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秀清歪著腦袋看著顧子安，笑了笑說道；“這藥裏面有一味藥引，雖然不是很名貴，但很新奇，別的地方找不到，只有的府中的院子有。我看這藥啊，我也不必開開方子了，等會兒我將藥煎好了讓人送過來就行了。”

竟然有如此奇怪的藥引？顧子安心中的疑惑一身而過。他看了眼躺在床上似乎很虛弱的何問語，聞著房間裏似有似無的血腥氣，一時真想不出來，何問語這是得了什麽病。

東方秀清有心事，不想再顧家多待，看過病後，就拉著一臉不高興的魏京華走了。

東方秀清走了，顧子安卻沒有急著離開。他慢吞吞的走到床邊，坐在剛才東方秀清坐過的椅子上，眼神幽幽的看著何問語，探究、審視的眼神讓何問語心裏沒來由的一突。她覺得顧子安肯定要質問他，質問他為何會和東方秀清這麽熟悉，這麽親密。

何問語靜靜的看著顧子安，等著顧子安發難。可他等了良久，顧子安就是不說話，等到最後，在沈默的氣氛中何問語自己都尷尬了，真心希望顧子安趕快問完了走人。

忽然，這個時候，何問語意料中的責問沒來。顧子安開著他，突然展顏一笑，親密溫柔的看著他問道；“現在好點了沒？還很不舒服嗎？”

那和善溫柔的笑容，出現在顧子安的臉上，對於何問語而言，比看到鬼還要嚇人。躲在被窩了，何問語縮了縮肩膀，用無辜又害怕的眼神看著顧子安，心裏暗暗警惕起來，就怕這位突然發瘋。

“你怎麽這麽看著我？”顧子安微笑著搖頭，安慰的隔著被子拍了拍何問語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又沒幹什麽虧心事，我又不會吃了你，你這麽害怕我做什麽？”

何問語低頭不語，他對顧子安的話，從來不敢隨隨便便的聽。每一句話，他在心裏都會琢磨一番，比如這話，什麽叫‘虧心事’，明顯是在敲打他啊。這麽一想還讓何問語怎麽回，無論說什麽都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明智的做法是什麽也不說，所以何問語垂著腦袋裝傻，當什麽也明聽到。

在何問語的房間裏坐了一會兒，顧子安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起身離開了。離開錢囑咐何問語好好休息，還讓人給何問語安排一個仆人過來，好照顧何問語的飲食起居。

說真的，何問語真的不想要什麽仆人來伺候，他一個人住在這裏極好的，若是來個陌生人，他會很不方便。

但是，顧子安說話的語氣不容拒絕，何問語話到嘴邊，看著顧子安的臉色，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他性格本來就是能忍則忍，能過則過，只要不太觸碰底線就好。顧子安說這話的時候也是出於好意，他身份低微，怎麽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顧子安的臉。

好在顧子安派來的人時一個年約十一二歲的小童，名字叫小五，人看著很是可愛，中等的身材虎頭虎腦的，看著很討喜。人活潑又可愛，嘴巴也特別的甜，一看就知道在家裏一定很得長輩喜歡，是個開心果兒。

小五一進門對著何問語行禮問好後，就開始勤快的收拾東西，完了還給何問語逗樂子，一瞬間整個屋子都鮮活了起來，充滿了歡聲笑語。

何問語本來是很排斥的，但和小五相處了一炷香的功夫，就特別的喜歡這小孩了，心裏甚至還覺得其實這裏多一個人也沒什麽。

東方秀清的人端著湯藥過來的時候，小五正坐在何問語的床腳一邊嗑瓜子一邊和何問語吐槽家裏的趣事，明明見面不過一炷香的功夫，聊起天來像是相處了十幾年的朋友。

見又人來了，小五很懂事的收起瓜子，給人倒茶。然而，送藥的婆婆雙眼冷冰冰的，視線一直黏在小五的身上。那驅趕的意味，實在是太明顯，何問語就算是傻子也看出來了。

“小五，不用收拾了，你先出去一會兒”，何問語說道。

“是”，小五乖巧的走了出去。走到門口，還體貼的將門關好。看著門外的墻角，小五下意識的想過去蹲著偷聽。只是走過去的時候，腦海裏不由得冒出剛剛那婆婆如毒蛇般冰冷的眼神，他的腿就再也擡不起來了。

本能的求生欲讓小五轉過了身，大步走到院子外面，在一顆大樹下停下，找了個第二盤腿一坐，從口袋裏摸出瓜子繼續嗑了起來。

而屋子裏面，送藥的婆婆見小五走遠了，這才一臉冷漠的都到何問語的床邊，聲音不鹹不淡的問道；“您就是何問語先生？”

“是”，何問語乖乖的答道。

那婆婆點點頭，然後說道；“冒昧的問一句，你家裏是否有女眷？或是女性的長輩？”

何問語不知道她為何要這麽問，但她還是老實的搖了搖頭。

婆婆見了，點了點頭，這才說道：“那這麽說，你是不知道自己來月事了？”

“月事？”經婆婆一點撥，何問語立馬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當即臉羞得滿臉爆紅。還好這個時候他戴著人皮面具，不然他真的要羞愧死。

這是何問語第一次來月事，可想而知心裏有多害羞。更讓她想找個地洞鉆進去的是，他竟然還將這個事情和魏京華說了。雖然他只是說他便血，現在魏京華可能會不明白，可等他長大了，自然就會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想到這裏，何問語恨不得用腦袋去撞墻啊。

“看了何先生是知道了，那關於月事的事情，何先生知道多少？”

何問語看著那婆婆，抿著嘴不知道該怎麽回覆。雖然性格很男子，但他確確實實是個女人啊。這話，她真的說不出口。

“何先生不必拘束，王爺之所以派我來，就是讓我來給何先生講授關於女子月事的事情。既然何先生沒什麽可說的，那我就事無巨細的同何先生講講吧”，說完，婆婆家就掀開自己帶來的托盤。那托盤裏，除了一碗藥，還有許多白色的布巾和棉花。

這是什麽？何問語滿頭的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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