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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碗粥,哭成了傻逼。”

底下的小萌新紛紛留言,追問她怎麽了,為什麽要哭?

為什麽哭?因為她兒砸乖啊,不僅給她簽名還給她訂餐,要知道在咖啡廳裏面吃上一碗暖呼呼的熱粥是多麽的不容易,哪怕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她,都不能改變她要將這碗粥含著淚喝完的決心。至於減肥什麽的,都是不存在的。

自電影院、兒童咖啡廳偶遇偶像後,蹲守季白的地點又多了一個,各大咖啡廳人流量激增,大多都是年輕的小姑娘,紛紛叫囂著要在這裏等兒砸。

而有幸能夠讓季白請吃飯的孫玥,則是在微博上發表了自己激動的心情——

姑娘永十八:“下班之前得知今晚加班,在詛咒老板為富不仁時,居然在公司對面的咖啡廳裏面遇見了季白,還跟季白有了簡短的交流,沒有什麽比今天更幸運的了,感謝為富不仁的老板讓我可以遇見季白。”

底下配圖的是一碗煮的軟爛的肉糜粥,還有一張有季白簽名的筆記本,還十分嘚瑟的在底下宣告,粥是季白給她買的。

一連幾天網上就PO出了偶遇季白的照片及簽名照,這讓白鴿粉們陷入了偶遇季白的瘋狂境遇,線下有不少的粉絲為了一睹季白的陣容,千裏迢迢趕到荔城蹲守在各大場所,為的就是季白這個人。

對自己的知名度缺乏認知的季白,帶著麥麥招搖過市,接連幾天各大新聞平臺報道的都是季白的八卦新聞。

“怎麽不帶人就出來了?!”

剛才要不是有保鏢跟著,季白別想那麽輕易的離開咖啡廳,而且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看著季白的眼光怎麽就那麽的不舒服呢。

“不是想著正好能趕上你下班嗎,”季白笑得一臉乖巧,“誰讓你提前下班沒給我打電話。”

好吧,沒有提前通知他確實是他不對。

“那女的怎麽回事?!”又是簽名又是微笑,最後還要給她買碗粥?

“一個粉絲,”說起這個,季白猛然想到臨走前她那一聲‘兒砸’,難道他看起來又那麽小嗎?被一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子叫兒子,莫名的覺得有些羞恥,“她把自己的晚餐給麥麥了,所以我就賠了一份給她。”

既然是自家兒子有錯在先,嚴博也不好說什麽,沈默了一會兒,“想吃什麽?!”

說起吃,季白摸了摸自己發癟的肚子,“我想吃重口的東西。”最近一直在喝藥膳,嘴巴都淡出鳥來了。

媳婦兒期待的目光太過於熱切,以至於無法說出任何拒絕的話。

車子打了個右轉彎,順應了媳婦兒的意思,帶他去吃重口味的東西。只要媳婦兒開心,別說是重口味的,就算是現在要他下海給他撈魚,他都無二話。

“季氏那邊怎麽樣了?!”

給麥麥盛好飯菜,季白的筷子果斷伸向那紅彤彤滿是辣椒的酸菜魚裏,吃的滿嘴噴香。

殷勤給媳婦兒布菜的嚴博,見他吃的那麽豪爽,食欲大開。

“有所求的基本上都分配出去了,天玄跟我爸那邊都分了些人過去,目前正在安排人給他們培訓。”

說是培訓,基本上可以說的上是洗腦了,畢竟他們都是季白的族人,身上隱藏的秘密暴露了,季白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男性懷孕生子這個千古難題,在神隱族這個族群面前就跟吃飯喝水那麽簡單,要不是這些年族裏的生育率直線下降,他們也不會想到還有季白這樣一個人物。

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對季白默默無聞二十六年之後,還想著他能夠無私的將自己奉獻出來做生子工具,想的不是一般的美好。

就憑著他們之前的所作所為,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會寬宏大量到答應他們冷血無情的族人做他們的生育工具。

而且季白也不是那種憐憫眾人的聖父,別看他表面上什麽都不在乎似的,其實背地裏還是十分在意的,也就是俗話中說的口是心非。

“一切有我,別擔心,”既然能收購季氏,那麽嚴博也有了心理準備,本來中信地產就足夠他忙活的了,如今又多了一個上市公司,工作量驟然增加。

不提餘成整日在他面前喊著要休假,就連他也有些吃不消了,最主要的還是加班時間太長,沒辦法準時準點回家陪媳婦兒。他現在很後悔為什麽要答應季子傑讓他周游列國而不是留在季氏繼續發光發熱。

