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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兒,“把這個吃完了就帶你去,乖麥麥,快吃,吃完了我們就去,好不好?!”

不耐煩的麥麥揉了揉眼睛,直接揮手打掉了面前的勺子,板著一張小臉,“papa——”那副委屈的小模樣,看著都讓人心疼。

看著寶貝孫子那要哭不哭的小模樣,伊蕓哪裏還能堅持,丟下壓根沒動過的奶糊糊,毫無立場原則的說道:“哎呦——麥麥我的寶貝孫子,奶奶帶你去找你爸爸,現在就去啊。”

東西也不收拾了,直接抱著人就往外走。

饜足的嚴博坐在餐廳裏吃著早餐,還不忘吩咐廚房給季白熬點粥。

伊蕓抱著麥麥進門時,嚴博正好咽下最後一口包子,見到嚴博時,將麥麥塞進他懷裏,舒了口氣,“你兒子鬧脾氣,連飯都不好好吃。”

從他寬松的上衣處瞧見後背上那斑駁的痕跡,只一眼,就曉得她家的混賬兒子把人折騰的有多慘。到底是年輕人的事,她也不好管太多,直接把麥麥塞到他懷裏,走到對面拉開椅子坐下吩咐黃伯給她拿份早餐。

懷裏多了一個肉呼呼的小崽子,嚴博也沒多在意,端起一旁的豆漿遞到他嘴邊,給他餵點喝的。

四處打量沒有瞧見爸爸的麥麥小盆友,死死拽著他爹的衣服,就把他被扔下了。

看著在兒子懷裏乖巧的喝豆漿的麥麥,伊蕓總算松了口氣,肯吃東西就行了。這個小家夥的脾氣跟嚴博一樣的又臭又犟,現在不管是樣貌就連性格都跟嚴博一般無二,說好的軟萌小包子呢?!

恨恨的撕下一塊面包塞進自己嘴裏,伊蕓無比怨念的瞅著友好互動的父子倆。

餵飽了麥麥,時間已經悄無聲息的走到了九點,鑒於麥麥這個小家夥的折騰勁兒,嚴博果斷將人打包一起帶去公司上班。

已經習以為常跟著爹去上班的麥麥十分淡定的接受了所有女性同胞的膜拜,頂著眾人驚訝而又欣喜的目光,再一次光臨了他爹的辦公室。

嚴博的辦公室專門辟開了一個角落丟滿了幼兒玩具,按照麥麥的性格也足夠他耍上一天。被他爹放在專屬的小木馬坐椅上的麥麥,叼著磨牙玩具手裏拿著花花綠綠的識圖卡,看的津津有味。

而被父子倆‘丟下’的季白,直接睡到了下午三點,艱難的下了床,雙腿發軟的下樓覓食。餓的胃微微抽搐的季白,一副被人狠狠疼愛過的模樣,眼神裏還帶著微微的惱意,“黃伯,有吃的嗎?!”

身為過來人的黃伯瞅了季白一眼,點點頭,“有的,二少一早就吩咐給你熬粥了,這會兒還熱著呢。”當然,他還自作主張的煲了點養腎益腎的湯。

喝著軟糯肉粥的季白,瞪著眼前從天而降的湯盅,微微蹙起眉問道,“這是什麽?!”

“黨參鹿髓湯。”

聽到這名字,季白差點沒被噎死,連忙從紙筒裏抽出紙巾捂著嘴巴狂咳,就連眼睛都咳出了生理眼淚。

黃伯摸了摸鼻子,小聲勸道,“這是好東西,我整整燉了五個小時,別仗著自己還年輕就不管不顧,適時也要補補。”

就差沒明說,他一副陽痿早洩的模樣。

季白也明白黃伯的好心,只是冷不丁的冒出鬧這麽一出,他有點嚇到,對,就是嚇到了。接過黃伯遞過來的湯碗,鼻尖裏滿滿都是中藥味,“謝謝黃伯。”

形勢比人強,誰要他身嬌腰軟易推倒呢,只能捏著鼻子幹了這一碗湯,在喝之前季白還很謹慎的問了一句,“嚴博沒喝吧?!”

