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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之浴,謀殺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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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接逃生艙的通道出現了,晉扇猶豫了一下便走了出去,但並沒有給身後的男人好眼色。浙恒註意到了晉扇的表現,卻只是沈默的跟在她的後面,同時握緊了手中小小的一枚指環。

何洋站在通道的盡頭,手中拿著一束花,遞給了晉扇:“怎麽樣?周游一圈後還是得回來?”

晉扇看著這束看起來很是新鮮的雙色鳶尾花,覺得有些奇怪。雙色鳶尾花本就是稀少奢侈的品種,怎麽在這種地方居然還在浪費資源進行培育?晉扇接過了花束並嘲諷道:“我還以為你們除了那些怪胎不稀罕其他的東西呢。”

何洋並不介意,反正這也不是他的東西。隨即他拿出了兩個電子手環,遞給了面前的兩人:“為了和平,戴上吧。”

浙恒自然知道這是原本用在重型罪犯身上的控制監視器,同時還附帶有電擊傷害的功能,但他一點猶豫也沒有,就將其戴上了手腕。而晉扇卻略顯挑剔,不情不願的同樣戴上了手環。

何洋對二人的配合還算滿意,對晉扇做出了邀請的姿勢:“好吧,接下來是男人的時間,請女士去休息吧,順便,晉扇你的頭發現在亂的像個鳥窩一樣。”

浙恒攔住了想要暴走的晉扇,示意她前去安排的地方休息,而浙恒卻暗中將手指間的指環扔在了即將關閉的艙門縫隙中,這是一個定時引爆器。

何洋帶著浙恒進入了駕駛艙,並懶懶的坐了下來,開口就是一句驚雷:“浙恒,給你個小建議,不要和晉扇走的太近,她不是值得信任的人。”

浙恒轉動著自己手腕上的手環,語氣平靜:“難道我應該信任你?”

何洋打開了自己面前的小型電子記錄設備,並調出了一份文件,將屏幕翻轉到了浙恒的面前:“你對她的信任不過是基於被記憶鎖洩露的點點滴滴,甚至你不會真的以為和她還有一段吧?你就沒有想過,如果是真正有能力給最高執行官設置記憶鎖的人,會裝載這種時不時抽風的記憶鎖嗎?”

浙恒心下一沈,但面上仍舊波瀾不驚,只是冷笑了一聲作為回應。但其實自己的心中也早就對此有了一些猜測,甚至有更為可怕的合理推測,就是晉扇也許參與了制作虛假的記憶給自己。原本在遇到晉扇之後,記憶鎖就逐漸開始松動就是一件很不合理的事情。

而他並沒有告訴晉扇,自己在接到要和她共同完成任務的指令之時,自己就已經暗中調查了她很久,在她周圍的人群中,哪怕是那個阿婆,都沒有任何一個人真的見到過晉扇和自己在一起的場面,就算是自己在“記憶”中獲取的玫瑰場面,也極有可能是晉扇的意識侵入而造成的,因為自己原本的住所,根本沒有花朵。

如果說記憶鎖是為了鎖住秘密,那麽晉扇對他的記憶進行引導,又是什麽目的?

何洋看著浙恒陷入了沈思,確認他也早就發現了晉扇的問題,畢竟作為“無情”的執行官,不可能真的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因為女人失去了自己的判斷力。

浙恒看著面前的屏幕,卻發現雖然上面是一些關於自己和晉扇的日常記錄,但在字裏行間卻應用了特殊的編碼,隱藏著幾句不可思議的話。

這是天體數學的模型編碼,應該是何洋的手筆:“不要說出來,我身上有監控,位置不明;那個人可能是晉扇的同夥,已經控制了一切。”

浙恒指了指屏幕,嘴裏說著:“你這樣挑撥我和晉扇的關系是為了什麽,怕那個覬覦晉扇的人不敵我嗎?”他的手指看似隨意的在屏幕上滑動,但何洋卻明白浙恒已經看懂了,並且給了自己回應,他的手指指出的幾個句子,形成了一句話:“證明,合作。”

何洋點了點頭,卻很是不屑:“真的,我和晉扇多年的同學,但實際上那個女人自私、冷血,在做實驗的時候很是瘋狂,甚至動用了自己的血細胞差點死掉,簡直不明白怎麽會有男人看上她?”

