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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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說什麽都不能敗在她手上，否者將來難去見列祖列宗。
“混說些什麽？”老太太狠狠地瞪了唐太太一眼，“做婆婆就要有婆婆的樣子，俗話說：媳婦兒是自己家人，女兒才是外人。你媳婦每日裏裏外外忙活，你這個當婆婆的不說心疼安慰也就罷了，還只管說這些話來。”
唐太太氣的發昏，只是不敢頂撞老太太，只是在心裏給管黎默默地記上了一筆。
管黎這兩日也是急的昏頭了，她本來就不願意嫁人，唐家又是這樣對她。憑什麽還要勞心費神的為這個家出謀劃策？憑什麽要養活這一大家子和自己不相幹的人？
“孫媳婦啊！出嫁從夫，雖說是我唐家對不起你，但唐家以後都是你們小兩口的。我們這些老不死的本也不願意拖累你，只是沒地兒去，不然我這個老婆子早該搬出去給你們小兩口騰地方。”
管黎著急上火，老太太說到這個份上，心裏也知道自己莽撞了。但若是這麽輕易低頭，這個頭只怕會給人按的更低。
“奶奶說的話我都明白，只是婆婆說的話實在太叫人寒心，如今外頭鋪子沒本錢販貨。立等著錢救命，再不然就關了門打發走夥計，我正沒個主意來找長輩們商議，誰曾想聽到這樣的話來。”說著，管黎作勢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早知道如此，我還不如在娘家，還不至於來這裏給人嫌棄。”
唐太太聽了這話，越發的火上澆油，沖著管黎吼道：“誰稀罕你來！早給人做奴才還不知道怎的，在我面前瞎充什麽高貴。”
“說的什麽話！”老太太也怒了，拐杖敲在地面上發出“砰砰”聲，“她是咱們唐家正經的兒媳婦，誰敢亂說話，我給她兩拐棍兒打出去！”
唐太太從未見過老太太發火，嚇得脖子一縮，拉聳著腦袋不敢多言。
“咱們家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積了多少功德，才娶上這樣好的媳婦來。你捫心自問，咱們家哪個比得上她？”老太太狠狠地說了唐太太幾句，又放下臉來寬慰管黎。
“她是頭發長見識短，你別理她，家裏還有我給你撐腰呢！不怕她，我讓她給你賠禮。”
“婆婆！”唐太太再也聽不下去了，讓她給兒媳婦賠禮？簡直是笑話！“她是我兒媳婦，說兩句怎麽了？做人媳婦矮半截兒，誰不是這樣，就她不行了？”
老太太擺手讓她坐下，讓張氏和蘇氏給管黎倒茶。
張氏和蘇氏會意，趕緊退下。
“大家都在氣頭上，等你們火氣平息了再說。”
三人就這麽默默地坐著，沒有老太太放話，誰也不敢多言。
蘇氏和張氏走出門，悄悄地問張氏：“大娘這等厲害，連老太太都不敢給她臉色瞧。”
張氏一撇嘴兒，不服氣地道：“還不是因為家裏沒個男子漢，大家夥兒都是斯斯文文的，誰似她那等潑皮，一個婦道人家和男子漢一般出門會經濟？我是做不來的，要不然哪裏輪得到她去？”
蘇氏回頭看了一眼門簾，聽見裏頭沒動靜，又道：“剛才是嚇死我了，我捏了一把汗，大娘也是好好的和婆婆鬧什麽？”
“理她呢！咱們玩咱們的，且樂的自在，走，到玉姐屋裏看她穿珠花去。”
二人嬉笑著走開。
卻說屋裏安靜了一會兒，老太太見兩個人面色和平，才道：“自古家和萬事興，咱們這樣的人家更應該一心一意的過日子才是。”
一席話說的婆媳兩個閉口不言，老太太接著又道：“你婆婆這個人是直腸子，心裏想什麽說什麽，方才也不是嫌棄你的意思，只是歡喜了說話也就沒個把門。你也別往心裏去才對，一家人哪能成日家的臉紅脖子粗，你不許記仇，嘔在心裏對你也不好。”
管黎離了坐，向老太太屈了屈膝，又向唐太太福了福身，誠懇地道：“奶奶說的是，一家人本來就不該有私心才是。嫁到唐家，生是唐家人，死是唐家鬼，媳婦不比妾侍們，無論大爺如何，都是這個家的主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更改的。”