之前替麥麥檢查的時候於軒說了一嘴,說季文躍這段時間都在找工作,只是他的外表是在是太過於......彪悍,以至於面試頻頻受挫。

於軒在他面前提起這個,無非就是想讓他安排適合他的崗位,不管他以前做過什麽畢竟在這件事上,他始終都是站在他這邊為他考慮,於情於理季白不能視而不見。

“我記得你爸那邊有一間保全公司是吧。”沒記錯的話,天玄娛樂的所有保全都是從那邊雇傭過來的,身手還不錯,應變能力也強,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讓季文躍去。

“我安排好了,明天就讓他們去報到。”

那間保全公司是專門訓練安保人員為天玄服務的,塞點人進去並不影響他的初衷,再者把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在安全不過了。就算季白不開口,他也打算將季文躍安排進去,既然媳婦兒提了那就順他的意,照著安排就是了。

吃的嘴巴紅彤彤的季白,停下了筷子,慢悠悠的喝了口茶,“那季東呢?!”

身為罪魁禍首的季東一直都沒有露過面,不僅是他就連那個自稱為是他舅舅的司空弘也跟憑空消失一般,了無音訊。

254.爭論

舅舅?司空弘?!

“怎麽好好的提起他們兩個了?!”

吃的差不多了,季白將重口的菜轉移到了嚴博面前,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偶爾嘗一下鮮還是不錯的,為了孩子為了他自己的身體著想,能不吃就盡量不吃了。

“只是很長一段時間沒看見他,有些奇怪罷了。”畢竟在島上時,恨不得長在他身上,如今沒聲沒息,總覺得他在醞釀什麽大招。

不提季白對他的疑慮,就連嚴博也覺得司空弘那人有些神神叨叨的,只是當初答應了不過問他跟季東之間的事情,至此之後就再也沒有他們的消息。

礙於協議,嚴博也不好追查什麽,前提條件是不傷害季白。只要季白受到一絲絲的傷害,哪怕是一根毫毛,他也別想全尾離開荔城,他說到做得到。

“過段時間就會冒出來的,”嚴博給季白夾了一筷子魚肉,“畢竟他那麽想讓你認祖歸宗,不可能就這麽輕易的放棄。”

季白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也不再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話鋒一轉,“我後天要去拍個廣告,你得帶麥麥一天,順利的話。”

估算了一下拍廣告的時間,應該不需要折騰太久,順利的話一天之內可以完成,要是不順的話加班加點把它拍完?!這個還有待商榷,畢竟他不是導演,該怎麽安排得導演說了才算。

“廣告?!”

“嗯,高姐剛才告訴我的,說是接了一個什麽代言,具體的還要看過合同才知道。”他收到合同還沒來得及看呢。

“讓嚴五陪你去。”嚴博沈默了一會兒,皺著眉一臉的不讚同。

季白點點頭,應下了。

代言是高層直接安排下來的任務,是當下輕奢品牌的彩妝魅惑系列,在公司拿到這個代言時,底下的女藝人都卯足了勁想要拿到手,沒想到最後居然留給了季白。

一個男人彩妝代言,也是稀罕事。

想到高層對季白的偏愛,心有不甘的女藝人紛紛熄了火,形勢比人強,再不服氣也得憋著。更何況季白在公司裏面人緣不錯,很多大咖對季白很是禮遇,像她們這樣杵在不溫不火之間的藝人,更是不敢直接跟他對上。

季白是得了老板的青眼了。

只是一個男人,怎麽拍彩妝?!所有人都做好了心靈準備看季白的笑話,畢竟男人做彩妝代言,創意很新穎,但是對品牌來說卻不一定是好事,沒有銷量沒有利潤什麽都白搭,換代言也是遲早的事。

“對方公司強烈要求我代言?!”季白拿到合同時來楞了楞,給高茜雲打電話咨詢卻得到這麽一個消息。

不是他對自己沒信心,實在是因為他覺得奇怪,市面上也不是沒有男藝人代言彩妝,只是可以算得上是奢侈品的國際品牌不都是邀請什麽國際大咖做代言的麽?就他一個二三線的小明星,出來搞笑?!