“沒有,二少一大早出門了到現在還沒回。”黃伯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難道小白的意思是要提醒他也要給二少補補了?!

得到肯定回答的季白松了口氣,按照嚴博的戰鬥力再補下去估計他連床都不用下了。

心安理得的喝著湯的季白,全然沒發覺黃伯若有所思的神情。

吃飽喝足的季白打算去花園溜達溜達,也不曉得是不是黃伯那盅湯起了效果還是怎地,他身上暖呼呼的就連發軟的雙腿都比剛才有力的多的多。

194.爭寵

暗戳戳的為二少準備補品的黃伯隔著玻璃窗瞅見季白往花園的玻璃房走去,哪裏除了花花草草以外,還有幾條狗狗,都是小白懷孕時二少買來的,也算是為這座宅子增加了些許生氣。

要不是難得起了興致出來走走,季白還不記得自己家裏還有狗狗,跟小時候圓乎乎萌到炸的形象不同,現在的它們要變得更為高大威猛。

“嗨——小家夥們,”季白瞧見它們高大的身型,絲毫不覺得害怕,上手就摸了摸它們的腦袋,“還記得我嗎?我們很久之前見過。”

對於季白,它們覺得很陌生,只是覺得這個人很眼熟很親切,味道也有點熟悉。

帶著狗狗軍團在花園裏面玩的季白,剛被大暖男金毛撲倒在地接受它口水的洗禮,就感受到臉上的陽光如數被擋。

“......”除了麥麥,現在居然還有幾條畜生跟他爭寵!豈有此理!回頭讓黃伯把它們全部都處理掉,看它們肥成這副模樣宰了也有好幾十斤肉。

“嗷嗚——”許是感覺到危險,紛紛夾起尾巴,警惕的往後退。

拍了拍金毛的大腦袋,“回來啦,”從地上爬起來的季白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不著急從嚴博懷裏接過麥麥,反倒把幾只狗狗帶回了狗窩順便去洗了把臉,“怎麽了?臉色那麽難看?!”

下班回家沒有得到媳婦兒愛的親親,臉色如何不難看。

臉上還帶著水跡的季白親了親麥麥的小臉蛋,率先進了屋,最近的天氣開始轉涼了,稍稍不註意就會凍病,麥麥還小抵抗力也差,他不敢冒險。

“......”他呢?!

被爸爸捂著進屋的麥麥,露出兩顆小米牙,口水隨著他的笑容流出來滴在季白的衣服上,一雙小眼睛笑得都瞇成了一條縫,“pa——papa。”

“麥麥真厲害!”哪怕這幾天聽過麥麥喊爸爸,但是每一次都讓季白覺得無比的神奇。

被媳婦兒拋棄的嚴博,裝作若無其事的跟著進了屋,瞧見黏糊糊的父子兩人,很是淡定的在季白身邊坐下,關切的詢問道:“好點了沒?!”

“什麽?!”

順著嚴博的目光,季白下意識挺直了腰,幹咳一聲,“好......好多了。”當著兒子的面回答這樣的問題,縱使兒子什麽都不曉得還是莫名的覺得羞恥。

“pa——拔”黏糊糊的用自己的大胖臉去貼爸爸,好好的一張小臉蛋都擠得變形了。

瞬間被轉移註意力的季白,親了親麥麥,再次樂此不疲的糾正道:“爸——爸。”

“拔——”說著,一個大大的口水泡泡‘啪’的一下在他面前炸開,制造口水炸彈本人微微楞了楞,像是被嚇到的樣子,可是下一秒噗噗噗的玩起口水來。

被噴了一臉的季白,微微蹙著眉,嚴令禁止麥麥這種玩鬧似的不雅行為,“麥麥!不可以這樣。”

難得聽到季白這麽嚴肅的訓斥,嚴博微微詫異的挑起了眉,看著一本正經的季白跟一臉懵逼的兒子嚴肅的交談。

“......玩口水是一種既不禮貌又不衛生的行為,麥麥你還小可能不懂,但是玩口水絕對不行!”

麥麥歪著頭,困惑的看著爸爸,“啊吖?!”

