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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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這話還好，一聽這話，管黎頓時怒了，喝命丫鬟：“將外頭混嚼舌根的賤婢給我拖一邊去打爛她的臭嘴！”
“喲，還怕人揭老底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唐嫣然聽見管黎發怒不但不畏懼，反倒助長了氣焰，跳起來和管黎對罵：“想當初你在娘家快餓死了，不是我家可憐你讓你做填房，你有今天的好事，早不知死哪兒去了！”
管黎握著筆的手不住地顫抖，墨汁滴落，婉容上前將筆奪了，勸她：“側妃不是頭一日認識唐妾侍，知她秉性，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咱們被禁這裏，還不安分仔細教王妃知道，自怕又不得安分。”
婉秋性子本就不順，聽到唐嫣然如此辱罵，早發了怒，沖出房門，對唐嫣然吼道：“唐侍妾，你休在這裏胡攪蠻纏，咱們側妃的底細王爺還有不知道的？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側妃乃是朝廷誥命，豈是你一介侍妾奴才能辱罵？堂堂側妃要處置一介侍妾如捏死螻蟻一般，再敢多言，休怪我回去回王爺。”
唐嫣然唇舌一向不如婉秋，又知婉秋這等大丫鬟在府中都比自己更有權勢，不敢和婉秋對峙，只得住了口悄悄的回後院自己的住所去。
婉秋打發走看熱鬧的侍妾們，跟著丫鬟們一同收拾院落。
屋內管黎先瞧過女兒，見孩兒尚在安睡，只吩咐奶娘乳母們好生照料，並無別話。
此刻外頭惡臭難聞，也無人敢開窗戶，從雲裳屋裏出來，管黎出門手捂著鼻子，嘆息一聲道：“這麽鬧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是個頭。昨兒收拾了今兒又扔，今兒收拾好了弄不好明兒還有。”
婉容跟著嘆息一聲，勸道：“罷了，也就還有個十幾日功夫，且忍耐著，等咱們解了禁足再收拾這惡人不遲。”
此刻屋裏又悶又熱，回屋裏也待不住，遂命人搬來一把椅子在廊下坐著看書，婉容在跟前打扇驅暑。
院子裏開著不少牡丹，楚臨風知管黎喜歡白牡丹，故單與管黎種了這滿園的白牡丹花，此刻滿園牡丹卻擋不住臭魚腐臭。
又臭又悶哪裏看得進去書？管黎合上書，道了一句：“忍不了了，準備準備今晚咱們不睡了，我倒要看看甚人搗亂！”
用過午飯，管黎回屋裏睡去吩咐人不到天黑不叫她起來。
到夜裏，吃過宵夜，將屋裏燈滅了，令婆子們將椅子放在墻角，丫鬟們尋了不少石頭放在一旁，留兩個人在墻角聽著動靜，若有人過來便過來通知管黎。
管黎坐在花樹下，丫鬟們都在一旁聽候吩咐，誰也不敢出聲。
大約等到下半夜聽到外頭有動靜，婆子悄悄爬上椅子伸出半個腦袋望外頭瞧了瞧，果見一群人朝這裏來，趕忙回來稟報管黎。
“回側妃的話，來的是平妃娘娘身邊的大丫鬟侍琴，咱們還打嗎？”
管黎鼻子裏冷笑，自嘲地道：“我道是誰這般膽大包天，原來是她！”遂沈下臉來，喝道：“來的就是王妃也給我打！有甚事我一人擔著。”
枉費這舒氏還出生大家族裏，竟然連這點算成都沒有。轉念一想，這舒氏向來沒把自己當回事兒，從前有孕，她不敢枉動，如今孩子誕下，又失了勢，自然不必收斂，有仇報仇。
只可惜管黎不是那等軟柿子，豈肯教人隨意羞辱的道理。
平妃知不能撼動管黎地位，便命那大丫鬟每日領著人將廚房的泔水剩菜都扔到管黎的院落中，借以羞辱管黎。
連扔了兩日，今日丫鬟又帶了人過來，剛準備扔，突然從墻內拋來一鵝蛋大小的石頭，正中一丫鬟額頭，只聽見哎喲一聲，來不及反應，如雨點般的石頭朝眾丫鬟飛來，打得人叫苦不疊。
一些沒打著人的落在泔水桶裏，濺得這些丫鬟婆子滿身泔水，臭不可聞。
