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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母妃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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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內交給黍離處置,倒也沒什麽太大問題。

只是這醫館內大眼瞪小眼的,氣氛委實詭異得緊,讓人瞧著都有些心肝顫。

阿落奉茶之後,緊趕著溜出門,哪敢在屋子裏待著,抱著托盤跑出來的時候,一張臉都是青白青白的。

掌櫃指了指裏頭,阿落趕緊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眾人切莫打擾裏頭,否則後果自負,饒是後來黍離來了,也是沒敢進去,只管在外頭候著,生怕殃及池魚。

沈木兮坐在中間,端起杯盞的時候都未敢去看任何人,這夾心餅著實不好做,弄不好便是裏外不是人。

“既然是與王爺合作,想來也該開誠布公的論理。”陸歸舟端起杯盞。

“陸大哥,你的傷……”沈木兮擔慮的看他。

“已然掙開,便無大礙!”陸歸舟報之一笑,“倒是你,這兩日清減了不少,定要仔細身子。此前太苦,如今能脫手的,莫要執著不放,為難自己。”

沈木兮幹笑著,悄悄睨了薄雲岫一眼。

嗯,好大一股酸醋味。

“我會武功這事……瞞著你,著實也是……”

“可以贈你個牌子,掛在陸府門前,茶樓第一說書先生,昔日在湖裏村那副虛弱姿態,從頭至尾裝得跟真的似的,真真是了不得,連本王都被你瞞過了!”薄雲岫接過話茬,“陸歸舟,你不去戲臺子上唱戲,倒也可惜!”

陸歸舟理虧,可也只是對著沈木兮理虧,“離王殿下所言極是,那就煩勞離王殿下,為在下搭個戲臺子。改日,請離王殿下一道上臺唱著!”

薄雲岫彎了唇角看她,“你可歡喜?”

嘴裏呷了一口清茶,沈木兮瞧了瞧薄雲岫,又瞧了瞧陸歸舟,無奈的扶額,“你兩在一起便罷,何苦拽上我這看客?”

四下,萬籟俱寂。

腿上微熱,沈木兮猛地僵直身子,陡然皺眉去看薄雲岫,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老實點。當著陸歸舟的面,沈木兮又不好表現得太明顯,當即又道,“既然是合作,大家是不是該細談?我這廂剛剛問過了鐘瑤和洛南琛,懷疑長生門的少主,便是魏仙兒其人。”

陸歸舟許是有些驚詫,沒想到她會提及“少主”這事,但聽得她說少主可能是魏仙兒,他便松了口氣。

“少主另有其人!”薄雲岫一手端著杯盞,一手輕垂在身側。

“既是鐘瑤和洛南琛所言,想來不虛!”陸歸舟有些心虛,“兮兒,你是從何得知少主之事?”

“從小棠口中得知!”沈木兮道,“怎麽,陸大哥不知?”

陸歸舟搖頭,“步棠走的路子素來和咱們不太一樣,十殿閻羅,不是你們想那樣,我們都是……”

說到這裏,陸歸舟神色微恙。

提及護族,總是要跟皇室算賬的,當年若非薄氏皇族的趕盡殺絕,又怎麽會有今日的長生門和十殿閻羅。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怎麽不說下去?”薄雲岫面無表情,“是沒臉,還是不敢說?長生門原就是護族的一部分,你們也不例外,需不需要本王再提醒你幾句?”

陸歸舟咬著牙,“如果不是先帝……為了你母親,護族怎麽會被趕盡殺絕?離王殿下現在說得這麽雲淡風輕,可有半點心虛?”

“先帝和本王的母妃之事,無人可置喙,你若真要問,可下去親自問問!”桌案底下,薄雲岫握緊了某人的手,“本王不介意親自送你一程。”

沈木兮掙紮了兩下,又唯恐動作太大被陸歸舟瞧出來,只能拿眼睛瞪他,可這人的臉皮厚得很,饒是她目光銳利,亦穿不得分毫。

臨了,她只能就此作罷。

“看樣子,今日不適合商議!”陸歸舟起身。

“黍離,送客!”薄雲岫一聲低喝,黍離趕緊推門。

沈木兮壓根來不及留客,便聽得黍離躬身道,“陸公子,請!”