“乖,吃完飯飯,爸爸帶你去洗澡。”

聽到熟悉的洗澡兩個字,麥麥那雙小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在季白的臉上開始糊口水,果然還是爸爸最好了。

晚飯時間,季白還不餓,隨意吃了點,就抱著被餵得飽飽的麥麥去洗澡。剛瞧見季白上樓,黃伯就端著新鮮出爐的補品出現在飯廳。

“怎麽了?!”聞著熟悉的味道,嚴博從碗裏擡起頭來詢問道。

黃伯也不隱瞞,大致將下午季白隱晦的表達闡述了一遍,完了還不忘將燉盅放在嚴博面前,雙眼發亮的瞅著他。

“......”嚴博。

Shit!居然敢懷疑他的能力,果然是對他太仁慈了,晚點他就知道厲害。

抱著麥麥泡在浴缸裏面的季白渾身一寒,渾然不知豬隊友神助攻已經將他賣的一幹二凈,雖然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可是在嚴博眼裏,默認成媳婦兒不滿意他的表現。

哄睡了麥麥,嚴博別有深意的目光落在季白身上,將人拉坐在大腿上,低沈而又黯啞的嗓音從喉嚨裏震發道,“明天嚴六會帶著於軒他們過來,你一個人能應付的過來麽?”

他明天要跟季東那只老狐貍打交道實在是抽不開身,讓季白單獨見他倆不管怎麽說他都不放心。不是他小看季白的本事,只是純粹的擔心,總感覺季白的身世後面會有一些超乎想象的事情讓世人無法接受,包括他。

“沒事,不是還有嚴五跟黃伯他們嗎。”季白笑笑,暖心於嚴博的體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別擔心。”他也沒有外表看起來的那麽良善,只是在嚴博的保護下他不需要也沒必要展現自己那一面。

能在圈裏混的人怎麽可能都是小白兔,沒點手段沒點城府就憑著一腔的熱血還有天賦就像在娛樂圈長久的走下去?!不可能,現實會被你狠狠的一巴掌把你打醒,可以說,能夠在娛樂圈有一席之地的都不是傻子。

沈吟了一會兒,“那行吧,有什麽事你就讓嚴五出面。”嚴博親了親季白的眼角,“接下來,該算算你的賬了。”

賬?什麽賬?

還沒等他開口,鋪天蓋地般的親吻便落了下來,親的他雙腿發軟頭腦發暈,等恢覆神智時已然光溜溜的被壓在身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征戰。

很光榮的錯過了早餐、午餐的季白,最後被麥麥給吵醒了。渾身上下像是被人拆了一遍又重新組裝一般的艱澀疼痛,每動一下都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這次,季白是真的惱了。明知道今天要見於軒他們還使勁的折騰,是想彰顯他彪悍的戰績還是怎地,他不敢想象要不是麥麥把他吵醒,他會不會一覺睡到天黑。

今晚開始讓他睡書房!

打定主意的季白,抱著麥麥艱難的挪下樓,每走一步都恨不得在嚴博身上掐一把,等走到客廳時,季白都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渾身酸疼不說,懷裏的麥麥也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季白幹脆將他放進學步車裏面,讓他自己在客廳裏面瞎轉悠。實在沒力氣跟他玩的季白,看著麥麥圍著沙發晃悠了一個圈,東撞西磕的又晃到他面前。

看著麥麥玩的咯咯笑,面帶疲憊的季白也被感染了似的露出愉悅的笑聲。

很快,這樣愉悅的下午時光被來人給打破了,季白抽出紙巾擦了擦麥麥身上的汗,讓黃伯把人抱走,嚴陣以待的架勢。

嚴五領著季文躍和一位包的嚴嚴實實的人進來了,相比起季文躍的焦躁,嚴五的表情要顯得古怪一些,似乎是受到了什麽打擊。

“嚴六呢?!”不是說好了嚴六帶人過來的麽,怎麽變成了嚴五。

一言難盡的嚴五剛剛被刷新了世界觀跟人生觀,“他......呃,有點不是很舒服。”事實上是受到了嚴重的打擊,這會兒正躺在床上自我療傷呢。

季白點點頭,“我看你的臉色也不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我沒事。”嚴五搖搖頭,不等季白說話先一步後退了幾步,把場子讓給了季文躍他們。

被晾了好一會兒的季文躍擰著眉,拉著身旁的人坐下,一時之間也不曉得該如何開口。

195.撕破臉

“於醫生呢?!”

