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已經結束。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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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抵在他肩上，景酩擡手摸了下他後腦，鼓舞：“加油。”
車昀重重點頭。
十二月中旬，景車二人用過早餐，一起到景氏，劉敏還在實習，看見車昀後，快步走了過去：“車昀，這段時間怎麽沒見到你？”
“哦，最近有點忙。”車昀含糊道。
劉敏轉眸看景酩，又對車昀說：“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記得說聲。”
車昀“嗯”了聲，忽然問：“對了，你學的什麽專業？”
“會計。”劉敏問：“怎麽了？”
“沒事，就隨便問問。”車昀心裏有了小心思，同她告別後，拉著景酩進辦公室。
“你覺得我們聘請劉敏怎麽樣？”車昀探問。
“你覺得她會來？”景酩挑眉：“我覺得她有自己的打算，況且她成績向來就好，畢業前應該和一些不錯的公司簽了合同。”
車昀瞳仁暗了些，他挺想劉敏來幫忙的。
十二月底，酩立內部規劃像模像樣了。
聖誕節當天，車昀準備了一桌景酩愛吃的，在車昀家用了晚飯，唐萱起身收碗，車昀立馬搶了過來，景酩也跟著起身收拾碗筷。
唐萱忙說：“景酩快坐下，你是客怎麽好意思讓你動手。”
“沒事，阿姨。”景酩說著，動作不落下。
跟著車昀進廚房，一人洗一人擦。
十分鐘後，兩人從廚房出來，車昀對客廳沙發上的唐萱說：“媽，我和景酩先上樓了。”
唐萱點頭。
她問過幾次公司情況，車昀也都如實告知，唐萱勉慰道：“經營公司是件慢活，就跟織毛衣一樣，得細心，慢條斯理急不得。”
車昀聽了進去，之後的二十天一直在更改內部運營模式。
……
帶景酩回臥室，車昀立馬撲上去環住景酩脖子，景酩雙手摟他腰，在他唇上親了親，兩唇分開，車昀柔聲說：“之前答應補償我的事，我還記著。”
“想讓我幹什麽？”景酩輕聲問。
“唱首歌。”車昀說：“很簡單的事，你不會拒絕我吧？”
景酩輕笑，在他臉上捏了下：“拒絕誰都不會拒絕你。”
“大寶貝兒，你真棒。”
車昀高興的捧著他臉，狠狠地親了口。
景酩推開他腦袋，擡手在自己臉頰上抹了把，失笑：“把我臉當棒棒糖？舔我一臉口水。”
車昀嬉皮笑臉地湊近他，二話沒說又要親，景酩只好擰住他下巴，與他接吻。
幾分鐘後，車昀推開壓身上的景酩，小喘：“等會兒，先唱了再說。”
他打開電腦，搜索“威風堂堂”。
景酩說：“日語的我不會。”
“有中文版的。”車昀說完，歌詞出來了。
景酩啞然失笑，瞥向他，車昀往後退了下：“你先聽聽，然後晚上唱給我聽。”
說著，點了播放，很快那嬌媚酥麻的聲音傳了出來，景酩頓時黑了臉，朝車昀勾了勾手指頭，車昀猶豫靠近，景酩迅即按住他腦袋，車昀當即道：“幹嘛？快放手。”
“我不介意你來唱。”景酩佞笑，在他臀上重重拍了下，車昀立馬“啊”了出來，景酩邪笑：“這不是挺好的，給你兩天的時間學會它。”
車昀猛地推開他，朝他幼稚的吐舌：“略略略，有本事先抓住我再說。”
說完，一溜煙逃出去。
二十分鐘後，車昀低眉順眼的說軟話：“哥，你先放開我，別這麽玩。”
“剛才不是說玩我嗎？”景酩居高臨下的挑起他下頜：“怎麽不說了？”
車昀把頭甩得厲害：“哥，我真知道錯了，你快解開我的手，把我綁在床頭，萬一我媽進來怎麽辦？”
“阿姨不會進來的。”景酩湊到他耳邊說，聲音低酣磁性，車昀最受不了這個，當即就有反應。
“來，快學下。”
車昀雙手被綁，他跪坐起來，跟著電腦裏唱。
景酩坐在他對面，直勾勾註視著他嬌媚的表情。
車昀唱了會兒，就習慣了裏面的嬌喘，他開始變著花樣來唱，簡直把威風堂堂玩壞了。
Chapter18：突如其來
華燈初上，窗外煙花碎了天幕。
車昀看了手表，跟身邊的景酩說：“元旦快樂。”
“你也是。”景酩輕聲回他。
淩晨十二點過五分，兩人在車家院子裏接吻，片刻後兩唇分開，天上煙火璀璨，映在兩人臉上，襯的格外柔美。
“要我送你嗎？”車昀問，景酩松開手，朝他微微晃頭：“不用，把車借給我，明早來接你。”
“一定要回去嗎？”車昀語染不舍。
就在剛才景酩接到姚悅華的電話，讓他回去趟。
景酩點頭，肯定道：“放心，我明天來接你。”
車昀皺著眉，景酩擡手撫摸他白皙的臉龐：“別皺眉，說了明早就一定會來。”
“不是這個。”車昀反手貼他手背：“我擔心他們會詰問你酩立的事。”
“不礙事。”景酩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
送走景酩，車昀不得不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原以為酩立能夠通過這次變更有所改善，然而依舊和之前一樣，甚至新招來的業務員，四天不到從五個直減到二個。
私底下，員工們對車昀他們很不看好。
車昀躺在床上冥想，眼下必須得把那八十來萬的貨處理掉，可是那些下游客戶似乎都不願提貨。
他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沒一會兒，手機驟然響起，車昀立馬驚醒伸手抓手機，是景酩打來的，他接通，那頭傳來景酩略顯急促的聲音：“蔣錳裕搶了四張票，淩晨二點半的航班。”
“發生什麽了？”車昀愕然道。
這一刻他心臟跳得極快，腦子閃過諸多不好的假設，最後他擔心酩立出現了問題。
“龔易恒出事了。”
“什麽時候的事？”車昀緊張問道。
“一個多小時前。”
車昀聽見他開車門的聲音，下一秒聽他說：“待在家我來接你。”
車昀“嗯”了聲，穿衣下樓，唐萱起來喝水，看見他後問：“怎麽晚了要出去？”
“媽，我可能得去一趟重慶。”
“這麽晚了，怎麽想去那？”唐萱壓下皺眉。
車昀耐心解釋：“我朋友出事了，我和景酩他們得過去看他。”
“他父母呢？”唐萱問，這時候孩子的父母去哪了？
“他和家裏鬧了矛盾，他父母知道他是同志後和他斷了關系，他現在和他男朋友住一起，具體情況景酩也沒說，他馬上就來了，媽您早點睡，我去看看情況。”
唐萱拍拍他的手，轉身回屋。
車昀就帶了手機，充電器和身份證，他在門口等景酩，十來分鐘後，一輛黑色奔馳開來，景酩降下車窗，朝車昀使眼色，車昀會意坐了進來。
路上，車昀問：“龔易恒怎麽了？”
“他跳樓了。”景酩強裝平靜的說，車昀臉色瞬間白了，他不相信的說：“誰說的？”
“謝瑉打給蔣錳裕的。”景酩說著，握方向盤的手已在顫抖。
車昀動了動嘴皮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往昔回憶湧上心際，他心口似皮鞭狠狠抽打。
抵達機場，景酩找來的代駕已經等著了，把鑰匙交給那人後，拉著車昀找蔣錳裕和齊安軒。
人群裏，車昀立即認出蔣錳裕，他反手握著景酩快步過去。
蔣錳裕眼睛通紅，齊安軒一邊遞紙給他一邊柔聲安撫。
“通知他父母沒？”景酩問。
齊安軒回道：“還沒，謝瑉讓我們別忙打，人還在搶救。”
