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恕難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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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黎不願得罪太妃，只點點頭，不鹹不淡地道：“舅母好，嫂子好。”
太妃的臉頓時陰沈了下去，管黎這是什麽態度？難道她的娘家人不是長輩了？還是壓根兒沒把她這位太妃放在眼裏？
這位舅母倒是個好性兒的，見自家姑奶奶變了臉色，感覺岔開話題，指著奶娘懷裏熟睡的孩子，她出言輕語：“這位莫不是雲裳郡主？果然是個好孩子！這模樣兒生的且是好，到底是皇家子孫。”
那位表嫂聞言趕忙從自家婆婆的身後站出來，端端正正地與管黎拜了兩拜，口裏稱：“妾身拜見管妃娘娘。”
管黎親自將周家表嫂扶起，笑吟吟地道：“母妃說了，都是自家親戚，何必如此多禮。”
太妃唇角抽了抽，也沒在糾結管黎沒給自家嫂子磕頭的問題。
因喚了那周家公子在身邊，問著管黎：“今兒喚你來，一來是這兩位你都沒見過，二來你看看這個孩子好不好？”
管黎心中暗笑，這小公子乃是龍鳳雙生，從前打世子的主意，可惜舒家門第高看不上周家姑娘，這才退而求其次打起了雲裳的主意，王妃不好做，難道郡馬就好做了？
“這孩子生的且是機靈，自然是好的。”
管黎在周夫人下首坐了，不著痕跡地看了那孩子兩眼，故意扯開話題，“聽說是龍鳳呈祥，怎的不見周小姐？我早說與雲裳尋個伴兒，只可惜我娘家在京城，其實母妃的娘家也與我的娘家一般，妾心想著見見這位周小姐才好。”
公主郡主身邊都有從官宦人家采選的女官在身邊伴讀，待公主郡主們成年之後這些女官打發回母家，做過公主郡主身邊女官的小姐們就是到了婆家，旁人也要高看一眼，多少官宦人家的女兒擠破了腦袋也想要進宮做伴讀女官。
周舅母見話不是頭，只得應付地答道：“姑娘家嬌弱些，本該帶來與太妃和諸位娘娘們磕頭，無奈孩兒家沒出過遠門，有機會定讓她給娘娘問安。”
太妃聽得管黎的話，也沒多說甚，道：“伴讀的事兒不急，雲裳畢竟還不到一歲，你若喜歡，到時候哀家讓你嫂子將人帶了來便是。管氏，哀家上回與你說的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管黎眨眨眼，“母妃說的可是讓妾與您做衣裳的事，您放心明兒妾身教人與您送來。”
太妃有些氣悶，不知道管黎是真不記得，還是裝傻，只得提醒她：“哀家說的是與雲裳定親的事，如今孩子你也見著了，既然覺得很好，這門親自然也該定下來才是。”
若是別的事情管黎還願意與太妃周璇，唯獨雲裳的事情不能答應，“郡主的親事也不是妾身一介婦孺說了算的。她上頭有父王還有嫡母，我雖是生母也不能擅自做主。況且，皇貴妃來信說，教帶郡主進京城見見，陛下也很記掛，說不得宮中有甚指示，貿然定親恐惹上頭不悅。”
太妃氣得直哆嗦，兩只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反覆了幾次，只得冷笑幾聲道：“哀家知道了，你是嫌棄周家門檻低了，不肯結這門親。你若是點頭，別人還要不允的道理不成？”
周夫人不動聲色，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早就說來，母妃該直接定親再通知皇弟和側妃便是，您非要擡舉，可有些人就是不識擡舉。”
這話說的極重，管黎頓時變了臉色，豁然起身，沖著周夫人道：“妾身的確是不識擡舉，也的確是看不上周家門楣，我長姐乃是皇貴妃，太子之母，母族是當朝國公，即便不尋一個門第相當，也不能懸殊太大。堂堂郡主豈是區區白身便能匹配的？即便是王爺點頭許了這門親，妾身也不同意！”
“大膽！”周夫人天之驕女，如何受得了這般重話，當下站起來，“管氏，爾敢頂撞孤？”
管黎目光直勾勾地瞪著周夫人，窩了一肚子火，“妾身不敢頂撞長公主殿下，妾身一向心直口快，若是得罪了還請公主見諒。”
