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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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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婆從袖囊中取出一塊疊好的錦帕遞給她,南昭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一行字:凜冬已過,泰州梅山的梅也該謝了!

“梅山?”南昭擡頭看念婆:“這是如故留給我的東西嗎?”

“是的,大少爺說,此物對少夫人將有大幫助。”念婆說時,老眸已含淚花,“大少爺還說,若他有何不測,日後,老身便留在夫人身邊佐助,就如曾經佐助他一樣……”

南昭聽得這一句,不禁淚如雨下。

若不等到這一刻,她根本不知,沈如故竟早為她打算這樣多。

而她卻什麽都沒為他做過,便失去了他,心中悔恨不已。

念婆見她如此傷心,摸出自己的手絹為她擦淚,安慰道:“少夫人要珍重身體啊,大少爺已不在了,老夫人、老爺年歲已高,沈家這上下可都指望著您吶!”

南昭哽咽著,眉眼也清亮了些。

自她嫁進沈家之後,一直就是個清閑之人,從不過問沈家之事。

都快忘了,沈家還有那樣一大攤子事兒要管,而這些從前都是沈如故一個人親力親為的,她恐怕不及他一毫。

“爹和娘現在知道如故的事了嗎?”南昭問。

念婆搖頭,“他們的身體根本不能承受這樣大打擊的,所以我暫且瞞著。把原本定下的親事推遲,哎——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將目前的境地仔細講了一遍,包括為何會留在泰安王府的原因,念婆也很能理解,只說:“有泰安王的幫助,自然是件好事,可卻並非長久之計,少夫人你應該有所打算才是。”

南昭點頭,這一件又一件的事不斷壓上來,她連為沈如故難過的時間都沒有,唯有將對他的情感,轉化為激勵自己走下去的力量,使自己強大。

她深知,如今她再不是孤身一人,也不再是為自己一個人活著,她身後還有一個沈家,這曾是沈如故的所有,在沈如故不在以後,便也成了她的所有!

還有許多沈家的事務需要念婆去操持,念婆交代完畢之後,便回去了沈府。

入夜後,春夜微涼,一輪半月掛在夜空之中。

南昭坐在廊下,細細打量著沈如故留給她的這張錦帕,低聲念著上面的話:“梅山的梅花該謝了……”

這到底是指的什麽呢?

才將周鳶打發睡下的周仰輕步邁入院內,見她娥眉輕鎖,便走近來問:“南昭,為何事煩惱?”

如今,她與周仰已是兄妹之意,發誓要互相扶持幫助,便沒有那樣多忌諱,她將那錦帕遞過去:“如故給我留下這個,必是能為我解惑的重要之物,可我近來為事煩心,竟不能理解這到底代表什麽。”

周仰接過去細看之後,出聲說:“泰州的梅山離這兒就百餘裏,梅花雖謝了,不過山裏的景色倒是不錯,哪日得空,親自去看看,也許能破解沈公子埋下的謎題?”

南昭點頭。

周仰又說:“我已派人看著沈府和潮源那邊了,你也不必太擔心!”

“九哥幫我實在太多,而我卻不能幫九哥做什麽!”雖為兄妹,可畢竟不比周鳶那是血脈之親,她總是希望能償還些的。

對方聽她這般說,卻不太開心,“你呀,又是與九哥客氣起來。”

南昭解釋道:“不是客氣,是九哥明明也身陷困頓,卻事事都在幫我。”

“你既知九哥也有煩心事,便更要為自己好,只有你變好了,才可以為九哥解決問題,不是嗎?”

“嗯。”她點頭,看天色不早了,她還要去練劍,便先行告辭。

次日天才剛亮,南昭正在房中翻閱《莊視秘錄》,被婢女的敲門聲打斷思路。

這時辰還早,婢女通常不會這麽早來的,南昭打開門發現與婢女一起的還有另外個人。

“念婆,發生了何事嗎?”