車昀上前摟著蔣錳裕，輕聲撫慰：“別難過，龔易恒會沒事的。”
聞聲，蔣錳裕又小聲啜泣。
四人登了機，寧市距重慶不太遠，一個小時航行便到江北機場。
又乘車到第一醫院。
齊安軒用蔣錳裕的手機給謝瑉打了電話，沒一會兒謝瑉一身黑，出現在醫院門口。
他頭發淩亂，身上的衣服也是胡亂套著的，車昀朝他望去，他臉色蒼白憔悴，嘴唇微裂，他說：“麻煩你們了。”
嗓音顫抖。
五人等在急診室外，蔣錳裕突然站起來朝謝瑉狠狠踹了腳，罵道：“你踏馬的怎麽照顧他的？龔易恒他為什麽要自殺？你他娘的幹了什麽？”
謝瑉由著他罵，齊安軒從後面抱住蔣錳裕，柔聲哄道：“沒事沒事的，謝瑉也不想，他比我們都在意龔易恒，別去刺激他了。”
見狀，車昀也上前疏導。
一直到燈熄滅，謝瑉猛地站起來，如風般沖了過去，焦急道：“醫生，我弟弟他怎麽樣了？”
“他大腦受到重創，手腳都有骨折。”醫生盯著他眼睛說：“狀況不太理想。”
蔣錳裕登時沖了過去，哀求：“醫生麻煩你救救我朋友，這是我的小心意您收下。”他朝後伸出手，齊安軒立即塞了張信用卡給他。
蔣錳裕快速道：“密碼是232345。醫生您一定要救他，拜托您了。”
醫生拒絕收下：“小夥子，能救一定會救，這些錢你留著。”
醫生跟護士離開後，蔣錳裕眼神渙散，齊安軒摟著他，輕聲問：“困嗎？”
蔣錳裕癡癡搖頭，他的朋友除了景酩，車昀，就剩龔易恒，並且他和龔易恒的關系最好。
他簡直不敢想象沒有龔易恒的日子，他瞥看謝瑉，對方垂著頭，雙手死死握拳。
他實在想不通，龔易恒才二十一歲，怎麽就這麽想不開自殺呢？
不知過了多久，謝瑉才顫著嗓音說：“他之前就自殺過一次，被及時發現了。”
“今天我們一起跨年，他說也想放煙花，於是我去買等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從五樓跳了下來，就躺在我跟前，那一瞬間我腿軟地動不了了。”
“自從11年和父母決斷後，他的情緒就一直沈悶，我總會逗他開心，他覺得學校無趣便和我在外面租房子，我們一邊上課一邊兼職，他去工作後，狀態比以前好多了，但有次聽店裏一些阿姨們聊天，說鄰居家的孩子是個同性戀，被父母知道後打折了一條腿，接著那幾人就各種惡言辱罵同性戀，說什麽變態惡心，心理有病這類的。”
“當我發現後，便把這份工作給他辭了，我想著去找份其他兼職，他說他不想，他覺得那些人都拿神經病的眼神看他。”謝瑉的聲音顫抖得越發厲害。
Chapter19：為他什麽都值得
車昀幾人沈默的聽著謝瑉訴說，曾經那個驕傲的少年，如今成了枯瘠的男人。
“這段時間我不斷開導他，希望他能開心起來，但他依舊滿面憂愁。”謝瑉垂眸，極力壓制住他的情緒：“我向我哥求助過，他給我找了個權威的心理醫生，我向他借了些錢，帶阿恒去治療，去過一次他便不想去第二次，他說他沒病，他哭著告求我不要離開他，我都一一答應了，不論他說什麽我都順著他，下了課就打電話給他，在地鐵上一邊跟他聊天，一邊吃晚餐。”
“我們每次都聊得很開心，我工作回去的路上又聯系他，生怕他一個人在家想不開。”謝瑉深喘一口氣說：“為了讓生活好過點，我打了三份兼職，後來不敢放他獨自在家，辭了一份。”
四人緘默不語，聽著他壓抑顫栗的話音。
“再後來我想著把他帶去我工作的地方，但阿恒說什麽也不去，沒辦法我只好騰出上班時間陪他聊天。”
“過了段時間，到去年十一月，他來過幾次我工作的地方，店裏幾個小姑娘還和他說了會話，我看著他的笑容瞬間覺得做的一切都值了。”一頓，話鋒一轉：“但過了二個星期——”
他抿了抿幹裂的唇，接著道：“說什麽他也不願再來了。”
“為什麽？”車昀問。
謝瑉驀然擡頭，眼眶泛紅：“後面我才知道，其中一個女孩問了他和我的關系，當時他說我們是兄弟，女孩像開玩笑的說‘我還以為你們是情侶，你們看起來關系特好，謝瑉每次都會給一個人打電話，那人是不是你啊？’，阿恒當時只點了點頭，回去後便跟我說不能和我一起去店裏了。”
“我寬慰了他幾句便去做晚飯。”謝瑉說：“當時我就該察出他的異常。”
他的表情很是痛苦，皺著眉，眼中是對自己的厭棄與憎恨。
車昀不住安慰他：“你也別多想，龔易恒會沒事的，等他醒了，你們還是回寧市，現在先通知他父母。”
“別，拜托你不要告訴阿恒的父母。”謝瑉說完，蔣錳裕猛地吼道：“你踏馬的，憑什麽不告訴他父母，你瞧瞧他都變成什麽樣了，說白了他會這樣就是你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初中都在二中，你和宗琦焱關系好，宗琦焱又總和龔易恒在一起，於是你們三個就熟悉了。”
“後面你幹了什麽，你自己清楚！他會轉學來實驗就是因為這件事。”蔣錳裕怒目圓睜道。
聞言，謝瑉沈默不語。
龔易恒會轉校的確和他脫不了幹系，那時候他還不明白對龔易恒的感情，從一開始對他好到後面總會做些或說些讓龔易恒生氣的話和事。
龔易恒每次都沒抵抗，總是由著自己幹各種蠢事。
他同二中其他人說，龔易恒是多麽多麽令人生厭，編造是非，扭曲事實，這些龔易恒都知道，每次見到有人對他指手畫腳，他的心都會不由自主刺痛。
他承認他對謝瑉是有些好感，但沒想到謝瑉會在背後這樣胡編亂造，說他是個表裏不一的賤貨。
他難受極了，跟家裏商量後，轉校去了實驗，同時也認識了蔣錳裕，蔣錳裕為人仗義，兩人關系越發密切，久而久之他漸漸忘了謝瑉和那段不愉快的往事。
然而，初三上期，蔣錳裕結識了景酩，不再和自己鬥嘴玩樂，龔易恒心情又有些失落。
然而，當他升入高一，卻在實驗高中部見到謝瑉。
謝瑉比他大個年級，事實上他初三就來了，不過那時候龔易恒還在小學部。
實驗的小學部是從一年級到初二，高中部初三至高三。
升入高中後，因景酩的關系他很少接觸謝瑉，畢竟他站在景酩這邊，而謝瑉初三就在12班，那時候班級核心骨幹離開，謝瑉順勢成為班裏的扛把子。
高二那年是實驗幾大勢力爭鬥得最猛烈的時期。
托了景酩的福，謝瑉很少找龔易恒，龔易恒也放心了不少。
然而，高二下期的籃球比賽，他跟謝瑉動了手，之後謝瑉三番五次找他，對此龔易恒顯得急躁不安，卻在兩人約好鬥一架的當天，龔易恒被謝瑉狠狠欺負了番。
此後謝瑉總會跑來打擾他，送他東西，給他買早餐，厚著臉皮來他家，為了他學做飯，甘願被他大罵，心甘情願為他忙前忙後。
龔易恒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謝瑉跟他告白後，他有段時間一直不敢面對謝瑉，但謝瑉依舊跟往常一樣來他家，為他做飯，給他打掃衛生，陪他說話，唱歌給他聽，專門收集笑話逗他樂。
有次還專門穿了女裝逗他開心。
龔易恒是個懂得珍惜的人，他知道有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不容易。
於是，暑假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在一起了。
就在他以為他們會分開，謝瑉卻對他說：“阿恒，我跟爸媽說了留級的事。”
在這之前龔易恒根本不知道，聞言怔在原地。
他萬萬沒想到謝瑉居然能為他做到這般。
高三那年是他過得最開心的，一開始他還不敢同謝瑉在外邊光明正大的牽手，謝瑉也不勉強他，只說：“等阿恒習慣了再說。”
記得第一次在外接吻，是11年的除夕夜，他們在綻放的煙花下接吻，那時候他整個平靜不下來了。