陸歸舟皺眉回看沈木兮一眼,“兮兒……”

“是沈大夫!”薄雲岫冷著臉,口吻裏滿是警告的意味。

“離王殿下似乎很不滿意?可你別忘了,她現在是自由身,一則未嫁,二則你未娶,各不相幹!”陸歸舟絕不拱手相讓,除了身份懸殊之外,他不覺得自己有哪裏輸給薄雲岫。

“婚事很快就會提上議程,就不勞陸公子操心了!”薄雲岫一臉嫌棄的擺擺手。

陸歸舟拂袖而去,沈木兮扶額不語。

“你不會是想食言吧?”薄雲岫涼涼的睨著她。

“你何必針對他,如今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總歸要和和氣氣的,先鏟除長生門這個禍害,你這廂總擡杠,以後如何相處?”沈木兮終於抽回手,眉心微微擰起,這手都教他捏紅了,簡直不可理喻。

薄雲岫認真的想了想,然後認真的點頭,“說得甚好!”

嘴上說著甚好,至於心裏怎麽想……便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眼下陸歸舟不在,他自然不會與沈木兮擡杠,她說什麽,那便是什麽吧!

薄雲崇說了,女人得順著,得慣著!哪日慣得無法無天,再也無人受得了她,她就跑不了了……

想想,甚是在理。

沈木兮的話到了唇邊,終是生生咽下,罷了罷了,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這般模樣倒是讓她不好下手,幹脆擡步往外走。

“王爺?”黍離行禮,“陸公子回去了。”

薄雲岫如釋重負的松口氣,“本王只想著陸歸舟可能同長生門有關系,早該想到,早該想到。他也姓陸!陸如鏡的兒子!”

“王爺是說,當年護族的族長,韓天命的義兄陸如鏡?”黍離皺眉,“卑職倒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陸如鏡的兒子,如此說來,十殿閻羅之內,多數為護族餘孽!”

這也是陸歸舟之前猶豫的原因!

護族啊!

護族為薄氏皇族所滅,內裏的仇恨可想而知,陸歸舟若不是真的對沈木兮上心,是絕對不會答應這樣的條件。陸如鏡也不會允許,所以……

“盯緊陸府,陸如鏡很快就會出現。”薄雲岫瞇了瞇眸子,“他不會放任自己的兒子,跟朝廷合作!十殿閻羅的門人,也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除非,有極為特殊的理由,而這理由當得起所有人為之拼命!”

黍離頷首,“卑職明白!”

“韓天命!”薄雲岫冷著臉,“少主?”

“王爺?您去哪?”待黍離回過神來,薄雲岫已經大闊步離開。

沈木兮正在底下整理此前的藥方,驟見薄雲岫疾步離去的背影,心下微微仲怔,他這麽著急,可是發現了什麽?又或者懷疑了什麽?

薄雲岫走得飛快,黍離詫異,王爺多年不來關雎宮,今兒怎麽想起來了?

關雎宮,乃是南貴妃生前的居所,一直到先帝去世,此處仍保持著最初的模樣。每每南貴妃生辰或者死忌,先帝總會把自己關在這裏一天一夜,年年如此,從未斷絕。

宮裏人都知道,先帝昔年最愛的便是南貴妃,可惜南貴妃走得太早,否則……什麽皇後什麽關貴妃,哪有她們什麽事。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薄雲岫深吸一口氣,宮門還是先帝所賜,可惜物是人非。

關雎宮不似外人眼中的奢華,相反的,此處最多算得上雅致,比起各位娘娘的寢宮,著實遜色不少。可他母妃就喜歡這樣的清靜,沒有金碧輝煌,未見樓閣精致。

有的,是滿目的竹翠,如同問夏閣裏的竹,那樣的郁郁蔥蔥。

風過竹林梢,讓人瞧著很是心安。

穿過竹林,推開母妃的寢殿,薄雲岫靜靜的站在原地,母妃走的時候,他還不懂事,只在後來魂夢中經常夢到有個女子彎下腰,輕輕撫過他的小腦袋。

可他看不清楚她的臉,若不是寢殿裏掛著的這幅畫,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母妃生得什麽模樣。

