫襯。”

姚嬸婆瞪了自家漢子許久,見他說的不像是假話,這才斂了脾氣,道:“朱氏那邊我已說了個上溝村的閨女,那閨女雖有些異與常人,模樣倒是秀氣的很,要不要便由著他們兄弟去商量,至於瞎眼嬸子家的我還在留意,畢竟家裏沒有底子,一嫁進去便要侍候這瞎眼婆婆及家裏的一畝三分地,寶權雖承了楊大郎的手藝,十裏八鄉的能做出些銀子,模樣卻是平常的很,實在沒什麽好姑娘能瞧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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