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悲秋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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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悲秋傷春
長寧宮，牌位前的是萱妃一生歸宿。
宮中猶如戰場，甚至比肩戰場是猶有過之而無不急，深宮中處處是刀子，就連蕭澈貴為九五至尊尚且身不由己，又何況是萱妃一個小小的妃子。
“萱妃未進宮前也是個無知的少女，卻也被深宮齷鹺之事所誤，常言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嬪妾之前還覺得是聖人自憐，如今物是人非，才深覺此意。”
長寧宮內，除了慕思凝和蕭澈，其餘閑雜人等皆已退下。
牌位靜靜的矗立著，她的眼中不由得泛起一絲哀愁，許是被這世事所擾，旁人只道皇宮尊貴顯赫，可又有誰知曉皇宮深埋了數不盡的骸骨。
每個人手上都沾染了鮮血，她又怎麽能夠例外？
“對萱妃而已，這何嘗不是一個解脫。”蕭澈嘆了一口氣，看著她站在一旁孤寂的模樣，他又何嘗不知曉她的擔憂。
若是能出生在平常百姓家也就罷了，身為皇室中人的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
“嬪妾失禮了，想是觸景傷懷，竟也悲傷春秋了起來。”
她與萱妃還是有所不同的，萱妃孤身一人，而自己且有良人在旁，又怎麽會孤寂？
“朕許阿凝今日來送萱妃最後一程，是來慰你心中所願，不是讓你悲傷春秋的。”
蕭澈的語氣有些無奈，雖是這般說，但阿凝只要一決定的事情，輕易是改變不了的。
“嬪妾許是有些感慨，倒是讓皇上看笑話了。”慕思凝離香灰比較遠些，但是那味道卻依舊飄散在空氣中，讓她禁不住的泛起一絲惡心。
蕭澈見她硬撐，打橫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她始料未及，待她反應過來之時，整個人懸在半空中，下意識的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皇上，嬪妾可以自己……”走的兩個字沒說完，就被蕭澈一句話駁回。
“你若要招惹旁人進來盡管喊就是。”蕭澈知曉她看起來精明，對深宮之道頗有所感，卻也知曉她臉皮薄得緊，想必是不想他人看了這一幕去。
果然，慕思凝乖巧地鉆入了他的胸膛中，臉頰微紅，心跳不規律的跳動著，挑撥著她的心弦。
反正這裏邊除了他與自己，再無旁人，想到這裏，她的心裏邊稍稍安定了下來。
蕭澈抱著她進入內室，這裏是萱妃生前居住的寢殿。
紅憶一直有來打掃，所以寢殿裏邊沒有灰塵，更加沒有刺鼻的味道。
反倒有一股淡淡的馨香，慕思凝之前在萱妃身上聞到過，所以也沒有多疑惑。
“叩叩”兩聲敲門聲響起，因為怕打擾兩人，所以紅憶退出之前特意關上房門。
一來是為冬日寒冷，思嬪娘娘染了風寒就不好了，二來也知曉萱妃娘娘生前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來看她，她也是為了圓她此願，安了心罷了。
“皇上，思嬪娘娘，李公公求見。”紅憶恭敬回聲道。
裏屋沒有動靜，忽而傳來腳步聲，“咯吱”一聲門被打開，紅憶低頭不敢直視龍顏，她既然不敢，青言也不能做這獨一人，只能跟著低頭。
蕭澈走了出來，李祿上前，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道。
紅憶猜測皇上政務繁忙，但他沒有立即走，想必是念著屋內的思嬪娘娘。
“待你家娘娘清醒，只需告知朕一聲，另外，好好伺候著自家主子，若有差遲，定斬不誤！”
蕭澈的聲音刻意壓低，卻不難聽出他的嚴肅和霸氣，眾人紛紛跪地，卻也不敢吱一聲，深怕擾了聖駕，更怕驚醒了屋內人。
蕭澈在護衛擁護下漸漸不見了身影。
慕思凝睡意淺顯，不多時便以清醒，揉了揉眼角，慵懶的視線掃了一周卻不見任何人影，她不慌不亂地掀開被褥，一股子寒意從腳底鉆起，長驅直入。
