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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潘柔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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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秋最是鬼機靈兒,知道潘柔的心思,從前雖說覺得潘柔壞,如今潘柔一改從前,更覺她聰慧可愛。知道她心思,朝管黎擠擠眼。

管黎會意,嘆息一聲道:“也沒法子,咱們都是婦孺,也不好出門。”

潘柔哪裏還坐的住,推說回去收拾屋裏,“為織布,把屋子弄的亂亂的,我回去收拾了再過來和姐姐說話。”

管黎也不多留她,潘柔出門,婉秋捂著嘴偷笑悄悄跟在潘柔身後。

果然見潘柔換了鬥篷悄悄從後門出去,婉秋也不敢再跟著,回來與管黎報信兒,“我就知道她是出去給袁烈那小子請大夫,你們只是不信。也難為她,上回春兒妹妹問她有沒有心上人,當著袁小子的面兒,直說沒有,問急了還說要做姑子去。”

春兒拍手笑道:“可不是麽?我想著她年輕,咱們在這裏還好,若是不在她一個年輕女兒家怕那些不長眼的地痞無賴欺負上門,想給她說門親事,誰知道她死活不願意。”

管黎知道潘柔的意思,不過是想著自己嫁過人的,怕玷汙了袁烈的意思。

“以前我們幾個一處玩的時候,袁小子總害羞說不找,如今人一個女人冰天雪地為他請大夫,我看他怎麽著。”

誰知道袁剛過來說話,在走廊上聽到婉秋嘻嘻哈哈,一口一個袁小子,忍不住問道:“姑娘是叫哪個袁小子?”

婉秋吐了吐舌.頭,連忙捂著嘴.巴。

眾人忍不住笑倒在炕上,春兒推她:“你出去吧!人家尋你說話,隔著窗戶,又當著我們這麽多人的面兒,是個什麽意思?”

婉秋恨的牙根癢癢,雖然不好意思,但總好過在屋裏給人取笑,遂開了門出來,一把揪著袁剛的耳朵,咬牙道:“我把你這——”又恐春兒偷聽,拉了袁剛到耳房說話。

原來是楚臨風送信來,袁剛這才知道下令處死管黎的不是楚臨風,是王城的女主子們。

這種內宅紛爭不是他們做臣下能官的,袁剛因此過來找婉秋姐妹討個主意,該不該將事情原委告知楚臨風。

婉秋性子急,聽見說是王城的女主子們,不禁大怒,“我就說女人多了事兒多,你瞧瞧,我們夫人又沒礙著她們什麽事兒,作甚要下此毒手?”

袁剛表示認可,隨即說道:“秋兒放心,我就不會弄許多女人在家,好不好都你一個。”

婉秋眼一翻,冷哼一聲,鄙視地道:“你也沒咱們主子那個本事。”

“是,秋兒說的對。”

二人打情罵俏一陣,商議著還是讓管黎自己決定。

卻說潘柔出去請大夫,外頭街上雪凍結成冰,一路上不知跌了多少次,褲腳和裙角已經濕透,額頭還有一處淤青。一連走了好幾條街,好些大夫這個時候都不願意出門,末了說著好話重金相求,這才請了一位大夫跟著來。

那袁烈不過是風寒,也不是甚大癥狀,正在屋裏歇著,突然敲門,一開門,但見潘柔滿身狼藉,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小臉蛋紅撲撲的。

“潘姑娘怎麽來了?”袁烈開口,淡淡的聲音,不遠不近,不生不疏。

潘氏側身讓大夫進門,大夫走的慢,半晌才到門口。

“袁二哥,你先進屋躺著外頭冷,我請了大夫回來看看。”

袁烈一瞬間的失神,見潘柔額發蓋著的地方微微露出些許淤青,昨兒見她還是好好的,多半是出去請大夫給摔的。心裏一陣感慨,怪道主子和大哥都將心放在女人身上,原來有人惦記和關心真好。

“好。”袁烈的語氣變得溫和起來,面上也恢覆了往日的溫煦,“我沒事,這麽大的雪別隨便亂跑。”

潘柔見袁烈關心,一顆芳心撲通亂跳,頓時不知所措。

大夫已經進門給袁烈看過,留下藥方便走了。

袁烈見潘柔還呆楞在門口,請她進來又不好,畢竟男女有別,可外頭又這樣的冷,不教她進來又說不過去。

“你——”

潘柔回過神來,臉上出現一抹從未有過的紅暈,一把搶過袁烈手裏的藥方子,喊了一聲:“袁二哥你先休息,我去抓藥,等著我回來。”

看著潘柔嬌.小的背影,袁烈待要叫住,又覺得不妥,心中又是一番糾結。

誰知道潘柔出去到天黑也沒回來,眾人急了,各處尋找也不見半個蹤影。袁烈在屋裏睡著了聽見說潘柔不見了,知道她是抓藥還沒回來。心裏急了,推門而出,對眾人道:“我出去找她。”

眾人攔不住,只得任由他出去找人。

此刻外頭白茫茫一片,街道上,屋頂,樹枝都鋪著厚厚的積雪,哪裏見半個人影子?

“柔兒,柔兒姑娘。”

袁烈順著街道喊著,找著,一條街沒有,便去第二條街。

夜越來越深,漸漸看不去前面的路,袁烈依舊沒有放棄,直到聽見潘柔的聲音:“袁二哥,我在這裏。”

潘柔抓好藥回去的途中不小心滑了一跤,扭傷了腳沒法行走。

冬日裏鮮少有人出門,沒奈何只得等著,又冷又餓,潘柔在自己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咬著牙對自己說:“袁二哥還在家裏等著我抓藥回去,不能睡過去。”

天越來越黑,潘柔害怕哭了起來,渾身冷的已經沒了知覺,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凍死的時候,突然聽到袁烈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隨口應了一聲。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自己走來,潘柔在心裏說道:“一定是幻覺,袁二哥病著哪裏就出來了。”

“柔兒,你在哪裏?”

朦朧的人影蹲在地上,袁烈也不管是不是,伸手摸了過去,方才摸著好幾個雪人,只希望這個是真的。

柔.軟冰涼的發仿佛是救命稻草一般,也不知道潘柔在這裏凍了多久,袁烈順著頭發往下摸到了潘柔的手,冰冷刺骨,知道人已經凍僵了,心裏一陣抽痛,一把將人抱起。

潘柔突然被人抱起,心下大驚,“二哥,別——男女授受不親。”

“別說那麽多,先回家去。”袁烈此刻將甚禮教都拋在腦後,她一個女人為了自己受這麽大的罪,若自己不管不顧,還算男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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