打一陣，聽的外頭沒了動靜，管黎才吩咐住手，這些丫鬟婆子們那叫一個解恨啊！也有人擔心平妃明日報覆，管黎手一揮，對眾人道：“只管睡去！理虧的又不是咱們，墻腳沒人咱們扔石頭玩兒，誰教她們大半夜站外頭？有甚事你家主子頂著，橫豎罰不到你們頭上。”
怕事的丫鬟們陪著笑臉，“不是這等說，主子受罰咱們的臉上也過不去，不過是想著人多大家想個法子糊弄過去罷了。”
大家一夜安睡，起來時外頭的泔水、石頭早有人收拾的幹幹凈凈。
安生了幾日，誰知道大廚房裏竟然不送冰過來，說是今年太熱，冰不夠用要留著供給上頭主子們，管黎這裏沒有多餘的。這也就罷了，管黎時常說女子身屬陰，若用寒物太多對身子不好，所以屋裏極少用冰，熱不過時教人打了新鮮井水來放在屋裏。
管黎倒沒甚，只苦了後院那幾位，本來份例不多，如今管黎的都克扣了，她們自然也就沒了。不免又生口舌，有婉秋鎮壓著也沒出甚大亂子。
誰知道第三日雲裳發起熱來，整夜整夜的哭，又吃不下去奶，管黎急的不行，門從外頭鎖著，又沒人在外頭值夜不能出去請醫官看視。管黎雖說自己是醫女，可醫者不能自醫，又不擅長兒科，急的不行。
婉容想著有巡夜的，到門口敲了半日也沒見人過來問候，不得已婉秋翻墻而出，往外書房去請楚臨風。
偏偏楚臨風這幾日出府巡視，人不在府上，只得悄悄尋了王府一個相熟的醫官，說明郡主狀況，請他開些藥與雲裳。
這醫官聞言也沒敢輕易開方，“姑娘，不是老朽不肯開藥，後宅的水深得很，郡主也不知是病還是甚，若藥不對癥只恐傷了郡主。”
“那可有緩解之藥？”
醫官搖頭斷然不肯開方，無法婉秋只得回去，回明了管黎。
管黎此刻抱著孩子，心裏十分焦躁，見請不來大夫，楚臨風又不在，也顧不得許多，令人將大門砸開，喚人請醫官過來看視。
婉容怕王妃知道怪罪，悄悄著人去回了王妃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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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還怕人揭老底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唐嫣然聽見管黎發怒不但不畏懼，反倒助長了氣焰，跳起來和管黎對罵：“想當初你在娘家快餓死了，不是我家可憐你讓你做填房，你有今天的好事，早不知死哪兒去了！”
管黎握著筆的手不住地顫抖，墨汁滴落，婉容上前將筆奪了，勸她：“側妃不是頭一日認識唐妾侍，知她秉性，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咱們被禁這裏，還不安分仔細教王妃知道，自怕又不得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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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嫣然唇舌一向不如婉秋，又知婉秋這等大丫鬟在府中都比自己更有權勢，不敢和婉秋對峙，只得住了口悄悄的回後院自己的住所去。
婉秋打發走看熱鬧的侍妾們，跟著丫鬟們一同收拾院落。
屋內管黎先瞧過女兒，見孩兒尚在安睡，只吩咐奶娘乳母們好生照料，並無別話。
此刻外頭惡臭難聞，也無人敢開窗戶，從雲裳屋裏出來，管黎出門手捂著鼻子，嘆息一聲道：“這麽鬧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是個頭。昨兒收拾了今兒又扔，今兒收拾好了弄不好明兒還有。”