“素蘭，月桐。”輕喚了一聲，慕思凝不由得神清氣爽，理智也稍稍恢覆了些許。
素蘭聽見裏屋聲響本想入內，紅憶卻先行一步鉆入了裏屋，她也跟著一道進去。
“娘娘，這……”
素蘭等著慕思凝的吩咐，紅憶不驕不躁的跪在一旁，顯然是有話要說。
“素蘭你先出去吧。”
慕思凝發話，素蘭只能出去，並且貼心的帶上了門。
屋裏沒了外人，慕思凝還是心疼這紅憶的，如今沒了主子，若是她不介意，自己倒是有了收為己用的心思。
“如今沒了外人，紅憶你且先起來吧，免得外人見了，以為本宮欺負了你。”
紅憶深知她此話並無惡意，不敢讓她攙扶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
“思嬪娘娘對奴婢和主子恩重如山，哪個嘴碎的敢胡說了去，奴婢定跟那人拼命！”
慕思凝瞧著好笑，但也羨慕萱妃就算人不在了，卻也有這麽一個忠心耿耿的紅憶在。
想必她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不過是些小事，到底還是皇上體恤，不若只有本宮一人也辦不成。”
慕思凝說的並非客套話，卻是事實，表面上萱妃身後事皆為她所為，實則蕭澈在這裏邊才是主要人物。
沒他下旨，萱妃也不會走的安寧，也不會入了這皇室陵墓。
“思嬪娘娘莫過謙虛，奴婢心裏心知肚明著，若非娘娘所願，陛下又怎會令主子風光大葬，紅憶並非忘恩負義之人，更是懂得知恩圖報，還請娘娘受奴婢三拜。”
紅憶執意，慕思凝也只能微微嘆了口氣，“若能使你心安，本宮隨了你願就是。”
“這第一拜，奴婢謝過娘娘並未有落井下石，仍舊願意想幫奴婢與主子。”
“這第二拜，奴婢謝過娘娘就算身子重，仍舊為奴婢主子操辦身後事。”
“這第三拜……”
紅憶磕了三個響頭，額頭有些紅腫了，擡眸之時眼眶微紅，想必是想到了薨逝了的萱妃吧。
“行了，起來吧。”
慕思凝沒有阻止她的三拜，是因為她知曉不讓紅憶磕了三個響頭，想必她許是不會心安，既然如此，她也不會假惺惺地說著不要。
瞧她的年紀，也跟月桐素蘭差不多，如今沒了主子，倒讓她起了惻隱之心。
青言離得門檻最近，自是聽到了一些話語，表面上依舊可守本分，實際上心裏邊暗嗤慕思凝假惺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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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宮，牌位前的是萱妃一生歸宿。
宮中猶如戰場，甚至比肩戰場是猶有過之而無不急，深宮中處處是刀子，就連蕭澈貴為九五至尊尚且身不由己，又何況是萱妃一個小小的妃子。
“萱妃未進宮前也是個無知的少女，卻也被深宮齷鹺之事所誤，常言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嬪妾之前還覺得是聖人自憐，如今物是人非，才深覺此意。”
長寧宮內，除了慕思凝和蕭澈，其餘閑雜人等皆已退下。
牌位靜靜的矗立著，她的眼中不由得泛起一絲哀愁，許是被這世事所擾，旁人只道皇宮尊貴顯赫，可又有誰知曉皇宮深埋了數不盡的骸骨。
每個人手上都沾染了鮮血，她又怎麽能夠例外？
“對萱妃而已，這何嘗不是一個解脫。”蕭澈嘆了一口氣，看著她站在一旁孤寂的模樣，他又何嘗不知曉她的擔憂。
若是能出生在平常百姓家也就罷了，身為皇室中人的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
“嬪妾失禮了，想是觸景傷懷，竟也悲傷春秋了起來。”
她與萱妃還是有所不同的，萱妃孤身一人，而自己且有良人在旁，又怎麽會孤寂？
“朕許阿凝今日來送萱妃最後一程，是來慰你心中所願，不是讓你悲傷春秋的。”
蕭澈的語氣有些無奈，雖是這般說，但阿凝只要一決定的事情，輕易是改變不了的。
“嬪妾許是有些感慨，倒是讓皇上看笑話了。”慕思凝離香灰比較遠些，但是那味道卻依舊飄散在空氣中，讓她禁不住的泛起一絲惡心。
蕭澈見她硬撐，打橫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她始料未及，待她反應過來之時，整個人懸在半空中，下意識的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皇上，嬪妾可以自己……”走的兩個字沒說完，就被蕭澈一句話駁回。
