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暖收起笑臉，“你瞎了嗎？什麽時候瞎的。”她把臉更側過來一些，“你是不是看不見，我坐下了五分鐘了，你是不是連看都沒看見。”那道從兩嘴角到耳邊的疤已經褪的差不多了，留下淡淡的粉色印記，仔細看還是能看出來的。

許清嫵不禁退後一些，“又、又不是我踢的，冤有頭債有主，你找辛小查去。”她底氣似乎更足一些，“你憑什麽朝撒火，還把我關進監獄，我欠你的嗎！你憑什麽這麽對我，還不是仗著韓家胡作非為！”

韓楚眼神冰冷，“許清嫵！”

蘇向暖不以為意，掏出那個很難看的玩偶放在許清嫵面前，“還給你。還有，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許清嫵勃然大怒，“你敢笑話我醜！”

蘇向暖笑了，“是啊，笑話你呢。”她對韓楚和高景說，“咱們走吧。”

馬主任得罪夏志國後惶恐不安，扒著手指數日子，生怕下一秒給流放到哪個窮鄉僻壤的山坳子裏。他正經有點良心，怕自己影響聞嘉音的前途，當即和她斷的幹凈，送的房子首飾之類的也不要了，全留給她了。

聞嘉音恢覆自由身後，雖不缺錢，卻再不能像以前那般大手大腳。雖說她不是窮奢極侈的性格，卻也對過去的日子有些懷念。她坐在餐桌旁，看著像瀏覽菜單，其實眼睛不住四處亂瞟。她是這家餐廳的常客，好吧，確切的說，不久之前是。那時她常和馬主任出入這裏。

這家餐廳價格昂貴，她現在根本負擔不起。今天是張天請客，才讓她有機會故地重游。侍者又來到她身邊，“聞小姐，可以點菜了嗎？”

聞嘉音合上菜單，“再等會兒吧，我等的人還沒到。”她笑容優雅，舉止得體，像貴族出身的大小姐，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為把自己訓練成這幅樣子吃了多少苦頭。

侍者微笑退下，沒一會兒，又送來一杯加冰塊的檸檬水。聞嘉音拿出手機，再一次撥出張天的號碼。

還是沒人接。聞嘉音在心裏又罵他一遍。

檸檬水裏的冰塊漸漸融化，周圍的客人來了又走，路過她時，紛紛投以同情的目光，多可憐的姑娘啊，一看就是被人放了鴿子。

聞嘉音看著坦然，其實心裏焦灼難堪，她看看時間，最後一次給張天電話。毫無意外，還是沒人接聽。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張天臨時有了工作，便把和她約定丟在一旁。

聞嘉音突然想到一句老掉牙的話：靠別人，只能是皇後，靠自己，才能做女王。她戀戀不舍地打量這家餐廳，想把所有的細節都裝進腦子裏。以後我只能靠這些回憶過日子了，聞嘉音想，我們真是沒緣分啊。

她慢悠悠從餐廳出來，旁邊三個青年和她擦肩而過，眼睛微微下垂的男孩斯文可愛，正笑著對清瘦的女孩說著什麽，另一個男孩長相霸道，正無奈地看著兩人。

三人年紀不大，皆是好皮相。聞嘉音看著他們無憂無慮的臉，嘴角跟著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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