這幅畫是父皇親筆所畫,統共兩幅,一幅掛在禦書房,另一幅就掛在此處。

畫卷上,女子眉眼如畫,所有人都說他的容貌傳承於母親,都說他的母親何等天姿國色。在母妃過世之後,父皇每每看到他,總要傷心難過。

父皇一傷心,便是可勁兒的待他好。

他當時年紀小,不明白兩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為什麽能這樣思念,為另一個人肝腸寸斷,傷心不已?直到遇見夏問曦,他才知道,有些人跟你沒有血緣關系,但卻能刻進你的骨子裏,若要除去,必如千刀萬剮。

“母妃!”薄雲岫一聲嘆,瞧著掛在墻壁上的畫卷,指尖輕輕撫過,還未懂事就失去了母親,沒來得及傷痛便已經長大,這種缺憾大概是誰都無法了解的。

越漸長大,越發覺得自己和其他的皇子不太一樣,他自卑、也自負。

他有父皇的寵愛,卻不能像其他的皇子那樣,依偎在母親的懷裏,享受片刻的天倫。朝廷上對他議論紛紛,他無枝可依;後宮對他陽奉陰違,他孤身一人未敢辯駁。

很多時候,他都是安安靜靜的待著,跟誰都不說話。

後來不慎掉進水裏,說是不慎……其實是被人推了一把,至於是誰並不重要,因為後宮裏有太多的替死鬼。父皇為此殺了一批他身邊的奴才,以至於他在後宮更加被人孤立,尤其是先太子薄雲列。

好在四皇子薄雲郁救了他,至此,他便進了長福宮。

許是父皇怕極了,怕他被人暗害,著意交給關貴妃照顧,在後宮裏唯一能與皇後抗衡的,只有關氏。關氏如今得了薄雲岫,更是如虎添翼,皇帝動不動就去長福宮,以至於冷落了皇後也冷落了後宮諸嬪妃。

試想一下,後宮統共就五個皇子,長子和四子都是關氏所出,二子為皇帝最寵愛的皇子,一出生就封為離王,蘊意永不相離。

皇後只有嫡子薄雲列,五皇子薄雲風,其母出身卑賤,不過是個歌舞姬,所以不足為慮。

關氏一下子有了三位皇子,單憑這一點,勝算就在皇後之上。再加上皇帝鐘愛二子薄雲岫,所以皇後郁郁寡歡,薄雲列心驚膽戰,生怕自己的太子之位終將拱手讓人。然而從始至終,薄雲岫都沒想過要當皇帝。

這話,父皇問過,問他想不想要?

當時他毫不猶豫的說,他不喜歡這個位置,一點都不喜歡。

父皇問他為什麽?

他還記得自己當初是怎麽說,他說:身為皇帝,不能專心的喜歡一個人,饒是生離死別,也得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他怕極了像父皇這樣,直至孤獨終老的感覺。

原以為父皇會生氣,可父皇什麽都沒說,只是紅了眼眶,抱了抱他。

“母妃!”薄雲岫笑得有些無奈,“我不會赴父皇的後塵!”

撥開畫卷,他掌心用力摁在墻上,墻後瞬時出現一條密道。

深吸一口氣,薄雲岫快速走進密道,身後的密門重重合上。這地方,是他跟父皇的秘密,父皇說,是當初母妃非要留下的,他拗不過,便隨了她。

母妃藏了好多書,有些是她親筆所著。

薄雲岫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母妃會寫這麽多的東西?而在母妃死後,父皇便再也沒有打開過,讓他務必要保守這個秘密。

在夏問曦消失之前,他是真的很少關心這裏的東西。後來她走了,他頹廢而絕望,卻莫名的發現了這裏的秘密,竟然跟當年的護族有些關系。

偌大的密室,墻壁上全部是書架,上面擺著密密麻麻的書,有些書冊已經泛黃,還有一些則是手稿,父皇說過這些是母親寫的。

從書架頂部取下一個錦盒,薄雲岫吹一口氣,慢悠悠的打開了盒子。這盒子裏放著的東西,他沒有動過,但是以前看到過父皇對著盒子發楞,所以……一朵幹枯的花,靜靜的擱在盒子裏,瞧不出品種,但看著很是奇怪。許是年頭久了,所以這東西有些發黑,早已不覆最初的狀態。

