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羅斂在餐桌前遇見了蘇向暖。他殷勤道：“你想吃什麽，我給你——”

話沒說完，韓楚、夏小初和蘇小墨已經把餐盤放到蘇向暖面前。

蘇墨把羅斂擠到一旁，“古人說了，早飯一定要吃飽，姐你乖乖吃飯啊。”

羅斂摸摸鼻子，蘇墨和夏小初對他隱隱有些敵意，再不像之前那樣熱絡。

劉接待踩著點似的，他們剛吃完早飯就來了。蘇墨朝他身後看看，一個人沒有。

劉接待訕笑，“小少爺，我真不是有意忤逆您，實在是玄武臺人口太少。您看這樣好不好，咱們去市裏轉一圈，不說定能碰上玄武臺人——哦對了，你看我這記性，我打聽過了，水祭從今天開始，要不咱們去湊個熱鬧。”

蘇墨好奇，“水祭是什麽？”

水祭就是祭祀水神。玄武臺為玄武大神所造，玄武臺人世代信奉玄武大神。他們認為玄武大神應水而生，因此對水非常尊重。

六月初六這天的祭祀是最盛大的，有玄武臺的大祭祀和神女親自出面，是官方活動。之前和之後幾天有小的祭祀，這是私下的活動。

劉接待說：“聽說今天的祭祀神女也會參加。”

夏小初好奇，“神女是什麽。”

“不曉得，這是玄武臺內部機密，只有幾家大姓知道。我猜大概是玄武臺的精神象征吧。”

蘇墨嘴快，“就是吉祥物咯。”

韓楚趕緊制止他，“要尊重別人的信仰。”

蘇墨問：“幾家大姓是什麽？”

“夏是玄武臺最高貴的姓氏，大祭司都從夏家選。屠是第二大姓，小祭司都是他們家的。剩下的有洪啊，蘇啊之類的姓，具體是做什麽用的我也不知道。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洪家是巫祝。”劉接待神秘道：“以前，鎖鬼島上的人柱都從洪家和夏家的女孩裏選的。”

蘇墨對這種神秘事情很有興趣，催促他詳細說說。

劉接待巴不得在他們面前露臉，更是拿出渾身解數。

“鎖鬼島是玄武臺的禁地，說是玄武大神舍棄了肉身，鎮壓了一只厲鬼在下面。這厲鬼兇險異常，早些年常常作祟，所以需要上供。人柱就是送給厲鬼的貢品。洪家女孩漂亮，夏家女孩有靈性，厲鬼格外喜歡。”

羅斂看一眼蘇向暖，“洪家的女孩兒有多好看？”

“我也不知道。洪姓差不多絕了，只剩一些旁支。不過島上有傳說，洪姓的先祖有一半妖精的血，所以精通占蔔。”劉接待撓撓頭，“既然是妖精，大概很好看吧。”

羅斂打量蘇向暖，覺得傳說果然是騙人的。

他眼光太過直白，蘇向暖很快察覺了。竟對他比個中指。

羅斂哭笑不得。這是誰家熊孩子。

韓楚小聲問：“你媽媽是不是就是這個洪啊？”

“不知道。但我在黃家時，那人是這麽說的。”

“別想了。繼續聽故事吧。”

蘇墨追問：“蘇姓呢，姓蘇的是什麽？”

“這我就不清楚啦。不過今天水祭結束後，我可以安排你和大祭司見一面，到時讓他跟您解釋吧。”

蘇墨問劉接待，“我們能去鎖鬼島玩嗎？”

“鎖鬼島就是座荒島，要退潮了才有路。如果算錯潮汐時間，很容易被困在島上。如果您想去，我回去給您安排一下。我以前去過一次，還是有些經驗的。”

羅斂和韓楚看過黃家監控，蘇向暖更是親自聽黃先生說過。三人異口同聲：“你去過鎖鬼島！”

劉接待嚇一跳，楞楞點頭，“去、去過的。”

劉接待穿著短袖T恤和沙灘褲，露在外面的軀體強壯健康，不像有皮膚病。

看來黃先生的腿就報應，讓他把人柱帶走。

蘇向暖說：“人柱，必須留在鎖鬼島嗎？”

“當然啊。也沒人敢跟鬼搶東西吧。”

“她們在島上做什麽？”

“這我就不知道啦。”

蘇墨問：“她們不能結婚嗎？都是漂亮姐姐啊，孤獨終老多可惜。”

劉接待樂了，“小少爺還挺憐香惜玉。不過婚喪嫁娶在玄武臺是大事，必須由洪姓和大祭司蔔過才算。估計送過去的姑娘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吧，不然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誰舍得送上荒山。”

“你說早年有厲鬼作祟，是什麽時候。”

“這可早啦，得有小一百年吧。”

韓楚和羅斂都看向蘇向暖，紅綃兒肯定沒有一百歲，她為什麽在鎖鬼島上。

蘇墨終於發現三人的異樣。他說：“你們幹嘛呢？”

“沒事。”韓楚摸他的腦袋，“不是說去看水祭嗎，怎麽還不出發。”

“祭祀下午兩點才開始。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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