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上山采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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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腳下，茅草屋內——
屋內除了一些幹草和一張用石塊支起來的一張桌子，什麽都沒有。
做飯用的竈臺在屋內一角，只是用幾塊石塊堆起來，架在上面的那只鍋已經銹的不成樣子，從聶家出來的娘倆，壓根沒有帶任何身外之物。
聶阿九焦急的看著土塌上虛弱得再度沈沈睡去的娘親，此刻她面無血色、唇瓣幹裂，看起來氣息都快絕了。
“阿九啊，你娘這樣，定要快些請個大夫來瞧瞧，如今這屋子裏這情況，你們母女倆可要挨苦了！”
說話的是楊二嬸，剛剛來喊她去河邊救娘的也是她。
楊二嬸本名楊春桃，是村子裏數一數二的好心腸，平素又與柳蕓娘聊得投機，見母女二人突然間遭了這樣的大難，不免動了惻隱之心。
聶阿九迅速拭去眼角的淚，起身從口袋裏掏出一兩銀子遞上：“二嬸，方才多謝你及時通知阿九，阿九這幾年積攢的銀子全在這，娘這樣我著實走不開，能不能勞煩二嬸給我娘燉只雞，再托楊二叔給我娘買些補氣血的藥材一塊兒燉了，我娘喝下或許還能有條命在！”
楊二嬸一驚，看著掌心裏多出的一兩銀子，這恐怕是這娘倆最後的救命錢。
這屋子裏什麽都需添置，更有一條人命等著救，她也不推托，一口應下道：“行，你且等著，二嬸別的忙也幫不上，家裏倒還有些吃食，我這就先去給你娘倆做好了端來！”
不消半刻鐘，楊二嬸回來了！
手裏抱著一床舊被褥，手臂上還挎著個籃子，籃子裏放的是幾個番薯、幾個窩窩頭和糙米糊糊。
阿九立即將被子接了過去給娘仔仔細細的蓋上。
楊二嬸麻利的將吃食擺在破桌上，跟著招呼道：“咱們合力將你娘擡起來，給她底下墊半張褥子，你娘剛滑了胎，就這樣冰冷冷的躺在塌上日後可會落得一身病，家裏暫且也騰不出多餘的棉被來，等明日你楊二叔去鎮上，我再讓他給你們母女買床新的，這竈臺也得趕緊修膳起來，還有鍋碗瓢盆和平素用的柴米油鹽，阿九啊，你娘如今這樣，這些事兒都得你自個兒張羅，還有需要什麽的，盡管跟二嬸開口。”
聶阿九感激的一正下子紅了眼眶：“二嬸如今已經為我與娘安排得仔仔細細，就先按二嬸說的置辦，旁的眼下多了也無用，就是我娘她每日三餐都需一碗雞湯，不知可否先麻煩二嬸貼著，等阿九日後賺了銀子，再將不足的補上！”
“別跟二嬸提銀子！你給的那一兩足你娘喝許久的雞湯了，二嬸別的沒有，就屬養的雞多，只是你與你娘是要長長久久的過下去的，索性眼下是春日，這山上地下都有好些野菜可采，到了冬日可就不容易了，你得早做打算！”
“阿九明白！”
如今窮途末路，有好心的楊二嬸相幫，不至於令她一人孤立無援，聶阿九心裏頭盡是感激。
楊春桃看著面前的小女娃娃，一顆柔軟的心憐惜的直抽抽：“快，一天沒吃東西了吧，二嬸帶了米糊和番薯，先湊合著吃，我已經將雞湯燉在竈鍋裏，讓三娃子看著火，你二叔也跑去請來村子裏義診的周大夫，你填飽了肚子再守著你娘，等你娘身子骨好起來，定能邁過這道坎的。”
聶阿九連連點頭：“謝謝二嬸，我與娘若能挨過這一劫，定會報答二嬸在危難時相助之恩！”
“你這孩子，這說話口氣老氣橫秋的，倒不像才十餘歲大的娃娃！”楊二嬸嘆了口氣，直道是突逢變故令這孩子一夜成長。
聶阿九喝著米糊，沒有答腔，心底卻默默的想著，她確實早已不是那十歲大任人欺負的娃娃了。
當年她被欺淩至死，死時曾發下咒怨，咒那些害死了娘與她的人通通都能得到報應，現在，她重生了，她便是那些人的報應。
待娘好起來，一起走上了正軌，她定會讓他們也嘗嘗這淒苦哀怨，受盡淩辱的滋味兒。
此刻，外頭響起兩串腳步聲。
隨即傳來了楊二叔的聲音：“周大夫，就是這裏！”
