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不見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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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幹村民碎碎念的離去之後，鐘秋水便露出了一臉憂愁：“小阿九啊！瞧你這一意孤行的勁兒，這十畝荒地雖說看著遼闊，長不出吃食你與你娘日後可如何是好？”
阿九瞅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湊著阿離溫和說道：“阿離，咱們把水缸先卸下來，騰出裏頭的東西，灌滿水。”
阿離自然立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二話不說的去卸了牛車上的所有物件，徑直扛著水缸往河邊走去罐水。
柳蕓娘從懷裏掏出個布袋塞給阿離：“阿離乖，這布袋裏的東西阿離最是清楚，裝了水先在河邊休息一陣，待這收拾出個能擱置水缸的地兒，我再讓阿九叫你搬回來。”
“呲呲！”阿離接過布袋，明白的點頭。
阿離走了！
牛板車上的物什都卸下來，楊春桃也拉著山娃子準備走了：“你們午後先轉轉這地，看看哪處適合擡屋子，明兒個一早我便讓當家的給找上幾個壯丁再請來下溝村的泥匠，一同把這屋子給你們擡出來。”
“有勞二嫂子操心了！”柳蕓娘滿臉感激。
鐘三嬸也跟著走上前：“明日我讓寶山也來幫忙！”
“謝謝三嫂子！”
一行人走了，只留下了鐘秋水，柳蕓娘立即道：“秋水，你也先回吧，免得你阿爹阿娘擔心！”
“我幫著一同收拾完了再走！”鐘秋水卷起袖子開始搬起椅子、凳子，卻著實是個少爺命，壓根無頭無腦只會幫倒忙。
阿九轉了記眼珠兒，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秋水哥，你若是閑著，不如替我往鎮上跑一趟，家裏的米面都被聶老三一家占去了，明日請了工匠擡屋子總是要管一頓吃食的，幫我去買兩鬥米兩鬥面，再加一斤豬肉！”
阿九說著，掏出劉管家給的那塊碎銀子遞上。
鐘秋水一聽阿九這般吩咐自個兒做事，還放心掏銀子，簡直把自個兒當一家人般，立即樂淘淘的點頭：“好咧，我現下便去！”
“還是回去跟你阿爹阿娘說一聲吧！”柳蕓娘不放心的叮囑。
“不必不必！我阿娘甚好說話！”鐘秋水拿了銀子，一溜煙的跑了。
鐘秋水離開之後，柳蕓娘有些埋怨的看向閨女：“你如何能吩咐秋水做事兒？他是個莽撞性子，支他去鎮上辦事兒，萬一出了事可乍辦？”
阿九調皮的吐了吐舌：“他在這兒實在多有不便，阿九只是想讓他趕緊離開！”
柳蕓娘明白，閨女說的那不方便，指的自然是那顆會產黑粒子的‘靈珠’。
“阿九，剛剛有旁人在，娘尚未來得及問你，昨夜你與阿離是去了哪兒，你剛剛掏出的碎銀子，可是昨夜剛賺來的？”
阿九對上阿娘那雙疑惑的眼，猶豫了半晌才道：“昨夜我拿了那些尚未撥種的黑粒子，種出了兩大擔蘿蔔挑上鎮去賣了！”
柳蕓娘默默點頭，其實她也猜到了阿九會用這方法：“那到鎮上之後，一切可還順利？仍是滋味齋收的那些蘿蔔？”
阿九微微搖頭：“我同阿離挑去了王員外府！”
“王員外府？”柳蕓娘的神情著實一怔，楞了半響都沒有出聲。
阿九微微嘆了口氣：“王家明日招姑爺入贅，擺宴席三日三夜，市集上的小攤小販都挑去了王員外府賺賞銀，我與阿離排到了第一個，又說了幾句討好的話，便幸運的賺了半兩碎銀！”
柳蕓娘側了個身，微微拭淚。
阿九心下一跳：“阿娘，你可是生阿九氣了？阿九不是故意的，阿九只是一心想著非得要賺來這半兩銀子，否則的話……”
