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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9章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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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有人領了頭,後邊好幾個同樣支持拓拔慕臣的大臣也趕緊站出來七嘴八舌地請命開腔。

“皇上,虎符事關重大,若這次不殺一儆百,恐下回還會有人輕易將之丟失。實在後患無窮啊!”

“吾皇英明,理應將主犯重罰啊!”

更有甚者說楚襄邑故意勾結外族,將虎符拱手讓人,應該交出兵權。

支持楚襄邑的大臣們見狀只能暗中焦急,可在摸不清皇上對他的態度之前,全都持著隔岸觀火的態度,不敢輕易引火燒身。

楚襄邑暗中冷笑,交出兵權?原來他拓拔慕臣打的是這個主意!

下面七嘴八舌的彈劾惹得皇上當朝拍桌,嚇得一幹人等全部驚恐跪地。

“原先還說著賞罰分明的事,後來眾愛卿真是越說越離譜了!難道你們都忘了前幾個月是誰率領殘兵弱將,在緊要關頭偷襲敵營成功,逼退敵軍了嗎?”皇上冷笑一聲,“呵!勾結外族?沒有人家楚襄邑在邊境奮不顧身,浴血奮戰,眾愛卿覺得會有今日你們衣冠楚楚地,在這朝堂之上大放厥詞嗎?”

大臣們噤若寒蟬,埋頭不語。拓拔慕臣暗中咬牙切齒,本來以為今日可以一舉擊垮楚襄邑,可皇上怎麽會有袒護他之意呢?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怎麽?一個個啞巴了?”見臣子們沒人應答,皇上繃著的臉又變得和顏悅色起來,苦口婆心道“好啦!眾愛卿平身吧!分明是你們說話不經大腦,這般倒顯得是朕專制武斷了!”

大臣們紛紛謝恩站立,卻無人再敢作聲。

皇上嚴肅地點了楚襄邑的名,楚襄邑頓時肅然而立。

“楚愛卿雖功績累累,可弄丟虎符仍是重罪。不罰不足以服眾。二親王立了功,雖言語推辭了賞賜,但若朕就這麽視而不見,恐惹人心寒。”皇上略微沈思了一下,才說道:“這樣,就罰楚襄邑一年俸祿,再將其手中兵權削半,與二親王同為三軍統帥,虎符平分!如此一罰一賞,眾卿家可還有異議?”

底下一幹人等全部跪地,異口同聲道:“吾皇英明,臣等無議!”

皇上使了個眼色,王公公心領神會,拉長了公鴨嗓,高聲道:“退朝——”

此次散朝,朝堂之上的形勢在無形間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兵權的變換,讓很多人開始重新考慮自己今後該跟隨的陣營了。

走在長長的階梯上,楚襄邑面無表情看不出情緒。被不少人圍著恭維的拓拔慕臣卻難掩得意之色,忍不住出口嘲諷了他幾句。

可楚襄邑無心與他爭辯,並未理會他,他只好訕訕而歸了。

虎符追回不光解決了皇上的一樁心事,更是了卻了楚襄邑的一樁心事。這下他有時間去尋找夏淺月了!他連著幾日腳不沾地追蹤虎符,不是怕被罰,而是怕虎符被有心之人利用,到時候受害的還是黎明百姓。比起兒女情長,百姓的幸福更是他這個將軍與生俱來的責任。

他甚至不想去深究拓拔慕臣究竟是怎麽抓到那個外族人,找回虎符的。

此次兵權被削,他內心竟然並無多大波瀾。他發現比起權勢他似乎更在乎夏淺月在不在他身邊。

他開始懊悔了,回想起前幾日他對她的冷淡和決絕,他就忍不住想抽自己。

她接過休書時驚詫而絕望的目光,夜夜出現在他的夢裏,深深刺痛著他的心。每每醒來他皆是捶胸頓足,仰天嘆息,可惜佳人不在了。盡管他派出的人差點把京城翻個底朝天,還是連夏淺月的半個人影都見不著。

她的性子他是知曉的,她若不想出現,那他這輩子都休想再見她一面。思及此,楚襄邑內心又變得痛苦不堪。不知道夏淺月現在身在何方,過得可好?

此時,心如死灰的夏淺月已經和嚴稱譽到了大雪山附近,在雪山鎮的一個客棧內小住下來。

嚴稱譽似乎對這一帶很熟悉,主動當起了向導,領著夏淺月領略了不少當地的獨特風光,她的心情開始慢慢變好。

當地簡單淳樸的民風,人們與世無爭的生活都能讓人內心寧靜,波瀾不驚。夏淺月覺得能在這生活也不錯,開始對嚴稱譽說要在此地定居的提議有些動容。

今天是雪山鎮的慶收節,嚴稱譽特意點了一桌子當地的特色菜肴同夏淺月在雅間用食,桌上的食物皆是就地取材,這讓她眼前放光,驚奇不已。

美食面前,夏淺月吃得不亦樂乎,連連稱讚著菜色。嚴稱譽卻很少動筷,眼睛始終看著夏淺月,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溫潤如玉。

夏淺月雖然早已經習慣了他這個樣子,可還是會在吃飯的間隙擡起頭來回他個甜甜的笑容。

想來是日間逛得狠了,夏淺月越吃越困,最後竟一頭栽倒在了面前的飯碗裏。

見狀,嚴稱譽無奈地搖搖頭,用滿是寵溺的語氣道了聲“傻丫頭”便將她背了起來。

背上的夏淺月偷偷睜眼,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繼而又享受般地重新閉眼,感受著嚴稱譽背部的安全感。

其實她假裝昏倒是在試探嚴稱譽,剛剛那桌菜,分開吃沒事,同食卻會讓人陷入重度昏迷,虧得那本毒經她早就爛熟於心,剛好見過那幾樣食材,故而提前偷偷食用了解藥。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被人設計得多了,她早已經練就了自我保護的本能。那幾樣菜她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可嚴稱譽卻剛好只吃了同食不會中毒的那幾樣。

雖然他本來就吃得少,可能也不知道菜有問題,可菜終究是他點的,她實在是不得不防啊!

還好,他並沒有在她“昏迷”的時候露出真面目。她在試探他時其實也一直很忐忑,生怕唯一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也是在算計她,而且這樣的算計還是利用了感情的,比任何身體上帶來的傷害都要深得多!

直到嚴稱譽背起她說出那句“傻丫頭”,夏淺月才真正放下了自己的一切防備。在他背上如此安全,世界都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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