沈寂了許久,還是季白率先打破了寂靜。今天見面的目的就是為了季文躍口中他父親給他留下的東西,當初說好的三天也拖到了十天後的現在。

“......”

季文躍跟季白相視無言,反倒是他身旁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摘下了口罩,露出了那張熟悉的臉,“我在這兒。”

“你怎麽這副打扮?!”

於軒苦笑著扯開帽檐,露出那雙與眾不同的耳朵,迎視著季白那雙難掩驚愕的眼睛,苦笑著也不曉得該如何解釋,“很驚訝吧。”

驚訝倒是驚訝,但不至於很驚訝,他只是覺得於軒頭頂上那雙異於常人的耳朵有些熟悉,就像......就像他沒有遇到嚴博之前做夢時夢到的那只不明生物,“你怎麽?!”

於軒的笑容有些苦澀,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求助似的望著一旁的季文躍,頭頂上的耳朵抖了抖。

“......”季白。

從口袋裏面掏出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深吸了一口氣,“聽著,這或許很匪夷所思但我接下來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於軒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他跟我發生了關系,在族裏只要有族人跟男人發生關系,作為承受者的那一方會漸漸被同化,從而改造成最適合孕育的體態。”

“......現在的於軒正處於被改造的過程,所以他會出現返祖的類人形態,耳朵、尾巴還有一些動物習性,一旦改造完成也就意味著於軒已經準備好懷孕。事實上,迫使於軒改變的是盒子的東西,我取回來的時候不慎接觸到了一些,然後......總而言之,這個盒子裏的東西是你父親留給你的,你接觸時小心一些。”

季白瞅了瞅那個古樸的盒子,隨即擡眼看著於軒頭頂下不斷抖動的耳朵,三觀有些崩壞。

“你的意思是,碰到了盒子裏的東西,我也會變成......那樣?!”

“我不知道。”季文躍也不敢肯定,最起碼嚴五跟嚴六碰了之後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懷疑這個東西針對的是族裏的人,“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是一種迫使族人轉變形態的東西,畢竟我們跟普通人並不一樣,無論是身體結構也好還是樣貌形態也好都比普通人要優秀的多。我記得很久以前,族長跟我們說過,幾百年前的族人深受愛戴,但自從發現我們能逆天生子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殺戮、悲叫、慘痛縈繞著他們,就連空氣都布滿了血的味道,殘肢斷腿,仿佛幾百年前的那一幕活生生的在他們眼前重現。時至今日,族裏還是保持著低調神秘的姿態,哪怕出世都要掩藏自己的身份,避免跟人過於親密從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從小不在族裏長大的季白自然無法體會他們的心情,每天都活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不註意就會給氏族帶來滅族之禍。

無視季文躍有些悲痛的眼神,季白示意嚴五把盒子打開,露出裏面那顆瑩白的石頭,還有壓在下面的一張照片。

三口之家,幸福甜蜜的夫妻還有笑得一臉開心的胖娃娃,季白沒有懷疑照片裏那兩個人的身份,實在是因為那個女人的長相跟季白一般無二。當然,這不是季白第一次看到他父親的照片,但卻是第一次看到他母親的樣貌。

那就是他的母親?!

就在季白的手即將觸碰到那張照片時,於軒發出痛苦的聲音,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摔倒在地上,發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

被打斷思緒的季白讓嚴五把盒子收起來,連忙詢問道:“怎麽了?!”