“你若要招惹旁人進來盡管喊就是。”蕭澈知曉她看起來精明，對深宮之道頗有所感，卻也知曉她臉皮薄得緊，想必是不想他人看了這一幕去。
果然，慕思凝乖巧地鉆入了他的胸膛中，臉頰微紅，心跳不規律的跳動著，挑撥著她的心弦。
反正這裏邊除了他與自己，再無旁人，想到這裏，她的心裏邊稍稍安定了下來。
蕭澈抱著她進入內室，這裏是萱妃生前居住的寢殿。
紅憶一直有來打掃，所以寢殿裏邊沒有灰塵，更加沒有刺鼻的味道。
反倒有一股淡淡的馨香，慕思凝之前在萱妃身上聞到過，所以也沒有多疑惑。
“叩叩”兩聲敲門聲響起，因為怕打擾兩人，所以紅憶退出之前特意關上房門。
一來是為冬日寒冷，思嬪娘娘染了風寒就不好了，二來也知曉萱妃娘娘生前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來看她，她也是為了圓她此願，安了心罷了。
“皇上，思嬪娘娘，李公公求見。”紅憶恭敬回聲道。
裏屋沒有動靜，忽而傳來腳步聲，“咯吱”一聲門被打開，紅憶低頭不敢直視龍顏，她既然不敢，青言也不能做這獨一人，只能跟著低頭。
蕭澈走了出來，李祿上前，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道。
紅憶猜測皇上政務繁忙，但他沒有立即走，想必是念著屋內的思嬪娘娘。
“待你家娘娘清醒，只需告知朕一聲，另外，好好伺候著自家主子，若有差遲，定斬不誤！”
蕭澈的聲音刻意壓低，卻不難聽出他的嚴肅和霸氣，眾人紛紛跪地，卻也不敢吱一聲，深怕擾了聖駕，更怕驚醒了屋內人。
蕭澈在護衛擁護下漸漸不見了身影。
慕思凝睡意淺顯，不多時便以清醒，揉了揉眼角，慵懶的視線掃了一周卻不見任何人影，她不慌不亂地掀開被褥，一股子寒意從腳底鉆起，長驅直入。
“素蘭，月桐。”輕喚了一聲，慕思凝不由得神清氣爽，理智也稍稍恢覆了些許。
素蘭聽見裏屋聲響本想入內，紅憶卻先行一步鉆入了裏屋，她也跟著一道進去。
“娘娘，這……”
素蘭等著慕思凝的吩咐，紅憶不驕不躁的跪在一旁，顯然是有話要說。
“素蘭你先出去吧。”
慕思凝發話，素蘭只能出去，並且貼心的帶上了門。
屋裏沒了外人，慕思凝還是心疼這紅憶的，如今沒了主子，若是她不介意，自己倒是有了收為己用的心思。
“如今沒了外人，紅憶你且先起來吧，免得外人見了，以為本宮欺負了你。”
紅憶深知她此話並無惡意，不敢讓她攙扶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
“思嬪娘娘對奴婢和主子恩重如山，哪個嘴碎的敢胡說了去，奴婢定跟那人拼命！”
慕思凝瞧著好笑，但也羨慕萱妃就算人不在了，卻也有這麽一個忠心耿耿的紅憶在。
想必她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不過是些小事，到底還是皇上體恤，不若只有本宮一人也辦不成。”
慕思凝說的並非客套話，卻是事實，表面上萱妃身後事皆為她所為，實則蕭澈在這裏邊才是主要人物。
沒他下旨，萱妃也不會走的安寧，也不會入了這皇室陵墓。
“思嬪娘娘莫過謙虛，奴婢心裏心知肚明著，若非娘娘所願，陛下又怎會令主子風光大葬，紅憶並非忘恩負義之人，更是懂得知恩圖報，還請娘娘受奴婢三拜。”
紅憶執意，慕思凝也只能微微嘆了口氣，“若能使你心安，本宮隨了你願就是。”
“這第一拜，奴婢謝過娘娘並未有落井下石，仍舊願意想幫奴婢與主子。”
“這第二拜，奴婢謝過娘娘就算身子重，仍舊為奴婢主子操辦身後事。”
“這第三拜……”
紅憶磕了三個響頭，額頭有些紅腫了，擡眸之時眼眶微紅，想必是想到了薨逝了的萱妃吧。
“行了，起來吧。”
慕思凝沒有阻止她的三拜，是因為她知曉不讓紅憶磕了三個響頭，想必她許是不會心安，既然如此，她也不會假惺惺地說著不要。
瞧她的年紀，也跟月桐素蘭差不多，如今沒了主子，倒讓她起了惻隱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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