就算是公主，管黎也不會讓人左右雲裳的婚事。
周舅母和周家嫂子兩個被管黎說的臉上陣青陣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才好。
周舅母低聲與太妃說情，勸她此事作罷。
偏偏太妃有些左性兒，認定的事兒不肯輕易更改，況且話已經說出口，教人頂撞回來，若不討回找個面子，將來在王府裏如何立足？
“管氏，哀家看你是太不知好歹了！”太妃發了怒，“你與哀家跪下！”
管黎咬著唇瓣，雙膝一彎跪下。
“虧你還是女官出身，三從四德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公然頂撞婆婆、大姑子，誰教你來？別人說你在前頭婆家虐待繼子女，不敬公婆哀家只當別人誹謗你。我大乾不敬公婆的媳婦是該休棄，姑念你為王爺生育，若你肯認錯與長公主賠禮，答應這門親事哀家可以既往不咎。”
太妃以為，若是管黎知道輕重的，就該答應此事，女人若是被休那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大乾一向男尊女卑，和離是男方過錯，以後還能再嫁人，若是休棄，這女子只能自我了斷或者斬斷青絲，否則天下再無她立足之地。管黎從一個宮女混到如今的地位不容易，若是不識擡舉，那便是咎由自取了。
可惜，偏偏管黎就這麽不知好歹，即便是跪著腰板也是挺的直直的，倔強地道：“妾身並不敢頂撞婆婆和大姑子，別的事妾身都能答應，唯獨雲裳的婚事不能草率從事，就算太妃不喜歡妾身，休棄也需請聖旨，妾乃是當朝陛下欽封的縣主，地位僅在郡主之下，想要休妾身，也請太妃掂量掂量。”
太妃那個氣啊！管黎的身份莫說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太妃，就是楚臨風也不能說休就休。
威脅不行，周夫人只得忍下氣，喚人將管黎扶起來，好聲好氣地勸她：“周家雖門楣低了些，難得的是一家子和睦，女兒家婆家門檻高了日子不好過。你看嫂子也不是尖酸刻薄之人，郡主過去就是不看她身份，看母妃這一層關系也會善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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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的臉頓時陰沈了下去，管黎這是什麽態度？難道她的娘家人不是長輩了？還是壓根兒沒把她這位太妃放在眼裏？
這位舅母倒是個好性兒的，見自家姑奶奶變了臉色，感覺岔開話題，指著奶娘懷裏熟睡的孩子，她出言輕語：“這位莫不是雲裳郡主？果然是個好孩子！這模樣兒生的且是好，到底是皇家子孫。”
那位表嫂聞言趕忙從自家婆婆的身後站出來，端端正正地與管黎拜了兩拜，口裏稱：“妾身拜見管妃娘娘。”
管黎親自將周家表嫂扶起，笑吟吟地道：“母妃說了，都是自家親戚，何必如此多禮。”
太妃唇角抽了抽，也沒在糾結管黎沒給自家嫂子磕頭的問題。
因喚了那周家公子在身邊，問著管黎：“今兒喚你來，一來是這兩位你都沒見過，二來你看看這個孩子好不好？”
管黎心中暗笑，這小公子乃是龍鳳雙生，從前打世子的主意，可惜舒家門第高看不上周家姑娘，這才退而求其次打起了雲裳的主意，王妃不好做，難道郡馬就好做了？
“這孩子生的且是機靈，自然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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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舅母見話不是頭，只得應付地答道：“姑娘家嬌弱些，本該帶來與太妃和諸位娘娘們磕頭，無奈孩兒家沒出過遠門，有機會定讓她給娘娘問安。”