是的,盒子裏就這麽一朵花,沒有其他。

合上盒子的那一瞬,薄雲岫猛地皺眉,指關節輕輕敲了敲盒子,盒子底部有些中空?父皇不曾撬開過,所以這裏面的東西應該是母妃留下的。

年頭久了,這盒子便也沒了最初的嚴絲合縫,很容易便撬開了底部,果然是中空的,裏面擱著一張紙,紙張被保存得很好,可見父皇未有發現,自然沒有動過。

“五芒星?!”薄雲岫猛地捏緊手中的錦盒,眸色略顯猩紅的盯著手中的紙張。

這五芒星……

邊上一排極為娟秀的小字:冥花繞眼,五芒相隨;九幽之鏡,廣開冥府,是為之長生!

“重生之眸?”薄雲岫冷然,快速收了紙張在懷,轉而開始在密室內搜尋。

驀地,他快速取出一本冊子,這裏面的東西是她母親生前所寫。既然母親知道這詭異的圖紋,想來也該曉得這圖紋背後的秘密。

這本冊子上寫的是護族的秘密。

前三頁是護族的符文,第一頁是五芒星,第二頁是文芒星內蓄滿幽冥之花,第三頁才是剛剛那張紙上的圖紋,有一只半閉半合的眼睛。

這代表的是等級,也就是說,他現在看到的圖紋,唯有護族內部身份最高的人,才配享有!

難怪每個長生門人的骨牌都不一樣,不過薄雲岫至今也沒發現過刻著眼睛的骨牌,連洛南琛和鐘瑤都沒有重生之眸,可見他們的等級還不夠。

至高無上,怕也只有極樂閣的閣主了!

裏面記錄著護族的歷史,從秦開始,護族就存在於各朝各代,大部分時候都是蟄隱山林,唯有在本朝因著救了高祖,才會走出山林。

這似乎是一本族譜,從第一代護族的族長,到最後一位是韓不宿……

“韓不宿?”薄雲岫楞了一下,不應該是韓天命嗎?

可薄雲岫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還真的沒有找到韓天命三個字。這就奇了怪了,這護族的最後一位族長不是韓天命嗎?韓不宿是誰?

冊子的最後一頁似乎被人撕掉了,是父皇撕掉的嗎?

薄雲岫皺眉,倒數第二頁,寫的是族長該盡的責任,以及每個族長都必須付出的代價。在代價這一頁,什麽都沒了!

代價是什麽?

當個族長還有代價?

一聲嘆,環顧四周,這東西還是帶回去給她看看扒。想了想,他趕緊收了這東西,雖然這裏頭的東西,早晚都是她的。

出了密室,薄雲岫瞧著畫上的母親,畢恭畢敬的躬身行禮。

薄雲崇站在宮道裏等著他,“朕聽說你入宮,就急急忙忙的趕來,沒想到你竟然進了關雎宮。怎麽,來稟報你母妃,你要成親了?朕可是聽說了,你誇下海口,要跟人家小兮兮成親!太後那一關,你打算怎麽過?”

“要麽,成全我,要麽,廢了我,她自己看著辦!”薄雲岫轉身就走。

“哎哎哎,朕這話還沒說完呢!”薄雲崇忙道,“過幾日便是老四的日子,薄雲岫!薄雲岫!”

“皇上,別喊了,人都走遠了!”丁全在邊上輕嘆,“您呢就別再提這個了,四皇子的事兒就跟刺兒一般擱在太後和離王殿下的心上,提一回,鬧一回。”

薄雲崇輕嘆,“朕何嘗不知,老四的事兒,母後一直恨著薄雲岫。時至今日,朕也沒想明白,為什麽老四不要命也得救老二??誰的命不是命,這般不要性命,著實難得!”

丁全撓撓頭,大概是手足情深吧!

“王爺?”黍離疾步追上,皇帝方才說的話,王爺應該都聽到了。

過幾日是四皇子薄雲郁的忌日,王爺早就準備好了,只不過……往年都是帶著魏仙兒母子前往祭拜,如今魏仙兒在冷宮,王爺去了陵前,怕也不知該如何交代吧?