在嚴五合上盒子的瞬間,於軒的疼痛減輕了不少,然後在下一刻傳來一陣衣物的撕裂聲,於軒的尾脊處冒出了一條尾巴,一條跟貓一模一樣的尾巴。

饒是經歷了大風大浪的嚴五,都駭的後退了兩步。

深吸了一口氣,季白重新坐下,對著季文躍說,“最近你們還在留在這邊住幾天,沒什麽事情就不要出來走動了。”

這是變相的在拘禁他們,季文躍懂,可是他沒有辦法拒絕也不能拒絕。於軒的住處被季東的人團團圍住,要是以前他一個人自然能逃得掉,可於軒怎麽辦?!要帶著身處變化期的於軒安然無恙的離開,他做不到,就連保護他的安全都無法辦到。

“我知道了。”

除了妥協,他別無他法。最起碼,住在這裏,他們的安全都不需要擔憂,只是失去了自由。

將人帶到監視範圍的嚴五,看著一臉深沈的季白將暫時保管的盒子擱在他面前。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安靜的待會兒。”

嚴五點頭,繞路去花園告訴黃伯一聲,讓他帶著小少爺去休息,然後守在了監視器前。

雙眼無神的落在盒子上,季白整個人都陷入了回憶裏——

“你就是個怪物!你和你爸爸都該死,你們都是怪物,尤其是你那個怪物爸爸自己死就好了為什麽還要拉著那些無辜的人一起。”

“老怪物生下的小怪物。”

“小怪物......小怪物。”

“我那麽倒黴都是因為那個小怪物,打死他。”

“對,都怪那個小怪物。”

他的幼年唯一的記憶就是無窮無盡的責罵和單方面的虐待,很神奇的是每次其他人動手打他時,院長、阿姨都會從各個角落裏冒出來阻止,但僅僅是打架。自此以後,所有小朋友都知道,季白可以任意辱罵唯獨不能打。

就在季白以為他的一生都要困在這狹小的孤兒院裏時,段繼峰的到來宛若天神般,以強硬的手段將他從孤兒院帶離,給了他安逸的環境舒適的生活,對於段繼峰季白的內心感激多於愛情,也可以說是一種對父愛的祈盼。

從床頭櫃的底座裏翻出一個泛黃的信封,抽出裏面發黃的照片,赫然跟季文躍交給他那個盒子裏的照片是同一個人,“......到底您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三個小時的季白,讓黃伯擔憂不已。

而身為伴侶的嚴博不得不忍著想要掐死對面那個人的沖動,耐著性子跟他虛與委蛇,舉著就被碰了一下唇,一滴都沒喝進去,“季總今天找我來,只是為了喝酒?!”

見嚴博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他的問題,季東氣得整張臉都紅了,“嚴總知道我想說什麽,我的要求並不過分,只是想和我那可憐的侄子見上一面,這樣的要求不過分吧。”

嚴博放下手裏分毫不少的酒杯,冷嘲道:“季總說笑了,你的要求是不過分,但你那可憐的侄子並不想見到你,所以我沒有辦法答應你的要求。”

就算季白答應,他也有千萬種辦法讓他不答應,爽約什麽的又不是誰的專利,還不讓人學了?!

什麽叫睜眼說瞎話,這就是!

季東的胸膛起起伏伏,灌下一大口酒,怎麽也掩蓋不了蓬勃的怒氣,“嚴博,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給臉不要臉?“呵——季總總算是露出真面目示人了,”嚴博雙手環抱在胸前,似乎沒有感受到氣氛在瞬間變得緊張起來,“我實話告訴你吧,只要有我在,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季白!”

“......”季東。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原本看在嚴家的份上還好言好語的跟他商量,如此一來他也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強龍不壓地頭蛇不代表壓不過,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囂張什麽。

“既然如此,就沒什麽好談的了。”季東甩下這麽一句話揚長而去,哪裏還有初次見面時的儒雅。

196.父......父親?