他們填了同一所大學，都在重慶，離寧市不遠也不近。
大學上期兩人過得自由自在，在宿舍裏甜甜蜜蜜。
哪想，這件事被他父母知道，他們勒令禁止他與謝瑉在一起，龔易恒跟家裏人鬧翻後，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謝瑉，他促狹道：“我爸媽知道了，我跟他們大吵了架，他們不認我這個兒子了，往後我會離開寧市，你願意和我一起嗎？”
謝瑉只說了兩個字：“願意。”
龔易恒一改悲傷，他笑逐顏開：“我等你。”
謝瑉來接他，龔易恒簡單收拾些行李，離開前他跟養育十九年的父母跪下請罪，他父親怒不可遏，母親捂著嘴痛哭。
他流著兩行眼淚，跟謝瑉離開。
Chapter20：對吧，大寶貝
四人輪流守龔易恒，隔天下午，人才醒過來，謝瑉頓時咧嘴笑了，四人消了毒進重病室，謝瑉柔聲問：“渴嗎？”
龔易恒掛著氧氣瓶，他大腦有些供氧不足，謝瑉想摘掉氧氣罩，被車昀制止了：“等下，先讓醫生檢查。”
謝瑉嘴邊的笑就沒止過，他笑得傻裏傻氣：“好好，我現在就去叫。”
說著就要拔腿出去，車昀拽住他的衣服：“按鈴叫吧。”
謝瑉連連點頭。
不一會兒，醫生帶著兩名女護士來了，男醫生對龔易恒做了簡單檢查，叮囑四人：“病人暫時不能吃刺激性食物，最好喝粥，血糖血壓偏低，一會兒給他餵點葡萄糖，不過我們也會加葡萄糖註射液。”
四人點頭，醫生又說：“明早打個心電圖。”
四人俱是點頭。
醫生走後不久，龔易恒便從重癥室搬到vip特護病房。
醫藥費是景酩墊上的，謝瑉說：“發了工資還你。”
景酩淡淡道：“不著急。”
又是一天過去。
上午九點四十五分，護士長帶著幾名年輕護士推著心電圖機進來，護士長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她朝車昀幾人頷首後，對病床上躺著的龔易恒微笑下，說：“把他的衣服脫掉，褲腿挽上去。”
謝瑉解龔易恒扣子，蔣錳裕挽褲腿，車昀挽衣袖。
將導聯貼胸骨右緣第四肋間，胸骨左緣第四肋間，左腋，右腋，肩胛中線，脊柱旁，雙腕，兩踝。
摁了開始鍵，一分鐘後，心率和脈率都很正常。
護士長說：“正常，沒問題。”
謝瑉松了一大口氣。
龔易恒卻一聲不吭註視著幾人。
接下來兩天，龔易恒一直吃的清粥，後面車昀覺得外面買的粥不健康，決定自己做清粥加丸子，謝瑉領著他和蔣錳裕回去。
他們租的屋，條件優厚，三室兩廳，還有個露天陽臺。
他們回來途中買了豬肉，這是他們咨詢醫生後才敢買的。
豬肉性平，適合各種體質的人食用。
車昀洗了豬肉，謝瑉在一邊打雜，蔣錳裕立門邊望著兩人，車昀的刀工已然熟練，且片片薄厚均勻，他先燒了肉片湯，加了些西紅柿，又把剩下的肉，快刀磨碎。緊接著用力捶打肉末，加入生姜汁，蒜汁，再次碾壓捶打。
從蔣錳裕的方向看去，能看清車昀臂上凸起的青筋。
做了丸子粥、西紅柿肉片湯後，車昀又煎了四個雞蛋，揉碎後註入清水，煮沸下面條。
幾分鐘不到，滿溢著雞蛋清香的面條出鍋，謝瑉拿出六個碗，車昀接過，忍不住問：“沒飯盒？”
從這到醫院少說也得二十分鐘，正月裏的氣候仍然寒冷，煮好的食物定然會冷掉。
謝瑉想了下，對車昀說：“我記得有個保溫桶，我找找。”
幾分鐘後，謝瑉頭上沾灰粒，臉上微臟，他手上提著個圓柱大保溫桶，車昀越瞧越覺得好笑，就連一直冷著臉的蔣錳裕，也被他此時的形象逗樂。
謝瑉渾然不知，莫名其妙：“怎麽了？”
兩人笑而不語，謝瑉微微皺眉，對車昀說：“走了。”
車昀仍在強忍笑意，蔣錳裕卻不顧形象的大笑出聲，謝瑉皺眉：“笑什麽？”
蔣錳裕捧腹大笑，沒回答，謝瑉也懶得和他胡侃，心裏面惦記著醫院裏的龔易恒，他將粥和湯裝進保溫桶裏，擰手上，出門。
車昀停止笑，踢了蔣錳裕腳：“別笑了，快走。”
“哎，不是，你不覺得他那樣很搞笑麽。”蔣錳裕還在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車昀停下，擰身：“笑得臉都抽了。”
蔣錳裕繼續哈哈笑，車昀只好道：“我大概有必要把你的笑顏發給齊安軒或者景酩。”
蔣錳裕立馬不笑了，他裝模作樣板著臉：“靠了，行了行了，謝瑉在叫我們了。”
遠處，謝瑉攔了輛車，朝兩人喊到，車昀應了聲，任蔣錳裕拖著他走。
到醫院正好中午十二點整，謝瑉體貼扶起龔易恒，細心餵他喝粥，龔易恒喝了好幾天清粥，腹內早清湯寡水，這會兒的肉沫如同美味佳肴舒滑爽口。
龔易恒大快朵頤吃完整碗。
有了車昀的美味三餐，龔易恒竟比之前圓潤了幾圈，蔣錳裕見了戲耍道：“你這是要被養成二師兄的節奏啊。”
“誰是大師兄？”龔易恒聽了也不生氣，反而勾起了嘴角。
“看我幹嘛，我可不是，我覺得你家那位有點唐三的感覺。”蔣錳裕瞥他下，眉毛揚得老高。
龔易恒聽後咧開嘴笑。
這段時間有大家陪著，他漸漸想明白一件事，不管他和謝瑉未來會怎麽樣，這一年裏他虧欠謝瑉太多。
回想起醒來那天，看謝瑉眼下的烏青，知道他為自己操了不少心。
謝瑉只是他男朋友，又不是他父母，完全沒必要這樣伺候他，可謝瑉告訴他：“以前我們是情侶關系，現在你就是我的家人，我不關心你不愛護你不包容你，還有誰會？”
他撩眼望車昀，他和景酩坐一塊，景酩低頭看手機，車昀的目光黏在景酩身上。他還記得車昀以前的不順心，他仍記得車昀那些年的隱忍與頑強。
曾經他覺得自己於車昀幸福的多，現在他依舊這麽覺得。
一個星期後，龔易恒出院。
車昀幾人跟著回去，龔易恒說什麽也要露一手做紅燒獅子頭給他們吃。
幾人不好推卻，唯有應下。謝瑉想去幫忙被轟了出來。
他甜言軟語跟龔易恒說了會兒，便回擁擠的客廳候著。
二十來分鐘，龔易恒端著一大盤紅燒獅子頭出來，他廚藝不精，現目前會做的除了炒飯，西紅柿炒雞蛋便數此。
謝瑉幫著他給四人盛飯，車昀道了謝，景酩一聲不吭，蔣錳裕哼了聲，齊安軒笑了下。
飯後，謝瑉去洗碗，車昀對龔易恒婉言溫語：“我和景酩也來了些時日，我們幾個一起弄了家公司，暫時沒什麽成績，等公司運營好了，你也來玩玩。”
他朝龔易恒眨眼睛，特意補充：“事不多，挺好玩的，到時候我們還能一起曠工。”
明白他用意，龔易恒溫潤的臉上掛著淺笑：“過段時間就來，就怕那時會打擾到你。”
“就是要打擾他。”蔣錳裕先車昀開口：“把謝瑉也叫上，到時候天天纏著他，煩不死他。”
蔣錳裕想來便不由自主笑了。
“你們都來也沒關系我。”車昀說完，側頭對景酩說：“對吧，大寶貝。”
齊安軒沒忍住撲哧聲，蔣錳裕憋笑，龔易恒抿著嘴忍笑。
Chapter21：我想你了
景酩冷眼瞧齊安軒，這廝才收斂些。
下午，龔易恒和謝瑉送他們去機場。
蔣錳裕還跟以前一樣，拉著龔易恒說了許久，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等他們回到寧市，一大堆事等著他們。
下午六點，四人到酩立。
兩名副經理屁顛屁顛到辦公室，向他們匯報情況：“最近來了不少新員工，沒待多久便一個接一個離開。”
“什麽原因？”車昀問。
其中，禿頭副經理支支吾吾說：“聽說是咱們待遇不好。”
齊安軒嗤道：“咱們待遇都不好，寧市有幾家比得過我們？”
蔣錳裕對這些都不清楚，見車昀一直擰著眉，也感到事情棘手。
現在是一月底，大部分員工離職，問緣由不會說想過個好年，十天的春假太短，還沒玩夠就得上班。