下一刻，柳蕓娘一把摟住了閨女，語氣哽咽：“阿九，娘的好閨女！娘明白你是個有主意的，阿娘不是在責怪你，阿娘是心疼！……這些事兒，原本都是阿娘該做的，阿娘該撐起這個家，而如今，反倒是你在撐著，昨夜一夜未睡，一定累了吧，來，枕在阿娘的膝蓋上，先睡一覺！”
柳蕓娘就著塊大石坐了下來，拉著阿九枕在自己的膝上。
阿九靠在娘身上，幸福的抿唇一笑：“娘，阿九不累，阿九很歡喜！有你與阿離在身邊，阿九覺得做的一切都是有價值的。對了阿娘，我要去河岸先尋一尋阿離。”
“去吧！”柳蕓娘無奈的沖她一笑。
母女倆好不容易溫存一會兒，一提到小阿離便連娘也不顧了，這閨女，可真是將小阿離當親人了。
正是正午時分，田裏幹農活的農戶都回去用午食去了！
阿九來到河岸時，就見阿離蹲守在岸邊，‘呲呲，呲呲’的沖著河面嚴厲的出聲。
果然，珠子在水裏戲水，那模樣仿佛久旱逢甘露，阿離一直在叫它上岸，它卻充耳不聞。
“呲呲，呲呲！”
“臭阿離，壞阿離，我要玩我要玩！”靈珠簡直就是欺負阿離憨實，又不會水，一個勁的調皮任性，極度的不服管教。
阿九走過去，拍了拍阿離的肩膀：“算了，農戶們現下也還不會回來，便再讓它多玩一會兒，這兩日她定是渴壞了！”
“好阿九，好阿九，好阿九！”
靈珠聽了，立即歡快的討好，清清亮亮的聲音著實像個孩子，聽得阿九瞇眼一笑。
自從聽得懂靈珠說的話之後，阿九便將它當成了個孕育在靈珠內的娃娃，只要有水滋養著，說不準哪日它便長大了，就算哪日它突然變成一個娃娃出現在自個兒面前，自個兒也絕不會意外。
靈珠戲了許久的水，直到不遠處三三兩兩的農戶開始往田裏走來，這才不甘不願的游回岸邊，拍著透明的小翅膀飛到阿九手掌心上。
阿九將其擱置在早已經裝滿了水的水缸之中，看著阿離一只手便將水缸擡了起來，輕輕松松的往回走，阿九的心底不由浮起一絲感慨。
說好了這一世她要照顧阿離，不讓他受傷，但事實上，依然是阿離在照顧她與阿娘，這些日子若是沒阿離在，她與阿娘又豈能這般輕松的賺了這許多的銀子，還這般順利的將茅草屋內的一切要回。
荒地離河岸不遠，走了百餘米的路便到了。
當兩人回到擺置物什的地方，卻不見柳蕓娘在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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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瞅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湊著阿離溫和說道：“阿離，咱們把水缸先卸下來，騰出裏頭的東西，灌滿水。”
阿離自然立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二話不說的去卸了牛車上的所有物件，徑直扛著水缸往河邊走去罐水。
柳蕓娘從懷裏掏出個布袋塞給阿離：“阿離乖，這布袋裏的東西阿離最是清楚，裝了水先在河邊休息一陣，待這收拾出個能擱置水缸的地兒，我再讓阿九叫你搬回來。”
“呲呲！”阿離接過布袋，明白的點頭。
阿離走了！
牛板車上的物什都卸下來，楊春桃也拉著山娃子準備走了：“你們午後先轉轉這地，看看哪處適合擡屋子，明兒個一早我便讓當家的給找上幾個壯丁再請來下溝村的泥匠，一同把這屋子給你們擡出來。”
“有勞二嫂子操心了！”柳蕓娘滿臉感激。
鐘三嬸也跟著走上前：“明日我讓寶山也來幫忙！”
“謝謝三嫂子！”
一行人走了，只留下了鐘秋水，柳蕓娘立即道：“秋水，你也先回吧，免得你阿爹阿娘擔心！”
“我幫著一同收拾完了再走！”鐘秋水卷起袖子開始搬起椅子、凳子，卻著實是個少爺命，壓根無頭無腦只會幫倒忙。
阿九轉了記眼珠兒，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秋水哥，你若是閑著，不如替我往鎮上跑一趟，家裏的米面都被聶老三一家占去了，明日請了工匠擡屋子總是要管一頓吃食的，幫我去買兩鬥米兩鬥面，再加一斤豬肉！”
