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模棱兩可的兩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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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陽和王融坐在出租車裏，兩個人都沒睡，也沒怎麽說話。好在李天陽熟悉蹲守這一套，避免了尷尬。
李天陽覺得有很多話要對王融說，可是不知道從哪開始，也不清楚哪句話會冒犯她。在他而言，第一步已經邁出，卻還沒有落地。
他幾乎是每隔十幾分鐘就回頭說一句：“你還是睡一會吧。”
起初王融笑著回答：“不困！”後來實在不堪其擾，就雙手交叉瞇起眼睛。一副打盹的樣子。
這哪像戀愛，不僅不在一個步調上，還總是互相幹擾跑偏。
“多虧是遇見了自己，否則李天陽定會被其她女孩傷得體無完膚。”王融想。
“我覺得你老實巴交的，又有份像模像樣的工作，一定很討女孩的歡心吧？”王融問。
李天陽臉一紅，這正是他的弱項，心怡的女孩說出這話，他著實不安，可又不能反駁，要營造出一種自己很搶手的假象，就說：“還行，可是我很專一的，或者說，很……那個，用情深，不會輕易移情別戀。”
王融笑起來：“你別誤會啊，我的意思是說，你的樣子符合絕大多數丈母娘選女婿的標準。”
李天陽感覺心在歡快地蹦蹦跳跳，難道她媽要來。
“感覺你很純潔，又天真得恰如其分，就像是在天真一點就幼稚了的感覺。當然，這不是說你不好，而是說你挺好的。”王融努力措辭，想把自己對他的一些看法委婉告訴他，並讓他理解後做出些改變。
王融很快覺得自己的努力白費了，她看到李天陽糾結在純潔那個詞上不能自拔。
李天陽在反覆琢磨，喜歡的女孩說自己純潔，究竟是幸福還是不幸。
沈默了好一會兒，李天陽也沒想明白，王融早已賭氣不再看他。
王融嘆口氣，全賴自己沒表述明白。
李天陽覺得來而不往非禮也，人家女孩都跟你探討丈母娘的問題了，自己要是再不露骨一點怕是不好。就問：“那你覺得我符不符合你媽的標準。”
王融楞了一下。
李天陽頓時氣餒，他想說的是你媽選女婿的標準，只是思維跳躍了一點。
李天陽馬上要糾正：“我說的意思是……”
“我明白。”王融搶著說。
王融剛在沈平越的坑裏掙紮出點眉目，好不容易胳膊搭在坑邊喘口氣。她可不想一個跟頭掉另一個坑裏。而且她恍惚地意識到，這個坑，不光坑感情，也坑人。
追女孩，好歹有個樣子，出其不意把自己推進坑也好，等著自己跳，他以為他是誰？
“我媽略有不同，她喜歡成熟穩重睿智風趣幽默體貼有涵養有素質有道德有責任有底線的男孩，而且要帥，還有點小錢，最重要的是不花心。而你，實在太巧了。”
李天陽一陣激動，他從沒想過自己在王融的心裏，會是這麽一個高大上的存在。
“非常巧妙地規避了這些詞匯。”
李天陽幾乎要吐血，同時感到深深地失落。
王融說：“其實我覺得吧，老人嘛，都挑剔！年輕人可不這麽想，但我還是希望將來的老公能朝著我媽定的標準去做的。”
李天陽暗自計算著自己和她媽媽的標準之間隔著多大的差距，他悲哀地發現幾乎大得沒有一個合適的計量單位可以衡量。真是她媽媽的！
王融忽然看到沈平越的車從旁邊開過去，直接開進了工廠，她遠遠看到車停在實驗樓門口，車上下來三個人，一個人扶著另一個人直接進入實驗樓，而駕駛室的人下車後，略略停了下，環顧了一下四周。也跟著進門了。
李天陽也看到了，就問：“那個失去行動能力的人是霍同德？”
王融搖頭：“開車的才是霍同德。”
雖然兩個人的身材相仿，但一個是自己極熟悉的人，一個是自己在找的人，縱然視線不好又隔得遠，他還是看出了區別。她的感覺還從未錯過。
“看樣子，他們的關系並沒有你想得那麽糟。”
王融想了下說：“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共識，可我不覺得沈雄會安好心。”
“你是不是對沈家有什麽偏見？沈平越可是你的同學，又是陳芯的男朋友，這樣可不好，或許你不會是在廠裏遭到不公正的待遇了吧？”
王融靠在椅背上，她知道李天陽是關心自己才會這麽說，而自己知道的是實情。
“我送你回家吧，好好睡一覺！”李天陽準備發動汽車。