老太太點了點頭，指著管黎對唐太太道：“這才是你正經的兒媳婦，那些個妾侍說白了那就是咱家的奴才。”
唐太太雖然氣不忿，但不敢駁老太太的話，瞪了管黎一眼不說話。
管黎見老太太把話扯到正題上，臉上帶著笑，溫言道：“奶奶說的對，做唐家的媳婦就是該把自己當成唐家人，娘家好壞也與自己無關，只有婆家好了才是自己的。”
老太太連連頷首，“沒錯兒，唐家好了才是自己的。”
唐太太跟著附和道：“這是當然的，出了娘家的大門那邊是別人家的人。”
“既然這樣，我想請奶奶和婆婆借點銀子給我，如今兩個鋪子的夥計都等著拿銀子到外地販貨，賬面上的銀子只夠日常開銷。”管黎在心裏偷笑，見兩人臉都綠了，嘆息一聲接著道：“本來還不知道怎麽和您二位開口，沒想到您二位是這等通情達理之人，我實在是愧疚啊！您二位放心，將來我定將這事兒告訴底下的子孫們，讓他們記得，咱們唐家有二位扶持，才有光輝的一天。”
老太太差點沒咬了自己的舌頭，她好心勸架，沒想到把自己的壓箱底兒陪了出去。
唐太太更是沒把腸子悔青了，當著幾個妾侍的面兒丟臉不說，怪不得素日恭謹的兒媳婦和自己鬧，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原來是想要她的銀子。
管黎見兩人臉憋的通紅，都不說話，趕緊道：“也不多，就六千兩銀子，回頭銀子回來了我一定盡快還給二位......說起來都是一家人分什麽你我？我失言，還請二位見諒。”說著就要跪下給二位磕頭。
老太太沒等管黎跪下去，親自將人扶起，咬著牙看了管黎半日，“既然這樣，我拿......三千兩銀子，這是我......你可要記得第一個還我啊！”
管黎得不得一聲兒，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您只管放心，銀子回來第一個把本錢還給您。”
唐太太始終不吐口兒，老太太拿三千兩銀子比要她的命還難受，見唐太太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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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說些什麽？”老太太狠狠地瞪了唐太太一眼，“做婆婆就要有婆婆的樣子，俗話說：媳婦兒是自己家人，女兒才是外人。你媳婦每日裏裏外外忙活，你這個當婆婆的不說心疼安慰也就罷了，還只管說這些話來。”
唐太太氣的發昏，只是不敢頂撞老太太，只是在心裏給管黎默默地記上了一筆。
管黎這兩日也是急的昏頭了，她本來就不願意嫁人，唐家又是這樣對她。憑什麽還要勞心費神的為這個家出謀劃策？憑什麽要養活這一大家子和自己不相幹的人？
“孫媳婦啊！出嫁從夫，雖說是我唐家對不起你，但唐家以後都是你們小兩口的。我們這些老不死的本也不願意拖累你，只是沒地兒去，不然我這個老婆子早該搬出去給你們小兩口騰地方。”
管黎著急上火，老太太說到這個份上，心裏也知道自己莽撞了。但若是這麽輕易低頭，這個頭只怕會給人按的更低。
“奶奶說的話我都明白，只是婆婆說的話實在太叫人寒心，如今外頭鋪子沒本錢販貨。立等著錢救命，再不然就關了門打發走夥計，我正沒個主意來找長輩們商議，誰曾想聽到這樣的話來。”說著，管黎作勢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早知道如此，我還不如在娘家，還不至於來這裏給人嫌棄。”
唐太太聽了這話，越發的火上澆油，沖著管黎吼道：“誰稀罕你來！早給人做奴才還不知道怎的，在我面前瞎充什麽高貴。”
“說的什麽話！”老太太也怒了，拐杖敲在地面上發出“砰砰”聲，“她是咱們唐家正經的兒媳婦，誰敢亂說話，我給她兩拐棍兒打出去！”
唐太太從未見過老太太發火，嚇得脖子一縮，拉聳著腦袋不敢多言。
“咱們家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積了多少功德，才娶上這樣好的媳婦來。你捫心自問，咱們家哪個比得上她？”老太太狠狠地說了唐太太幾句，又放下臉來寬慰管黎。
