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志國上車時眾人才發現問題，夏志國之前開的車是專用的，這款車，他夠不著離合和剎車。

蘇墨舉手，“我，我可以開。”

“別搗亂。”韓楚拍下他的手，對夏志國說：“夏伯伯，路程遠嗎，要不咱們步行進去吧。”

夏志國點頭，帶著夏小初和蘇墨先進去了。

羅斂說：“你為什麽故意把車留在外頭，裏面很危險。”

韓楚不理他，從車上翻出臺衛星電話塞進背包裏。劉接待被他的舉動逗樂了，心想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呀。他說：“韓少，裏面的人雖然長得挺奇怪，可人都是好人，沒惡意的。”

韓楚羞澀笑笑，“我知道，這不緊張嘛。”

說話間，蘇向暖把一個口紅樣的東西塞進韓楚手裏。是防狼電擊棒，之前韓楚送給她的。

韓楚覺得自己再窩囊也淪落不到叫蘇向暖保護的地步，“還是你收著吧，我一個大老爺們——”

蘇向暖難得堅決，“拿著。你會用到的。”

羅斂聽見了，立即湊過來，“又是你的預感？你真的能預見什麽嗎？”

蘇向暖也不理他，拉著韓楚走進霧氣裏。兩人之間，韓楚一直是保護者姿態，偶爾被蘇向暖保護一次，這種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劉接待立即跟上，“韓少，等等我。”

眾人的影子幾乎投進霧中便消失了。羅斂看著空蕩蕩的路口，心中沒緣由的驚慌。他背上自己的包，趕緊追了上去。

未知總叫人恐懼。蘇向暖能感到韓楚手上愈發用力。她突然想起來，這是他頭一次在自己面前展露膽怯。

這種感覺好像也不錯。

韓楚聲音壓得極地，“因為蘇居安的原因嗎，你和蘇墨都看不見。”

“不知道。”蘇向暖見他神色緊張，問：“你想知道這裏是什麽樣嗎？”

入口是個‘凹’字，兩邊有半高的土坡，坡上沒樹，路邊長滿茂盛的雜草，地上有粗糙的砂礫。單看這裏，和別的普通的村落沒什麽卻別。

韓楚能感覺到蘇向暖改變了方向。他說：“出、出什麽事了。”

蘇向暖把他的手貼在土堆上，“能感覺到嗎。”

土堆上的土有些松，也有些粘，韓楚抓一把送到眼前，是暗紅色的。

“這裏就是入口旁的小土堆。”蘇向暖小聲說，“和別的地方沒什麽區別。”

韓楚握著手裏的泥土，情緒漸漸平覆了。這是蘇向暖給他的安全感，是一直被他保護的姑娘給他的安全感。

大概又走了十幾米，霧氣消失了。

先頭三人正在村口等著他們。

他們站在村裏最高的位置。前方是水泥砌的臺階，村民住的位置略低，就在臺階下面。

夏志國給他們介紹，“臺階下是夏家老宅，西邊是屠家的，南邊是蘇家，北邊是洪家的，不過洪家宅子許久沒人住，已經荒的不像樣子。中間是村裏的祠堂。我帶你們逛一圈，看完就回去吧。”

夏小初急了，“爸，你不跟我們走嗎。”

夏志國說：“我再呆幾天。”

“我陪你，到時候咱們一塊走。”

夏志國用從沒有的嚴厲語氣說：“夏小初，聽話。”

夏小初委屈極了，憋著嘴，眼淚要掉不掉的。蘇墨趕緊安慰她。

夏志國嘆一聲，摸摸她的頭，卻沒讓步。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叮囑蘇墨和蘇向暖，“別讓他們知道你們的父親是誰。”

蘇向暖借這機會才看清他衣著樣貌。沒緣由的一陣暈眩，她幹嘔了起來。

幾人又是手忙腳亂，擠在她身邊餵水扇風。

蘇向暖擺擺手，說只是中暑了。

這時，一個空靈的聲音說：“哥？”

眾人循聲看去，不由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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