“少夫人,出事了!”念婆神情凝重的說。

南昭心頭一緊,“終於還是來了!”

這邊,她臨危不亂的問:“發生什麽事兒?”

念婆雖年紀大了,但身上自有一股一般婆婆姑子沒有的利落,她口齒清晰的說:“潮源和府上其他的雜事,裴掌櫃與老身都能處理妥當,但昨晚潮源的倉庫那邊,出了件禍事,還出人命了,所以不得不來請你。”

南昭聽到出了人命,就已站不住了,急問:“到底怎麽回事?念婆?”

對方便細細道來:“昨夜裏進倉的一批曹州釀不知怎地,點貨的工人打開酒箱發現裏面全是毒蛇,當場就咬傷了五人,昨夜裏已死了四個,還有一個現在雖還在,不過找不到毒源,恐怕也扛不了多久了!”

聽完之後,她很是困惑,“這裝酒的箱子內,怎會有毒蛇?”

念婆回答道:“潮源商隊裏走的貨物,無論是吃的的,還是身上用的,入庫過港都必定有嚴格的清點,所以那些毒蛇就這般出現,實在詭異,引起了不少恐慌,工人們都在傳……”

看出念婆似乎是顧忌她才沒說下去,她無妨的問:“工人們在傳什麽?”

“都是些道聽途說的話,不必去理會!”

南昭也不再問了,差不多也知道是些什麽話,無非,都是罵她的。

“您稍等片刻。”光聽念婆講,她也不清楚到底怎麽一回事,當即就進屋拿了辟邪寶劍。

出來後,她領著念婆往外走,恰遇泰安王與尋龍邁步進院。

“九哥你來得正好——”南昭一看見他,立即上前去告知道:“潮源出了禍事,我正要趕過去處理。”

其實,周仰也聽見消息了,剛才得知沈家的念婆過來找南昭,便知會了三婆立刻趕過來,“此事事出蹊蹺,九哥與你同去!”

“我也要去!”一道清亮的女聲緊跟著從院外傳來,南昭都未看見人,便知道是十四公主周鳶。

“阿鳶,這不是游山玩水,你乖乖待在府上!”周仰也沒想到這小祖宗竟時時盯著這邊的動向。

周鳶拍拍自己的胸脯,頗有自信的強調:“誰說是去游山玩水了?本公主也聽聞此事特別蹊蹺,所以想去幫忙!”

周仰態度不變,商量的語氣說:“平時什麽時候都可以由著你,這會兒你就別給南昭添亂了!”

“添亂?”周鳶那雙大眼睛眨了眨,很快就泛起淚花說:“九哥,是你昨夜與阿鳶說,南昭比我年長幾日,我要將她當作姐姐看,那姐姐有難,我這個做妹妹的還不能去幫忙了?九哥,你原來都說來騙我的……”

“哎,罷了!”周仰看南昭心急,不想因周鳶耽誤了世間,就答應讓她跟著,但有約法三章,不能亂跑、不能亂碰東西、不能搗亂!

十四公主雖任性,卻對這位九哥的話言聽計從的,約法三章她都通通答應下來。

這般,一行人才出來王府,匆匆趕往事發地,潮源位於泰州港西鎮的倉庫。

潮源商行在泰州有三個倉庫,這個倉庫最大,昨夜鬧出事兒以後,潮源的工人全不敢靠近,裴叔叫了幾個不怕蛇的在外面守著。

見南昭帶著一行人趕過來,裴叔自然還沒忘前幾次與這位少夫人打交道的過程,心裏自是不服氣的。

不過作為沈家的第一大掌櫃,他自是忠心耿耿,從無二心,前日已與念婆也碰了頭,差不多知道大少爺是出事了,沈家上面兩個老的身體常年欠安,根本指望不上,這個少夫人……裴叔又仔細打量了南昭一番,只怕就是她把沈家給害成這番境地的吧!

