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既然到了這個份上，夏芷不好再裝傻，“你是……什麽。”

“怎麽說呢，用韓鎮的說法是，我是他的私人助理，在你生病後接替你的工作。但實際情況是，我和他，有些私底下的約定。至於具體內容，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好了孩子，就算看在我們為同一個老板工作的份上，能放松些嗎。你腦子裏亂的像盆豆腐腦，我看著難受死了。對了，那兩個孩子怎麽樣了？”

夏芷沈默許久，“死了。那姑娘死了好多年。那個那個矮個子，獨自把他們的孩子帶大。”

“我告訴那個小矮子了，那姑娘離開這裏活不長久的，但他還是帶她走了”，這人聳聳肩，“凡人的壽命總是很短。”

“但他們過得很快樂！”

這人臉上出現些許玩味的神色，“我倒不該放他們走了。”

夏芷沈下臉，“你說什麽？”

“有什麽奇怪的，我本來就是靠怨恨活著的。”這人靠近夏芷，“這麽看來，你也算因為我才生出的——”

“你想要什麽。”

“真是美好的味道”，這人湊到夏芷頸間，深深吸一口氣，“其實不止靠怨恨，一切陰暗的情緒都是我的養分。我已經很多很多年沒遇見這麽純粹的惡意了。”

“你活在世外桃源嗎，你的鄰居都按八榮八恥嚴格要求自己？”

這人雖然不知道八榮八恥是什麽，卻能看懂她眼裏的嘲諷。“我雖然對吃的不挑剔，可那些人的怨恨實在難以下咽。那滋味跟沒熟的果子一樣，又澀又酸。”他惱火的撓撓頭，“到底怎麽回事，現在的人連怎麽恨一個人都不會。”

夏芷說：“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麽？”

“許個願吧。把你心底的秘密說出來，神會幫你實現。”

夏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神嗎？我沒有需要靠神才能實現的願望。”

“真的沒有嗎？”這人盯著夏芷的眼睛，“什麽願望都可以。”

“沒有。”

夏芷眼裏全是堅定，像山上怪異而堅固的石頭。那人說：“好吧，換個方法，我能呆在你身邊嗎？”

“……隨你便吧，能跟上就跟著。”

這人看了她許久，幽幽開口，“你可能會瘋的。”

“無所謂了，難道我現在正常嗎。”

“你們人類真奇怪。你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任何事，任何事都可以。”

“……算了，有一件你還是能幫上忙的。”

這人精神大振，“說吧，我可以讓你恨的人連渣都不剩下。”

“……我只是想讓你說說那個小矮子和漂亮姑娘的事。”

“這有什麽可說的？”

“這是我的願望。我朝你許願了。”

“……很多年前的事，我也記不大清。不過事情大概都是這樣，姑娘的族人拿她獻祭，她的情郎過來救他。我說過了，我見過很多海誓山盟的情人，只有那個小矮子是最勇敢的。你是他們的女兒吧。你和他們一樣……”

這人的身影閃爍，漸漸在空氣中變得淡薄，“……身體實在太糟了……你真的……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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