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誰敢打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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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黎回過頭去，狠狠地剜了唐太妖一眼，嚇得唐太太趕緊低了頭去。
老太太見自家兒媳婦被嚇到了，在心裏罵了幾句“沒出息”，不冷不冷的對管黎道：“你來的正好，省的我叫你去喚你過來。張氏在我和你婆婆跟前頂嘴，滿口大呼小叫，你婆婆氣不過打了她記下。我問你，妾侍們怎麽教的規矩？”
“規矩？”管黎冷笑了兩聲，“您是問我妾侍們的規矩麽？”
老太太眼一翻，知道管黎在為潘氏的事情氣惱，不痛不癢的說了一句：“你是當家主母，素日裏調教出來的好人，不問你問誰？”
管黎令張氏起來，質問她：“你方才在奶奶和婆婆跟前說了什麽，若果真敢跟長輩頂嘴，今兒我定狠狠地教訓你。”
張氏知道管黎是為她撐腰，遂將方才如何和老太太、唐太太一問一答一字不漏，且一字不添的說與管黎聽。
老太太和唐太太心懷鬼胎，好幾次打斷張氏的話，管黎也不急躁，讓人回去拿了膏藥過來，等這三人將事情說清楚已經天黑。
“原來是這個，我並沒有借奶奶和婆婆的銀子自己使了，原說賺了銀子就與您二位還來，誰知道這一個月裏相如在官中拿走不少銀子。原我是要說的，但您二位說他小孩子家在外頭念書花費大，不讓我過問，今兒算賬的丫鬟拿了賬本回來，說小爺支取了八百兩銀子，差不多是家裏三十來口人好幾個月的開支。銀子借是我借的沒錯，銀子都放在官中，您二位要多少也可以學了小爺在官中拿便是，支取完了鋪子和酒樓還能賣幾個銀子，再不然賣了丫鬟小廝，或者妾侍，橫豎不能短您二位的使。”
管黎說完話，又對唐太太欠了欠身，指著張氏氣勢洶洶地質問道：“婆婆是不是該與我一個交代，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我們爺們不在家，妾侍自然都是我照管，這個家也是我這個當家娘子做主，她們得了什麽不是自有我這個當主子的打罵的，誰許旁人動手來？”
唐太太給管黎的氣勢嚇住了，不禁倒退數步。
“你是婆婆沒錯，我不是您要打要罵都使得，但我屋裏人卻容不得別人動手！請婆婆記住了，往後妾侍們有甚不是，您只管記下來與我說，是打是賣自有我這個主子說了算！”
說罷，也不理會唐太太，喝令張氏：“與我回去！沒我的話，誰許你亂走來。”
張氏連忙腳不沾地兒跟著管黎出了老太太的門。
半晌，老太太已經氣昏在軟榻上，唐太太半晌回過神來，想起方才給管黎那等說不禁坐在地上放聲大哭：“這家裏是沒王法了。”
老太太的丫鬟忙著救老太太，尋藥，尋水，又不敢著人去請大夫，唐太太在地上扯亂頭發，撒潑打滾，丫鬟們苦勸不聽，一時間屋裏亂做一團。
張氏跟在管黎身後悄悄豎起大拇指，“還是大姐姐厲害，看那兩個不要臉的還敢不敢要銀子。”
管黎上下看了張氏兩眼，“你也是自討苦吃，我她們是不敢動手，你算個什麽？憑白地挨一場打，受罪的是誰來？老太太還問我怎麽調教你們，我倒想問問擺在祠堂的死鬼兒，是怎麽教你們的。”
張氏下頜微揚，一撇嘴兒，“她？不過和潘氏差不多的性子，有了好處不等人說，先領了功。若得了不是王八脖子一縮，全是咱們的不是。”
說到潘氏，張氏來了興頭，說故事一般將從前大娘的事說與管黎聽。
“那位是個臉酸心硬的，在外頭故作賢良，隔三差五買丫鬟，買使喚人兒。就為拴住咱們爺們的心，你可不知道那位爺，家花再好，也不及假花香，看上玉兒那小蹄子。先是花銀子包占著，落後求著婆婆，花了二百兩銀子買家來。這玉兒老實的且容下了，從前還有一個三娘，懷了孕不知道怎麽鬧的就說不是爺們的孩子，活活打死了......”