南昭知道裴叔不喜歡自己,但她還是和氣的走過去尊敬的喊了一聲:“裴叔!”

裴叔收回目光,對旁邊的周仰說:“王爺怎麽百忙之中到這來了?這不怎麽清凈,可別有何閃失,我們潮源實在擔不起啊!”

“無妨。”周仰謙謙之態回答,並無一絲王爺的價值。

念婆說:“裴叔,被蛇咬的工人情況怎麽樣了?泰安王請來了三婆,她醫術高明,定能救命!”

人命關天,裴叔也不敢多耽誤,趕緊帶他們到旁邊工人居住的地方,過去有一小段路,他便給大家介紹道:“走的那四個都是潮源的長工,剩下這個也在我們這幹了三年了,名叫蔡家龍,他媳婦正懷著身孕,人在裏面照顧呢。因為他蛇咬的傷並不深,大夫說毒性不強,暫時已控制住了毒性蔓延,卻無法清除那蛇毒——”

說話間,他們進到工人居住的地方,地方有些臟亂,沒開工的工人都圍在外面議論。

有人說:“那些酒箱子全是用釘子封好的,木頭做的,縫隙只有小指母大,那些手腕大的毒蛇,又是怎樣鉆進去的?”

有人總結:“這事兒邪乎啊!”

“還不得怪潮源那姓南的少夫人,自從她進了這沈家門,就沒一件好事,大少爺自從舊疾覆發,後來就沒見過人,我聽說呀,大少爺好像被這個少夫人克死了!”

他們圍擁在一塊說話,並未發現走進來的南昭等人,裴叔也沒特意提醒,仿佛是故意要讓南昭聽見似的。

是念婆嚴聲打斷了他們的話:“你們都沒工活嗎?東家的事兒也是你們能嚼的舌根子?”

念婆從前也沒少過來這邊,這些工人也認得她,全都閉了嘴,再看南昭走在最前面,大家都跟見了鬼似的散開了!

“王爺,這邊請。”裴叔在前面帶路。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周鳶可不閑事兒大,她湊上來,直接問南昭道:“你——當真把自己丈夫都給克死啦?”

南昭被她問她面上一僵,心情覆雜的埋下了頭去。

其他事,她都能泰然處之,唯獨有這一件,令她心生悔恨。

從小她就被人罵煞物,她自是不肯認這命的。

可沈如故卻也是為了救她,才落得這般下場,所以,她確實是煞物,這些人怕她,都是應該的。

“阿鳶!”周仰慍色出聲。

這位公主一副無所謂之態回答:“我就問問嘛,要是她真把自己丈夫都克死了,九哥!你可得離她遠些!聽到沒?”

“你住嘴!”周仰這回真動了氣。

周鳶委屈的嘟著嘴巴,埋怨道:“九哥從前從未對阿鳶這般兇過!”

南昭也不願在這些瑣碎之事中耽誤時間,這邊就對三婆說:“我們先過去看被蛇咬商的工人吧!”

三婆點頭,與南昭先行過了去。

這是一間普通的青鉆瓦房,一踏進去,就見一挺著大肚子的女子坐在床前抹淚。

“家龍媳婦,少夫人給你家家龍請了一位醫術高超的大夫來了!”

孕婦站起來,也顧不上少夫人是哪位,趕緊走到一邊讓人過去診治。

三婆過去看了躺在床上的工人,神情有些凝重。

完畢之後,南昭靠近去小聲問:“三婆,如何?”

“若是毒蛇咬了,按說抓住咬傷他的蛇,配置解藥便可以痊愈!”

南昭心頭松了一口氣,“那我這就命人去抓蛇,實在不行,我親自去抓也行!”

她在山上長大的,這些蛇蟻爬蟲她並不陌生。

三婆卻搖頭說:“可問題是,這蛇恐怕不一般!”

能一下子就咬死四個人,這蛇當然不一般。

不過南昭聽出三婆嘴裏說的這個不一般,另有所指,她繼而問道:“三婆發現了什麽?”