楊二嬸一聽，立即笑著起身相迎：“可算是來了！”
不一會兒，兩道身影步入了茅草房。
阿九一眼便認出，楊二叔帶著進來背著藥箱的長者，正是鎮上‘仁壽堂’的周大夫，傳說周大夫醫術精湛能妙手回春，她上一世也有幸見過一回，上一世，負心爹娶回的後娘臉上長滿了麻子，就是周大夫給開了藥，漸漸的調養好的，只是容貌變好的後娘，一顆心卻依舊歹毒如初。
周大夫醫者仁心，經常游走十裏八鄉給窮人看病，只可惜上一世娘沒有等到周大夫到來，就不堪受辱將自己吊死了。
“周大夫，快給看看我這柳家妹子這病。”在阿九迎上前之際，楊二嬸已經先一步出聲了。
周大夫一馬當先的走到柳蕓娘面前，二話不說的先行把脈，跟著面色一沈：“這婦人服的滑胎藥份量極重，如今氣血兩虧，老夫若遲來一步她就要去見閻王了。”
說罷，從醫箱裏取出銀針，分別往柳蕓娘周身各處都施了一針，許久之後，下身流出了一片黑色的淤血。
周大夫收了銀針，又從藥箱裏取出一片參，迅速的塞進柳蕓娘的嘴裏。
“老夫出門帶的藥材不夠，快速速隨我上山去采幾味藥材，再備些雞湯先給她服下吊著氣！”
楊二嬸聽罷立即應聲：“雞湯我已經燉在竈鍋裏，現下應該差不多了，我這就去取來給柳妹子餵下！”
“勞煩二嬸替我照顧我娘，我隨周大夫上山采藥！”聶阿九立即出聲。
“深路兇險，又下過幾日雨，你一小女娃娃上山怎麽成，讓你楊二叔去！”楊二嬸出聲阻攔道。
聶阿九堅定的搖頭：“不，娘的情況緊急，多一個人采藥總是快些，勞煩二嬸……”
“別耽誤時辰，走吧！”周大夫已經先一步出門去了。
聶阿九迅速跟上。
楊二叔跟自家婆娘交代了幾句，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楊二叔一面開路，一面說道：“前陣子鄰村姓李的獵戶進山說是遇見了只兇獸，渾身咬的都是傷口，被人發現時只剩一口氣，我們進山得小心些。”
周大夫一路看著草藥。
聶阿九雙眼一直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動作，每看他采回一種草藥就上前討教詢問，拿了樣子去遍山的尋。
周大夫也不藏私。
將周圍路過的大小草藥都指認了一遍，看著這小姑娘一門心思想將所有的草藥都記入腦子裏的模樣，不由生出幾分欣賞。
家裏的那不孝子若能有這般認真的態度，他的仁壽堂便不愁後繼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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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啊，你娘這樣，定要快些請個大夫來瞧瞧，如今這屋子裏這情況，你們母女倆可要挨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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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屋子裏什麽都需添置，更有一條人命等著救，她也不推托，一口應下道：“行，你且等著，二嬸別的忙也幫不上，家裏倒還有些吃食，我這就先去給你娘倆做好了端來！”
不消半刻鐘，楊二嬸回來了！
手裏抱著一床舊被褥，手臂上還挎著個籃子，籃子裏放的是幾個番薯、幾個窩窩頭和糙米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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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阿九感激的一正下子紅了眼眶：“二嬸如今已經為我與娘安排得仔仔細細，就先按二嬸說的置辦，旁的眼下多了也無用，就是我娘她每日三餐都需一碗雞湯，不知可否先麻煩二嬸貼著，等阿九日後賺了銀子，再將不足的補上！”