管黎當閑話聽著，倒也覺得有些趣味，又惦記著張氏的傷，“又不好請大夫，先抹上藥，回頭再給你一丸藥吃了回去睡下。”
“大姐姐能過來救我，又為我這麽個人得罪婆婆和太婆婆，我心裏著實感覺。當初你進門，我心裏想著一個鄉下丫頭，有什麽資格壓我一頭。落後吃了虧，知道你厲害，心裏還是不服氣，挑唆人和你作對，我竟不是個人養的，你待我這等好，我卻.......”
管黎白了張氏一眼，張氏說的這些她都是心知肚明，她這個人性子就是這樣，不惹毛了凡事都過得去，若惹急了管你是誰，定教那人好看。
張氏那些動作在管黎這裏簡直就是小孩兒家的把戲，就如同唐嫣然無禮一般。一個人若是養成了習慣，不吃虧是難扭轉性子的，這會子在娘家尚可，落到了婆婆手上，往死裏作踐不是沒有。
正經主子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妾侍？要處置不過一句話的事兒，好比潘氏，如今娘家不能回去，撐腰的人沒了看她有什麽資格囂張。
“你這麽大個人了，我再說你什麽，只怕你面上過不去。”管黎說了這句，突然又住了口，眼直楞楞地看著前面的一排芙蓉樹。
張氏覺著奇怪，順著管黎的目光看了過去，原來是孫婆子在那兒罵小丫頭子。
孫婆子罵的甚是難聽，手裏還拿著荊條抽那丫頭的背，打的那丫鬟狼哭鬼嚎的。
張氏有些看不過去，朝孫婆子喊道：“喲，親家太太好好兒和個孩子置什麽氣？有什麽大不了說一頓也就罷了，只管打她作甚。”
孫婆子見是管黎姐妹兩個，心裏越發氣盛，死命抽了那丫鬟兩下，咬牙道：“聽到沒有，你家主家婆都知道叫我親家太太，你又是個什麽東西？我還是你們主子的長輩，這等不把人放在眼裏，打死也不為過。”
管黎聽著這話中有話，扯了張氏的袖子示意她別多話，吩咐那小丫頭過來：“好好的怎麽得罪起親戚來？親家太太府上自有金奴銀婢伺候，稀罕你這小蹄子，還不快與我過來，有話吩咐你呢！”
跟在管黎身邊的婉秋一向是個厲害的，過去一把將那小丫鬟拉扯往管黎身邊去，一邊走還一邊說：“你這個沒剛性，又沒眼色的，看清楚誰才是你的主子，白獻殷勤挨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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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見自家兒媳婦被嚇到了，在心裏罵了幾句“沒出息”，不冷不冷的對管黎道：“你來的正好，省的我叫你去喚你過來。張氏在我和你婆婆跟前頂嘴，滿口大呼小叫，你婆婆氣不過打了她記下。我問你，妾侍們怎麽教的規矩？”
“規矩？”管黎冷笑了兩聲，“您是問我妾侍們的規矩麽？”
老太太眼一翻，知道管黎在為潘氏的事情氣惱，不痛不癢的說了一句：“你是當家主母，素日裏調教出來的好人，不問你問誰？”
管黎令張氏起來，質問她：“你方才在奶奶和婆婆跟前說了什麽，若果真敢跟長輩頂嘴，今兒我定狠狠地教訓你。”
張氏知道管黎是為她撐腰，遂將方才如何和老太太、唐太太一問一答一字不漏，且一字不添的說與管黎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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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個，我並沒有借奶奶和婆婆的銀子自己使了，原說賺了銀子就與您二位還來，誰知道這一個月裏相如在官中拿走不少銀子。原我是要說的，但您二位說他小孩子家在外頭念書花費大，不讓我過問，今兒算賬的丫鬟拿了賬本回來，說小爺支取了八百兩銀子，差不多是家裏三十來口人好幾個月的開支。銀子借是我借的沒錯，銀子都放在官中，您二位要多少也可以學了小爺在官中拿便是，支取完了鋪子和酒樓還能賣幾個銀子，再不然賣了丫鬟小廝，或者妾侍，橫豎不能短您二位的使。”
