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瑞拉畢竟是上位神，即使現在只剩一個模糊的神魂，其精神意志力也極為強大。在被封印無數歲月後，雖然剛剛脫困時精神狀似瘋魔，但很快便調整穩定下來。神祇隕落後的神魂同普通生靈大不相同，因為過分凝實，給人一種已經實體化的感覺。

“這沒什麽奇怪的，很多神級強者的靈魂投影都和普通人類並無二致。就算是你現在的靈魂，如果離體的話，也會出現半實體化的情況！”白澤輕聲解釋道，“你又在打什麽主意？提前告訴你，這道神魂雖然看似強大，實質上已經被達格達用神墓死氣侵蝕多年，只不過虛有其表罷了！”

“神墓死氣……什麽意思？”晨曦心下一驚，不由回頭瞥了跟在自己身後的凱瑞拉一眼。精靈女王為了防止被自己的族人發現，已經施展了極為高明的隱身法術，晨曦也只能通過世界樹的力量才能勉強窺測一二。

“我一開始也好奇，畢竟是一尊上位神的神魂，即使被封印萬年也不該孱弱到這種程度。”白澤輕聲哼道，方才他只用一只手便可以游刃有餘的對付凱瑞拉，原本起到阻隔作用的壁障竟然直接將之彈飛，這讓白澤不由起了疑心。

“你發現什麽了？”

“達格達那個老家夥騙了咱們，這道神魂的底子早已經被腐蝕一空了，之所以還存在，不過是一縷怨念罷了。”白澤搖了搖頭，“就像人有怨念容易形成怨靈一般，這個什麽精靈女王應該在隕落前經歷了太大的刺激，以至於執念不散……”

“你的意思是說，這就像是一個神明化成的厲鬼？”晨曦背後不由傳來一絲涼意。

“沒錯，達格達那家夥似乎想要用影之國神靈墓地中的死氣來徹底消弭她，但因為這絲執念存在，所以無法建功。”白澤認同的說，“所以，這只不過是個有形無實的樣子貨！”

“可她為什麽還有記憶，而且……似乎格外的理性！”晨曦奇怪的反問道，怨靈之所以是怨靈，就是因為除了心中那絲執念，其它一切皆是混沌，照例說不該有清晰的記憶，更遑論理性了。

“神魂和普通靈魂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其中蘊含有他們生前所掌控的法則碎片。凱瑞拉之所以能保持現在的狀態，不過是因為生命法則的緣故罷了。”白澤解釋道，“生命法則雖然不在四大法則之中，但也絕非凡品。在法則體系裏，生命和死亡兩大法則是作為靈魂法則的分支存在的，對靈魂擁有不可測度的影響。凱瑞拉在生前應該是一個掌控生命法則的高手，也正因為此，在神墓死氣的侵蝕下才能保存下記憶，也就是我們九州所謂的真靈不滅……但也僅此而已了！”

“還有……修覆的可能麽？”晨曦眉頭不由緊皺了起來。

“因為還有一點真靈不滅，所以可以抽離她身體當中的死氣，然後重新慢慢溫養……但這需要一種介乎於生死之間的介質才行！”白澤嘆了口氣，“莫說這種東西難以尋覓，就算你找到了，又有什麽東西可以承受數萬載神墓死氣的滲透……”

“如果無法抽離的話，會發生什麽情況？”晨曦不無擔憂的問，精靈女王的出現雖然是一場意外，但有了這塊金字招牌，卻會對晨曦接下來的一系列計劃都有很大的促進作用。如果可以，於公於私，他都想幫上一把。

“她將沒有絲毫的應戰能力……換句話說，她現在就像一個瓷瓶，一不小心就會支離破碎！”白澤思索了一會兒，“而且，她的情況會持續惡化，尤其是在使用法術的時候。那些積壓在她神魂中的死氣會不斷蠶食那道由生命法則形成的壁壘，她的神智會慢慢喪失，最終在瘋狂中自我毀滅。事實上，若非我出手壓制，以她剛剛脫困時的表現來看，她那時候就有可能……”

晨曦心下不由了然，看來達格達完全知曉凱瑞拉的情況。之所以敢把這個神魂送給自己，估計是想看到瘋魔的凱瑞拉給自己找些麻煩……甚至玉石俱焚。只不過，達格達沒有想到自己身邊有白澤這樣的存在，以實力壓制了凱瑞拉的爆發，使得精靈女王留存的那絲理性重占上風。

“老白，你忘了，我們手裏其實就有這種存乎生死之間的怪異介質！”晨曦忽然想到了一樣東西。

“我們手裏？”白澤低頭思索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什麽頭緒。

“那棵在西部沼澤中生長的，由四位墮落德魯伊培育的世界樹……”晨曦小聲提醒道。

“哦，那東西……似乎有一定的可能性。”白澤計算了一下，“但就算是那株世界樹只怕也無法承載如此龐大的死氣！”

“你忘了世界樹的特性了，它的本質是植物，可以將這些死氣傳入大地……”

“你想毀了芬利亞斯不成，還是你想在主位面……”白澤直接出言反駁道。

“當然不是，我們手裏有一個更好的選擇！”晨曦揚了揚手中的獸皮地圖，在法力的註入下，地圖上顯露出一個模糊的坐標。

“第四座天空之城穆瑞亞斯？”白澤這才反應過來，“妙啊……這主意妙，讓我想想，我有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想法！”

白澤說完就消失在晨曦的腦海中，看那興奮的模樣，倒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有意思的想法？”晨曦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白澤的瘋狂有些無語。

“這位……”凱瑞拉在晨曦身後諾諾的開口道。

“你可以直接稱呼我晨曦，他們都這樣叫我！”

“晨曦，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一株……世界樹？”凱瑞拉有些震驚的指著龐大到不可思議的光之巨樹。

“沒錯，它就是整個芬利亞斯的核心和根本，目前被一名上古時代的人族王者所管理。你的族人，就生活在它的附近！”晨曦不無自豪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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