“算了吧！你也一夜沒合眼了，開車送完我，你還得回來等天亮還車，咱倆就在車裏睡一覺，等司機明早來了再回吧。”
“沒事！我身體好著呢！”李天陽驕傲地說。
“可我實在不想動了。”王融閉上眼睛。
李天陽只好放輕松，打了個哈欠。卻睡不著。
陳芯是三點半才回到家的，她在大街上哭了好久，開始真的是情真意切地哭，後來是機械式地哭，到最後就變成了迫不得已地哭了，她甚至邊哭邊想，周圍也不來個人拉扯自己一把，關心自己幾句，自己一定見好就收。
她最希望的當然還是沈平越蹲在自己面前，輕輕地拍她的肩膀說：“跟你開玩笑呢！怎麽這麽不禁逗。你在我心裏那可是最重要的。”
如果真的是那樣，自己一定拉著沈平越到酒店，啪嘰一聲把自己的身份證扔到前臺，大聲喊著：“來一間最有情調最豪華的客房，老娘今天要開葷！”
可惜沈平越沒來，自己只能哭出對這段感情的祭奠，並吸入一肚子的冷風。
最後實在沒轍了，她擦擦眼淚起身，因為哭過了，反而覺得一身輕松。就給自己打氣說：“這沈平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剛一想到，眼睛又濕了。
陳芯推開家門，看到張引正坐在沙發上仰頭吹一罐啤酒，地上零零散散地堆了七八個空罐子，桌上是一盒巧克力。吃得面目全非。
雖說有吃有喝，但這兩樣湊到一起，陳芯還是挺佩服張引的。她坐到張引對面，打開酒喝了一口，吃塊巧克力，別說，兩樣東西的組合還挺符合自己的心境。
張引打了個嗝：“失敗啦？”
陳芯不做聲。
“我早就想提醒你，沈平越不是你能駕馭得了的！”
陳芯一拍桌子，大喝：“別他媽跟我提他！”
張引一楞，隨即嘆氣：“謝謝你！”
“謝我什麽？”
“按照慣例，你會先把酒潑到我臉上後才說話的，你省了第一步，給我留了面子。”
陳芯露出苦笑，生出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悲愴出來。
張引看了眼陳芯，眼睛紅腫，頭發淩亂，也是怪可憐的。就說：“我們講和吧，鬥來鬥去的沒意思！我向你道歉！”
陳芯不滿：“就你大度是嗎？”
“那你向我道歉也行！”
“你還有點誠意嗎？”
“那要不咱倆同時給對方鞠個躬？”
“你個大男人斤斤計較的有意思嗎？”
“當我沒說！”張引萬念俱灰。
陳芯重新開了兩罐酒，把一罐遞到張引手裏，碰了一下說：“都在酒裏！”
張引還真有點莫名地感動：“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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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王融笑著回答：“不困！”後來實在不堪其擾，就雙手交叉瞇起眼睛。一副打盹的樣子。
這哪像戀愛，不僅不在一個步調上，還總是互相幹擾跑偏。
“多虧是遇見了自己，否則李天陽定會被其她女孩傷得體無完膚。”王融想。
“我覺得你老實巴交的，又有份像模像樣的工作，一定很討女孩的歡心吧？”王融問。
李天陽臉一紅，這正是他的弱項，心怡的女孩說出這話，他著實不安，可又不能反駁，要營造出一種自己很搶手的假象，就說：“還行，可是我很專一的，或者說，很……那個，用情深，不會輕易移情別戀。”
王融笑起來：“你別誤會啊，我的意思是說，你的樣子符合絕大多數丈母娘選女婿的標準。”
李天陽感覺心在歡快地蹦蹦跳跳，難道她媽要來。
“感覺你很純潔，又天真得恰如其分，就像是在天真一點就幼稚了的感覺。當然，這不是說你不好，而是說你挺好的。”王融努力措辭，想把自己對他的一些看法委婉告訴他，並讓他理解後做出些改變。
王融很快覺得自己的努力白費了，她看到李天陽糾結在純潔那個詞上不能自拔。
李天陽在反覆琢磨，喜歡的女孩說自己純潔，究竟是幸福還是不幸。
沈默了好一會兒，李天陽也沒想明白，王融早已賭氣不再看他。
王融嘆口氣，全賴自己沒表述明白。
李天陽覺得來而不往非禮也，人家女孩都跟你探討丈母娘的問題了，自己要是再不露骨一點怕是不好。就問：“那你覺得我符不符合你媽的標準。”
王融楞了一下。
李天陽頓時氣餒，他想說的是你媽選女婿的標準，只是思維跳躍了一點。
李天陽馬上要糾正：“我說的意思是……”
“我明白。”王融搶著說。
