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作戰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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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一句算不上好聽的誇讚，李好音心裏還是喜滋滋的。
林靖瞥了她一眼，心想，這孩子可真好哄，“去收拾收拾，帶兩件厚衣服，待會兒跟我一起走。”
李好音還沈醉在喜悅中沒回過神來，“去哪兒？”
林靖輕笑著說：“你不是想跟我去戰場嗎，我帶你走。”
“真的？！”李好音眼裏燃起了狂喜的光，臉上飛起一道紅暈。
林靖嚴肅地說：“不過我不是帶你去玩兒的，還有任務要給你。軍隊紀律嚴明，你去了就得乖乖聽話。若犯了錯，我也不會包庇你的。”
李好音早就期盼著這一天了，林靖就是讓她去當敢死隊也行，她使勁兒點頭：“嗯！”
下午，告別了老夫人，就像當初來到長安的時候一樣，林靖帶著李好音，兩人一馬向北奔馳而去。
明昌三年九月初，周微嘉給林靖送來了合作計劃。
北蠻人重信仰，對太陽神的崇拜更勝於永寧人信佛。每年十一月初一由國王主導的祭祀是蒼平國最隆重的活動，散布在草原上的各個部落，都要派出本部的成年男子，在這一天聚集到神廟所在的這片草原朝聖。
因為過去的一年，蒼平國實在遭受了太多不幸，所以今年的這一回是十年一次的大祭，除了沮渠王統領的西邊的部落，全國的青壯男子幾乎都來了。才剛到十月，這片草原上就布滿了氈房。
但只有少數貴族可以接近神廟附近，絕大多數平民部落，只能在距離這片區域百裏之外紮營。
明昌三年九月十日，收到林靖的密信之後，周維楨在朝堂上力排眾議，下旨安排五萬騎兵和十萬步兵輜重也出發了。
按林靖的吩咐，他們繞過前線，從極東之處到達草原，偽裝成了幾十個游牧部落，遠遠地分散混在最外圍平民的朝聖群落裏。
十月十五日，蒼平國國王阿達古木也帶了一萬護衛抵達行宮。
在和雅公主周微嘉的提議下，為更顯示虔誠，神廟裏掛滿了早已準備好的繡滿經文和祈福語的巨幅金黃色布幔，還點燃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盞長明燈。
這個永寧的和親公主這兩年不像剛來的時候整日郁郁寡歡了，對他和身邊的人也親近了許多。
這次祭祀，阿達古木見她這樣有心的安排，以為她的心已經完全屬於了這片草原和草原上的子民，頗感欣慰。
林靖帶著李好音一路沒有停歇，也趕在十月到達了草原。
李好音是第一次見到草原。秋天，牧草已經變成了深淺不一的黃色，無數的氈房和帳篷，以及羊群、馬群、牛群點綴其間，夕陽像一個紅彤彤的大盤子落在山頂，將遠山勾勒出墨綠色和紅褐色的輪廓。
她問：“大人，這地方這麽美，我們為什麽要和他們打仗呢？”
林靖反問：“你知道他們會對你這樣的小姑娘做什麽嗎？”不等她猜測回答，他就自己講出來，“早年間，他們南下搶掠時，會把你這樣的小姑娘搶回去，長得美的就供貴族們奸***樂，剩下的人就會被宰殺烹食。”
不知道是草原上的風太冷還是被林靖的話嚇的，李好音不禁打了個寒顫。
主將回到軍中，眾人立刻商議起作戰方案來，時間定在祭祀的前一夜動手。
根據周微嘉的情報，祭祀的前一夜，國王會賞賜美酒給行宮裏的宮人和外面的貴族們。她已經安排了親信，到時候會在酒中下藥，當晚，包括國王阿達古木在內，這批人根本就沒有行動之力。
那一萬護衛也不足為懼，值得警惕的是草原上前來朝聖的各個部落的青壯男子，他們加起來至少有三、四十萬之眾。
蒼平國全民皆兵，從國王、王後到普通宮人也能上陣殺敵，永寧國與之交戰多年都沒完全占到便宜不是沒有道理。
齊得勝直不屑一顧地說：“現在草原上的草都枯了，正好點一把火把他們全燒了。”在場的其他人都對他無語了。
林靖沒好氣地說：“我說老齊，冬天風是從北往南吹的，你這是要以實際行動驗證什麽叫‘引火燒身’嗎？”
