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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成婚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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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成婚大典

六月中旬, 百花開謝。

在無疆城待了半月後,槲生便將她帶回了虛衍,向許寧也帶著蘇平歡回到了長安道修養。離別之際曾約好要與葉錚一道去尋他喝那梨花白,卻也因為葉錚遲遲不回消息而延後。雖說謝逸致尚還未弄清兩人究竟是因為哪一件事決裂至此, 但這並不妨礙她想要做個和事佬。

當年之事, 一是她沖動之下與那惡獸同歸於盡, 身隕錦屏湖,另一件便是謝家死守琉璃橋幾近全族覆滅。

對於葉錚來說, 想必哪一件都是難以釋懷的大事。但也因此,葉錚反倒更好勸些。他無非就是覺著向許寧屬實薄情, 與之前少年模樣多有不同, 又接連受到打擊,一時之間負氣出走。

表面上瞧起來是葉錚意氣用事,只顧自己的情義, 但實際上卻是向許寧更難安撫些。

與調皮愛鬧的葉錚不同, 向許寧自小就格外聽話。這種聽話與謝逸致那種因父母驟然離世帶來的聽話不同, 多多少少都帶著些人為的刻意。向許寧在向家長輩的悉心教導中長大, 也一向是最乖巧最出色的弟子。倘若沒有遇上葉錚,沒有遇上她,或許會完完全全長成那個向家想要的流雲仙君也說不定。

可偏偏世事無常, 向許寧遇到了葉錚,繼而遇到了謝逸致。

乖巧的孩子也開始漸漸有了些幼稚想法,而這些在長老們看來或許只是微不足道的想法, 卻在八彌之亂中徹底爆發了出來。

葉錚想要收殮友人屍身,被向許寧攔下。而後謝家覆滅,葉家重創,兩人決裂。

千百年來孤身一人的流雲仙君究竟想了什麽不得而知, 但自八彌之亂後除卻千燈宴便自願禁足長安道,卻是舉世皆知。

旁人或許不懂,時常候在兩人身邊的謝逸致卻是明白的很。

葉錚遠走他鄉,落在元澤便不再游走。一是遇上了秦蘇,二則是希冀著這僅剩的友人能來尋他。可偏偏遇上的是乖覺的向許寧,當年不聽長輩規勸,將實力稍弱的葉錚強行留在長安道護著他,如今更是縱著葉錚的性子任他四處雲游。

在無疆城時曾聽蘇平歡說起過,流雲仙君每月十三都會在在十裏棧道彈琴,除卻蘇平歡回來的時候會破例多出現一次之外,便是整日整日地在長安道中的幽居裏閉關。

謝逸致就忽然想起了她與向許寧初見之時,那時他們三人年歲都尚小,個個也並無現在的養氣功夫。

茫茫落雪之中,那抹白衣鋪陳,烏木古琴橫於案桌之上,正幽幽彈著不知名的曲調。風雪漸大,那人卻眉目清朗,不見郁色,似乎篤定有人會來。

這千百年來,想必向許寧也與當年一樣,等著葉錚回去尋他。

思及此,謝逸致輕笑了一聲。向家的管教終歸還是有用的,起碼這位流雲仙君絕不會離開長安道去尋人。他的身上背負著一個世家,而向家作為仙門世家之首,其中彎彎繞繞只多不少,倒也為難向許寧能在諸多紛繁雜亂的事宜中抽出時間來無疆一趟。

“餵,無趣你一個人在這兒樂什麽呢?”槲生推開門便見得藍衣姑娘倚在桌前,唇角如雪消融,“葉錚那家夥可總算來消息了,說是已經到陽羽地界兒了,問你什麽時候和他碰面。”

謝逸致指尖敲在木桌上,腕間紅繩烏珠更襯她膚白似雪。本是隨意敲擊幾下,可無奈聽者有意,槲生直接按住了她的腕子,目光灼灼,嘴上卻癡纏得很。

“無趣,等你從長安道回來,我們就成婚好不好?”

謝逸致見他用這種少有的語調說話,便知他肯定有什麽事情瞞著她。要知道幾個月前被他帶回虛衍後,封茗就來尋過她,想要讓龍族子弟幫她量身裁一身新衣裳,且不說還時常有姑娘來尋她明裏暗裏地想要套她的話。不得不說,和外面的世家子弟比起來,不管過了多少年,虛衍龍族還是單純許多的。

要是連這都看不出來,想必當年她早就身隕在游歷路上了,又哪裏會識得槲生。、

可眼見著槲生整天張羅這些似乎也分外開心,她自然也樂得裝傻陪他這麽折騰。算算日子,之前有一個姑娘說漏嘴的嫁衣,也快成了。

“好,那到時候倒是麻煩我的槲生前輩來接我回家了。”謝逸致端坐著,全然沒有槲生想要看到的無措感,甚至於她唇畔的笑容更甚了幾分。

槲生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也粲然一笑,而後扯著謝逸致就要往外走,嘴上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麽。

“真是的,要不是我實在是有事,才不會讓你一個人去見那兩個麻煩。你到時候尤其要離那什麽向許寧遠一點,他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若是要回,往那珠子裏輸點靈力,我能感覺到的。”

