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溫：？？？

啥玩意？咋回事？

巴衛這是在給他wink……？

巴衛看他一臉茫然, 不由恨鐵不成鋼——個小傻子！

要是喬溫知道巴衛怎麽腹誹他的，非抗議不可——他這不是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了麽, 剛被巴衛捏醒還有點蒙呢, 腦子暫時沒轉過彎來，跟傻可不是一回事！

兩人暗暗打著眼神官司，最後喬溫跟巴衛互相用眼神鬥嘴（？）鬥累了, 幹脆轉開視線，手在桌下按住巴衛手心，悄悄寫字：

【到底什麽事？不能讓夜鬥他們知道嗎？】

巴衛動作一僵，接著就在引起夜鬥三人註意之前，重新恢覆正常, 一臉若無其事地翻過喬溫的手，默默回寫：

【窗外有妖怪的氣息。】

喬溫一怔。

論實力的話, 有庫洛牌做幫手的他現在甚至能被叫一聲“高手”, 但若論感知，只是個普通人的他卻遠遠比不過身為大妖怪的巴衛。

不過，【只有你發現了？夜鬥呢？他沒發現？】

再是沒有神社的無名之神，那不也是神麽？怎麽會連區區妖怪的氣息, 都察覺不到？

巴衛瞥了對面不僅對屋外妖怪的氣息，甚至連坐在對面的他和喬溫兩人在桌下的小動作都一無所覺的夜鬥一眼。

喬溫不確定他眼神中那絲鄙視, 究竟是光線晃過瞳孔造成的錯覺, 還是真的確有其事……

【這是被人類馭使的妖怪特有的氣息，隱蔽性很高，如果不是我曾經見過類似的存在, 也不可能這麽快就察覺。】

他寫。

喬溫頓了頓，沒立刻做出回應。

原本他還以為這來盯梢他們的妖怪可能是和黃昏時在校園裏遇見的丙一夥的，是來看他們到底是不是真的會像說的那樣，幹脆離開小鎮的。

但如果是被人類馭使的妖怪的話，就他這個猜測就不成立了。

而說到會馭使妖怪作為手下的人類……

喬溫腦海裏第一個冒出來的，就是“的場”這個名字。

——畢竟跟夏目有關嘛。

不過如果真的是的場一門派出的式神的話，這反應會不會也太快了些？

他們是下午才抵達的這座小鎮，黃昏時分在校園裏遇見的丙，和丙交談過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於是也就沒在小鎮上四處亂逛，而是直接找到這家旅館辦理了入住。

這短短一小段時間，的場家就發現了他們的到來，還派了隱蔽性極強的式神來監視他們？

哪怕是的場一門，這效率也實在太高了點。

所以比起的場家是直接盯上了他們，喬溫更傾向於認為，的場家是先盯上了夏目，又或者是與夏目有關系的丙，是在監視丙或者夏目學校的過程中，無意間註意到他們一行人，為了以防萬一，這才又派了式神過來盯梢。

他心念電轉，面上卻不動聲色，默默在巴衛手上寫：

【它對我們有惡意嗎？】

巴衛：【倒是沒感覺出來。】

——實錘了。

他們估計是被夏目牽連，被當成順帶的一起監視起來了。

的場靜司還真是不肯放過任何一個出現在他視野範圍內的妖怪啊！

喬溫感嘆。

不過吧，的場一門對妖怪的態度雖然很不友好，但巴衛是不一樣的。

他雖然是個妖怪，卻更是禦影的神使。

的場一門就是行事手段再強橫，想來也不會輕易對一位神明的神使出手。

所以，監視應該就只是監視而已，除非他們做了什麽的場一門認知中的“壞事”，否則只要他們離開這八原一代，估計監視就會自動取消。

喬溫一想到這裏，神經都沒有那麽緊繃了。

他把自己的猜想告訴巴衛。

巴衛皺了皺眉。

顯然他對“的場一門”也有所耳聞，對他們過於鐵血的行事風格沒什麽好感——畢竟他也是個妖怪嘛，對除妖師裏的鷹派自然不會有太多好感。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會多管閑事的類型，只要沒招惹到自己頭上，他才懶得管這種強硬派除妖師世家要如何行事。

他懶洋洋端起面前的酒杯，將杯中最後一絲酒液喝進肚子：

“今天就到這吧。情報不足，做再多猜測也沒有意義。”

他示意夜鬥去看已經有點犯困的日和：“與其在這裏胡亂猜想，不如養精蓄銳，等休息充足後再考慮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夜鬥看著日和上下眼皮直打架的困頓模樣，無奈點頭：“說的也是……那大家就都休息去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眾人於是互相道了晚安，三三兩兩回了各自的房間。

……

……

巴衛一進房間，就著手開始在房間裏布置結界。

乍一看來這似乎只是習慣使然，不過喬溫知道，這是防著窗外那被派來監視他們的式神聽到房間裏兩人的談話。

“我覺得你和夜鬥有點找錯重點。”喬溫給自己倒了杯麥茶，邊喝邊發表自己對於剛剛那場討論的看法，“丙到底在隱瞞什麽其實與我們無關，也不該是我們關註的重點。只要確認在關於影響日和的那股力量來源這件事上她沒有說謊，對我們來說就足夠了。”