高茜雲看著電腦屏幕,鼠標輕點,“既然把代言給你,自然有別的考量,想那麽多幹嘛,閑著沒事做就給我多做做面膜,明天準時報道。”

“知道了。”季白掛斷了電話,仔細翻閱了一下合同,沒找到任何的疏漏,丟下手機聽從高茜雲的吩咐去做面膜去了。

而留在公司的高茜雲,將掛斷的電話扔在一邊,看著電腦上顯示出來的資料,嘆了口氣,關掉了頁面。

做了那麽多,也不曉得季白領不領情。

領不領情那是季白的事,身為外人也不好多加指責,也沒有立場去指責。嚴家對她墻頭草的作風很是不滿,要不是季白暫時沒有換經紀人的打算,她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兒去,如今是騰不出手來料理她,等他騰出手來,她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怎麽了?”見媳婦兒一直抱著手機琢磨,嚴博問道。

“沒,就是感覺有些奇怪。”

從他手裏接過一看,是一份代言的合同,大概瞧了瞧,“有什麽問題嗎?!”

“一直都是國際大咖代言的輕奢品牌找我代言,你不覺得奇怪?!”季白擡眼去瞧他,臉上鋪著面膜不敢有多大的面部動作,“我又沒有紅到國外去,為什麽他要找我代言。”

經歷了那麽多事,季白對所有人莫名有了警惕,尤其是這種跟天上掉餡餅相媲美的機遇,對其他人來說是驚喜,可他不是。

嚴博點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

“別想太多了,合約都簽了,凡事有我。”反正合約都簽了,他再怎麽糾結都沒用,再者說了凡事都有他,不需要擔心太多。天玄既然敢接下這個合約,就證明對方沒什麽問題,要不然就是出現的問題在他們的可控範圍內,要不然按照他的身份地位,嚴磊不會蠢到給自己找事。

“他有沒有欺負你?”

他?那個他?順著嚴博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肚皮上,他才恍然大悟。

“乖得很,完全沒有懷麥麥時那麽辛苦。”想起上一年的折騰,這一胎簡直就是小天使,除了胃口打開,什麽都不挑,就連孕吐都沒有,不要太輕松。

嚴博摸了摸他還平坦的小腹,對二胎的容忍度提高了些,看在他不折騰的份上。只是剛挨了刀沒一年又懷上了,也不曉得會不會出什麽問題。之前去檢查的時候,還聽過別人嘀咕,說是開刀生的,最少都要恢覆三年才能生下一胎,說是什麽子宮壁薄了月份大的時候肚子會裂開。

想到這裏,嚴博心裏就一陣慌亂,連忙握住季白的手,連手機滑落在地上都顧不上了,焦急地說,“這孩子不要了。”

“怎麽了?”好好地,怎麽又扯上這個話題了。

“我不能沒有你。”就算沒有孩子,他也不在意。他要的始終就是季白這個人,孩子什麽的都是附屬,如果為了孩子而讓他受苦,他寧願不要孩子,做丁克。

“我知道,可這跟孩子有什麽關系,他是無辜的。”

說到底罪魁禍首不應該是握著他手的這個人嗎,要不是他習慣性的......他怎麽會中獎,如今娃都有了還死活不想要了,那可是一條人命。他們又不是養不起,為什麽不要,而且麥麥也需要陪伴,雖然這個孩子來的有些突然,但季白還是很高興可以擁有他。

他就知道媳婦兒一定會反對,“我擔心的是你。”

“我很好,真的。”

沒有妊娠反應,吃得好睡得好,就連之前受的傷都恢覆了,有沒有什麽經濟壓力,他有什麽不好的。被他捧在手心裏疼著,想幹嘛就幹嘛,不想接的戲也不會有人強迫他接,他哪有什麽好擔心的。

再者說了,任凡都進局子裏,相關的人員不都逮了嗎,他也沒有什麽安全之憂。

“這事你說了不算。”嚴博。

得,這茬是過不去了。

“這事你說了也不算。”孩子在他肚子裏,要不要應該是他這個當爸的說了算。

嚴博擰著眉,想要透過那張面膜去瞧季白臉上的表情,只是他的眼神太過於震驚和憤怒,以至於讓他有些煩躁。

在自己的頭上扒拉了兩下,掀掉季白臉上的面膜,快步走近衛生間裏弄了條濕漉漉的毛巾出來給他擦臉,完了隨手一扔,鉆進被窩裏摟著媳婦兒,親了親。

“睡吧,有什麽事睡醒再說。”