於是出現春節前員工們結隊離職現象。
“離放假還剩八天，八天之內把各部門負責人找到，員工咱們後面慢慢來，有些崗位流動量相對較大，咱不能保證每個員工都能在公司待幾年。”景酩沈吟道：“計劃出了沒？”
兩副經理齊說：“暫時沒出，您沒回來，財務那邊不給審批。”
“下次這種情況把計劃內容發我郵箱，我審閱後再通知財務審批。”景酩說完，補充道：“之前的存貨處理了嗎？”
兩名副經理齊齊搖頭，景酩抿下唇，吩咐：“五十萬的存貨收假後一定要處理，不然咱們報的計劃，又得損失幾十萬，還不如不采購，光找上游公司有什麽用，下游都沒建好，客戶資料也沒有，什麽都沒有，公司財務怎麽運轉。”
“下游客戶建了檔，再由業務員去談合同，是每個月簽一次還是半年或一年一回，你們自己商討下，再把計劃報給我們。”景酩接著說：“公司沒有的產品，讓業務員做好記錄由助理登記，將產品采購量制定出來，交給采購部，采購部審視後交由財務。”
“我希望咱們投出去的錢能見到成果，不能光拿不賺。”景酩總結。
“讓營銷部去了解，跟業務員一起，能去幾個是幾個。”景酩說完，便讓兩人自行去忙。
等他們一走，齊安軒蹙眉道：“庫存都沒買出去，又要購進？資費怎麽辦？”
“還有些。”景酩語落，齊安軒嗤笑：“你這樣不行，這樣下去公司遲早玩完。”
說實話，車昀也不讚成景酩的做法，但他沒說出來，他想著還是不夠的話再向唐萱借些，或者找實力雄厚的公司入股酩立。
景酩不再多語，齊安軒柔聲讓蔣錳裕先回去，蔣錳裕不依，齊安軒只好陪著他回去，景酩則去景氏，車昀留下。
放假通知已經安排下去，2月8日，正好是星期五，綜合處提前通知大夥，下午六點半聚餐。
這還是他們首次與三位老板坐一起吃飯。
地點是蔣錳裕選的，一家自助火鍋店，車昀三人皆沒意見。
大夥是見過車昀的，卻很少見到齊安軒，對自家三個顏值擔當的老板們，不少妹子都喜聞樂見，甚至還有人討論他們有沒有女朋友。
車昀喝了些酒，蔣錳裕虛攬他肩膀，哥們好說：“再來一杯。”
齊安軒低聲道：“別喝了。”
“閉嘴。”蔣錳裕兇巴巴道。
齊安軒摸摸鼻尖，不再攔他。
車昀又和他碰了幾杯，見狀不少男員工都舉杯敬車昀酒，車昀都一一喝下，幾人又看向齊安軒，見他輕輕搖頭，便咽下想好的措辭，在望向景酩時，幾人楞是不敢說話，小手小腳坐下。
一頓飯，大家都相互熟悉不少。
私底下幾個女生對三位老板和蔣錳裕極為好奇。
因此，特地建了個討論群。
聚餐回去，五人在群裏聊得火熱朝天。
“齊總好像有點怕蔣錳裕啊。”
“是啊。”
“景總和車總的關系也很好。”
一個待得比較久的女生總結：“他們四個關系一直都好，據說是高中同學，現在又是大學同學。”
這一刻，其餘四人才知道他們的三個老板居然還是大三學生。
除夕當天，晨光熹微。
車昀趴在景酩身上，景酩親親他的唇，眼，耳，擱床櫃上的手機遽然響了，車昀伸手想要拿，景酩在他耳邊粗氣說：“別管它。”
車昀“嗯”了聲，低喘起來。
然而，鈴聲又響了，車昀喘氣說：“等、等會兒。”
他伸長手臂拿手機，景酩動了動，車昀說：“等會兒，我坐起來。”
景酩應下，等車昀跨坐他身上，恢覆動作。車昀接了起來，那頭傳來蔣錳裕激動的聲音：“靠了，你踏馬的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車昀“嗯嗯”幾聲，聲音酥麻嬌媚，蔣錳裕瞬間懂了，耳尖有些泛紅，他不自在的開口：“龔易恒回來了。”
車昀慵懶“嗯”了聲，問：“他到哪了？”
“十點到寧市機場。”
車昀又懶懶應了聲，便說：“我和景酩等下去。”
掛斷電話，蔣錳裕臉還是紅的，齊安軒捕捉到，從後面摟著他，故意在他耳畔用低沈性感的嗓音問：“寶貝兒，耳朵怎麽紅了？”
蔣錳裕耳內一濕，他反身推開齊安軒，齊安軒緊緊抱著他，嘴唇貼上他的唇。
車昀跟景酩折騰到九點半才出門，而蔣錳裕與齊安軒也是九點多出去。
到達機場已經十點十五。
兩方會合，蔣錳裕給龔易恒去電話，龔易恒頭句就是：“我看見你了。”
二人是從蔣錳裕背對的2號出口出來的。
蔣錳裕迷茫道：“在哪啊？”
“你身後。”
蔣錳裕轉身立馬看見人群中的龔易恒，他拔腿跑過去，餘下三人齊齊扭身，雖沒蔣錳裕那麽興奮，但臉上的笑很是明顯，三人踱步而去。
不遠處，龔易恒張開雙臂，蔣錳裕狠狠抱住他。
“你個王八，終於舍得回來了。”蔣錳裕第一句，就讓龔易恒嘴邊的笑凝住了。
然而下一句，龔易恒笑容恢覆如初，蔣錳裕在他耳邊輕聲說：“我想你了。”
“我也是。”
Chapter22：猴子走開
待三人慢慢悠悠走近，龔易恒松開蔣錳裕，先朝景酩頷首，再是車昀，最後齊安軒。
車昀抿笑：“吃了嗎？”
龔易恒的狀態看著不錯，臉上也沒那麽枯瘦了，聞言他洋溢著笑容：“在飛機上吃的。”
蔣錳裕略略皺眉，搭著他的肩膀把人摟近些，龔易恒的個子沒長高，反倒蔣錳裕長了五公分，現在一百八十公分。
他環視五人，除了龔易恒，其他人都長個了，謝瑉比以前高壯了，身量約在一百八十五公分，車昀也在一百八十五公分，但沒謝瑉結實，景酩是幾人中最高的，身長一百八十九公分，齊安軒也長了些，但比景酩依舊矮幾公分。
蔣錳裕捏捏他手臂，打趣：“從認識你就這麽高，這都六年了你還是這麽高，身上的肉倒是多了，謝瑉是打算把你養成大胖子？”
龔易恒故作生氣：“大胖子怎麽了，總比你這只猴子強。”
蔣錳裕擼袖子，面部猙獰：“你才是猴子，去你的。”
說著，甩開龔易恒的手。
龔易恒但笑不語。
幾人依舊去景酩家。
路上，車昀忍不住對景酩小聲道：“我一直想問，蔣錳裕他們為什麽總喜歡去你那？”
景酩扭頭，說：“親我下就告訴你。”
車昀當然樂意了，嘴貼上去親了他一口。
“說說。”車昀亟待不待追問，景酩繼續吊他：“親錯地方，得親兩次。”
車昀嘴邊笑容加深，他勾著景酩脖子，側身在他耳邊吹氣，景酩被他弄得心癢癢，他反手摸著車昀臉頰，偏頭在車昀櫻唇上廝磨。
蔣錳裕正和齊安軒有一搭沒一搭聊天，扭頭就看見這麽色氣的一幕，頓時手足無措地別過頭，齊安軒目視前方，一邊嘴角悄無聲息勾了起來，雙手轉下方向盤。
十點四十，兩輛車抵至景家。
六人下車，景謝齊三人皆抿著嘴，一聲不吭，倒是車蔣龔三人排一列有說有笑進屋。
車昀給他們倒了水後，挨著景酩坐下。
“打算加入我們了？”這話是齊安軒說的。
龔易恒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一旁謝瑉身上，謝瑉表情不改，他不疾不徐道：“我和阿恒都要實習，阿恒想回來看看大家。”
“兄弟，有心了。”蔣錳裕就在龔易恒旁，一聽這話別提有多感動，若不是齊安軒揚手壓住他肩膀，他早給龔易恒一個愛的擁抱，蔣錳裕橫他眼，齊安軒笑著裝傻。
幾人又聊了接下來的計劃，謝瑉覺得不錯，也願意參與進來，龔易恒倒是一言不發，全程跟著謝瑉走。
吃過午飯，謝瑉起身說：“我還有事得回家一趟。”
語罷，看向龔易恒，放輕聲量：“阿恒和我一起嗎？”
龔易恒慢慢點了點頭。
蔣錳裕後面問龔易恒才知道，年前謝瑉接到謝翰的電話，讓他除夕回來，經過他這段時間開導，父母已經沒那麽頑固了。
蔣錳裕當時好奇得很，忙問：“你跟著他回去，沒被他那一家子為難吧？”