薄雲岫瞧了瞧天色,猶記得當日也是這般天氣吧?薄雲郁換了他出來,最後在牢裏用腰帶懸梁自盡,聽得消息的那一刻,薄雲岫覺得自己似乎也死了半條命。

“本王沒想過讓他替死。”這是薄雲岫的心裏話,也是他的心結所在。

當時薄雲郁說,換他出去是為了大局著想,讓他能有機會反戈一擊,利用手中先帝給予權勢,駁了薄雲列,否則會有更多的人死去。

夏家已然是這般模樣,若是再不反擊,牽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包括薄雲崇和太後也會跟著死去。

“那時候,本王一心只想護住身邊的人!”可最後,他除了權勢,什麽都沒護住。人沒了,倚梅閣也沒了,最後的最後,差點把自己也給作沒了。

“王爺!”黍離輕嘆,“事情已經過去了,您也放下吧!權當是,放過自己!這麽多年,您怎麽待魏氏母子,大家都看在眼裏,當初四皇子忽然自盡,並不在您的預料範圍。誰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薄雲岫也沒想到,老四那些話,竟是在交代遺言,連半點拒絕的機會都沒給他。

到了晚飯時分,沈木兮領著兩個孩子回來,今兒茶樓有些忙,夏問卿暫時不回來吃晚飯。

吃過飯之後,春秀和阿落,跟著沈郅和薄鈺跑後花園玩去了。

薄雲岫則領著沈木兮進了房,將密室裏取出的冊子遞給她,“我母妃的遺物!”

沈木兮楞了楞,沒敢伸手。

“接著!”他說。

沈木兮皺眉。

“你婆婆的遺物!”薄雲岫直接將冊子塞進她手裏,“自家的東西,好好保管!若是丟了,知道後果。”

臨了,他還不忘加上一句,“不許讓陸歸舟過目,一眼都不行,聽明白了嗎?”

沈木兮只覺得手裏沈甸甸的,婆婆的遺物?虧他說得出來。這廂還什麽都不是,就敢堂而皇之的說是自家的東西,真是臉大如盤,厚顏無恥。

“護族的秘密!”薄雲岫說。

聞言,沈木兮當即坐下,“你怎麽不早說!”

害她還以為是什麽女則女戒之類的東西,險些就這麽還給他了。

“這圖……”沈木兮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薄雲岫,“護族?永安茶樓裏的……”

“那只是個小嘍啰,問不出什麽,只是單純的牽扯進永安茶樓,試探我的底線罷了!所以那幅圖是畫給別人看的,比如說你,又比如是我。”薄雲岫倒上一杯水,輕輕的擱在她手邊位置。

沈木兮點點頭,“兄長身上無傷,在獄中能行動自如,我便曉得是你關照過了。那墻還有那凳子,也是你刻意為之。”

薄雲岫眉峰微挑,聲音沙啞的湊上去,“自家大舅子,得護著點!”

她白了他一眼,這人何時變得這般會哄人?

想了想,多半是他那個不著調的皇帝兄長,傳授給他的不要臉神功。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大的不好,教壞小的。

“洛南琛和鐘瑤的骨牌,似乎也沒有這眼睛。”沈木兮細細的想著,“迄今為止,你有見過嗎?”

薄雲岫搖頭,“不曾。”

“貓窟裏,倒是有過這樣的痕跡,容易迷了人的心智。”沈木兮皺眉,“重生之眸?九幽地府?長生門還真是夠詭異的。這韓不宿是誰?你可聽過?”

薄雲岫搖頭,“不曾!”

“你母妃能有這些物件,是否說明……”沈木兮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她是不是護族之人?若是如此,那你豈非也是護族後裔?”

薄雲岫沒說話,他想過,只是沒敢繼續往下想。

護族,是被薄氏皇族所滅。

若然他薄雲岫和母妃都是護族之人,那父皇的所做,又是何意?

為了他母妃,滅了母妃的族人?

想想,都覺得不太可能!

“沈大夫,你快來看!”外頭陡然傳來春秀洪亮的喊聲,“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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