為了避免媳婦兒的反感,嚴博暫時先壓下不提,下一次檢查身體時一定要詢問醫生,但凡從醫生嘴裏聽到任何不好的詞匯,他都不會留著這個孩子。

255.代言

依偎在嚴博懷裏的季白,嗅著熟悉的氣息,沒一會兒就昏昏欲睡,全然不曉得嚴博正在心裏打著的算盤。

一夜好眠。晨起,打理好麥麥,將東西都收拾好,擱在床上,交代了幾句,趁著麥麥被抱去吃早餐的功夫,帶著嚴五偷偷的溜了。

至於他走了之後,麥麥會如何的哭鬧,那都是嚴博該頭疼的事情了。想到昨晚他莫名其妙的那些話,季白僅存的那點心疼煙消雲散了。

輕輕拍了拍自己平坦的小腹,小聲嘀咕道:“你可別像你爹。”有麥麥這麽一個混世魔王就夠了,再來一個,他腦袋估計要炸,當初到底為什麽那麽想不開死活要生一個跟他一樣的孩子?!

魔怔了吧。

想到麥麥跟嚴博那如出一轍的性子,既頭疼又好笑,每每瞧見麥麥那張臉氣鼓鼓的板著就會不自覺的聯想到嚴博,別說生氣了,估計憋笑都要憋死。

腦子裏的畫面讓季白忍俊不禁,在嚴五眼裏,季白就像個傻子似的,摸著自己的肚子完了一個人在那兒抿著嘴偷笑,跟神經病似的。

當然,誹腹的話他只敢在心裏嘀咕,臉上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二夫人,我們到了。”

尚在幻想當中的季白被嚴五這一聲換回了神智,對於那什麽‘二夫人’的稱謂,不管聽多少遍都適應不良。

不管季白適不適應,成了嚴博的另一半就該有心理準備,比起伊蕓對他的尖酸刻薄,一句‘二夫人’算的了什麽。

找季白代言的這個輕奢品牌叫‘Lotus’ ,該旗下最出名的就是彩妝系列,當然除了彩妝之外還有定制女裝、女鞋之列的,相較而言,這個品牌幾乎囊括了所有女性用品,簡而言之,就是女性品牌。

說實在話,‘Lotus’的品牌創始人是有多想不開才會請他來拍廣告,就只是逐一讓他跟產品合影,露出笑容就行了,這麽兒戲真的好嗎。

就季白拍攝期間,此次策劃的負責人給遠在他鄉的老板打了個電話,仔細報告了季白的所有行蹤,就連臉色紅不紅潤,吃的什麽,吃了多少這些小細節都報告的清清楚楚。

躲在角落裏面的嚴五,支著耳朵全程圍觀,給嚴六發了個信息讓他幫忙查一下‘Lotus’的老板是誰,為什麽會如此關註季白的動態。

全然不曉得自己的所作所為被記錄下來的季白,正對著攝影機舞騷弄姿,要不是專業素質過硬,估計得羞愧致死。

任誰拿了上百萬的代言費過來拍廣告,完了到現場拍攝卻發現自己拿著產品擺出指定的動作,然後對著攝像機露出表情。沒有劇情、沒有環節,純粹只是拍照。

‘Lotus’的錢真的那麽好賺?!

要是被以往的代言人聽到這話,肯定得糊他一臉。每一任‘Lotus’的代言都會被折磨的苦不堪言,代言費不高,可是這個平臺好,基本上能夠代言‘Lotus’的藝人,基本上都能在國外有一定的發展,首當其沖就是影帝段繼峰。

想當初段繼峰還只是個新出道的藝人,要不是被‘Lotus’相中找她代言,壓根就沒有機會走出國門,那可是全球代言人而非地區的,也就意味著只要有‘Lotus’專櫃的地方必然有他的身影。而段繼峰也是憑此成功一舉進駐國外市場,混的風生水起。

可以說,每一次‘Lotus’的代言各大公司都搶的頭破血流,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會主動邀請天玄的季白。

季白到底是誰?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能量?!

