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亦聽完手上揉姑娘碎發的動作重了幾分，像是要揉碎她的臉蛋，黎嫁伸手抓去臉上不安分的手，卻又被他捏著，“好了，抓緊時間去開涼城吧。”

“駕——”

兩人隨著馬蹄一揚，加緊速度回了皇宮。

回皇宮的路上，黎嫁這才仔細瞧了瞧來往的京城風光，除夕之夜，當真是一派紅色。地上泛白的雪光，絲毫蓋不住年關的喜慶氣氛。

離皇宮近的一般是些皇族名貴，府邸都張燈結彩，黎嫁瞧著瞧著，倒是想家了。

她想回黎府看看。

姑娘騎馬的速度緩了下來，長長的睫毛蓋在眼睛上，她好久沒看見爹娘還有黎取，連當初那個整日黏著她“小姐小姐”叫的婢女，也要為人母了。

慕容子亦察覺身邊的異樣，側過頭，道：“怎麽了？”

本來還能忍住眼淚，被慕容子亦這麽一問，黎嫁那股子姑娘的脆弱便湧了上來，鳳眸霎間變得水光漣漣。

慕容子亦淡淡地看了一眼，隨即嘴角揚起，打趣道：“你這心情變得有些讓為夫有點不知所措。”

黎嫁眼淚硬生生給笑了出來，還為夫！

“有條路回宮可從黎府路過，我們往那走也可。”

“罷了，回去只在門外也瞧不見什麽，若是進府，怕是娘又要噓寒問暖走不得了！”黎嫁擦了擦險些滑到嘴裏的淚珠，換上風輕雲淡的表情，不過她也知曉慕容子亦了解她在逞強。

隨後二人默契地開始繼續趕往皇宮的路。

……

到了宮門口，守衛見慕容子亦臉上的金面具，便認出來他是上官衡的謀官古燕殊，守衛被凍得皸裂的紅彤彤的臉不由得露出疑惑的表情，作了一個禮問到：“古先生，您怎麽自己先回來了？”說著也看了黎嫁一眼。

慕容子亦拿出一個刻著虎紋的令牌，是方才上官衡交給他的，隨後亮給了守衛看。

守衛疑惑的表情散去，搓了搓顯然有些僵硬的雙手，猶如小雞啄米般點點頭，道：“原來是上官將軍的命令！”

接著朝後頭喊了句，“開宮門！”

紅的發暗的宮門緩緩拉開，慕容子亦和黎嫁將馬停在道邊，便有宮人將馬拉到馬廄。

兩人回到了洛陽殿，二人肩並肩回殿內收拾路上所需物品，身後有宮女窸窸窣窣的言論聲。

黎嫁勾起一抹笑。

她回到自己屋內，倒是沒有什麽要收拾的了，幾件衣物，外加一些貴重的首飾，拿起一個布包一卷一系，便好了。

屋外院子有幾個在打掃的宮女笑的正歡，黎嫁挑起一邊柳眉，放輕腳步走到幾人身後。

“欸！你們知不知道，聽說古先生長的十分英俊呢！”一個宮女偏著頭，臉上滿是笑。

“對啊對啊！聽說他在漠北也是許多姑娘家想要嫁的如意郎君呢！”另一位宮女也隨聲附和。

“你們啊！就別做白日夢了！再英俊也輪不著咱們這些身份卑微的下人啊！”

黎嫁勾起笑，這漠北的事情，她們都知曉了？

“你們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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