許永鋒思索著說：“可以在神廟和行宮裏放火，對蒼平國的人來說，神廟是極為神聖之處，如果神廟被破壞了，就意味著所有族人將遭受滅頂之災。所以他們一定會大亂，這時候我們正好趁亂攻其不備。”
又有其他人說：“但是祭祀期間，神廟周圍的守衛增加了兩倍，並且每一刻鐘換崗一次。正常情況下根本混不進去。”
林靖理所當然地說：“可以從神廟頂上的窗戶進去。”
許永鋒差點以為這個主將的思考能力已經降得和齊得勝一個水平了，但還是禮貌地開口問了一句：“那神廟頂上的窗戶不到兩尺見方，誰能鉆的進去？”
李好音脫口而出：“我能！”
眾人只見發聲的是角落裏一個不足十歲的小姑娘，向她投去了讚許的眼神。林靖嘴邊露出了一抹微笑，這正是他帶李好音來戰場的原因。
齊得勝情緒激昂，一拍桌子吼道：“連這麽小的孩子都有這樣的魄力，我們還有什麽可說的，那就幹吧！”
作為明顯帶著腦子來的北防軍副將許永鋒被派回了北關大營，開始布置防線。
明昌三年十月三十日巳時，孤山南境的永寧國北伐軍士兵又開始了他們的常規閱兵，年年如此，每次都是那些套路，對面的蒼平國將士都看得不新鮮了。
亥時，林靖騎馬帶著一身黑色緊身裝扮，背著火油和短劍的李好音從一個朝聖群落中飛奔而出，直奔神廟而去。
李好音腦子裏重覆著剛才在帳篷裏，林靖囑咐她的話。
“到了神廟，我會托著你，把你送到頂上的窗口，你從窗戶鉆進去，裏面布幔重重，你個子小，應該不會被發現。”
“你將火油澆到那些布幔之上，幹完以後，回到我送你進去的那個窗戶，數十下，從窗戶跳下來，我會在下面接住你。”
“守衛一刻鐘換崗一次，所以你只有一刻鐘的時間，如果一刻鐘後沒有出來，我就不管你先走了。”
“如果不幸被人發現，就最好自己拿劍刺死自己，因為沒人有時間去救你，如果被敵人抓到，你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李好音的心情既緊張又激動，隱隱還有些雀躍，她並不怕死，只怕不能完成林靖交給她的任務。
兩人下馬鉆進了林子，然後慢慢摸到神廟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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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瞥了她一眼，心想，這孩子可真好哄，“去收拾收拾，帶兩件厚衣服，待會兒跟我一起走。”
李好音還沈醉在喜悅中沒回過神來，“去哪兒？”
林靖輕笑著說：“你不是想跟我去戰場嗎，我帶你走。”
“真的？！”李好音眼裏燃起了狂喜的光，臉上飛起一道紅暈。
林靖嚴肅地說：“不過我不是帶你去玩兒的，還有任務要給你。軍隊紀律嚴明，你去了就得乖乖聽話。若犯了錯，我也不會包庇你的。”
李好音早就期盼著這一天了，林靖就是讓她去當敢死隊也行，她使勁兒點頭：“嗯！”
下午，告別了老夫人，就像當初來到長安的時候一樣，林靖帶著李好音，兩人一馬向北奔馳而去。
明昌三年九月初，周微嘉給林靖送來了合作計劃。
北蠻人重信仰，對太陽神的崇拜更勝於永寧人信佛。每年十一月初一由國王主導的祭祀是蒼平國最隆重的活動，散布在草原上的各個部落，都要派出本部的成年男子，在這一天聚集到神廟所在的這片草原朝聖。
因為過去的一年，蒼平國實在遭受了太多不幸，所以今年的這一回是十年一次的大祭，除了沮渠王統領的西邊的部落，全國的青壯男子幾乎都來了。才剛到十月，這片草原上就布滿了氈房。
但只有少數貴族可以接近神廟附近，絕大多數平民部落，只能在距離這片區域百裏之外紮營。
明昌三年九月十日，收到林靖的密信之後，周維楨在朝堂上力排眾議，下旨安排五萬騎兵和十萬步兵輜重也出發了。
按林靖的吩咐，他們繞過前線，從極東之處到達草原，偽裝成了幾十個游牧部落，遠遠地分散混在最外圍平民的朝聖群落裏。
十月十五日，蒼平國國王阿達古木也帶了一萬護衛抵達行宮。