將拍攝現場的異常轉述給嚴二少之後,嚴五得到了一句‘不需要理會’的回覆,安心充作柱子,目光緊盯著場中央那個清風霽月的人。

而‘Lotus’的老板在接到電話時,交代了兩句,這才掛斷了電話。隱在黑暗中的臉孔,任誰都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直到有人敲響了房門。

“boss,已經處理好了。”

聽到下屬的回答,他從位置上站起,露出了與他溫和氣質不相符的殺意,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走吧,送他最後一程。”

等他走到光亮處時,這才看清他的面孔,儼然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司空弘。

哪怕在眾人面前消失了一段時間的他,對季白的關註不亞於嚴博,而這種關註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少,反而對他這個二十多年未見的外甥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外表不管表現出來多麽的純善,但內裏卻是芝麻餡的,扮豬吃老虎的伎倆不要太高明,也不曉得嚴家那個臭小子有沒有看出來他的另一半一直在他面前隱藏自己。

能在孤兒院那種弱肉強食的地方安全無恙的活到十三歲,沒點手段沒點心計,就憑著他那張臉早就被賣到哪個旮旯,怎麽可能等到段繼峰去接他。更何況從孤兒院出來之後,憑著出色的樣貌跟精湛的演技能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怎麽會是一般的人物。

人前扮演無辜的小白花,內裏卻是陰暗的食人花,就連任凡也被他耍的團團轉,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我有一個好外甥。”司空弘感慨道。

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樣火熱,對待個人主義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這可是雷鋒同志說的,看來季白將它貫徹的很徹底,這才是司空家的人。

“他也有一個好舅舅。”

對下屬的恭維嗤之以鼻,“事情結束之後,給我訂一張去荔城的機票。”司空弘說完,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是。”而跟在他身後的保鏢,停住了腳步,站在那兒警惕的看著四周。

隨後沒多久,傳出了痛苦的嘶嚎聲隱隱還夾雜著些許臟話,看那保鏢臉上淡漠的神情已然見怪不怪。他的職責是保護老板,只要老板沒出什麽意外,其他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半個小時之後,被捆了個嚴嚴實實,給拽了出來。繩子的那一頭被司空弘握著,像是在遛寵物似的,將他硬拖強拽的拉了出來,嘴巴裏塞著臭襪子,一副身心飽受折磨過的模樣,哪裏還有之前那副成功人士的高傲。

“唔......唔唔......”

將繩子遞給保鏢,司空弘拍了拍手,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高傲的季東先生,你的好日子可算是到頭了,去到那兒可不要太感激我哦。”

要不是礙於神隱族的特殊性,司空弘是真的很想將他丟進一群有獨特愛好的獄友裏面,奈何季東的體質特殊,只能作罷。他死了不要緊,可萬萬不能牽扯到季白,想到這裏,司空弘只能作罷。

鑒於有季威等人在前,嚴博給他們安排了‘好地方’司空弘也不折騰了,幹脆將所有的證據都打包帶著人去局裏,剩下的事情嚴博自會掃尾,反正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季東生不如死!

抱著這樣的目的,司空弘領著人匆匆離開,趕往荔城。

而被他惦念的季白,這會兒還掙紮在拍攝廣告的泥潭裏。

這不是季白第一次拍硬照,只是沒有那一次會像現在如此痛苦。攝影師的表達語焉不詳,季白也不曉得他要表達什麽,自然表現不出他想要的意境。

“停!停!停!”攝影師頭疼的喊暫停,臉上是隱忍不發的怒氣,礙於季白的特殊身份,楞是憋了回去。

身心疲憊的不僅是攝影師,就連季白也是苦不堪言,肚子裏揣了一個包子被折騰了那麽久,這樣又不是,那樣又不行,佛都有火了。

256.計

公認為好脾氣的季白,這會兒也拉下臉來陰沈的可怕。拍攝現場的氣氛瞬間凝滯,所有工作人員都下意識的放輕了呼吸,生怕自己喘口氣的空隙踩了雷。

呼了口氣,到底是雇主,季白調整好心態主動上前。

“我覺得我們的拍攝主題要改改,”說著,主動將自己的想法闡述出來,“......這個系列彩妝的精髓是什麽,我要怎麽做才能演繹出它的亮點。”

不管那攝影師的表情如何難看,季白自顧自的說著話,由被動轉為主動,只是說得越多那人的臉色就越難看,最後忍不住打斷了季白的話。

“你這黃皮monkey知道什麽,你懂什麽藝術你懂什麽靈感你懂什麽攝影。”