王融剛在沈平越的坑裏掙紮出點眉目，好不容易胳膊搭在坑邊喘口氣。她可不想一個跟頭掉另一個坑裏。而且她恍惚地意識到，這個坑，不光坑感情，也坑人。
追女孩，好歹有個樣子，出其不意把自己推進坑也好，等著自己跳，他以為他是誰？
“我媽略有不同，她喜歡成熟穩重睿智風趣幽默體貼有涵養有素質有道德有責任有底線的男孩，而且要帥，還有點小錢，最重要的是不花心。而你，實在太巧了。”
李天陽一陣激動，他從沒想過自己在王融的心裏，會是這麽一個高大上的存在。
“非常巧妙地規避了這些詞匯。”
李天陽幾乎要吐血，同時感到深深地失落。
王融說：“其實我覺得吧，老人嘛，都挑剔！年輕人可不這麽想，但我還是希望將來的老公能朝著我媽定的標準去做的。”
李天陽暗自計算著自己和她媽媽的標準之間隔著多大的差距，他悲哀地發現幾乎大得沒有一個合適的計量單位可以衡量。真是她媽媽的！
王融忽然看到沈平越的車從旁邊開過去，直接開進了工廠，她遠遠看到車停在實驗樓門口，車上下來三個人，一個人扶著另一個人直接進入實驗樓，而駕駛室的人下車後，略略停了下，環顧了一下四周。也跟著進門了。
李天陽也看到了，就問：“那個失去行動能力的人是霍同德？”
王融搖頭：“開車的才是霍同德。”
雖然兩個人的身材相仿，但一個是自己極熟悉的人，一個是自己在找的人，縱然視線不好又隔得遠，他還是看出了區別。她的感覺還從未錯過。
“看樣子，他們的關系並沒有你想得那麽糟。”
王融想了下說：“應該是達成了某種共識，可我不覺得沈雄會安好心。”
“你是不是對沈家有什麽偏見？沈平越可是你的同學，又是陳芯的男朋友，這樣可不好，或許你不會是在廠裏遭到不公正的待遇了吧？”
王融靠在椅背上，她知道李天陽是關心自己才會這麽說，而自己知道的是實情。
“我送你回家吧，好好睡一覺！”李天陽準備發動汽車。
“算了吧！你也一夜沒合眼了，開車送完我，你還得回來等天亮還車，咱倆就在車裏睡一覺，等司機明早來了再回吧。”
“沒事！我身體好著呢！”李天陽驕傲地說。
“可我實在不想動了。”王融閉上眼睛。
李天陽只好放輕松，打了個哈欠。卻睡不著。
陳芯是三點半才回到家的，她在大街上哭了好久，開始真的是情真意切地哭，後來是機械式地哭，到最後就變成了迫不得已地哭了，她甚至邊哭邊想，周圍也不來個人拉扯自己一把，關心自己幾句，自己一定見好就收。
她最希望的當然還是沈平越蹲在自己面前，輕輕地拍她的肩膀說：“跟你開玩笑呢！怎麽這麽不禁逗。你在我心裏那可是最重要的。”
如果真的是那樣，自己一定拉著沈平越到酒店，啪嘰一聲把自己的身份證扔到前臺，大聲喊著：“來一間最有情調最豪華的客房，老娘今天要開葷！”
可惜沈平越沒來，自己只能哭出對這段感情的祭奠，並吸入一肚子的冷風。
最後實在沒轍了，她擦擦眼淚起身，因為哭過了，反而覺得一身輕松。就給自己打氣說：“這沈平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剛一想到，眼睛又濕了。
陳芯推開家門，看到張引正坐在沙發上仰頭吹一罐啤酒，地上零零散散地堆了七八個空罐子，桌上是一盒巧克力。吃得面目全非。
雖說有吃有喝，但這兩樣湊到一起，陳芯還是挺佩服張引的。她坐到張引對面，打開酒喝了一口，吃塊巧克力，別說，兩樣東西的組合還挺符合自己的心境。
張引打了個嗝：“失敗啦？”
陳芯不做聲。
“我早就想提醒你，沈平越不是你能駕馭得了的！”
陳芯一拍桌子，大喝：“別他媽跟我提他！”
張引一楞，隨即嘆氣：“謝謝你！”
“謝我什麽？”
“按照慣例，你會先把酒潑到我臉上後才說話的，你省了第一步，給我留了面子。”
陳芯露出苦笑，生出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悲愴出來。
張引看了眼陳芯，眼睛紅腫，頭發淩亂，也是怪可憐的。就說：“我們講和吧，鬥來鬥去的沒意思！我向你道歉！”
陳芯不滿：“就你大度是嗎？”
“那你向我道歉也行！”
“你還有點誠意嗎？”
“那要不咱倆同時給對方鞠個躬？”
“你個大男人斤斤計較的有意思嗎？”
“當我沒說！”張引萬念俱灰。
陳芯重新開了兩罐酒，把一罐遞到張引手裏，碰了一下說：“都在酒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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