三婆將她拉進去,用手指著蔡家龍被咬的手臂處:“南昭,你且仔細看看,那可有什麽不尋常之處?”

裴叔也在旁邊聽著,他虛著眼睛盯著那傷口看了片刻,接過話來說:“被毒蛇咬的發黑,不是實屬正常嗎?”

南昭卻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也立刻明白三婆指的是什麽了!

她在這方面沒有經驗,怕引起恐慌,她湊近了小聲問道:“三婆,那些毒蛇是被人動過手腳了吧?”

三婆點頭,“是與不是,你且去捉兩條來,以你目前的道行,看出名堂來應該不難!”

“行,三婆您在此幫南昭看著這位工友,我去去就回!”南昭行事也利索,還好她是直接穿著練功的衣服出來了,行動十分方便。

不久,周仰便見南昭從屋裏出來,走上來問:“如何?”

“三婆懷疑那些毒蛇被人動了手腳,要救那名工人,得搞清楚那些蛇的來歷,我這就去捉蛇!”她撩起袖子,一絲怕意都沒有。

周仰聽後,臉色卻變了,提出異議道:“捉蛇這種事,何需你親自去做?我這就命尋龍他們去捉!”

南昭搖頭,放低了聲音說:“這些蛇,怕是被人動了手腳,不是普通毒蛇,他們進去倉房那邊我不放心,所有,我親自去比較好!”

說完,她就沒得商量的朝事發的倉庫去了!

三婆看周仰太過擔心,在邊上勸道:“王爺,南姑娘已不是當日那個青雲山上的小女孩了,你不必多慮,也是時候讓她獨當一面了!”

周仰聽此,也覺得有理,便沒有再多說什麽,帶上人跟過去,以防萬一。

因為倉庫鬧了蛇災,一下子死了四個人,那邊沒人敢進去。

大家聽說沈家少夫人要親自進去,全都圍了過來,小聲議論著:“她當真要進去捉蛇?”

“一個女娃娃家,捉什麽蛇啊!”

“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南昭無視了他們的話,就這般背著劍,獨自朝裏面走去。

這倉庫外面也堆滿了貨箱,她走到幾口雜亂的箱子前停下,初步從現場淩亂的狀況可以推測出當時的情況。

那些工人將酒箱搬到這裏後,開箱查貨,結果裏面的貨全變成了毒蛇,幾名工人措手不及,被毒蛇咬傷,被後來趕到的工友擡出去,蔡家龍是在救工友的時候,手臂被蛇咬傷的。

可是,為何她面前除了不少打碎的酒壇外,一條蛇的蹤影都沒瞧見。

顧慮蛇全都藏起來了,南昭特意仔細查看了一遍,最後確定這倉庫裏沒有蛇。

她一臉困惑的從倉庫裏走出來,外面等著的眾人看她安然無恙的走出來,頓時松了口氣。

周仰第一個上來問:“南昭,你沒捉到蛇嗎?”

南昭搖頭,“九哥,倉庫裏面根本沒有毒蛇!”

“怎麽可能!”裴叔表示不信。

她好語氣的轉身,給裴叔重覆了一遍:“我把裏面都檢查過了,沒有毒蛇!”

對方一臉不信的強調:“不可能,昨晚我也進去了,那裏面起碼有上百條毒蛇,五顏六色的,這才多少個時辰啊,就算跑了些,也不可能一條都沒有!”

“真的沒有,裴叔,不信,你可以與我一道進去看看!”

裴叔回答:“去就去!”

“我也去!我也去!”周鳶探出身子來。

周仰也打算親自去看看究竟,把皇妹留在外面又擔心她造出其他事兒來,所以就沒有拒絕,就帶著尋龍幾個一起進去。

裴叔走在最前面,剛踏入倉庫,就嚇得腿哆嗦的往後面退,嘴裏吶喊著:“毒蛇!毒蛇!”