龔易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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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昀重重點頭。
十二月中旬，景車二人用過早餐，一起到景氏，劉敏還在實習，看見車昀後，快步走了過去：“車昀，這段時間怎麽沒見到你？”
“哦，最近有點忙。”車昀含糊道。
劉敏轉眸看景酩，又對車昀說：“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記得說聲。”
車昀“嗯”了聲，忽然問：“對了，你學的什麽專業？”
“會計。”劉敏問：“怎麽了？”
“沒事，就隨便問問。”車昀心裏有了小心思，同她告別後，拉著景酩進辦公室。
“你覺得我們聘請劉敏怎麽樣？”車昀探問。
“你覺得她會來？”景酩挑眉：“我覺得她有自己的打算，況且她成績向來就好，畢業前應該和一些不錯的公司簽了合同。”
車昀瞳仁暗了些，他挺想劉敏來幫忙的。
十二月底，酩立內部規劃像模像樣了。
聖誕節當天，車昀準備了一桌景酩愛吃的，在車昀家用了晚飯，唐萱起身收碗，車昀立馬搶了過來，景酩也跟著起身收拾碗筷。
唐萱忙說：“景酩快坐下，你是客怎麽好意思讓你動手。”
“沒事，阿姨。”景酩說著，動作不落下。
跟著車昀進廚房，一人洗一人擦。
十分鐘後，兩人從廚房出來，車昀對客廳沙發上的唐萱說：“媽，我和景酩先上樓了。”
唐萱點頭。
她問過幾次公司情況，車昀也都如實告知，唐萱勉慰道：“經營公司是件慢活，就跟織毛衣一樣，得細心，慢條斯理急不得。”
車昀聽了進去，之後的二十天一直在更改內部運營模式。
……
帶景酩回臥室，車昀立馬撲上去環住景酩脖子，景酩雙手摟他腰，在他唇上親了親，兩唇分開，車昀柔聲說：“之前答應補償我的事，我還記著。”
“想讓我幹什麽？”景酩輕聲問。
“唱首歌。”車昀說：“很簡單的事，你不會拒絕我吧？”
景酩輕笑，在他臉上捏了下：“拒絕誰都不會拒絕你。”
“大寶貝兒，你真棒。”
車昀高興的捧著他臉，狠狠地親了口。
景酩推開他腦袋，擡手在自己臉頰上抹了把，失笑：“把我臉當棒棒糖？舔我一臉口水。”
車昀嬉皮笑臉地湊近他，二話沒說又要親，景酩只好擰住他下巴，與他接吻。
幾分鐘後，車昀推開壓身上的景酩，小喘：“等會兒，先唱了再說。”
他打開電腦，搜索“威風堂堂”。
景酩說：“日語的我不會。”
“有中文版的。”車昀說完，歌詞出來了。
景酩啞然失笑，瞥向他，車昀往後退了下：“你先聽聽，然後晚上唱給我聽。”
說著，點了播放，很快那嬌媚酥麻的聲音傳了出來，景酩頓時黑了臉，朝車昀勾了勾手指頭，車昀猶豫靠近，景酩迅即按住他腦袋，車昀當即道：“幹嘛？快放手。”
“我不介意你來唱。”景酩佞笑，在他臀上重重拍了下，車昀立馬“啊”了出來，景酩邪笑：“這不是挺好的，給你兩天的時間學會它。”
車昀猛地推開他，朝他幼稚的吐舌：“略略略，有本事先抓住我再說。”
說完，一溜煙逃出去。
二十分鐘後，車昀低眉順眼的說軟話：“哥，你先放開我，別這麽玩。”
“剛才不是說玩我嗎？”景酩居高臨下的挑起他下頜：“怎麽不說了？”
車昀把頭甩得厲害：“哥，我真知道錯了，你快解開我的手，把我綁在床頭，萬一我媽進來怎麽辦？”
“阿姨不會進來的。”景酩湊到他耳邊說，聲音低酣磁性，車昀最受不了這個，當即就有反應。
“來，快學下。”
車昀雙手被綁，他跪坐起來，跟著電腦裏唱。
景酩坐在他對面，直勾勾註視著他嬌媚的表情。
車昀唱了會兒，就習慣了裏面的嬌喘，他開始變著花樣來唱，簡直把威風堂堂玩壞了。
Chapter18：突如其來
華燈初上，窗外煙花碎了天幕。
車昀看了手表，跟身邊的景酩說：“元旦快樂。”
“你也是。”景酩輕聲回他。
淩晨十二點過五分，兩人在車家院子裏接吻，片刻後兩唇分開，天上煙火璀璨，映在兩人臉上，襯的格外柔美。
“要我送你嗎？”車昀問，景酩松開手，朝他微微晃頭：“不用，把車借給我，明早來接你。”
“一定要回去嗎？”車昀語染不舍。
就在剛才景酩接到姚悅華的電話，讓他回去趟。
景酩點頭，肯定道：“放心，我明天來接你。”
車昀皺著眉，景酩擡手撫摸他白皙的臉龐：“別皺眉，說了明早就一定會來。”
“不是這個。”車昀反手貼他手背：“我擔心他們會詰問你酩立的事。”
“不礙事。”景酩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
送走景酩，車昀不得不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原以為酩立能夠通過這次變更有所改善，然而依舊和之前一樣，甚至新招來的業務員，四天不到從五個直減到二個。
私底下，員工們對車昀他們很不看好。
車昀躺在床上冥想，眼下必須得把那八十來萬的貨處理掉，可是那些下游客戶似乎都不願提貨。
他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沒一會兒，手機驟然響起，車昀立馬驚醒伸手抓手機，是景酩打來的，他接通，那頭傳來景酩略顯急促的聲音：“蔣錳裕搶了四張票，淩晨二點半的航班。”
“發生什麽了？”車昀愕然道。
這一刻他心臟跳得極快，腦子閃過諸多不好的假設，最後他擔心酩立出現了問題。
“龔易恒出事了。”
“什麽時候的事？”車昀緊張問道。
“一個多小時前。”
車昀聽見他開車門的聲音，下一秒聽他說：“待在家我來接你。”
車昀“嗯”了聲，穿衣下樓，唐萱起來喝水，看見他後問：“怎麽晚了要出去？”
“媽，我可能得去一趟重慶。”
“這麽晚了，怎麽想去那？”唐萱壓下皺眉。
車昀耐心解釋：“我朋友出事了，我和景酩他們得過去看他。”
“他父母呢？”唐萱問，這時候孩子的父母去哪了？
“他和家裏鬧了矛盾，他父母知道他是同志後和他斷了關系，他現在和他男朋友住一起，具體情況景酩也沒說，他馬上就來了，媽您早點睡，我去看看情況。”
唐萱拍拍他的手，轉身回屋。
車昀就帶了手機，充電器和身份證，他在門口等景酩，十來分鐘後，一輛黑色奔馳開來，景酩降下車窗，朝車昀使眼色，車昀會意坐了進來。
路上，車昀問：“龔易恒怎麽了？”
“他跳樓了。”景酩強裝平靜的說，車昀臉色瞬間白了，他不相信的說：“誰說的？”
“謝瑉打給蔣錳裕的。”景酩說著，握方向盤的手已在顫抖。
車昀動了動嘴皮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往昔回憶湧上心際，他心口似皮鞭狠狠抽打。
抵達機場，景酩找來的代駕已經等著了，把鑰匙交給那人後，拉著車昀找蔣錳裕和齊安軒。
人群裏，車昀立即認出蔣錳裕，他反手握著景酩快步過去。
蔣錳裕眼睛通紅，齊安軒一邊遞紙給他一邊柔聲安撫。
“通知他父母沒？”景酩問。
齊安軒回道：“還沒，謝瑉讓我們別忙打，人還在搶救。”
車昀上前摟著蔣錳裕，輕聲撫慰：“別難過，龔易恒會沒事的。”
聞聲，蔣錳裕又小聲啜泣。
四人登了機，寧市距重慶不太遠，一個小時航行便到江北機場。
又乘車到第一醫院。
齊安軒用蔣錳裕的手機給謝瑉打了電話，沒一會兒謝瑉一身黑，出現在醫院門口。
他頭發淩亂，身上的衣服也是胡亂套著的，車昀朝他望去，他臉色蒼白憔悴，嘴唇微裂，他說：“麻煩你們了。”