氣急敗壞的季東揚長而去,坐在回城的車上,臉色黑的難看。

氣不過的季東下達了一條條命令,渾然不知他的得力助手臉上瞬間閃過的異樣。

因著嚴五跟嚴六要替季白處理事情,嚴三暫時借調到嚴博身邊,瞧見季東臨走前那陰翳的眼神,微微皺起眉,“二少,我看他的樣子不會這麽善罷甘休。”

“跟他打了那麽久的太極,也足夠了。”嚴博敲了敲杯沿,聽到敲擊杯子時發出的脆響,沒有把季東的威脅放在心上。什麽強龍不壓地頭蛇,看季東那副模樣哪裏有強龍的姿態,完全就是喪家之犬不足為懼。

嚴三點了點頭,既然二少心裏有成算他也就沒必要多嘴,該怎麽做也不需要他去提點。

“走吧。”嚴博有些放心不下季白,在見完季文躍跟於軒之後,嚴五再也沒有發消息過來,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回嚴宅。”

嚴博心心念念的季白這會兒正呆坐在陽臺的貴妃椅上,雙眼無神的註視著遠方,手裏拿著季南的照片,就這麽坐著。

一進門就聽到黃伯說他媳婦兒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面,誰叫也不應,也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就連嚴五也說不清楚,畢竟他光顧著驚訝了並沒有留意季白的表情。

“二少,你趕緊上去看看吧,剛才麥麥哭喊著要爸爸,小白都沒理,也不曉得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黃伯擔憂不是沒道理的,畢竟從季白進門開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麥麥哭累了這會兒睡著呢。”

“嗯。”嚴博點點頭,把外套遞給黃伯,上了樓,沒費力氣的扭開了房門就瞧見季白獨自坐在陽臺吹冷風,“怎麽了?!”

“......未來的某一天我也會變成於軒那樣的怪物,”季白扭過頭看著他,“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會怎麽做?!我變成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的話。”

瞅了一眼他手裏的照片,將人摟緊勒在懷裏,“就算你變成那樣我也不會不要你。”

“真的嗎?!”季白的語氣帶著不安,眼睛泛紅的看著他,眼神裏充滿了自我懷疑和些許恐懼,“哪怕我變成了一只似貓非貓的生物,你也會要我?”

“當然,無論你變成什麽模樣,我都會要你的。”

像是幼鳥尋求溫暖一般,季白在他懷裏拱了拱,找到一個舒適的姿勢就窩著不動了。

嚴博緊了緊自己的手臂,親了親他泛紅的眼睛,小聲詢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良久,季白才昂起頭看他,“如果......如果我騙了你......”

“季白,我知道你身上有很多秘密,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你願意主動開口告訴我,”那雙堅定的眼睛落在季白身上時,讓他異常的心安,“我覺得現在就是那個時機,對嗎!”

他一直都知道,他居然都知道,知道他在騙他,可是從來都沒有開口詢問過什麽。

“你有時候做噩夢會說胡話,怎麽都叫不醒,”嚴博露出苦澀的笑容,“第二天起來卻跟沒事人一樣,我以為你是在我面前演戲。”看他現在的表情,也不像是演戲的樣子,可是哪有人會在做了噩夢之後會不記得自己夢見了什麽。

噩夢?他什麽時候做過噩夢說過胡話了?!為什麽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麽現在你能為我解惑嗎?!”嚴五調查出來的東西很有限,除了他在孤兒院呆過一段時間,後來被段繼峰以強硬的手段帶出孤兒院外,就沒有別的閃光點。可奇怪的是,當嚴五到孤兒院詢問是否有季白這個人時,所有人都一致否認季白的存在,要不是從段繼峰那裏下手,真的無法查到孤兒院的蛛絲馬跡。

一開始還以為是季白不想讓被人知道他是孤兒,故意抹去了它的存在,但按照他對季白的理解也不是那種在乎自己出生的人。排除季白的可能,唯一說得通的就是有人故意抹去季白的存在,那麽季文躍話裏的某些信息就跟季白的身世之謎對的上。

“......我跟你說過吧,我是個孤兒。我不曉得是我的父母拋棄了我還是他們另有苦衷,從我懂事開始我就生活在孤兒院裏面,面對的是漫天的指責,不管是對是錯只要是遇到了什麽過錯永遠都是我的問題。”

“......我是他們口中的小怪物,就連孤兒院裏面的阿姨都是這樣說我的,什麽老怪物的兒子小怪物,什麽不得好死,什麽你為什麽死了還要連累無辜的人,這樣的話充斥了我整個童年。說真的,我都不曉得自己是如何度過那些年還沒有瘋,好像心底裏一直有一個人告訴我,你,你不是小怪物,你是我的寶貝。”