阿九說著，掏出劉管家給的那塊碎銀子遞上。
鐘秋水一聽阿九這般吩咐自個兒做事，還放心掏銀子，簡直把自個兒當一家人般，立即樂淘淘的點頭：“好咧，我現下便去！”
“還是回去跟你阿爹阿娘說一聲吧！”柳蕓娘不放心的叮囑。
“不必不必！我阿娘甚好說話！”鐘秋水拿了銀子，一溜煙的跑了。
鐘秋水離開之後，柳蕓娘有些埋怨的看向閨女：“你如何能吩咐秋水做事兒？他是個莽撞性子，支他去鎮上辦事兒，萬一出了事可乍辦？”
阿九調皮的吐了吐舌：“他在這兒實在多有不便，阿九只是想讓他趕緊離開！”
柳蕓娘明白，閨女說的那不方便，指的自然是那顆會產黑粒子的‘靈珠’。
“阿九，剛剛有旁人在，娘尚未來得及問你，昨夜你與阿離是去了哪兒，你剛剛掏出的碎銀子，可是昨夜剛賺來的？”
阿九對上阿娘那雙疑惑的眼，猶豫了半晌才道：“昨夜我拿了那些尚未撥種的黑粒子，種出了兩大擔蘿蔔挑上鎮去賣了！”
柳蕓娘默默點頭，其實她也猜到了阿九會用這方法：“那到鎮上之後，一切可還順利？仍是滋味齋收的那些蘿蔔？”
阿九微微搖頭：“我同阿離挑去了王員外府！”
“王員外府？”柳蕓娘的神情著實一怔，楞了半響都沒有出聲。
阿九微微嘆了口氣：“王家明日招姑爺入贅，擺宴席三日三夜，市集上的小攤小販都挑去了王員外府賺賞銀，我與阿離排到了第一個，又說了幾句討好的話，便幸運的賺了半兩碎銀！”
柳蕓娘側了個身，微微拭淚。
阿九心下一跳：“阿娘，你可是生阿九氣了？阿九不是故意的，阿九只是一心想著非得要賺來這半兩銀子，否則的話……”
下一刻，柳蕓娘一把摟住了閨女，語氣哽咽：“阿九，娘的好閨女！娘明白你是個有主意的，阿娘不是在責怪你，阿娘是心疼！……這些事兒，原本都是阿娘該做的，阿娘該撐起這個家，而如今，反倒是你在撐著，昨夜一夜未睡，一定累了吧，來，枕在阿娘的膝蓋上，先睡一覺！”
柳蕓娘就著塊大石坐了下來，拉著阿九枕在自己的膝上。
阿九靠在娘身上，幸福的抿唇一笑：“娘，阿九不累，阿九很歡喜！有你與阿離在身邊，阿九覺得做的一切都是有價值的。對了阿娘，我要去河岸先尋一尋阿離。”
“去吧！”柳蕓娘無奈的沖她一笑。
母女倆好不容易溫存一會兒，一提到小阿離便連娘也不顧了，這閨女，可真是將小阿離當親人了。
正是正午時分，田裏幹農活的農戶都回去用午食去了！
阿九來到河岸時，就見阿離蹲守在岸邊，‘呲呲，呲呲’的沖著河面嚴厲的出聲。
果然，珠子在水裏戲水，那模樣仿佛久旱逢甘露，阿離一直在叫它上岸，它卻充耳不聞。
“呲呲，呲呲！”
“臭阿離，壞阿離，我要玩我要玩！”靈珠簡直就是欺負阿離憨實，又不會水，一個勁的調皮任性，極度的不服管教。
阿九走過去，拍了拍阿離的肩膀：“算了，農戶們現下也還不會回來，便再讓它多玩一會兒，這兩日她定是渴壞了！”
“好阿九，好阿九，好阿九！”
靈珠聽了，立即歡快的討好，清清亮亮的聲音著實像個孩子，聽得阿九瞇眼一笑。
自從聽得懂靈珠說的話之後，阿九便將它當成了個孕育在靈珠內的娃娃，只要有水滋養著，說不準哪日它便長大了，就算哪日它突然變成一個娃娃出現在自個兒面前，自個兒也絕不會意外。
靈珠戲了許久的水，直到不遠處三三兩兩的農戶開始往田裏走來，這才不甘不願的游回岸邊，拍著透明的小翅膀飛到阿九手掌心上。
阿九將其擱置在早已經裝滿了水的水缸之中，看著阿離一只手便將水缸擡了起來，輕輕松松的往回走，阿九的心底不由浮起一絲感慨。
說好了這一世她要照顧阿離，不讓他受傷，但事實上，依然是阿離在照顧她與阿娘，這些日子若是沒阿離在，她與阿娘又豈能這般輕松的賺了這許多的銀子，還這般順利的將茅草屋內的一切要回。
荒地離河岸不遠，走了百餘米的路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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