嗓音顫抖。
五人等在急診室外，蔣錳裕突然站起來朝謝瑉狠狠踹了腳，罵道：“你踏馬的怎麽照顧他的？龔易恒他為什麽要自殺？你他娘的幹了什麽？”
謝瑉由著他罵，齊安軒從後面抱住蔣錳裕，柔聲哄道：“沒事沒事的，謝瑉也不想，他比我們都在意龔易恒，別去刺激他了。”
見狀，車昀也上前疏導。
一直到燈熄滅，謝瑉猛地站起來，如風般沖了過去，焦急道：“醫生，我弟弟他怎麽樣了？”
“他大腦受到重創，手腳都有骨折。”醫生盯著他眼睛說：“狀況不太理想。”
蔣錳裕登時沖了過去，哀求：“醫生麻煩你救救我朋友，這是我的小心意您收下。”他朝後伸出手，齊安軒立即塞了張信用卡給他。
蔣錳裕快速道：“密碼是232345。醫生您一定要救他，拜托您了。”
醫生拒絕收下：“小夥子，能救一定會救，這些錢你留著。”
醫生跟護士離開後，蔣錳裕眼神渙散，齊安軒摟著他，輕聲問：“困嗎？”
蔣錳裕癡癡搖頭，他的朋友除了景酩，車昀，就剩龔易恒，並且他和龔易恒的關系最好。
他簡直不敢想象沒有龔易恒的日子，他瞥看謝瑉，對方垂著頭，雙手死死握拳。
他實在想不通，龔易恒才二十一歲，怎麽就這麽想不開自殺呢？
不知過了多久，謝瑉才顫著嗓音說：“他之前就自殺過一次，被及時發現了。”
“今天我們一起跨年，他說也想放煙花，於是我去買等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從五樓跳了下來，就躺在我跟前，那一瞬間我腿軟地動不了了。”
“自從11年和父母決斷後，他的情緒就一直沈悶，我總會逗他開心，他覺得學校無趣便和我在外面租房子，我們一邊上課一邊兼職，他去工作後，狀態比以前好多了，但有次聽店裏一些阿姨們聊天，說鄰居家的孩子是個同性戀，被父母知道後打折了一條腿，接著那幾人就各種惡言辱罵同性戀，說什麽變態惡心，心理有病這類的。”
“當我發現後，便把這份工作給他辭了，我想著去找份其他兼職，他說他不想，他覺得那些人都拿神經病的眼神看他。”謝瑉的聲音顫抖得越發厲害。
Chapter19：為他什麽都值得
車昀幾人沈默的聽著謝瑉訴說，曾經那個驕傲的少年，如今成了枯瘠的男人。
“這段時間我不斷開導他，希望他能開心起來，但他依舊滿面憂愁。”謝瑉垂眸，極力壓制住他的情緒：“我向我哥求助過，他給我找了個權威的心理醫生，我向他借了些錢，帶阿恒去治療，去過一次他便不想去第二次，他說他沒病，他哭著告求我不要離開他，我都一一答應了，不論他說什麽我都順著他，下了課就打電話給他，在地鐵上一邊跟他聊天，一邊吃晚餐。”
“我們每次都聊得很開心，我工作回去的路上又聯系他，生怕他一個人在家想不開。”謝瑉深喘一口氣說：“為了讓生活好過點，我打了三份兼職，後來不敢放他獨自在家，辭了一份。”
四人緘默不語，聽著他壓抑顫栗的話音。
“再後來我想著把他帶去我工作的地方，但阿恒說什麽也不去，沒辦法我只好騰出上班時間陪他聊天。”
“過了段時間，到去年十一月，他來過幾次我工作的地方，店裏幾個小姑娘還和他說了會話，我看著他的笑容瞬間覺得做的一切都值了。”一頓，話鋒一轉：“但過了二個星期——”
他抿了抿幹裂的唇，接著道：“說什麽他也不願再來了。”
“為什麽？”車昀問。
謝瑉驀然擡頭，眼眶泛紅：“後面我才知道，其中一個女孩問了他和我的關系，當時他說我們是兄弟，女孩像開玩笑的說‘我還以為你們是情侶，你們看起來關系特好，謝瑉每次都會給一個人打電話，那人是不是你啊？’，阿恒當時只點了點頭，回去後便跟我說不能和我一起去店裏了。”
“我寬慰了他幾句便去做晚飯。”謝瑉說：“當時我就該察出他的異常。”
他的表情很是痛苦，皺著眉，眼中是對自己的厭棄與憎恨。
車昀不住安慰他：“你也別多想，龔易恒會沒事的，等他醒了，你們還是回寧市，現在先通知他父母。”
“別，拜托你不要告訴阿恒的父母。”謝瑉說完，蔣錳裕猛地吼道：“你踏馬的，憑什麽不告訴他父母，你瞧瞧他都變成什麽樣了，說白了他會這樣就是你害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初中都在二中，你和宗琦焱關系好，宗琦焱又總和龔易恒在一起，於是你們三個就熟悉了。”
“後面你幹了什麽，你自己清楚！他會轉學來實驗就是因為這件事。”蔣錳裕怒目圓睜道。
聞言，謝瑉沈默不語。
龔易恒會轉校的確和他脫不了幹系，那時候他還不明白對龔易恒的感情，從一開始對他好到後面總會做些或說些讓龔易恒生氣的話和事。
龔易恒每次都沒抵抗，總是由著自己幹各種蠢事。
他同二中其他人說，龔易恒是多麽多麽令人生厭，編造是非，扭曲事實，這些龔易恒都知道，每次見到有人對他指手畫腳，他的心都會不由自主刺痛。
他承認他對謝瑉是有些好感，但沒想到謝瑉會在背後這樣胡編亂造，說他是個表裏不一的賤貨。
他難受極了，跟家裏商量後，轉校去了實驗，同時也認識了蔣錳裕，蔣錳裕為人仗義，兩人關系越發密切，久而久之他漸漸忘了謝瑉和那段不愉快的往事。
然而，初三上期，蔣錳裕結識了景酩，不再和自己鬥嘴玩樂，龔易恒心情又有些失落。
然而，當他升入高一，卻在實驗高中部見到謝瑉。
謝瑉比他大個年級，事實上他初三就來了，不過那時候龔易恒還在小學部。
實驗的小學部是從一年級到初二，高中部初三至高三。
升入高中後，因景酩的關系他很少接觸謝瑉，畢竟他站在景酩這邊，而謝瑉初三就在12班，那時候班級核心骨幹離開，謝瑉順勢成為班裏的扛把子。
高二那年是實驗幾大勢力爭鬥得最猛烈的時期。
托了景酩的福，謝瑉很少找龔易恒，龔易恒也放心了不少。
然而，高二下期的籃球比賽，他跟謝瑉動了手，之後謝瑉三番五次找他，對此龔易恒顯得急躁不安，卻在兩人約好鬥一架的當天，龔易恒被謝瑉狠狠欺負了番。
此後謝瑉總會跑來打擾他，送他東西，給他買早餐，厚著臉皮來他家，為了他學做飯，甘願被他大罵，心甘情願為他忙前忙後。
龔易恒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謝瑉跟他告白後，他有段時間一直不敢面對謝瑉，但謝瑉依舊跟往常一樣來他家，為他做飯，給他打掃衛生，陪他說話，唱歌給他聽，專門收集笑話逗他樂。
有次還專門穿了女裝逗他開心。
龔易恒是個懂得珍惜的人，他知道有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不容易。
於是，暑假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們在一起了。
就在他以為他們會分開，謝瑉卻對他說：“阿恒，我跟爸媽說了留級的事。”
在這之前龔易恒根本不知道，聞言怔在原地。
他萬萬沒想到謝瑉居然能為他做到這般。
高三那年是他過得最開心的，一開始他還不敢同謝瑉在外邊光明正大的牽手，謝瑉也不勉強他，只說：“等阿恒習慣了再說。”
記得第一次在外接吻，是11年的除夕夜，他們在綻放的煙花下接吻，那時候他整個平靜不下來了。
他們填了同一所大學，都在重慶，離寧市不遠也不近。
大學上期兩人過得自由自在，在宿舍裏甜甜蜜蜜。