婉容跟著嘆息一聲，勸道：“罷了，也就還有個十幾日功夫，且忍耐著，等咱們解了禁足再收拾這惡人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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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開著不少牡丹，楚臨風知管黎喜歡白牡丹，故單與管黎種了這滿園的白牡丹花，此刻滿園牡丹卻擋不住臭魚腐臭。
又臭又悶哪裏看得進去書？管黎合上書，道了一句：“忍不了了，準備準備今晚咱們不睡了，我倒要看看甚人搗亂！”
用過午飯，管黎回屋裏睡去吩咐人不到天黑不叫她起來。
到夜裏，吃過宵夜，將屋裏燈滅了，令婆子們將椅子放在墻角，丫鬟們尋了不少石頭放在一旁，留兩個人在墻角聽著動靜，若有人過來便過來通知管黎。
管黎坐在花樹下，丫鬟們都在一旁聽候吩咐，誰也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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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側妃的話，來的是平妃娘娘身邊的大丫鬟侍琴，咱們還打嗎？”
管黎鼻子裏冷笑，自嘲地道：“我道是誰這般膽大包天，原來是她！”遂沈下臉來，喝道：“來的就是王妃也給我打！有甚事我一人擔著。”
枉費這舒氏還出生大家族裏，竟然連這點算成都沒有。轉念一想，這舒氏向來沒把自己當回事兒，從前有孕，她不敢枉動，如今孩子誕下，又失了勢，自然不必收斂，有仇報仇。
只可惜管黎不是那等軟柿子，豈肯教人隨意羞辱的道理。
平妃知不能撼動管黎地位，便命那大丫鬟每日領著人將廚房的泔水剩菜都扔到管黎的院落中，借以羞辱管黎。
連扔了兩日，今日丫鬟又帶了人過來，剛準備扔，突然從墻內拋來一鵝蛋大小的石頭，正中一丫鬟額頭，只聽見哎喲一聲，來不及反應，如雨點般的石頭朝眾丫鬟飛來，打得人叫苦不疊。
一些沒打著人的落在泔水桶裏，濺得這些丫鬟婆子滿身泔水，臭不可聞。
打一陣，聽的外頭沒了動靜，管黎才吩咐住手，這些丫鬟婆子們那叫一個解恨啊！也有人擔心平妃明日報覆，管黎手一揮，對眾人道：“只管睡去！理虧的又不是咱們，墻腳沒人咱們扔石頭玩兒，誰教她們大半夜站外頭？有甚事你家主子頂著，橫豎罰不到你們頭上。”
怕事的丫鬟們陪著笑臉，“不是這等說，主子受罰咱們的臉上也過不去，不過是想著人多大家想個法子糊弄過去罷了。”
大家一夜安睡，起來時外頭的泔水、石頭早有人收拾的幹幹凈凈。
安生了幾日，誰知道大廚房裏竟然不送冰過來，說是今年太熱，冰不夠用要留著供給上頭主子們，管黎這裏沒有多餘的。這也就罷了，管黎時常說女子身屬陰，若用寒物太多對身子不好，所以屋裏極少用冰，熱不過時教人打了新鮮井水來放在屋裏。
管黎倒沒甚，只苦了後院那幾位，本來份例不多，如今管黎的都克扣了，她們自然也就沒了。不免又生口舌，有婉秋鎮壓著也沒出甚大亂子。
誰知道第三日雲裳發起熱來，整夜整夜的哭，又吃不下去奶，管黎急的不行，門從外頭鎖著，又沒人在外頭值夜不能出去請醫官看視。管黎雖說自己是醫女，可醫者不能自醫，又不擅長兒科，急的不行。
婉容想著有巡夜的，到門口敲了半日也沒見人過來問候，不得已婉秋翻墻而出，往外書房去請楚臨風。
偏偏楚臨風這幾日出府巡視，人不在府上，只得悄悄尋了王府一個相熟的醫官，說明郡主狀況，請他開些藥與雲裳。
這醫官聞言也沒敢輕易開方，“姑娘，不是老朽不肯開藥，後宅的水深得很，郡主也不知是病還是甚，若藥不對癥只恐傷了郡主。”
“那可有緩解之藥？”
醫官搖頭斷然不肯開方，無法婉秋只得回去，回明了管黎。
管黎此刻抱著孩子，心裏十分焦躁，見請不來大夫，楚臨風又不在，也顧不得許多，令人將大門砸開，喚人請醫官過來看視。
婉容怕王妃知道怪罪，悄悄著人去回了王妃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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