“別跟二嬸提銀子！你給的那一兩足你娘喝許久的雞湯了，二嬸別的沒有，就屬養的雞多，只是你與你娘是要長長久久的過下去的，索性眼下是春日，這山上地下都有好些野菜可采，到了冬日可就不容易了，你得早做打算！”
“阿九明白！”
如今窮途末路，有好心的楊二嬸相幫，不至於令她一人孤立無援，聶阿九心裏頭盡是感激。
楊春桃看著面前的小女娃娃，一顆柔軟的心憐惜的直抽抽：“快，一天沒吃東西了吧，二嬸帶了米糊和番薯，先湊合著吃，我已經將雞湯燉在竈鍋裏，讓三娃子看著火，你二叔也跑去請來村子裏義診的周大夫，你填飽了肚子再守著你娘，等你娘身子骨好起來，定能邁過這道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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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她被欺淩至死，死時曾發下咒怨，咒那些害死了娘與她的人通通都能得到報應，現在，她重生了，她便是那些人的報應。
待娘好起來，一起走上了正軌，她定會讓他們也嘗嘗這淒苦哀怨，受盡淩辱的滋味兒。
此刻，外頭響起兩串腳步聲。
隨即傳來了楊二叔的聲音：“周大夫，就是這裏！”
楊二嬸一聽，立即笑著起身相迎：“可算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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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夫醫者仁心，經常游走十裏八鄉給窮人看病，只可惜上一世娘沒有等到周大夫到來，就不堪受辱將自己吊死了。
“周大夫，快給看看我這柳家妹子這病。”在阿九迎上前之際，楊二嬸已經先一步出聲了。
周大夫一馬當先的走到柳蕓娘面前，二話不說的先行把脈，跟著面色一沈：“這婦人服的滑胎藥份量極重，如今氣血兩虧，老夫若遲來一步她就要去見閻王了。”
說罷，從醫箱裏取出銀針，分別往柳蕓娘周身各處都施了一針，許久之後，下身流出了一片黑色的淤血。
周大夫收了銀針，又從藥箱裏取出一片參，迅速的塞進柳蕓娘的嘴裏。
“老夫出門帶的藥材不夠，快速速隨我上山去采幾味藥材，再備些雞湯先給她服下吊著氣！”
楊二嬸聽罷立即應聲：“雞湯我已經燉在竈鍋裏，現下應該差不多了，我這就去取來給柳妹子餵下！”
“勞煩二嬸替我照顧我娘，我隨周大夫上山采藥！”聶阿九立即出聲。
“深路兇險，又下過幾日雨，你一小女娃娃上山怎麽成，讓你楊二叔去！”楊二嬸出聲阻攔道。
聶阿九堅定的搖頭：“不，娘的情況緊急，多一個人采藥總是快些，勞煩二嬸……”
“別耽誤時辰，走吧！”周大夫已經先一步出門去了。
聶阿九迅速跟上。
楊二叔跟自家婆娘交代了幾句，也迅速的跟了上去。
一路上，楊二叔一面開路，一面說道：“前陣子鄰村姓李的獵戶進山說是遇見了只兇獸，渾身咬的都是傷口，被人發現時只剩一口氣，我們進山得小心些。”
周大夫一路看著草藥。
聶阿九雙眼一直直勾勾的盯著他的動作，每看他采回一種草藥就上前討教詢問，拿了樣子去遍山的尋。
周大夫也不藏私。
將周圍路過的大小草藥都指認了一遍，看著這小姑娘一門心思想將所有的草藥都記入腦子裏的模樣，不由生出幾分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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