“他們要是欺負你記得和我說,我一定打得他們娘都不認識。”

槲生絮絮叨叨的,謝逸致只覺得好笑,倒也不覺得他煩。畢竟槲生也不是第一次這般撚酸呷醋了,這般瞧著,不知怎的竟也對當初槲生逗弄她的行徑有些感同身受了。

槲生前輩有的時候,還是很可愛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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槲生一手拉著謝逸致,一手捏著葉錚送來的紙鶴,轉瞬就到了陽羽的一間客棧裏。

白衣公子正捧著小盞喝茶,對於槲生到來並不顯得驚詫,反倒袍袖微展,示意他坐下。

槲生放開謝逸致,卻沒坐下,反倒是走了幾步到了白衣公子近前,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讓那人直覺得不自在。

“和葉錚說讓他一個人來,怎麽還帶了你?”槲生摸摸袖口的束帶,開口道,“能多一個是一個,走吧。”

槲生話語未落,人已不見蹤影。若是他一個人不見了還不至於如此軒然大波,可偏生他將另一人也帶走了。

“槲生大哥你等等,我這兒還有……”槲生剛來的時候,葉錚正在屏風後換衣裳,聞言胡亂一裹沖了出來,卻還是遲了一步。

他猛地回頭看向床上,卻發現那東西不見了,而後長出一口氣,慢悠悠地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吞了下去。

“萬幸萬幸,那家夥要是知道我丟了,非殺了我不可。”

“嗯?此次出來莫非你還帶什麽任務在身?”桌旁美人不經意的一問,倒叫葉錚慌了心神,手裏的杯盞也險些丟出去。

“沒,沒什麽,既然你已經來了,咱們直接去找向許寧那個家夥吧。這麽多年沒見,他要還是如同往日一般傻乎乎的,我可要好好說他不可。”

葉錚本就是到了長安道不遠處才給謝逸致遞的信,是以兩人並未費多少功夫便到了長安道外的十裏棧道處。

與謝家置於險峰之上不同,向家族地長安道位於陽羽唯一一條河道天涵水源頭,是處幽深的山谷。而要抵達長安道,勢必要經過一道天險之處——十裏棧道。

這十裏棧道機關重重,聽聞當年葉家和謝家都曾出過力,是以若是無人引路,是斷然過不去的。

謝逸致和葉錚曾來過許多次,卻也依舊摸不出什麽規律來,兩人一同躲在重雲傘下,慢悠悠地走在小路上。

不同於葉錚嘰嘰喳喳地說著十裏棧道的變化,謝逸致指尖一只靈巧蝴蝶隱入四周,而後邊聽著他諸多話語。

“你說向許寧那家夥會不會還像當年一樣在這破地方彈琴啊?這都彈多少年了,要是他那把碎雪琴生了靈智,定然要痛罵他才能解氣。”

像是應和葉錚說的話似的,琴聲驀地響起,之前謝逸致放出去的青藍色靈蝶落在白衣少年發間,消散成靈氣。

“謝前輩,葉前輩。”少年乖巧地沖二人見禮,手中握著的劍柄上刻著一彎新月,竟罕見地佩了穗子。

謝逸致自然是認識這人的,正是才養好傷的蘇平歡。可一直呆在元澤的葉錚可不認得,他看了看端坐著彈琴的向許寧,又瞅了瞅一旁站著的蘇平歡,眼楮抽了抽,而後扭頭同謝逸致說道。

“你可沒和我說向許寧有個兒子啊,這下可好,什麽東西都沒帶,豈不是要被小輩笑話。”

“葉前輩,在下不是……”

葉錚在懷裏左掏右掏,最後摸出個雲朵形的純白玉佩來,大跨步走上前去塞進蘇平歡手裏。

“喏,這就算是見面禮了。再好的也沒有了,這些年一直被人管著,能有這個東西就不錯了啊。”說罷,他沖著向許寧一攤手,示意自己是真的沒別的東西了,“快快快,聽說你還藏著好酒呢,我回來總得拿出來招待一下吧。”

“哦,對了。待會兒我去做點甜湯,謝逸致你喝甜湯就行,別碰酒啊,不然槲生大哥非得宰了我不可。”

葉錚幾句話就安排好了一切,眼看著向許寧還風度翩翩地在彈琴,直接一手按上琴弦阻了他動作,伏了身子湊上前去,悄聲道。

“餵,我說你這家夥該不是見謝逸致要嫁人,所以不高興,才故意在這兒浪費時間的吧?”