“這張照片是當時孤兒院的院長交給我的,說照片裏面的這個人是我的父親,”季白摩挲著手裏的照片,露出苦澀的笑容,“有時候實在太難受了,就把照片拿出來看看,然後哭著問他為什麽要拋棄他,或許是抱著對父親這個角色的那份期待,我熬過來了,直到遇見了段繼峰。可以說,段繼峰從地獄裏把我救了出來,教會了我許多。”

從院長手裏將他搶了過來,送他去上學、陪他玩游戲,無限的縱容神經質的他,把他有些扭曲的性子一點點的扳正,能有今天成就的季白真的很感謝段繼峰。要不是他一直堅持不懈的照顧他,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季白。

聽到季白誇讚段繼峰的嚴博不予置否的冷哼一聲,沒有反駁,哪怕是這樣他也看不慣段繼峰那副嘴臉,以後他媳婦兒的事情還是得讓他這個正牌的丈夫親自出馬,免得網上那些愚昧無知的人上當受騙把不相幹的人都拉著跟他媳婦兒拉郎配。

“在我心裏,段哥就像是巍峨的山峰,時時刻刻守護者我,”季白撫了撫照片上那人的臉,嘴角的笑容帶著苦澀,“段哥於我,是父親一般的存在。”

父......父親?!

197.保險箱

“季文躍嘴裏所謂的真相讓我不得不懷疑他每一句話的真實性,我......我有點分不清到底哪一句是真的,”畢竟季文躍說的跟嚴博調查的那份資料沒有絲毫相似的地方,他相信嚴博不會騙他,但季文躍的語氣太過於篤定,甚至連他父親所謂的遺物都取來了。“在看到於軒那雙耳朵跟那條忽然出現的尾巴時,我就有一種預感,很強烈的預感。”

“什麽預感?!”

欲言又止的季白望著嚴博那雙深邃的眼睛,堅定的說道:“我也會變成於軒如今的模樣,甚至比他還要嚴重。我在夢裏見過自己變身後的形態,就跟我父親懷裏抱著的那只似貓非貓的不明生物一模一樣。”

季白的語氣太過於肯定,肯定到嚴博找不出任何的話來反駁他,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變成那種似貓非貓的生物,就連現在的於軒他都覺得不可思議。可是萬一要是真的呢?!嚴博捫心自問,要是季白真的變成那樣的生物,他還會一如既往的對他好嗎?!還會一如既往的愛著他嗎?!

只要升起這個疑問,季白就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恐慌,嘴唇都微微顫抖起來,恨不得把自己團成一團整個人都縮在嚴博懷裏。

嚴博很嚴肅認真的想了許久,都無法接受失去季白的日子,季白已然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要是沒有了季白,他會瘋!

被勒疼的季白被嚴博瞬間肆放出來的陰暗氣息嚇了一跳,尤其是那雙蘊含著狂風暴雨的雙眸更是恨不得將眼前的一切如數摧毀,“不,你不能離開我,永遠都不能!”

“嗯,我不離開。”把下巴擱在嚴博的肩膀上,整個人幾乎都掛在嚴博身上,姿勢別扭且不適,可至少他能從嚴博身上獲得安全感,內心也沒有先前的那股強而猛烈的恐慌。

努力壓下內心裏那股暴虐,嚴博捧著季白的腦袋啃上那沒有血色的唇瓣,許久才依依不舍的分開。手指摩挲著有些紅腫的唇,整個人都稍顯鎮定了下來,在失去控制前,轉移了季白的註意力。

“那個盒子呢?!”

季白舔了舔有些疼的唇瓣,喘著氣說道:“在床頭櫃上擱著。”

抱著季白走到床沿坐下,取過床頭櫃上的盒子,打開一看,除了一顆瑩白的石頭和照片外,空空如也一目了然。嚴博把石頭取出來,專心琢磨盒子,東瞧瞧西敲敲然後將整個盒子暴力拆卸。

“......”季白。

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嚴博終於在盒子底座的夾層裏面找到了一張紙,要不是把整個盒子拆的四分五裂還真的找不到這張紙。

紙的大小只有食指那麽點大,上面只有兩行簡短的數字,第一行是六個連續的數字,第二行是數字加字母,看起來像是密碼。

看到這熟悉的數字組合,嚴博的眉頭微微蹙起,“你覺得這是什麽?!”