面對攝影師蹩腳的語言,季白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中醞釀著怒氣,跟眼前這位帶有明顯種族歧視的攝影師對視著。

如果可以的話,季白真的想打開這位滿口噴糞的攝影師的腦子看看裏面塞的是不是全都是屎,難道他的眼睛長著是用來出氣的嗎?沒有瞧見在他咄咄逼人的氣勢下,在場的工作人員臉色都變了?還是他仗著自己的身份,所以肆無忌憚。

“......你這只豬什麽都不懂,有什麽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季白怒極反笑,“我還不樂意拍了呢。”說完,直接走人。

被人奉承慣了的攝影師驚愕的看著離開的季白,連咒罵的話都噎在喉嚨裏楞是吐不出來,見季白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十分硬氣的喊道:“耍什麽大牌,有你回來求我的時候。”

面對這樣的汙蔑,季白連開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直接給高茜雲打了電話,三言兩語跟她交代了一下事情的情況,離開了拍攝現場。

而離開的季白沒有預想到的是,那位攝影師在自己的社交平臺上瘋狂的吐槽起季白這個人,說來說去無非就是一些‘賣屁股博上位’的老生常談,被黑出翔的季白已經是破罐子破摔,臉搭理他的欲望都沒有,直接上車去找兒子去了。

而接到季白電話的高茜雲,鼻子都快氣歪了,丟下手裏的筆打小報告去了。

至於打小報告的對象是誰?!很顯然不會是嚴博。

負氣離開的季白到了中信樓下撲了個空,嚴博沒在公司反倒是原本遠在國外的嚴磊抱著困頓的麥麥出現在他面前。

“大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正抱著麥麥的嚴磊,笑的一臉猥瑣,整個人樂呵呵的,“前兩天回來了。”被侄子膈應了那麽長時間,終於找著機會抱他,嚴磊的心裏別提有多美了。

看著麥麥那張跟嚴博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小臉,越看就越覺得可愛,那張肥嘟嘟滑不溜丟的小臉蛋,還有這跟天使般的睡顏,簡直要把他那顆心給融了。至於跟他同一張臉的嚴博,哼,怎麽看都是神憎鬼厭。

想到再一次被坑的自己,嚴磊的氣就不順,轉而想到自己被坑回國的原因,立馬扭過頭去瞧季白尚且平坦的腹部。

嚴磊的目光太過於炙熱,季白想忽視都難。頗有些不自在的轉移他的註意力,下意識的用手去捂自己的腹部,“他有沒有說去哪兒了?!”

“說是算賬去了。”見季白不自在,嚴磊識趣的轉移自己的視線。

算賬?算什麽賬?

季白疑惑的看著他,腦子有些轉換不過來。

“去收拾那個叫什麽任的,名字太渣不記得了。”見麥麥動了動,嚴磊下意識的閉上了嘴巴,生怕吵醒了好眠的麥麥。別看這個小家夥才那麽丁點大,那嗓子比擴音器還厲害,要不是嚴博事先把他哄睡了,壓根就不敢上手。

“任凡?!”

“好像是這個名字。”

嚴磊捏著麥麥的小手,楞了楞,回道。

嚴博親自去收拾任凡了?他不是一向都很不屑於跟任凡打交道的麽?怎麽這次會親自過去收拾,不符合常理啊。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他不曉得的事?!

不能怪季白多想,實在是因為任凡的劣跡斑斑的行為,實在是罄竹難書,能夠讓嚴博放下身段親自去收拾,肯定又做了什麽讓他無法容忍的事情,而這些事關乎到他的安危。

知道了嚴博的去向,季白也沒追問,點點頭算是回答。

相比起季白的淡定,被收拾的任凡要顯得狼狽許多,可以說是疲於奔命。

嚴博的手指裏夾著煙,看著擂臺上進入尾聲的拳擊比賽,緩緩噴出一口煙,“只要你贏了他,不僅以往的事既往不咎,我還給你五百萬,送你出國。”

說著,臺上的勝負已分,一臉是血的男人奮起一拳砸在對手的太陽穴上,被砸中的那個人轟然倒地,場上響起了一陣歡呼聲,就差沒把房頂給拆了。

很快,就上來三個人,將倒地的拳手拖了下去,沾染了血跡的地板被擦拭的一幹二凈。

看著臺上僅剩的那位拳手搖搖欲墜的站著,胸前起起伏伏在劇烈的喘著氣,任凡的眼中迅速劃過一抹狠厲,“你說話算話。”