哪想，這件事被他父母知道，他們勒令禁止他與謝瑉在一起，龔易恒跟家裏人鬧翻後，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謝瑉，他促狹道：“我爸媽知道了，我跟他們大吵了架，他們不認我這個兒子了，往後我會離開寧市，你願意和我一起嗎？”
謝瑉只說了兩個字：“願意。”
龔易恒一改悲傷，他笑逐顏開：“我等你。”
謝瑉來接他，龔易恒簡單收拾些行李，離開前他跟養育十九年的父母跪下請罪，他父親怒不可遏，母親捂著嘴痛哭。
他流著兩行眼淚，跟謝瑉離開。
Chapter20：對吧，大寶貝
四人輪流守龔易恒，隔天下午，人才醒過來，謝瑉頓時咧嘴笑了，四人消了毒進重病室，謝瑉柔聲問：“渴嗎？”
龔易恒掛著氧氣瓶，他大腦有些供氧不足，謝瑉想摘掉氧氣罩，被車昀制止了：“等下，先讓醫生檢查。”
謝瑉嘴邊的笑就沒止過，他笑得傻裏傻氣：“好好，我現在就去叫。”
說著就要拔腿出去，車昀拽住他的衣服：“按鈴叫吧。”
謝瑉連連點頭。
不一會兒，醫生帶著兩名女護士來了，男醫生對龔易恒做了簡單檢查，叮囑四人：“病人暫時不能吃刺激性食物，最好喝粥，血糖血壓偏低，一會兒給他餵點葡萄糖，不過我們也會加葡萄糖註射液。”
四人點頭，醫生又說：“明早打個心電圖。”
四人俱是點頭。
醫生走後不久，龔易恒便從重癥室搬到vip特護病房。
醫藥費是景酩墊上的，謝瑉說：“發了工資還你。”
景酩淡淡道：“不著急。”
又是一天過去。
上午九點四十五分，護士長帶著幾名年輕護士推著心電圖機進來，護士長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她朝車昀幾人頷首後，對病床上躺著的龔易恒微笑下，說：“把他的衣服脫掉，褲腿挽上去。”
謝瑉解龔易恒扣子，蔣錳裕挽褲腿，車昀挽衣袖。
將導聯貼胸骨右緣第四肋間，胸骨左緣第四肋間，左腋，右腋，肩胛中線，脊柱旁，雙腕，兩踝。
摁了開始鍵，一分鐘後，心率和脈率都很正常。
護士長說：“正常，沒問題。”
謝瑉松了一大口氣。
龔易恒卻一聲不吭註視著幾人。
接下來兩天，龔易恒一直吃的清粥，後面車昀覺得外面買的粥不健康，決定自己做清粥加丸子，謝瑉領著他和蔣錳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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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來途中買了豬肉，這是他們咨詢醫生後才敢買的。
豬肉性平，適合各種體質的人食用。
車昀洗了豬肉，謝瑉在一邊打雜，蔣錳裕立門邊望著兩人，車昀的刀工已然熟練，且片片薄厚均勻，他先燒了肉片湯，加了些西紅柿，又把剩下的肉，快刀磨碎。緊接著用力捶打肉末，加入生姜汁，蒜汁，再次碾壓捶打。
從蔣錳裕的方向看去，能看清車昀臂上凸起的青筋。
做了丸子粥、西紅柿肉片湯後，車昀又煎了四個雞蛋，揉碎後註入清水，煮沸下面條。
幾分鐘不到，滿溢著雞蛋清香的面條出鍋，謝瑉拿出六個碗，車昀接過，忍不住問：“沒飯盒？”
從這到醫院少說也得二十分鐘，正月裏的氣候仍然寒冷，煮好的食物定然會冷掉。
謝瑉想了下，對車昀說：“我記得有個保溫桶，我找找。”
幾分鐘後，謝瑉頭上沾灰粒，臉上微臟，他手上提著個圓柱大保溫桶，車昀越瞧越覺得好笑，就連一直冷著臉的蔣錳裕，也被他此時的形象逗樂。
謝瑉渾然不知，莫名其妙：“怎麽了？”
兩人笑而不語，謝瑉微微皺眉，對車昀說：“走了。”
車昀仍在強忍笑意，蔣錳裕卻不顧形象的大笑出聲，謝瑉皺眉：“笑什麽？”
蔣錳裕捧腹大笑，沒回答，謝瑉也懶得和他胡侃，心裏面惦記著醫院裏的龔易恒，他將粥和湯裝進保溫桶裏，擰手上，出門。
車昀停止笑，踢了蔣錳裕腳：“別笑了，快走。”
“哎，不是，你不覺得他那樣很搞笑麽。”蔣錳裕還在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車昀停下，擰身：“笑得臉都抽了。”
蔣錳裕繼續哈哈笑，車昀只好道：“我大概有必要把你的笑顏發給齊安軒或者景酩。”
蔣錳裕立馬不笑了，他裝模作樣板著臉：“靠了，行了行了，謝瑉在叫我們了。”
遠處，謝瑉攔了輛車，朝兩人喊到，車昀應了聲，任蔣錳裕拖著他走。
到醫院正好中午十二點整，謝瑉體貼扶起龔易恒，細心餵他喝粥，龔易恒喝了好幾天清粥，腹內早清湯寡水，這會兒的肉沫如同美味佳肴舒滑爽口。
龔易恒大快朵頤吃完整碗。
有了車昀的美味三餐，龔易恒竟比之前圓潤了幾圈，蔣錳裕見了戲耍道：“你這是要被養成二師兄的節奏啊。”
“誰是大師兄？”龔易恒聽了也不生氣，反而勾起了嘴角。
“看我幹嘛，我可不是，我覺得你家那位有點唐三的感覺。”蔣錳裕瞥他下，眉毛揚得老高。
龔易恒聽後咧開嘴笑。
這段時間有大家陪著，他漸漸想明白一件事，不管他和謝瑉未來會怎麽樣，這一年裏他虧欠謝瑉太多。
回想起醒來那天，看謝瑉眼下的烏青，知道他為自己操了不少心。
謝瑉只是他男朋友，又不是他父母，完全沒必要這樣伺候他，可謝瑉告訴他：“以前我們是情侶關系，現在你就是我的家人，我不關心你不愛護你不包容你，還有誰會？”
他撩眼望車昀，他和景酩坐一塊，景酩低頭看手機，車昀的目光黏在景酩身上。他還記得車昀以前的不順心，他仍記得車昀那些年的隱忍與頑強。
曾經他覺得自己於車昀幸福的多，現在他依舊這麽覺得。
一個星期後，龔易恒出院。
車昀幾人跟著回去，龔易恒說什麽也要露一手做紅燒獅子頭給他們吃。
幾人不好推卻，唯有應下。謝瑉想去幫忙被轟了出來。
他甜言軟語跟龔易恒說了會兒，便回擁擠的客廳候著。
二十來分鐘，龔易恒端著一大盤紅燒獅子頭出來，他廚藝不精，現目前會做的除了炒飯，西紅柿炒雞蛋便數此。
謝瑉幫著他給四人盛飯，車昀道了謝，景酩一聲不吭，蔣錳裕哼了聲，齊安軒笑了下。
飯後，謝瑉去洗碗，車昀對龔易恒婉言溫語：“我和景酩也來了些時日，我們幾個一起弄了家公司，暫時沒什麽成績，等公司運營好了，你也來玩玩。”
他朝龔易恒眨眼睛，特意補充：“事不多，挺好玩的，到時候我們還能一起曠工。”
明白他用意，龔易恒溫潤的臉上掛著淺笑：“過段時間就來，就怕那時會打擾到你。”
“就是要打擾他。”蔣錳裕先車昀開口：“把謝瑉也叫上，到時候天天纏著他，煩不死他。”
蔣錳裕想來便不由自主笑了。
“你們都來也沒關系我。”車昀說完，側頭對景酩說：“對吧，大寶貝。”
齊安軒沒忍住撲哧聲，蔣錳裕憋笑，龔易恒抿著嘴忍笑。
Chapter21：我想你了
景酩冷眼瞧齊安軒，這廝才收斂些。
下午，龔易恒和謝瑉送他們去機場。
蔣錳裕還跟以前一樣，拉著龔易恒說了許久，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等他們回到寧市，一大堆事等著他們。
下午六點，四人到酩立。
兩名副經理屁顛屁顛到辦公室，向他們匯報情況：“最近來了不少新員工，沒待多久便一個接一個離開。”
“什麽原因？”車昀問。
其中，禿頭副經理支支吾吾說：“聽說是咱們待遇不好。”
齊安軒嗤道：“咱們待遇都不好，寧市有幾家比得過我們？”
蔣錳裕對這些都不清楚，見車昀一直擰著眉，也感到事情棘手。
現在是一月底，大部分員工離職，問緣由不會說想過個好年，十天的春假太短，還沒玩夠就得上班。