至於丙的秘密什麽的，沒必要探究，畢竟與事件無關。

巴衛在他身邊坐下。

“我知道。”

“那你還……？”

“夜鬥是關心則亂。”

而巴衛大爺他則是好心沒戳穿某人的異常，配合對方正正經經地進行著分析討論。

“他自己也知道，以他的身份其實並不適合與人類結下太深的緣分。”巴衛不知道從哪裏來了興致，竟然對喬溫認真解釋起來，“所以他一直很猶豫，要不要斬斷和那位半妖少女之間的緣分。”

免得未來某一天，因為與他之間結下了過於深刻的緣，而使少女因他受到難以挽回的傷害。

“他這樣患得患失有段時間了。”

巴衛說。

所以日和身上發生的哪怕一點微不足道的意外，對夜鬥而言，都有必須調查清楚的理由——他得確認，這些事情的發生，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他這樣不會很累嗎……”

喬溫咋舌。

他對原作的記憶有點久遠了，很多細節都遺忘了。

但印象裏夜鬥不是這麽婆婆媽媽的性格吧？

還是說真像巴衛最開始說的那樣——關心則亂？

巴衛似乎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喬溫一眼：

“就算真的會累，那也是他自己心甘情願。”

喬溫：…………

行叭。

你們開心就好:)

他從背包裏取出睡衣，準備去浴室洗澡。

巴衛則不知從哪又摸出一瓶小酒，就著桌上的仙貝，邊吃邊喝。

喬溫他們的房間都訂在一樓。

這是家有點年代的旅館，整座建築采用的都是老式的木制結構。

喬溫走進浴室時，感覺就像回到了禦影神社一樣——當然，旅館的浴室可比不上禦影神社那麽豪華。

不過老式木制浴室嘛，總是自有一番風味。

在外奔波了一整天，喬溫隨便沖了下澡，洗幹凈身體後就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大大的木制浴池裏，等到溫熱的水流瞬間沒過肩膀，才趴在池壁邊，頂著毛巾，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

這時，被放在一旁洗衣籃裏的褲子口袋微微鼓動，接著一疊庫洛牌就掙紮著從裏面騰空飛了出來。

喬溫：…………

喬溫死魚眼：“我說過了，不行。”

庫洛牌們飛在空中的動作僵了一下，但緊接著，還是好像沒聽到喬溫這實在不夠嚴厲的“警告”一樣，慢悠悠向他飛了過來——

“主人~一起玩嘛~”

喬溫仿佛聽見他們七嘴八舌地這麽說。

他無力扶額：“想什麽呢……你們中的大多數可都是女孩子啊！”

而且還都是漂亮女孩！要有點自我保護意識啊小姐姐們！

雖然以你們的武力值，真遇見壞人還指不定誰需要保護……

感覺自己承受了太多這個年紀本不應該體會到的屬於老父親的苦惱，喬溫默默捂臉。

庫洛牌們在空中來回晃啊晃。

喬溫知道他們想辯解什麽。

——就連身為庫洛牌守護者的小可和月，雖然外表都是男性的形象，但嚴格算來，就和庫洛轉生後的艾利歐後來又創造出的斯比奈魯·太陽和露比·月亮一樣，他們其實都是沒有所謂性別的非人存在。

那更何況他們這些庫洛牌呢？

別看一個兩個都被做成了漂亮的小姐姐形象，實際只不過是庫洛那個陰險的眼鏡仔的個人喜好罷了！

他們其實根本就沒有性別！

他們可以在喬溫洗澡的時候跟他一起玩！

庫洛牌們拼命撒嬌。

可喬溫是什麽人？

那是面對粉絲哭訴都能毫不留情瞬間斷掉直播的狼滅，對自家庫洛牌們的這點小伎倆，根本就是郎心似鐵。什麽心軟，不存在的！

“撒嬌也沒有用，快點自己回口袋裏去。”

庫洛牌們當然不甘心，但他們跟喬溫一起進浴室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這樣撒嬌打滾，卻沒有哪一次真的被允許跟喬溫一起玩過——連被創造出來就是為了給人洗澡的泡之牌也是一樣。

又磨蹭著撒了會兒嬌，見喬溫到最後根本連理都不理他們了，庫洛牌們無奈之下隔著一段距離淩空轉了幾圈表達自己的不滿，之後不得不聽話地又飛回了褲子口袋。

喬溫長長嘆了口氣。

感覺有點無奈，又有點好笑。

說起來，夏天也快要結束了，不如這次回去以後就買個大一點的充氣泳池放在神社院子裏，趁天氣還熱的時候讓庫洛牌們玩水玩個痛快——如果是在泳池裏、穿著泳褲的話，他也不排斥和大家一起玩一玩……

正想著，喬溫突然感覺身體猛地向下一墜——

下一秒，喬溫整個人像被什麽東西用力拖著，向池水深處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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