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回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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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貴這個大活人坐在這裏，新女婿竟不知道跟他怎麽聊天！那他真得好好教育教育新女婿了！“陶鯉，你過來，我教你怎麽當一個好丈夫，當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聊天不好玩，去看曾祖母。”
李青青看李富貴有些慍怒的臉，回門這天，她不想陶鯉惹李富貴生氣。“陶鯉，你在這裏陪我爹說話，曾祖母還沒起床，我和大姐一起幫曾祖母起床。等曾祖母搞好了，大家再一起玩。”
陶鯉拍手說：“好，一起玩。”
李青花和李青青兩姐妹一起去找曾氏，走了幾步路，李青花輕聲說：“二妹，二妹夫看起來很聽你話，看來你禦夫有術啊！”
“大姐，你就別取笑我了！陶鯉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什麽事情說到玩上面，他就開心。要是跟他硬碰硬，他就是犟驢似的，十頭牛都拉不回頭。”
“起碼你找準辦法降服他，這就挺不錯的。”
曾氏獨住一個小房間，二人進門時，曾氏還在酣睡。老人家難得睡個好覺，那就不能打攪曾氏睡覺。二人為曾氏蓋好被子，又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恰好，吳美華端了四大碗一小碗面來，喊她們吃面。只見那面上全是菜梗炒肉絲， 面全被蓋在下面！
李青青想端起小碗吃，被吳美華攔住，“青青，你是大人，你吃大碗的！小碗是給二蛋準備的。”
李青青推脫道：“娘，我早上吃了東西來，哪裏吃得了這麽多？要不我跟陶鯉共吃一碗面，其他的分給妹妹們吃。”
吳美華不從，“鍋裏還有很多面，天氣冷，你們走了那麽多路，早就餓了！多吃點！”
陶鯉和李青青都拗不過，只得各自端了一碗面吃。拿筷子撥開面上一層厚厚的肉絲，下面還有兩個荷包蛋！這碗面的食材也太豐富了！光是這一頓面，就得花不少銅板呢！
李青青以上茅房的借口端著面來到了廚房，她挑出一個荷包蛋和一大半肉絲放在一個幹凈碗裏，叮囑李招娣分給妹妹們吃。為了不讓人察覺，她坐在竈膛口吃了剩下的面，將空碗放在廚房裏，兩手空空的走回廳裏。
李青花端著小碗面餵二蛋吃，吳美華看得眉開眼笑。
“娘，大家都吃面，你怎麽不吃？”
“我不餓，你們吃！”
吳美華這句話，從小到大，李青青已數不清聽過多少次。當娘的，總是把好吃的東西讓給子女們吃。
李富貴吃完面，說：“陶鯉，我帶你去田地裏看看，跟你說說開春的播種計劃。”
吳美華收拾碗筷，“當家的，外面那麽冷，何苦拉陶鯉去田壟裏看？等待開春再說也不遲。”
“你一個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男人怕什麽冷怕什麽累？”
李富貴雙手背在身後，陶鯉捏著雙手跟在後面。
吳美華把臟碗筷放進鍋裏，李招娣搶著洗碗，借此機會，李青花和李青青搬來條凳，請吳美華一起坐下，開始談心。
李青青說：“娘，你別老心疼陶鯉，他是年輕的漢子，既不怕冷也不怕累，沒啥事的。”
“青青，不是我說你爹，這新女婿回門，哪有把人領到田地裏去看的理？咱們家又不是有成片成片的土地，有啥好看的？坐在家裏嗑瓜子，聊聊天，多好啊！”
吳美華說完，李青花道：“娘，您就甭管啦！爹和陶鯉不在，咱們正好說點閨房話。”
閨房話？李青青預感不妙，她定是要受到一番盤問了。
果不其然，李青花接下來便問：“妹妹，洞房花燭夜，感受如何？”
感受？“大姐，那……”
吳美華說：“青青，你已經嫁人了，我和你大姐不是外人，跟我們有啥不好說的？”
“娘，大姐，昨夜，我和陶鯉什麽都沒幹。”
吳美華早料到會這樣，“青青，你別急，陶鯉不同於別的男人，他可能還沒開竅。等你們相處的時間久了，你慢慢點撥他，他是男人，總會搞的。你們昨晚同睡一張床上，沒打地鋪吧？”