太妃聽得管黎的話，也沒多說甚，道：“伴讀的事兒不急，雲裳畢竟還不到一歲，你若喜歡，到時候哀家讓你嫂子將人帶了來便是。管氏，哀家上回與你說的事，你考慮的如何了？”
管黎眨眨眼，“母妃說的可是讓妾與您做衣裳的事，您放心明兒妾身教人與您送來。”
太妃有些氣悶，不知道管黎是真不記得，還是裝傻，只得提醒她：“哀家說的是與雲裳定親的事，如今孩子你也見著了，既然覺得很好，這門親自然也該定下來才是。”
若是別的事情管黎還願意與太妃周璇，唯獨雲裳的事情不能答應，“郡主的親事也不是妾身一介婦孺說了算的。她上頭有父王還有嫡母，我雖是生母也不能擅自做主。況且，皇貴妃來信說，教帶郡主進京城見見，陛下也很記掛，說不得宮中有甚指示，貿然定親恐惹上頭不悅。”
太妃氣得直哆嗦，兩只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反覆了幾次，只得冷笑幾聲道：“哀家知道了，你是嫌棄周家門檻低了，不肯結這門親。你若是點頭，別人還要不允的道理不成？”
周夫人不動聲色，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早就說來，母妃該直接定親再通知皇弟和側妃便是，您非要擡舉，可有些人就是不識擡舉。”
這話說的極重，管黎頓時變了臉色，豁然起身，沖著周夫人道：“妾身的確是不識擡舉，也的確是看不上周家門楣，我長姐乃是皇貴妃，太子之母，母族是當朝國公，即便不尋一個門第相當，也不能懸殊太大。堂堂郡主豈是區區白身便能匹配的？即便是王爺點頭許了這門親，妾身也不同意！”
“大膽！”周夫人天之驕女，如何受得了這般重話，當下站起來，“管氏，爾敢頂撞孤？”
管黎目光直勾勾地瞪著周夫人，窩了一肚子火，“妾身不敢頂撞長公主殿下，妾身一向心直口快，若是得罪了還請公主見諒。”
就算是公主，管黎也不會讓人左右雲裳的婚事。
周舅母和周家嫂子兩個被管黎說的臉上陣青陣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才好。
周舅母低聲與太妃說情，勸她此事作罷。
偏偏太妃有些左性兒，認定的事兒不肯輕易更改，況且話已經說出口，教人頂撞回來，若不討回找個面子，將來在王府裏如何立足？
“管氏，哀家看你是太不知好歹了！”太妃發了怒，“你與哀家跪下！”
管黎咬著唇瓣，雙膝一彎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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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以為，若是管黎知道輕重的，就該答應此事，女人若是被休那可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大乾一向男尊女卑，和離是男方過錯，以後還能再嫁人，若是休棄，這女子只能自我了斷或者斬斷青絲，否則天下再無她立足之地。管黎從一個宮女混到如今的地位不容易，若是不識擡舉，那便是咎由自取了。
可惜，偏偏管黎就這麽不知好歹，即便是跪著腰板也是挺的直直的，倔強地道：“妾身並不敢頂撞婆婆和大姑子，別的事妾身都能答應，唯獨雲裳的婚事不能草率從事，就算太妃不喜歡妾身，休棄也需請聖旨，妾乃是當朝陛下欽封的縣主，地位僅在郡主之下，想要休妾身，也請太妃掂量掂量。”
太妃那個氣啊！管黎的身份莫說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太妃，就是楚臨風也不能說休就休。
威脅不行，周夫人只得忍下氣，喚人將管黎扶起來，好聲好氣地勸她：“周家雖門楣低了些，難得的是一家子和睦，女兒家婆家門檻高了日子不好過。你看嫂子也不是尖酸刻薄之人，郡主過去就是不看她身份，看母妃這一層關系也會善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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