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應了一聲，走了出去。蹲下身搖醒了嬤嬤，嬤嬤有些睡眼朦朧的，看著自己面前的蘇瓷，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自己怎麽就睡著了。

嬤嬤坐起身，莫名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生疼。“這是怎麽了。”嬤嬤只能詢問蘇瓷。

“嬤嬤昨夜應該是太累了睡著了，我也沒驚醒嬤嬤只能讓嬤嬤睡一會。”蘇瓷說的一臉誠懇。

嬤嬤聽她這麽說，覺得也有幾分真切，不過自己脖子為什麽會這麽疼：“我這脖子怎麽會這麽疼。”

“嬤嬤在這地方睡了一晚上，脖子疼這是自然的。”蘇瓷笑了一下，再配上她現在這麽一副憨厚的模樣。

的確讓嬤嬤生不起疑心，“現在夫人叫你進去問昨夜的事情，嬤嬤昨夜不小心睡著了，要是夫人知道了，肯定要責怪，奴婢幫你放風，我有點怕……”蘇瓷語氣盡是猶豫，一副生怕夫人知道她給嬤嬤放風，讓嬤嬤睡覺。

嬤嬤也是爬滾多年的了，這麽一點言外之意怎麽可能聽不懂，於是說：“放心吧。”她肯定也不會主動去說自己睡著了，那就只能瞞著。

嬤嬤清醒了一下頭腦就走進了房間，蘇瓷跟著在後面，她這個理由兩面說真的一點都沒有疏漏，嬤嬤肯定不會跟姨娘說自己睡著的事情。

姨娘臉色不是很好，靠在床榻邊，昨晚噩夢般的哭聲似乎還圍繞在耳邊打轉。

絕對不可能是幻覺或者是單純做噩夢，那種感覺太真實了，害怕的感覺似乎現在還有。

姨娘看著嬤嬤，嬤嬤莫名有些心虛，因為昨晚是她守夜，就這樣不小心睡著了，要是夫人知道了怪罪下來也是有可能的。

“怎麽你們兩個，如此磨蹭。”姨娘有些不滿蘇瓷叫個人就去叫了半天。

蘇瓷本來想開口解釋的，然後那個嬤嬤搶先幫她解釋了，其實也是幫自己解釋。“是老奴身子不太好，剛差點摔了一跤，現在這這腳崴的還有點生疼。”果然是老油條，說起慌來都不帶眨眼睛的。

姨娘覺得這個理由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只是看了她一眼她的腳，姨娘她現在內心煩躁哪裏顧不上你到底有沒有崴腳。

於是開口詢問嬤嬤昨晚的事情，她真的很想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誠實的回答我，你昨晚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姨娘還是問那個問題，她急需確認自己是否撞邪了還是只是做了個很真實的噩夢。

“回夫人的話，老奴昨晚一直守著，都沒聽見房中有什麽聲響，更何況是奇怪的聲響。”嬤嬤昨晚都睡著了，怎麽知道有什麽聲響，自然只能胡扯。

蘇瓷的計劃也成功了，把自己成功摘了出來，置身事外，然後還幫夏淺月成功掩護了一把，讓姨娘迷糊。

蘇瓷覺得現在姨娘估計搞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自己的記憶和奴婢們說的截然相反。

的確，姨娘成功的被搞亂了，她一開始覺得肯定是有鬼或者是有人弄什麽，不可能是假的，但如今自己的貼身嬤嬤也這麽說。

她也就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摔懵了，然後把假的當成真的。

嬤嬤見姨娘在沈思，於是開口詢問：“夫人，是昨夜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怎麽如此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蘇瓷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不過也的確輪不到她說話，姨娘沒有回答，片刻嘆了一口氣，她看了一眼蘇瓷，蘇瓷知道姨娘其實對自己也不是特別信任，為了不生疑。

只能主動提出走開：“既然嬤嬤和夫人有事情要談，那奴婢先去廚房看看早膳好了沒有。”現在天色只是剛蒙蒙亮。

可能廚房還在張羅著，蘇瓷也想不出什麽借口了，只能用這個。姨娘點點頭示意她離開，她覺得這丫頭很乖巧懂事，但畢竟留在身邊沒有多久，還是不能徹底信任。

蘇瓷從房中退了出來，並拉上了房門，直接離開了也沒有留下來聽墻角的意思。

姨娘見她真的離開了，不由得對她的識趣有些滿意。“夫人，到底是發生了何事讓你如此慌張。”嬤嬤見蘇瓷也走了，房中只剩下她們兩個，就毫不顧忌的開口詢問了。

“我昨晚遇到好生奇怪的事情了，我……我好像……好像看到了夏夫人。”也不能說是看到，姨娘其實連人家一片衣角都沒瞧到，只不過她現在太過慌張，也不知如何組織語言。

嬤嬤臉上遮掩不住的驚訝神色，她在夫人身邊呆了很多年，夫人說是夏夫人她自然知道是誰，自然就是夏淺月那個死去的娘親。

當初下藥還是她親手去辦的，自然知道夏夫人死的不能再死了，生下夏淺月就撒手人寰了。

怎麽可能會見到夏夫人，嬤嬤覺得夫人是在胡言亂語，“夫人，這……這怎麽可能，她可是已經走了的人。”姨娘這樣一說，她也覺得後背有些發寒。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昨晚是真的遇到了還是噩夢。反正我記得……我記得她好像說過一句話……說她在下面過的很慘……很慘，似乎一副要……要找我索命的樣子。”姨娘想到昨晚的情形，臉色也煞白起來。

嬤嬤見她說的這麽一副真的存在的樣子，臉色也有些不好，因為害死夏夫人，她也有份，要是夏夫人的魂魄真的回來了，會不會找她來報仇。

“夫人……別自己嚇自己吧，只是可能是一個噩夢，別想多了。”嬤嬤也試圖用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己，但對於姨娘來說成效甚微。

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有很清晰的記憶，不像做夢，做夢是把事情細節都記得朦朦朧朧的，但這事情的細節她清楚能記得，只不過匕首什麽的也在原來的位置，似乎沒有動過。

這就又說不通了，姨娘現在無比煩躁，煩躁更大的來源是因為害怕，她害怕夏夫人真的要回來索她的命，把所有報應在她女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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