何洋的話還沒說完,就猛然停頓下來,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浙恒合上了屏幕,有些嘲諷的意味:“怎麽,說別人壞話遭到反噬了?”實際上他很清楚,是對方的監視仍舊在自己這邊,那麽能不能轉移註意力就要看晉扇的了。

何洋平覆了自己的情緒,告訴浙恒,他們需要浙恒所做的就是去除安全程序,因為他們需要讓脫離通道繼續推進,在何洋的天體演算的過程中,已經發現了在地心內環的位置居然擁有高級生命的痕跡,而內環的突破需要用巨大的動力毀掉地心的部分,也就是需要啟動脫離通道的半自毀程序。

浙恒對對方的計劃很是無語,這簡直就是瘋子的行為,一旦啟動半自毀程序,就意味著如果沒有奇跡,整個脫離通道就在難以回到真正的地球表面上去了。而這一切,僅僅是為了去尋找縹緲的生命痕跡。

當然,就連何洋也認為這個計劃可能只是說笑,那個人應該有其他的打算。

浙恒想了想,開始和何洋“認認真真”的談條件。

晉扇在自己的休息艙坐了一會,突然在花束裏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東西,但她並沒有立即拿出來,而是對著空氣冷淡的說話:“我知道你在監視我,但是我要去洗澡了,如果你還有點廉恥的話,知道該怎麽做。”

說著,晉扇開始脫掉自己的外套。而艙內的燈光變暗,所有的電子設備都呈現出無信號的狀態,就連手環也顯示“脫離報警”。好吧,她賭對了,看來對方還是在意她的看法的。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晉扇還是將花瓣都“摘”了下來,並帶到了浴室去泡花瓣浴。

晉扇躺在浴缸裏,看著自己掌心那枚小小的銘牌,內心很是震驚。這枚銘牌是最初在進行分子仿生計劃的時候自己親手從死去的浙恒的身體內分離出來的,這是每一位執行官獨特的身份的象征,在確認無誤之後理應和犧牲的執行官同葬。

怎麽會在何洋的手上?而何洋為什麽要給自己?

晉扇不由得再次想起之前浙恒告訴自己的情況。在浙恒執行完那次“屠戮”資源星任務之後,就已經參與了分子仿生計劃,而那個時候他是活著的。

所以執行官並不是犧牲,而是因為計劃失敗而被自己親手殺死。

晉扇不知道最初的自己是抱著什麽樣的想法去送走浙恒的,雖然她並不是沒有經歷過殺戮的聖母,但如果是浙恒的話,也許是因為不忍心看他太過痛苦?那為什麽還要讓他再次重覆分子仿生計劃,讓他再“活過來”?

等到水都變得有些涼了,晉扇也沒有從浴池中起來。

她仿佛陷入了從前的夢魘裏,自己在沒有終點的白色通道內一直跑一直跑,似乎是在追逐什麽人,但她卻真切的感受到了體內悲傷的情緒,甚至眼淚就沒有斷過。

一直到,一副純黑色的石棺出現在了面前。

晉扇忽然驚醒過來,並聽到艙門外出現了何洋的聲音:“開門呀晉扇,到飯點了。”

晉扇並沒有理會何洋的催促,反而更加慢斯條理的穿衣,梳頭。

她琢磨著浙恒提出的計劃,但同時覺察到,浙恒是什麽時候開始逐漸解除記憶鎖的,居然連一些細節都記了起來,那他究竟想起來了多少?

何洋見到了正坐在梳妝臺前的晉扇,忽然有種此刻才意識到她真的是美人的不真實感,嘴裏損人的話卻不停歇:“哇哦,見我你還要準備一下嗎?”

晉扇沒有回頭,卻呵呵:“你在我眼裏還不如一只草履蟲有價值。”

何洋表示痛心,並發現花束已經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枝幹,花瓣全部消失了。晉扇註意到了何洋的目光,無所謂的說道:“你提供給我的東西,我用來泡澡了。”

何洋開始絮絮叨叨的譴責這位摧花高手,但同時他也確認晉扇收到了需要的東西,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晉扇居然不知道這個寶貝的用途。

全然不知重要節點出現了偏差的兩人在尬聊中來到了餐廳,實際上並沒有饑餓感也不需要吃東西,但何洋還是堅持保持這一儀式。而晉扇也發現自己的手環已經恢覆了正常的運轉,她對於暗中監視和操縱一切的人很是無語。

“那麽,浙恒呢?”晉扇看著邋遢,質問何洋。

何洋笑瞇瞇的扔給邋遢一塊熟食,並將其絨毛內的小監視器摘了下來遞給晉扇:“你覺得呢?”

但就在此刻,突然一陣巨大的重擊聲傳來,而不遠處的機械設備開始向聲源處移動並不停報警:“主體結構破壞!氣壓調整!”

坐著的兩人誰都沒有動,看起來是在對峙,但卻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如釋重負,因為好戲終於開始了。

浙恒之前放置的引爆器時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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