管黎說完話，又對唐太太欠了欠身，指著張氏氣勢洶洶地質問道：“婆婆是不是該與我一個交代，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我們爺們不在家，妾侍自然都是我照管，這個家也是我這個當家娘子做主，她們得了什麽不是自有我這個當主子的打罵的，誰許旁人動手來？”
唐太太給管黎的氣勢嚇住了，不禁倒退數步。
“你是婆婆沒錯，我不是您要打要罵都使得，但我屋裏人卻容不得別人動手！請婆婆記住了，往後妾侍們有甚不是，您只管記下來與我說，是打是賣自有我這個主子說了算！”
說罷，也不理會唐太太，喝令張氏：“與我回去！沒我的話，誰許你亂走來。”
張氏連忙腳不沾地兒跟著管黎出了老太太的門。
半晌，老太太已經氣昏在軟榻上，唐太太半晌回過神來，想起方才給管黎那等說不禁坐在地上放聲大哭：“這家裏是沒王法了。”
老太太的丫鬟忙著救老太太，尋藥，尋水，又不敢著人去請大夫，唐太太在地上扯亂頭發，撒潑打滾，丫鬟們苦勸不聽，一時間屋裏亂做一團。
張氏跟在管黎身後悄悄豎起大拇指，“還是大姐姐厲害，看那兩個不要臉的還敢不敢要銀子。”
管黎上下看了張氏兩眼，“你也是自討苦吃，我她們是不敢動手，你算個什麽？憑白地挨一場打，受罪的是誰來？老太太還問我怎麽調教你們，我倒想問問擺在祠堂的死鬼兒，是怎麽教你們的。”
張氏下頜微揚，一撇嘴兒，“她？不過和潘氏差不多的性子，有了好處不等人說，先領了功。若得了不是王八脖子一縮，全是咱們的不是。”
說到潘氏，張氏來了興頭，說故事一般將從前大娘的事說與管黎聽。
“那位是個臉酸心硬的，在外頭故作賢良，隔三差五買丫鬟，買使喚人兒。就為拴住咱們爺們的心，你可不知道那位爺，家花再好，也不及假花香，看上玉兒那小蹄子。先是花銀子包占著，落後求著婆婆，花了二百兩銀子買家來。這玉兒老實的且容下了，從前還有一個三娘，懷了孕不知道怎麽鬧的就說不是爺們的孩子，活活打死了......”
管黎當閑話聽著，倒也覺得有些趣味，又惦記著張氏的傷，“又不好請大夫，先抹上藥，回頭再給你一丸藥吃了回去睡下。”
“大姐姐能過來救我，又為我這麽個人得罪婆婆和太婆婆，我心裏著實感覺。當初你進門，我心裏想著一個鄉下丫頭，有什麽資格壓我一頭。落後吃了虧，知道你厲害，心裏還是不服氣，挑唆人和你作對，我竟不是個人養的，你待我這等好，我卻.......”
管黎白了張氏一眼，張氏說的這些她都是心知肚明，她這個人性子就是這樣，不惹毛了凡事都過得去，若惹急了管你是誰，定教那人好看。
張氏那些動作在管黎這裏簡直就是小孩兒家的把戲，就如同唐嫣然無禮一般。一個人若是養成了習慣，不吃虧是難扭轉性子的，這會子在娘家尚可，落到了婆婆手上，往死裏作踐不是沒有。
正經主子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妾侍？要處置不過一句話的事兒，好比潘氏，如今娘家不能回去，撐腰的人沒了看她有什麽資格囂張。
“你這麽大個人了，我再說你什麽，只怕你面上過不去。”管黎說了這句，突然又住了口，眼直楞楞地看著前面的一排芙蓉樹。
張氏覺著奇怪，順著管黎的目光看了過去，原來是孫婆子在那兒罵小丫頭子。
孫婆子罵的甚是難聽，手裏還拿著荊條抽那丫頭的背，打的那丫鬟狼哭鬼嚎的。
張氏有些看不過去，朝孫婆子喊道：“喲，親家太太好好兒和個孩子置什麽氣？有什麽大不了說一頓也就罷了，只管打她作甚。”
孫婆子見是管黎姐妹兩個，心裏越發氣盛，死命抽了那丫鬟兩下，咬牙道：“聽到沒有，你家主家婆都知道叫我親家太太，你又是個什麽東西？我還是你們主子的長輩，這等不把人放在眼裏，打死也不為過。”
管黎聽著這話中有話，扯了張氏的袖子示意她別多話，吩咐那小丫頭過來：“好好的怎麽得罪起親戚來？親家太太府上自有金奴銀婢伺候，稀罕你這小蹄子，還不快與我過來，有話吩咐你呢！”
跟在管黎身邊的婉秋一向是個厲害的，過去一把將那小丫鬟拉扯往管黎身邊去，一邊走還一邊說：“你這個沒剛性，又沒眼色的，看清楚誰才是你的主子，白獻殷勤挨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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