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的煙花在深色的空中綻放著光彩，色澤艷麗奪目，馬車內的黎嫁人還昏昏沈沈，靠在慕容子亦的懷裏，呢喃道：“新年快樂，子亦上仙。”

慕容子亦像是還不太清楚人界這些習俗，只知道這忽然放了煙火，還如此熱鬧，應當是人界什麽重要的節日吧！

他又聽到懷中的嬌人對他說“新年快樂”，於是擡了擡眉，柔聲重覆道：“新年快樂？今日是要說這個嗎？”

黎嫁點點頭，慕容子亦收起了笑，一本正經地道，“那嫁兒，新年快樂！”

馬車內，兩人雙眼對視，仿佛周圍沒有了任何聲響。

直到馬夫在外頭喊了一聲，“到了，公子你方才交代我是去開涼城是吧？”

黎嫁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現在才確認是不是太遲了一點？

慕容子亦笑了笑，回應到，“嗯。”而後轉頭看向黎嫁，“不用多久，你就能記起你是納蘭萱卿的一切了。”

他把黎嫁扶了起來，往她腹中渡入些許青色靈力，黎嫁霎間清醒了不少，惡心的感覺漸漸消去，然後被怒火代替。

“你為什麽不早點……”黎嫁鳳眸裏充滿了委屈，她難受了一路啊！

慕容子亦臉皮頗厚地聳聳肩，捏了捏她的臉，“不然你怎麽肯乖乖待在我懷裏。”

黎嫁真想拿拳頭拳在他腦門上。

“那個，公子小姐，你們下馬嗎？我還敢著回家過年初一呢？”馬夫扭扭捏捏地打斷到了目的地還在馬車內呆了半天的男女。

黎嫁不好意思地沖馬夫笑了笑，從行囊中拿了一支珠翠的釵子遞給他。馬夫連忙把滿是繭子的老手搓了搓，伸手接過，道：“哎喲，謝謝小姐謝謝小姐，祝您跟這風流倜儻的公子哥早生貴子啊！”

慕容子亦聞言朝黎嫁眨了一邊眼睛，猶如狐貍一般妖媚禍人，黎嫁心裏一咯噔，這真是上仙？別不是哪裏來的妖精吧？

……

天亮了。

……

慕容子亦和黎嫁兩人深夜到孟妖所在的“莊家染坊”借宿，好在看門的是個好說話的人，給他亮了上官衡給慕容子亦的令牌，看門人也不再多說，知道是京城宮裏來的人，找管家婆婆安排了兩間客房。

管家婆婆見到令牌，問了來意，慕容子亦只說了句，“宮裏想要進購你們染坊的布料，明日早上天亮了可否找來你們染坊坊主來談談？”

管家婆婆笑了笑，道：“這我也作不了主，你們先住一晚，我明日找莊坊主說說好嗎？”

……

太陽照在染坊五顏六色的上好布匹上，天亮了。

莊儒生剛剛洗漱了一番，婢女替他把衣裳穿上，右邊的袖管裏頭是空蕩蕩的一片。而後傳來匆匆腳步聲，管家婆婆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坊主，昨天夜裏來了一男一女的宮裏人，說是要和咱染坊合作，身上還有將軍的令牌，老奴不敢輕舉妄動，就把他們安頓在西廂房。”

莊儒生眉頭皺了皺，而後又恢覆了表情，“帶我去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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