於是出現春節前員工們結隊離職現象。
“離放假還剩八天，八天之內把各部門負責人找到，員工咱們後面慢慢來，有些崗位流動量相對較大，咱不能保證每個員工都能在公司待幾年。”景酩沈吟道：“計劃出了沒？”
兩副經理齊說：“暫時沒出，您沒回來，財務那邊不給審批。”
“下次這種情況把計劃內容發我郵箱，我審閱後再通知財務審批。”景酩說完，補充道：“之前的存貨處理了嗎？”
兩名副經理齊齊搖頭，景酩抿下唇，吩咐：“五十萬的存貨收假後一定要處理，不然咱們報的計劃，又得損失幾十萬，還不如不采購，光找上游公司有什麽用，下游都沒建好，客戶資料也沒有，什麽都沒有，公司財務怎麽運轉。”
“下游客戶建了檔，再由業務員去談合同，是每個月簽一次還是半年或一年一回，你們自己商討下，再把計劃報給我們。”景酩接著說：“公司沒有的產品，讓業務員做好記錄由助理登記，將產品采購量制定出來，交給采購部，采購部審視後交由財務。”
“我希望咱們投出去的錢能見到成果，不能光拿不賺。”景酩總結。
“讓營銷部去了解，跟業務員一起，能去幾個是幾個。”景酩說完，便讓兩人自行去忙。
等他們一走，齊安軒蹙眉道：“庫存都沒買出去，又要購進？資費怎麽辦？”
“還有些。”景酩語落，齊安軒嗤笑：“你這樣不行，這樣下去公司遲早玩完。”
說實話，車昀也不讚成景酩的做法，但他沒說出來，他想著還是不夠的話再向唐萱借些，或者找實力雄厚的公司入股酩立。
景酩不再多語，齊安軒柔聲讓蔣錳裕先回去，蔣錳裕不依，齊安軒只好陪著他回去，景酩則去景氏，車昀留下。
放假通知已經安排下去，2月8日，正好是星期五，綜合處提前通知大夥，下午六點半聚餐。
這還是他們首次與三位老板坐一起吃飯。
地點是蔣錳裕選的，一家自助火鍋店，車昀三人皆沒意見。
大夥是見過車昀的，卻很少見到齊安軒，對自家三個顏值擔當的老板們，不少妹子都喜聞樂見，甚至還有人討論他們有沒有女朋友。
車昀喝了些酒，蔣錳裕虛攬他肩膀，哥們好說：“再來一杯。”
齊安軒低聲道：“別喝了。”
“閉嘴。”蔣錳裕兇巴巴道。
齊安軒摸摸鼻尖，不再攔他。
車昀又和他碰了幾杯，見狀不少男員工都舉杯敬車昀酒，車昀都一一喝下，幾人又看向齊安軒，見他輕輕搖頭，便咽下想好的措辭，在望向景酩時，幾人楞是不敢說話，小手小腳坐下。
一頓飯，大家都相互熟悉不少。
私底下幾個女生對三位老板和蔣錳裕極為好奇。
因此，特地建了個討論群。
聚餐回去，五人在群裏聊得火熱朝天。
“齊總好像有點怕蔣錳裕啊。”
“是啊。”
“景總和車總的關系也很好。”
一個待得比較久的女生總結：“他們四個關系一直都好，據說是高中同學，現在又是大學同學。”
這一刻，其餘四人才知道他們的三個老板居然還是大三學生。
除夕當天，晨光熹微。
車昀趴在景酩身上，景酩親親他的唇，眼，耳，擱床櫃上的手機遽然響了，車昀伸手想要拿，景酩在他耳邊粗氣說：“別管它。”
車昀“嗯”了聲，低喘起來。
然而，鈴聲又響了，車昀喘氣說：“等、等會兒。”
他伸長手臂拿手機，景酩動了動，車昀說：“等會兒，我坐起來。”
景酩應下，等車昀跨坐他身上，恢覆動作。車昀接了起來，那頭傳來蔣錳裕激動的聲音：“靠了，你踏馬的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車昀“嗯嗯”幾聲，聲音酥麻嬌媚，蔣錳裕瞬間懂了，耳尖有些泛紅，他不自在的開口：“龔易恒回來了。”
車昀慵懶“嗯”了聲，問：“他到哪了？”
“十點到寧市機場。”
車昀又懶懶應了聲，便說：“我和景酩等下去。”
掛斷電話，蔣錳裕臉還是紅的，齊安軒捕捉到，從後面摟著他，故意在他耳畔用低沈性感的嗓音問：“寶貝兒，耳朵怎麽紅了？”
蔣錳裕耳內一濕，他反身推開齊安軒，齊安軒緊緊抱著他，嘴唇貼上他的唇。
車昀跟景酩折騰到九點半才出門，而蔣錳裕與齊安軒也是九點多出去。
到達機場已經十點十五。
兩方會合，蔣錳裕給龔易恒去電話，龔易恒頭句就是：“我看見你了。”
二人是從蔣錳裕背對的2號出口出來的。
蔣錳裕迷茫道：“在哪啊？”
“你身後。”
蔣錳裕轉身立馬看見人群中的龔易恒，他拔腿跑過去，餘下三人齊齊扭身，雖沒蔣錳裕那麽興奮，但臉上的笑很是明顯，三人踱步而去。
不遠處，龔易恒張開雙臂，蔣錳裕狠狠抱住他。
“你個王八，終於舍得回來了。”蔣錳裕第一句，就讓龔易恒嘴邊的笑凝住了。
然而下一句，龔易恒笑容恢覆如初，蔣錳裕在他耳邊輕聲說：“我想你了。”
“我也是。”
Chapter22：猴子走開
待三人慢慢悠悠走近，龔易恒松開蔣錳裕，先朝景酩頷首，再是車昀，最後齊安軒。
車昀抿笑：“吃了嗎？”
龔易恒的狀態看著不錯，臉上也沒那麽枯瘦了，聞言他洋溢著笑容：“在飛機上吃的。”
蔣錳裕略略皺眉，搭著他的肩膀把人摟近些，龔易恒的個子沒長高，反倒蔣錳裕長了五公分，現在一百八十公分。
他環視五人，除了龔易恒，其他人都長個了，謝瑉比以前高壯了，身量約在一百八十五公分，車昀也在一百八十五公分，但沒謝瑉結實，景酩是幾人中最高的，身長一百八十九公分，齊安軒也長了些，但比景酩依舊矮幾公分。
蔣錳裕捏捏他手臂，打趣：“從認識你就這麽高，這都六年了你還是這麽高，身上的肉倒是多了，謝瑉是打算把你養成大胖子？”
龔易恒故作生氣：“大胖子怎麽了，總比你這只猴子強。”
蔣錳裕擼袖子，面部猙獰：“你才是猴子，去你的。”
說著，甩開龔易恒的手。
龔易恒但笑不語。
幾人依舊去景酩家。
路上，車昀忍不住對景酩小聲道：“我一直想問，蔣錳裕他們為什麽總喜歡去你那？”
景酩扭頭，說：“親我下就告訴你。”
車昀當然樂意了，嘴貼上去親了他一口。
“說說。”車昀亟待不待追問，景酩繼續吊他：“親錯地方，得親兩次。”
車昀嘴邊笑容加深，他勾著景酩脖子，側身在他耳邊吹氣，景酩被他弄得心癢癢，他反手摸著車昀臉頰，偏頭在車昀櫻唇上廝磨。
蔣錳裕正和齊安軒有一搭沒一搭聊天，扭頭就看見這麽色氣的一幕，頓時手足無措地別過頭，齊安軒目視前方，一邊嘴角悄無聲息勾了起來，雙手轉下方向盤。
十點四十，兩輛車抵至景家。
六人下車，景謝齊三人皆抿著嘴，一聲不吭，倒是車蔣龔三人排一列有說有笑進屋。
車昀給他們倒了水後，挨著景酩坐下。
“打算加入我們了？”這話是齊安軒說的。
龔易恒目光自然而然落到一旁謝瑉身上，謝瑉表情不改，他不疾不徐道：“我和阿恒都要實習，阿恒想回來看看大家。”
“兄弟，有心了。”蔣錳裕就在龔易恒旁，一聽這話別提有多感動，若不是齊安軒揚手壓住他肩膀，他早給龔易恒一個愛的擁抱，蔣錳裕橫他眼，齊安軒笑著裝傻。
幾人又聊了接下來的計劃，謝瑉覺得不錯，也願意參與進來，龔易恒倒是一言不發，全程跟著謝瑉走。
吃過午飯，謝瑉起身說：“我還有事得回家一趟。”
語罷，看向龔易恒，放輕聲量：“阿恒和我一起嗎？”
龔易恒慢慢點了點頭。
蔣錳裕後面問龔易恒才知道，年前謝瑉接到謝翰的電話，讓他除夕回來，經過他這段時間開導，父母已經沒那麽頑固了。
蔣錳裕當時好奇得很，忙問：“你跟著他回去，沒被他那一家子為難吧？”
龔易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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