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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虛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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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雲跡帶我去了虛妄海域,相傳這裏是聖境,普通人不能窺見,不屬於三界管轄,不老不死,他們如凡人一樣耕地種植,像凡人一樣成婚生子,孕育下一代,雖然幸勞,但我想他們是喜歡的。

畢竟如此過一生,該是充實的,雖然我不曾體驗過,卻很是向往。

天空本就有些陰沈,我們正走著就下起了雨,我本以為隋雲跡會使用仙術避雨,隋雲跡不急不慢的帶我走進一個山洞,“這裏不能使用仙術,我們等一會兒,雨停了再走!”

我坐在石塊上,打量著這個山洞,是天然形成,而且應該已經很久很久了,我突然發現地上有一物,便走過去把雜草撥開,是一把朱紅色的琴,隋雲跡也走過來,他將琴翻過來,在琴背看見有題字,上書琉仙二字。

琉仙琴,是上古仙人遺留的古琴,五弦,色有檀紅,有保留仙氣,卻不記得它的上一任主人是誰,許是過得太久了。

隋雲跡在看見琴之時回憶起一些事情,這琴是上古留下的,但並不記得是何人所持了,大概是千年之前,與魔神大戰,有一位仙子執過此琴。

再後來魔神大敗,而此琴跌落凡間,不想會在此處,它的琴弦間,仍保留著絲絲仙氣。

“我可以帶走它嗎?”隋雲跡點了點頭,此琴是有神識的,如果它不願,就不會讓燕晚碰它,見隋雲跡答應,我便略微擦拭琴身,不想此趟居然有意外收獲。

隋雲跡教我如何用仙法納物,我試了幾遍仍然不行,隋雲跡便索性自己收了起來,“早知道你如此笨拙,我也不必費心教你了!”

我聞言頓時氣餒萬分,“我就知道仙君肯定已經厭棄我了,既然如此,仙君不如把我留在這兒,自個兒走吧!”

“傻丫頭,騙你的,快走!”隋雲跡已經出去了,外面雨已經停了,我破涕為笑,趕緊跟了上去。

虛妄海域的仙人是不受三界管轄的,他們生活非常安逸,雨停了之後,我看見許多打扮樸素的農人下地幹活,我想,大約他們都是虛妄海域的神人。

隋雲跡向一個身著灰色布衣的男子作揖,我想他不是普通人,畢竟,隋雲跡是上古之神,若是讓他作揖的,怕是與他一樣老的神仙,隋雲跡見我不語,“這是虛妄海域的君上,文淵神君!”

我便向他行禮,“燕晚拜見神君!”

他微微一笑,與隋雲跡兩人走遠一些,我想他們不想我跟著,就坐在路邊石頭上,看那些人幹活,他們不時逗笑嬉戲,很是有樂趣,想來不用仙法,生活還是很有趣的。

“泠鳶已為天後,倒也讓我安心,倒是你與這小狐妖,卻牽扯幾世,讓我憂心!”

“牽扯幾世又如何?”隋雲跡語氣平靜,略微望了一眼坐在石上的身影,繼續接上先前的話,“仍然不能如願!”

文淵自然知道他用情至深,又豈是會輕易放手的人,在這三界之中,若論癡情,當屬他一人。

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麽,不過隋雲跡好像不打算走,他帶我來到一處竹屋前,“仙君,我們為何來這?”我猜測他是不是要在這裏宿夜?

屋子裏很幹凈,很整齊,雖然地方不大,但是很溫暖,我坐在床上,看隋雲跡廣袖輕拂,將琉仙琴放在空著的桌上,我看隋雲跡似乎很熟悉這裏。

“我曾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今日我們便住在此處,可好?”

我點頭,這裏確實是很安逸,住在此處正合我意。

夜幕降臨,我和衣躺在竹塌上,正想著隋雲跡怎麽睡呢,他便已經躺在了我身側,隋雲跡從身後擁了我,我們都不說話,就這樣同榻而眠。

我能聽到他的呼吸聲,還有他的體溫,我本不想睡,我想夜晚的時間能長一點,過得慢一點,他的懷抱太溫暖,我怕我已經著迷了。

只是等我醒來,已經是日光傾斜了,隋雲跡穿著白衫坐在窗前,煞是好看,我看得著迷,癡癡的望了許久。

“昨夜睡得可好?”

我聽隋雲跡問我,便起來了,隋雲跡坐在鏡子前,我為他梳就發髻,在那片刻,他有些晃神,此刻就像一個妻子,再為丈夫束發一般,他凝了神,問我,“你可喜歡這樣的生活?”

“喜歡!”我點頭,隋雲跡也未提什麽時候回去,我也不想這麽快回去,我想跟隋雲跡一起待在一起,就我們兩個人,像那些虛妄海域的神人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我抱了柴來,準備燒火做飯,但是因為不能用仙術,火有點難生,好不容易點著了過,冒起來的煙躥進我鼻子,嗆得我直咳嗽。

這是我第一次為隋雲跡做飯,不過水有點多,就當是煮的粥吧,反正一樣。

“好吃嗎?”我坐在他對面,期望的看著隋雲跡,隋雲跡舀了粥送入口中,微微一笑,“好吃!”

我便開心的笑了。

我們,猶如凡人夫妻一樣生活,在虛妄海域的這些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日子,只有我們二人,我竟不想回去雲虛宮了。

但是卻還是要回去,畢竟也在這有幾日了,若是一直不回雲虛宮,怕宮殿也要亂作一團了,我們拜別了文淵神君,回頭再看時,只有一片雲霧,心下猛然一驚,又想起,神域嘛,肯定有結界,只是,還有不舍。

隋雲跡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若是以後有空,我便帶你來常住!”

我點頭,有些羨慕虛妄海域的這些神人,雖然不舍,但想不論去哪兒,一樣可以陪著仙君,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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