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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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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就這麽相安無事的度過了第一學期,周玫發現自己的同桌有些與眾不同,梁亦安看似是放蕩不羈的,卻頗有男子漢的作風,與眾人打交道時候,有意無意的流露出的風度與魄力,倒是讓一向從小到大一直算是乖乖女,見慣了乖乖男的周玫,心中不免升起滿腹的好奇。

梁亦安也是極其聰明的,當時他作為休學兩年的插班生來到班裏,又因他的家境頗為優渥,眾人都覺得他不過是來混日子的罷了,但他第一次月考就讓眾人刮目相看,總分只比排名第一的尹步哲低了幾分而已,就連班主任也是對他另眼相看,以至於他偶爾犯的小錯都被忽視過去,且他為人又仗義,雖然也有時會有些混不吝的,但總的來說他人不錯,班裏的女孩子正是芳心萌動的年紀,倒是有幾個看到梁亦安總會一臉的嬌羞,周玫跟他相處很是融洽,也就漸漸不怎麽在意尹步哲與樊素的一舉一動了。

而樊素亦是慶幸自己不用再跟梁亦安接觸,每天上學放學總是有尹步哲在陪著他,又因為尹步哲學習極好,跟同學老師關系不錯,所以並沒有人刻意議論兩人的關系,這樣反而讓樊素覺得自在的多,對她來說尹步哲像個大哥哥照顧小妹妹般的照顧她,樊素漸漸的在他面前不再像以前似的那樣拘謹,而尹步哲更加覺得自己像是天生就對樊素有照顧義務似的,尤其是當她擡起迷茫的眼睛,總是讓剛剛成年的尹步哲想要盡了自己全力去護她。

隨著周玫與梁亦安的熟悉,兩人間的互動也漸漸多了起來,有幾次是下雨的時候,梁亦安開車送了周玫回家,在梁亦安的車上周玫靜靜看著窗外的雨並不說話,梁亦安也只是專心看著眼前的路,車裏是若有似無的音樂,周玫偶然轉頭看到專註的梁亦安,他的長相跟尹步哲是截然不同的,尹步哲可以算是英俊帥氣,而他是充滿男人氣息的長相,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唇,還有劍眉星目,周玫第一次意識到真的可以用劍眉星目來形容一個男孩的長相,或者說他更像是個男人,周玫一時失神。

第二日再見到梁亦安的周玫,就不似之前那樣從容,她有個難以啟齒的秘密,昨夜在睡夢中她夢到同一個男孩子在牽手接吻,她拼命睜大了眼睛,看到對方正是尹步哲,她一下從夢中驚醒,看鬧鐘已經到了上學時間。來不及回味剛剛的夢境,她匆忙準備上學,直到在教室裏見到梁亦安晃晃悠悠的走進來,她的臉就莫名其妙的紅了。

周玫覺得自己真的是戀愛了,從初中開始就偷偷背著媽媽在被窩裏看少女雜志,看到那些青澀的少男少女之間的愛情時候,心裏不是沒有悸動,她也明白身邊有不少小男生將她當作自己的初戀對象,她自己卻是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一方面是爸爸媽媽對她管束頗為嚴,另一方面是那些小男生的幼稚她一點也看不上眼。

可是梁亦安不同,倘若自己對尹步哲是因為他不曾關註過自己才生出的不服氣多些,那麽梁亦安是她真正意義上喜歡的第一個人,他的乖張叛逆讓自幼都是父母長輩眼中乖乖女的周玫感覺陌生又好奇,而這份好奇也最終變成了喜歡。

梁亦安也察覺到身邊少女看他的眼神日漸不同,他不反感也沒有主動的意思,他的心裏始終有道線,自己也不過是上學無趣才會跟她聊天做戲罷了,周玫的鋒芒外露目的明確跟麗麗有些像但是又不同,所以梁亦安有時候會在跟麗麗雲雨過後心裏想這個在床上花樣繁多的女孩子是不是也曾單純美好過,只是後來不曉得遇見什麽人什麽事才變成今天的模樣。

直到有一日在梁亦安發洩過後,麗麗識趣的打算閃人,他喚住了麗麗:“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麗麗有些疑惑的看著他,精心裝扮的臉上竟然有些天真的表情說:“什麽樣子?”梁亦安耐著性子說:“你總不會忘了自己並不是妓女而是個大學生吧?”

麗麗早就習慣了他的出言不遜,所以也並不在意,反而微微笑著說:“怎麽?今天有心情聽我的故事嗎?”說著她換了一副傷感的表情說:“我媽身體不好我得養家糊口。”梁亦安拿起身邊的靠枕砸了過去:“少拿這些鬼話糊弄我。”然後又將床頭抽屜裏的一沓鈔票拿出來說:“給我講個真實的故事,這些就是你的。”

看到錢的麗麗立馬眉開眼笑說:“那你可要說話算數啊。”梁亦安不耐煩的點燃煙說:“少廢話,我等著聽你說呢。”麗麗便又躺回他身邊同樣給自己點燃一支煙,悠悠的吐著煙圈說:“其實我家境算是不差,爹媽都是有單位有工作的,不過就是現在跟他們關系鬧得挺僵的,很長時間我都沒怎麽回去過了。”梁亦安有些好奇的說:“為什麽?”麗麗白了他一眼說:“為啥?還不是因為我遇人不淑,總是遇到你們這些壞男人。”

在麗麗的講述裏,梁亦安知道曾經的麗麗也是個比較好強但還算得上單純美好的小姑娘,高中時候遇到校外的小混混,小混混使出各種手段把她追到了手,又把她的肚子給搞大了,知道消息的麗麗父母幾乎瘋掉了,怎麽也不敢相信平日裏看上去算聰明的女兒怎麽就做出這樣的糊塗事,小混混害怕躲了起來,麗麗被父母帶去醫院做了流產手術,術後的麗麗本想從新開始生活,但父母的整日責罵幾乎將她逼瘋了,所以高考後考上本地大學就一直這麽混日子過,遇到梁亦安後,她心裏對梁亦安不光是有著恩客的應付還有真的喜歡,可是這一段她不敢說出來,她知道一旦說出來,連僅剩的肉體交易兩人都不會再有。

聽完後的梁亦安沈默許久才說:“你走吧,我以後會給你打電話的。”麗麗便又換上嫵媚的表情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才拿著錢穿衣服離開。

麗麗離開的時候已經將近午夜,梁亦安只穿了條內褲站在自己臥室的落地窗前,他並沒有開燈,透過窗外的路燈與尚好的月光,他在法桐的斑駁影子裏想了許久,雖然自己不算個好人,但也還沒壞到會毀了一個女孩子的一生,所以他打定主意,對周玫無論如何都不會將她帶向自己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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