南昭見裴叔這般惶恐,唯怕他摔著自己,趕緊扶住他問道:“裴叔,哪兒有蛇啊?”

“啊!九哥!蛇!好多蛇!”身後又傳來周鳶的尖叫聲,南昭回頭看去,周鳶已嚇得躲到泰安王的背後了!

而尋龍尋虎幾個,則已拔出長劍,將他們主子護在了中間。

南昭感覺這事兒太懸乎,立刻問:“尋龍,你們也看見蛇了嗎?”

“這兒全都是蛇!!”尋龍回答完,劍還在半空著揮著,仿佛那邊有什麽東西正在挑釁他似的。

“九哥,你呢?你也看到蛇了嗎?”他看周仰是這些人中,神情最淡定的,所以才特別問道。

周仰搖頭,“我看不見!”

“除了你和我,他們所有人都能看見這有毒蛇,且還不止一條……”南昭疑惑起來,猜測道:“難道——是因為你身上有靈花之印的緣故嗎?”

話才剛說完,尋虎突然動作頗大握著劍柄揮舞起來,尋龍緊跟著也跳起來,喊道:“小心!”

雖看不到他們眼中的蛇,但二人可以從他們的動作上判斷,似乎是有蛇纏上來,尋龍揮劍亂砍著,形式不容樂觀!

“啊!纏上來了!”尋鳳一聲吶喊,竟丟了劍徒手抓住腳踝上一個什麽東西,用力往外拉扯,但因為那東西力氣很大,無論他怎麽扯,都未成功,還將自己的臉給震得通紅。

一時之間,周圍亂成一團,南昭不知何因,更不知要如何解決,十四公主的哭聲更是哭得她心慌意亂,根本無法思考。

這時,她又想起那個人來。

若他還在,必定能一眼看清此禍事的根源!

可是,他終究不在了……

“尋龍!”尋鳳已經使不出力氣了,只得朝旁邊的尋龍求救。

尋龍站在邊緣,他看到無數毒蛇正在往他們這邊爬過來,唯恐傷到他家主子和公主,正揮著刀不停的砍,根本沒有退步的餘地。

周仰也看出形勢嚴峻,他雖什麽都看不見,也拔出長劍來對著尋鳳腳踝周圍一陣亂砍!

尋鳳終於解除了危機,正要松一口氣,旁邊卻傳來周鳶的尖叫聲。

“啊——”

幾人回頭看去,周鳶已被一條三角頭的蛇咬了一口。

“九哥!”

“阿鳶!”周仰的面色巨變,快速走過去,周鳶臉色已經變了,身體也往下滑去。

周仰將她抱起來,焦急的喊著她的名字:“阿鳶!”

“九哥……我使不上力氣!”

於此同時,尋龍他們還在不斷的砍殺那些不停纏上來的毒蛇,形勢危急。

周仰知道這是要出人命的,他對幾人說:“我們必須馬上出去!”

尋龍何嘗不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他大聲提醒:“主子,這些蛇將出去的路都堵住了,根本出不去!”

裴舒發現南昭周仰身邊沒什麽蛇,他緊緊的貼在周仰身邊,雙腳打顫的說:“必須得快點出去啊,這些蛇越來越多了!”

“九哥,我頭暈……”周鳶意識模糊的說。

周仰慌忙囑咐她:“阿鳶,睜開眼看著九哥!別睡著,九哥馬上帶你出去找三婆……”

出去?到處都是蛇,他還看不見,怎麽出去?

最疼愛的十四妹被毒蛇咬了,周仰並非第一次感到無力,他目光求助的看向另一個人!

“南昭!!”

南昭正毫無頭緒,看周鳶狀況不好,深知再不尋出一條路來她必死無疑。

當即,她目光一聚,她張開戴著紫珠的右手,沈聲念道:“吾以此力,辟邪擋災,魔障之中,自有安來——邪祟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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