在和雅公主周微嘉的提議下，為更顯示虔誠，神廟裏掛滿了早已準備好的繡滿經文和祈福語的巨幅金黃色布幔，還點燃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盞長明燈。
這個永寧的和親公主這兩年不像剛來的時候整日郁郁寡歡了，對他和身邊的人也親近了許多。
這次祭祀，阿達古木見她這樣有心的安排，以為她的心已經完全屬於了這片草原和草原上的子民，頗感欣慰。
林靖帶著李好音一路沒有停歇，也趕在十月到達了草原。
李好音是第一次見到草原。秋天，牧草已經變成了深淺不一的黃色，無數的氈房和帳篷，以及羊群、馬群、牛群點綴其間，夕陽像一個紅彤彤的大盤子落在山頂，將遠山勾勒出墨綠色和紅褐色的輪廓。
她問：“大人，這地方這麽美，我們為什麽要和他們打仗呢？”
林靖反問：“你知道他們會對你這樣的小姑娘做什麽嗎？”不等她猜測回答，他就自己講出來，“早年間，他們南下搶掠時，會把你這樣的小姑娘搶回去，長得美的就供貴族們奸***樂，剩下的人就會被宰殺烹食。”
不知道是草原上的風太冷還是被林靖的話嚇的，李好音不禁打了個寒顫。
主將回到軍中，眾人立刻商議起作戰方案來，時間定在祭祀的前一夜動手。
根據周微嘉的情報，祭祀的前一夜，國王會賞賜美酒給行宮裏的宮人和外面的貴族們。她已經安排了親信，到時候會在酒中下藥，當晚，包括國王阿達古木在內，這批人根本就沒有行動之力。
那一萬護衛也不足為懼，值得警惕的是草原上前來朝聖的各個部落的青壯男子，他們加起來至少有三、四十萬之眾。
蒼平國全民皆兵，從國王、王後到普通宮人也能上陣殺敵，永寧國與之交戰多年都沒完全占到便宜不是沒有道理。
齊得勝直不屑一顧地說：“現在草原上的草都枯了，正好點一把火把他們全燒了。”在場的其他人都對他無語了。
林靖沒好氣地說：“我說老齊，冬天風是從北往南吹的，你這是要以實際行動驗證什麽叫‘引火燒身’嗎？”
許永鋒思索著說：“可以在神廟和行宮裏放火，對蒼平國的人來說，神廟是極為神聖之處，如果神廟被破壞了，就意味著所有族人將遭受滅頂之災。所以他們一定會大亂，這時候我們正好趁亂攻其不備。”
又有其他人說：“但是祭祀期間，神廟周圍的守衛增加了兩倍，並且每一刻鐘換崗一次。正常情況下根本混不進去。”
林靖理所當然地說：“可以從神廟頂上的窗戶進去。”
許永鋒差點以為這個主將的思考能力已經降得和齊得勝一個水平了，但還是禮貌地開口問了一句：“那神廟頂上的窗戶不到兩尺見方，誰能鉆的進去？”
李好音脫口而出：“我能！”
眾人只見發聲的是角落裏一個不足十歲的小姑娘，向她投去了讚許的眼神。林靖嘴邊露出了一抹微笑，這正是他帶李好音來戰場的原因。
齊得勝情緒激昂，一拍桌子吼道：“連這麽小的孩子都有這樣的魄力，我們還有什麽可說的，那就幹吧！”
作為明顯帶著腦子來的北防軍副將許永鋒被派回了北關大營，開始布置防線。
明昌三年十月三十日巳時，孤山南境的永寧國北伐軍士兵又開始了他們的常規閱兵，年年如此，每次都是那些套路，對面的蒼平國將士都看得不新鮮了。
亥時，林靖騎馬帶著一身黑色緊身裝扮，背著火油和短劍的李好音從一個朝聖群落中飛奔而出，直奔神廟而去。
李好音腦子裏重覆著剛才在帳篷裏，林靖囑咐她的話。
“到了神廟，我會托著你，把你送到頂上的窗口，你從窗戶鉆進去，裏面布幔重重，你個子小，應該不會被發現。”
“你將火油澆到那些布幔之上，幹完以後，回到我送你進去的那個窗戶，數十下，從窗戶跳下來，我會在下面接住你。”
“守衛一刻鐘換崗一次，所以你只有一刻鐘的時間，如果一刻鐘後沒有出來，我就不管你先走了。”
“如果不幸被人發現，就最好自己拿劍刺死自己，因為沒人有時間去救你，如果被敵人抓到，你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李好音的心情既緊張又激動，隱隱還有些雀躍，她並不怕死，只怕不能完成林靖交給她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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