李青青誠實地回答：“那倒沒有，房間裏就一張床，也沒多餘的被褥打地鋪。”
“娘，我瞧著陶鯉這個二妹夫長相周正，老實巴交的，對妹妹言聽計從，依我看這婚事不賴，只等二妹夫開竅，早點跟妹妹造小人，生個大胖小子就圓滿了。”
李青花的話，叫吳美華也寬慰不已。“想當初，我跟你爹還是挺猶豫要不要把青青嫁給陶鯉，他腦子不正常，青青肯定要受累受氣。經過這小半年的觀察，陶鯉踏實肯幹，不會說話但待人真心，就說今天拿來的那些回門禮，也算是恰到好處。青青，你跟著陶鯉踏踏實實過日子，別聽別人風言風語，在烏山村有男人勾搭你，你可千萬不要回應。還有，陶鯉長得也不差，興許會有人眼紅你們小夫妻感情好，你也要小心點。”
“娘這話說得沒錯，抓住二妹夫的心，比什麽都強。只要夫妻力往一處使，往後的好日子享用不盡的。”
“大姐，你說的話我都記在心裏了。倒是你，大姐夫都幾年沒見了，怎麽我出嫁他也沒來？”
李青青早就想問出來的話，終於問出了口，李青花和吳美華都變了臉色，凝重而深沈。
“青青，你只當沒他這個姐夫。”
吳美華糾正說：“青花，話不能這麽說！大女婿跟你生活裏有點磕磕碰碰實屬正常，特別是有了孩子又跟公婆住一起，二蛋是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你帶孩子受累了，也別叫大女婿夾在你和你婆婆之間受夾板氣。”
“娘，王滿生他是混蛋！初三我帶傷回家，就是王滿生那個混蛋拿棍子摔在我頭上的。娘，二蛋出生後，他就變了！每天都要喝酒，喝醉了就要打人！他還學村裏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跑去縣裏找粉頭玩，臘八那天二蛋發燒，我讓他去縣裏請大夫抓藥，誰知道他把我的三兩銀子全偷去喝花酒了！娘，那銀子可是我辛苦攢了一年多才攢下來的三兩銀子！全給了婊子！”
李青青驚呆了，李青花過的叫什麽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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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不好玩，去看曾祖母。”
李青青看李富貴有些慍怒的臉，回門這天，她不想陶鯉惹李富貴生氣。“陶鯉，你在這裏陪我爹說話，曾祖母還沒起床，我和大姐一起幫曾祖母起床。等曾祖母搞好了，大家再一起玩。”
陶鯉拍手說：“好，一起玩。”
李青花和李青青兩姐妹一起去找曾氏，走了幾步路，李青花輕聲說：“二妹，二妹夫看起來很聽你話，看來你禦夫有術啊！”
“大姐，你就別取笑我了！陶鯉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什麽事情說到玩上面，他就開心。要是跟他硬碰硬，他就是犟驢似的，十頭牛都拉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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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吳美華端了四大碗一小碗面來，喊她們吃面。只見那面上全是菜梗炒肉絲， 面全被蓋在下面！
李青青想端起小碗吃，被吳美華攔住，“青青，你是大人，你吃大碗的！小碗是給二蛋準備的。”
李青青推脫道：“娘，我早上吃了東西來，哪裏吃得了這麽多？要不我跟陶鯉共吃一碗面，其他的分給妹妹們吃。”
吳美華不從，“鍋裏還有很多面，天氣冷，你們走了那麽多路，早就餓了！多吃點！”
陶鯉和李青青都拗不過，只得各自端了一碗面吃。拿筷子撥開面上一層厚厚的肉絲，下面還有兩個荷包蛋！這碗面的食材也太豐富了！光是這一頓面，就得花不少銅板呢！
李青青以上茅房的借口端著面來到了廚房，她挑出一個荷包蛋和一大半肉絲放在一個幹凈碗裏，叮囑李招娣分給妹妹們吃。為了不讓人察覺，她坐在竈膛口吃了剩下的面，將空碗放在廚房裏，兩手空空的走回廳裏。
李青花端著小碗面餵二蛋吃，吳美華看得眉開眼笑。
