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嫁摸了摸臉發現面紗沒戴，所以如果是這裏的婢女非但不只認出她是姑姑，還會發現她與太子妃長得一模一樣，幸好她是背著外面，所以女子應該不太看得清她的樣貌。

黎嫁迅速扯下裙角的一塊，掛在臉上，“我們也莫要猜測互相的身份，反正都不是來做好事的。不過，姑娘來這想吃什麽？”

女子勾起一抹傾城笑，轉身到膳房裏邊，一陣小聲響，手裏抱著一壇酒，“來偷這個。”

黎嫁看她手裏抱著的三白酒，聽她說話的語氣應該不是婢女，不過……

“我也是來偷這個。”

女子拍拍酒壇子的紅封，“有眼光，這酒就二皇子這兒有，既然你與我如此有緣，我們就一人一半？”

須臾，黎嫁手裏拿著戰利品回去，半路上恰巧開始飄雪。

今年頭一次落雪。

黎嫁站在原地，微小的雪點從空中紛紛揚揚的飄下來，零零星星似鵝毛，落地的時候有一半就化了水。

周圍溫度速速降了下來，黎嫁打了個噴嚏才回神，抱緊懷裏的酒繼續往屋子走。

推開門屋子裏面比外面暖和多了，把門關好，黎嫁把酒放在熱湯裏燙。

把炭盆拉出來，總算用的著了。

點了把火，放在銀骨炭裏，火慢慢變小成紅點在炭裏，依稀有劈啪的聲響。

黎嫁把茶渣倒在炭盆裏，滋了一聲轉而暈開一抹茶焦了的獨特味道。

黎嫁擤了擤鼻子，拿起燙好的酒放在嘴邊吹了吹，捧在手心喝著。

酒不醉人人自醉。黎嫁漸漸覺得心裏空蕩蕩，空的似乎寒風也在裏面肆虐，臉紅撲撲的，嘴裏念念有詞，“慕容子亦，我好想你啊。”

接著又盯著木門一頓瞧，似乎真能看到門外的飄雪，不解氣加了句：“凍死你！”

須臾，她想起自己曾想要段蕩氣回腸的愛情，現在愛情沒了，腸子疼。

……

三日後，卓貴妃誕辰到了。

一早有些宮女喜上眉梢，原是皇上下旨給宮裏所有伺候過卓貴妃的婢女都賞銀一兩。

管事公公喊了群小太監在長樂殿前搭戲臺子，公公生怕又節外生枝，畢竟去年皇上榮寵的小主，就是過生辰時，殿外起了大火，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人為的。

公公拉長聲音，蘭花指指著已經累出滿臉汗水的小太監，“手腳都麻利點，動作都仔細點，中午要是皇上貴妃到了你們還沒弄好，小心你們的腦袋！”

太監們加緊搭臺子的速度，“是，公公。”

禮部送來紅綢子幾段，掛在戲臺邊兒上，臺上用布擦的發亮，蟲子爬過都要被處理掉。戲臺正對面是看臺，皇上的位置在正中央的刻了龍的紅木椅子上。各宮王爺、公主、嬪妃，依照位分依次排下。

沈飛換上一身褐色常服，先到皇後的椒房殿裏請安，進門見到皇後已經盛裝端坐，高高梳起的雲轉發髻斜插一字排開的龍鳳簪，金色外加銀線制成的朝鳳曳地裙，華貴又不失優雅，顯然是要壓這次宴會主人的風頭。

“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萬福金安。”

皇後笑著點頭，珠釵隨著她的動作而搖晃作響，“飛兒，你帶金丹來了嗎？”

“兒臣怎麽會忘了呢！”沈飛拿出一個精致的錦盒，打開鎖扣，裏面放著一顆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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