“她是頭發長見識短，你別理她，家裏還有我給你撐腰呢！不怕她，我讓她給你賠禮。”
“婆婆！”唐太太再也聽不下去了，讓她給兒媳婦賠禮？簡直是笑話！“她是我兒媳婦，說兩句怎麽了？做人媳婦矮半截兒，誰不是這樣，就她不行了？”
老太太擺手讓她坐下，讓張氏和蘇氏給管黎倒茶。
張氏和蘇氏會意，趕緊退下。
“大家都在氣頭上，等你們火氣平息了再說。”
三人就這麽默默地坐著，沒有老太太放話，誰也不敢多言。
蘇氏和張氏走出門，悄悄地問張氏：“大娘這等厲害，連老太太都不敢給她臉色瞧。”
張氏一撇嘴兒，不服氣地道：“還不是因為家裏沒個男子漢，大家夥兒都是斯斯文文的，誰似她那等潑皮，一個婦道人家和男子漢一般出門會經濟？我是做不來的，要不然哪裏輪得到她去？”
蘇氏回頭看了一眼門簾，聽見裏頭沒動靜，又道：“剛才是嚇死我了，我捏了一把汗，大娘也是好好的和婆婆鬧什麽？”
“理她呢！咱們玩咱們的，且樂的自在，走，到玉姐屋裏看她穿珠花去。”
二人嬉笑著走開。
卻說屋裏安靜了一會兒，老太太見兩個人面色和平，才道：“自古家和萬事興，咱們這樣的人家更應該一心一意的過日子才是。”
一席話說的婆媳兩個閉口不言，老太太接著又道：“你婆婆這個人是直腸子，心裏想什麽說什麽，方才也不是嫌棄你的意思，只是歡喜了說話也就沒個把門。你也別往心裏去才對，一家人哪能成日家的臉紅脖子粗，你不許記仇，嘔在心裏對你也不好。”
管黎離了坐，向老太太屈了屈膝，又向唐太太福了福身，誠懇地道：“奶奶說的是，一家人本來就不該有私心才是。嫁到唐家，生是唐家人，死是唐家鬼，媳婦不比妾侍們，無論大爺如何，都是這個家的主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更改的。”
老太太點了點頭，指著管黎對唐太太道：“這才是你正經的兒媳婦，那些個妾侍說白了那就是咱家的奴才。”
唐太太雖然氣不忿，但不敢駁老太太的話，瞪了管黎一眼不說話。
管黎見老太太把話扯到正題上，臉上帶著笑，溫言道：“奶奶說的對，做唐家的媳婦就是該把自己當成唐家人，娘家好壞也與自己無關，只有婆家好了才是自己的。”
老太太連連頷首，“沒錯兒，唐家好了才是自己的。”
唐太太跟著附和道：“這是當然的，出了娘家的大門那邊是別人家的人。”
“既然這樣，我想請奶奶和婆婆借點銀子給我，如今兩個鋪子的夥計都等著拿銀子到外地販貨，賬面上的銀子只夠日常開銷。”管黎在心裏偷笑，見兩人臉都綠了，嘆息一聲接著道：“本來還不知道怎麽和您二位開口，沒想到您二位是這等通情達理之人，我實在是愧疚啊！您二位放心，將來我定將這事兒告訴底下的子孫們，讓他們記得，咱們唐家有二位扶持，才有光輝的一天。”
老太太差點沒咬了自己的舌頭，她好心勸架，沒想到把自己的壓箱底兒陪了出去。
唐太太更是沒把腸子悔青了，當著幾個妾侍的面兒丟臉不說，怪不得素日恭謹的兒媳婦和自己鬧，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原來是想要她的銀子。
管黎見兩人臉憋的通紅，都不說話，趕緊道：“也不多，就六千兩銀子，回頭銀子回來了我一定盡快還給二位......說起來都是一家人分什麽你我？我失言，還請二位見諒。”說著就要跪下給二位磕頭。
老太太沒等管黎跪下去，親自將人扶起，咬著牙看了管黎半日，“既然這樣，我拿......三千兩銀子，這是我......你可要記得第一個還我啊！”
管黎得不得一聲兒，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您只管放心，銀子回來第一個把本錢還給您。”
唐太太始終不吐口兒，老太太拿三千兩銀子比要她的命還難受，見唐太太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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