向許寧卻不答話,只是掃了他一眼,而後起身,抱著琴便往回走。蘇平歡見狀也收了玉佩,而後追了上去。

葉錚回了頭,過長的馬尾掃過眼角,顯出些許少年的恣意感來,“走吧,今日呢,就要讓向許寧破費一番才好。”

“你再說下去,可要被丟在這裏了,誰都救不了你。”謝逸致自見了向許寧,便將重雲收了起來。有著向家之人指引,自然不需要那麽小心翼翼了。

兩人隨著向許寧一路向前,不知是向家如今子弟稀少,還是向許寧聲名在外,無人敢在去他居室的路上玩鬧,總歸這一路行來,便是一個向家子弟都未見到。

進了向許寧的幽居,便看得到空蕩蕩的庭院。謝逸致停駐在院中,不自覺地仰頭,對上有些刺眼的陽光,耳畔傳來葉錚嘰嘰喳喳的聲音,似乎帶著幾分心虛。

“這破院子有什麽好看的,快點,我去給你做解暑的甜湯,哎,那小子,把這丫頭給我拉進去啊。”

蘇平歡停了吩咐,也停了腳步走到謝逸致近前來,小心翼翼地問一句,“謝前輩?”

“以前,可是有著一樹梨花白啊。”

“嗯?”蘇平歡只隱約聽到前幾個字,瞧著這空落落的地方猜想是否有什麽不妥之處。雖說他也覺得仙君的院子屬實有些素的過分,但應當也沒到難以接受的地步才是,這位謝前輩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可謝逸致也沒給他太久的思考時間,便擰身隨著向許寧入了正廳,蘇平歡則又被去而覆返的葉錚抓了壯丁。

“這麽多年沒來了,給我帶個路唄,順帶和我講講向許寧這小廚房還有沒有能用的食材。”

“哎?”

聽著院外有些嘈雜的聲音,謝逸致安然落座,向許寧進了內室,隔著一道細絹屏風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今日你似乎心情不錯。”

“自然,舊友遠歸,梨花白總算可以啟封,又撞上天大的喜事,自然是高興的。”

“喜事?”謝逸致百無聊賴地敲了敲桌面,歪著頭看著從屏風後繞出來的向許寧。

只見白發帶追著純白滾珠,此時隨著動作落在烏發上,修長白皙的手指叩在漆黑的燈棍上,只見其下紫光蘊漾,蓮花樣式的燈盞在微光下散著微光。

“上次千燈宴總算是拿到了手,可還算喜歡?”向許寧唯一擡手,將燈盞放在桌上,瞳眸裏映出謝逸致有些怔楞的模樣,溫聲說道,“倒是我無用,這麽多年,才將它拿到手。”

謝逸致眸光覆雜地在燈盞上逡巡一番,而後投在向許寧身上。“倒是麻煩你,一直惦念著我當初所說。”

向許寧卻並不落座,眸光投向門外,清淺一笑。

“平歡,帶葉公子進來吧。”

蘇平歡灰頭土臉地進來,身後跟著提著兩壇酒、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的葉錚。

“呦,果然珍藏著好酒,如何,現在打開嘗嘗?”

“怕是你們趕不及了。”

這突兀的聲音在室內響起,蘇平歡被驚得攥住了劍柄,卻見三位前輩個個都不緊不慢。

葉錚將酒往懷裏帶了帶,向許寧執起了桌上的千燈蓮盞,謝逸致只是起身迎接來者。

來的是兩個人,其中一個容光懾人,如今著大紅色的衣裳便更是奪人目光,蘇平歡不由地多看了幾眼。另一人他卻不認識,一身白色錦袍,袍上繡著些不認識的花草紋路,氣質溫潤。

“仙……仙君?”蘇平歡悄悄看了自家仙君神色,卻發現仙君和槲生眼神交錯,似乎瞬間便廝殺了一番。仙君今晨便吩咐他換了最好的衣衫,莫非是要與槲生前輩決鬥嗎?

蘇平歡胡思亂想之際,葉錚已經一把攬了他的肩膀,向前走了幾步,湊到那白衣郎君身前。

“麻煩你了,封茗公子。”

封茗含笑點頭,便擡頭看向了一直站著未曾動過的向許寧。“仙君您……”

向許寧尚還看著槲生,可對方卻不打算和他一直這麽對峙下去。只見他傾身將謝逸致抱了起來,赤色的廣袖掩蓋了女子身上的藍衣,再一離開之時,便是與他身上一般無二的紅色嫁衣裳了。

謝逸致驚呼一聲便被抱起,還未來得及詢問葉錚和向許寧是否也知情就被槲生帶離。

“呵,我的新娘子,當然我自己來接,其他人還是自己想法子吧。”

向許寧搖搖頭,向封茗那邊走了幾步,葉錚分出一只手來扯著他的袖擺,這才讓封茗把這三個人全帶上。

然而即便是到了虛衍,卻也不見那兩人的蹤跡。封茗籌劃了幾月的成婚大典此時倒有些可憐,不過顯然封茗本人並不詫異。只是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笑了一聲,便帶著幾人出去一同慶祝了。

“哼,還想著見你,門兒都沒有。”

“餵,你這是不是也太小氣了,浪費封茗的好意,也不怕他揍你?”

“這世上能打過我的人還不存在呢?況且我留信給他了。”

“那接下來,槲生大俠可有什麽打算?”

“那當然是,帶著我的小娘子,浪跡天涯,生幾個小崽子嘍。”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到此正式完結,感謝這三個月以來每一位小可愛的陪伴。番外應該是沒有了,因為是點番外的形式,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小可愛來點呢(還是我寫的不太好啦)

最後為自己的新文求個預收,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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