“坐標嗎?!”季白接過嚴博手裏的紙條研究了好一會兒說,“劇本都是這樣寫的。”

這也算是學以致用。

“是荔城一間民辦銀行的保險櫃,也是全國唯一一個開展這個業務的銀行,上面是保險櫃所屬的地方代碼從屬支行還有保險箱代碼,而下面是密碼。摒棄了傳統的鑰匙保險箱,當初銀行開辦這個業務時很受歡迎,我也在那個銀行裏辦了一個保險箱,所以記得很清楚。”

只是為什麽季南會千裏迢迢跑到荔城這邊的銀行辦保險櫃業務?季氏集團的總部並不在荔城,而前任季氏集團的老總居然會在荔城開辦這個業務值得讓人深思,老謀深算?還是巧合?

“你是說我爸他跑到荔城開了一個保險箱?!”季白瞪大了眼睛,也沒有看出這張紙條跟普通紙條有什麽不同,“那可是二十多年前了,我怎麽覺得那麽不靠譜呢?!”

“那個業務是從開辦始就有了,只是推廣這個業務只是這些年才那麽火爆而已,有利有弊端看你在看待它的態度如何。”嚴博頓了頓,“到底怎麽回事,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現在,我們該到點吃飯了。”

解密的時間來得很快但對於徹夜未眠的季白來說,每一秒都是煎熬,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八點,匆匆洗漱完吃完索然無味的早餐,在嚴博的陪伴下趕到了銀行。

“稀客,稀客,嚴二少您這次過來是打算辦理什麽業務?”業務經理在瞧見嚴博出現的瞬間,從辦公室裏疾步走了出來,態度恭敬不失謙遜的把他們迎了進去。

霸道總裁氣勢全開的嚴博,直接開門見山,“開保險箱。”

簡明扼要的說明了此次的來意。

“當然可以,嚴二少您的保險箱在......”

“不,我們這次來是開另一個保險箱。”季白打斷了業務經理的話,從容的報出季南開辦的保險箱的序列號,“麻煩你帶我去。”

被焦急的季白打斷業務經理楞了楞,見嚴博點了點頭,才說道:“不好意思,我要查一下這個保險箱的所在位置,據我所知您報的這個保險箱的序列號還是我們銀行開辦這個業務時創建的第一批客戶,二十多年過去了我需要點時間找找。”

他並不是沒有懷疑季白的身份,只是他包裹的太嚴實,除了那雙晶亮的眼睛外他也能從厚實的口罩裏面看出些什麽。而且有嚴家二少爺作為擔保人,他也不怕出什麽幺蛾子,而且就算這個人得到了保險箱的序列號,沒有正確的密碼是無法打開保險箱的。

銀行的這項業務雖說方便,到底跟其他保險業務相比,在安全系數上降低了許多,大多數客戶都是用於存放一些比較有紀念價值的東西,辦理的人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恩愛夫妻,少有像嚴二少那樣的客戶。

“找到了,在H區。”就在業務經理胡思亂想時,季白要找的保險箱的數據呈現在他眼前,“兩位請跟我來!”

隨著安全門一道道的走過,季白緊張的攥緊了衣服的下擺,最後跟嚴博走到了H區到達了此次出行的目的地。

“這就是兩位要找的保險箱,我在門外候著,有什麽事就喊我。”

按照規矩退到門外的業務經理,恪盡職守的杵在門口當雕塑,耳朵卻高高的支起。

嚴博拍了拍季白的肩膀,鼓勵道:“去吧。”

望了一眼嚴博,深吸了一口氣,默念著心裏那熟爛於心的密碼一個個按下,在完成最後一個數字的瞬間,那二十多年從未開啟過的保險箱發出‘嗒’的一聲,隨後緩緩開啟。

偌大的保險箱裏面放置的東西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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