“娘，大家都吃面，你怎麽不吃？”
“我不餓，你們吃！”
吳美華這句話，從小到大，李青青已數不清聽過多少次。當娘的，總是把好吃的東西讓給子女們吃。
李富貴吃完面，說：“陶鯉，我帶你去田地裏看看，跟你說說開春的播種計劃。”
吳美華收拾碗筷，“當家的，外面那麽冷，何苦拉陶鯉去田壟裏看？等待開春再說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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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貴雙手背在身後，陶鯉捏著雙手跟在後面。
吳美華把臟碗筷放進鍋裏，李招娣搶著洗碗，借此機會，李青花和李青青搬來條凳，請吳美華一起坐下，開始談心。
李青青說：“娘，你別老心疼陶鯉，他是年輕的漢子，既不怕冷也不怕累，沒啥事的。”
“青青，不是我說你爹，這新女婿回門，哪有把人領到田地裏去看的理？咱們家又不是有成片成片的土地，有啥好看的？坐在家裏嗑瓜子，聊聊天，多好啊！”
吳美華說完，李青花道：“娘，您就甭管啦！爹和陶鯉不在，咱們正好說點閨房話。”
閨房話？李青青預感不妙，她定是要受到一番盤問了。
果不其然，李青花接下來便問：“妹妹，洞房花燭夜，感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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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美華說：“青青，你已經嫁人了，我和你大姐不是外人，跟我們有啥不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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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青誠實地回答：“那倒沒有，房間裏就一張床，也沒多餘的被褥打地鋪。”
“娘，我瞧著陶鯉這個二妹夫長相周正，老實巴交的，對妹妹言聽計從，依我看這婚事不賴，只等二妹夫開竅，早點跟妹妹造小人，生個大胖小子就圓滿了。”
李青花的話，叫吳美華也寬慰不已。“想當初，我跟你爹還是挺猶豫要不要把青青嫁給陶鯉，他腦子不正常，青青肯定要受累受氣。經過這小半年的觀察，陶鯉踏實肯幹，不會說話但待人真心，就說今天拿來的那些回門禮，也算是恰到好處。青青，你跟著陶鯉踏踏實實過日子，別聽別人風言風語，在烏山村有男人勾搭你，你可千萬不要回應。還有，陶鯉長得也不差，興許會有人眼紅你們小夫妻感情好，你也要小心點。”
“娘這話說得沒錯，抓住二妹夫的心，比什麽都強。只要夫妻力往一處使，往後的好日子享用不盡的。”
“大姐，你說的話我都記在心裏了。倒是你，大姐夫都幾年沒見了，怎麽我出嫁他也沒來？”
李青青早就想問出來的話，終於問出了口，李青花和吳美華都變了臉色，凝重而深沈。
“青青，你只當沒他這個姐夫。”
吳美華糾正說：“青花，話不能這麽說！大女婿跟你生活裏有點磕磕碰碰實屬正常，特別是有了孩子又跟公婆住一起，二蛋是個調皮搗蛋的孩子，你帶孩子受累了，也別叫大女婿夾在你和你婆婆之間受夾板氣。”
“娘，王滿生他是混蛋！初三我帶傷回家，就是王滿生那個混蛋拿棍子摔在我頭上的。娘，二蛋出生後，他就變了！每天都要喝酒，喝醉了就要打人！他還學村裏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跑去縣裏找粉頭玩，臘八那天二蛋發燒，我讓他去縣裏請大夫抓藥，誰知道他把我的三兩銀子全偷去喝花酒了！娘，那銀子可是我辛苦攢了一年多才攢下來的三兩銀子！全給了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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