目光在他臉上一掃而過,嚴博自然看出他眼中的恨意和不甘,卻沒有將他放在心上,漫不經心的抽著煙,儼然不想跟他談論這些毫無意義的話題。

鬧哄哄的場子因著任凡不自量力的行為變得更吵鬧,所有人叫囂著要讓不自量力的任凡好看,幾乎是被壓著走上臺的任凡,踉踉蹌蹌的往前走了幾步,凝如實質的血腥氣刺激著他的嗅覺。

害怕嗎?自然是害怕的,可以稱得上是養尊處優的任凡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甫一上場腿都軟了,可是嚴博的那番話一直在他腦海裏不停的重覆重覆。他的所作所為,再加上嚴家的勢力,足以讓他在裏面呆上一輩子,就在他絕望之際,嚴博居然給了他希望,哪怕這希望渺茫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萬一成功了呢?!

五百萬、出國、既往不咎,就這三點,足以讓他冒險。

看著連站都站不穩的對手,任凡舔了舔幹澀的唇瓣,眼神中閃現出一抹瘋狂與勢在必得。

在任凡眼中不堪一擊的對手,正靠在欄桿處休息,期間有個服務員湊上前在他耳邊小聲嘀咕了兩句,尚未消散的煞氣更濃厚了些。

“我知道怎麽做了,你讓貴客放心。”說完,獰笑著看著任凡。

“貴客說了,不要小瞧了你的對手。”

點到即止,能夠在這裏混的都不是傻子,得了好處在感恩戴德之餘也要盡力完成好任務。尤其是特意提醒了不要小瞧對手,既然貴客都這麽說了,自然要防備對手。

“快點上啊——”

“倒是開打啊,楞著幹啥?”

“上啊,上啊,快上。”

臺上的觀眾紛紛起哄,言論一片倒,沒有人站在任凡這邊,畢竟他那副小身板完全不抗造,那大塊頭一個拳頭下去,不死都沒了半條命。

任凡眼裏的陰郁更濃,手握成拳壓抑著心中即將噴湧而出的恨意。

在裁判的哨聲下,兩人面對面的站著,臉上盡是不死不休的怒意。

很快,兩人就交纏在了一起,什麽格鬥、拳擊什麽的,任凡沒有接觸過,靠的無非就是心中的那股狠勁。

257.失敗與交談

他怕窮、怕疼更怕死,為了不讓自己淪落到那種境地,任凡唯有一搏。

晃神間,一記拳頭落在他的臉頰上,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任凡被擊到在地上,臉上瞬間腫了起來。

擊倒在地的任凡腦子嗡嗡作響,下一刻,太陽穴又遭受到了一記重擊,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雙目充血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蒙著一片紅霧。

“......二......三......”

耳邊縈繞著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把任凡打倒在地的拳擊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欣賞著他的狼狽和不堪,胸膛起起伏伏在慢慢回覆自己的體力。

那幾拳只是開胃菜,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任凡居然那麽的不堪一擊。

一拳倒地,兩拳暈菜,他第三拳下去,任凡會不會就此與世隔絕?!不是他小看任凡,實在是因為他沒有經歷過這些,相對於他們這些‘亡命之徒’來說,任凡這種從溫室出來的弱雞簡直就是給他送錢。

想到服務員的傳話,拳手的眼中泛著貪婪的目光,望著任凡跟望著死人似的。

被撂倒在地的任凡,在規定的時間內沒能及時爬起來,剛才那一局算拳手勝,中場休息1分鐘任凡被拖到柱子邊上,自有醫生為他緊急處理傷勢。

冰冷的觸感讓他火辣辣的臉頰得到了緩解,恍惚的神智被喚了回來,即使眼前還是紅色的一片,到底是緩了過來。

“......喝點水,放輕松。”

任凡擡頭去看他,有些遲疑的接過醫生手裏的礦泉水,剛想入口舌頭就觸及搖搖欲墜的牙齒,側過頭就吐出了一顆牙齒,口腔裏滿是鐵銹味。

用礦泉水漱了漱口,喪失的力氣正慢慢回籠,陰翳的眼神落在對面的拳手上,像一條毒蛇,緊緊纏繞著他,蛇信子正舔舐著對方的臉頰,就等他露出破綻的瞬間,吞吃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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