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楚從後視鏡裏偷瞄蘇向暖，見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忍不住從鼻子裏哼哼，“蘇向暖同學，你和陶三爺很熟嗎？話也不說清楚，有什麽秘密瞞著我。”

蘇向暖說：“你沒聽見？你不是在門口……嗎？”

“我可是韓少爺好吧，要不是擔心的你的安全，我還至於，額，站在門口。你也是，這麽大個姑娘，和他呆一塊，安全嗎。”韓楚嘮嘮叨叨，“也不是陶三爺那店是什麽材料建的，看著破破爛爛，隔音效果還挺好，我一個字都沒聽見。還有啊，我才站了一會，九哥就來了，然後陶三出來了。我真的什麽都沒聽見。你實話告訴我，你和陶三商量什麽呢，神神叨叨的。”

蘇向暖低著頭，“他那缺人手，看我合適，問我想不想做兼職。”

韓楚瞥她一眼，“你打定主意了對吧。算了，你想做什麽去做好了，我不攔你。但是你必須主意安全。我先把話撂這，你要受一點傷就不許去了，知道嗎。”

蘇向暖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她難得老實一回，韓楚趁機跟她提出更多要求，像最遲幾點回家呀，出門要報告啊之類的，他正說的高興，蘇向暖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的號碼。也許嫌韓楚太過啰嗦，蘇向暖按下了通話鍵，希望他安靜一小會。“蘇向暖，我是許清嫵。”電話那頭的人說。

許清嫵說是她錯了，許清嫵說非常內疚，許清嫵說求你了蘇向暖，和我見一面好不好，我想當面和你說對不起。蘇向暖盯著韓楚的眼睛，吐出一個字，“好。”

宋小姐在換鞋時看見門縫下有張照片。她掃一眼，照片上是個男孩，人五官青澀，穿的不錯，周身一股小家子氣。她一撇嘴，物業越來越不走心了，鴨子都把廣告塞到自己家裏了。她又想，這是瞧不起她麽，什麽貨色都敢出來賣。

說起賣身的話題，她難免聯想到夏芷。想起夏芷，她邊心煩氣躁。她一腳把照片踢出門外，連腰都懶得彎。

夏芷坐在車裏冥想。氣溫太高，即使開了空調，車裏依舊悶熱，她卻不受影響，雙手搭在方向盤上，眼睛死死看向前方。然而前方是一堵墻，再側過去一點，馮部長就是在那裏受了傷。雖然在王朝陽面前胸有成竹，其實她心裏並沒底氣。和以不同，對方有備而來，且一擊必中，她思索許久，也想不出全身而退的方法。夏芷想，人真的不能放縱自己，以前不知道覆水難收的意思，現在才明白，裏頭的苦澀，那是人能受的了的。

算了，給錢吧，破財免災吶。夏芷想著，腦子裏出現一排可貸款名單。

走廊裏安安靜靜，只有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離家門口還有幾步遠時，夏芷看見了地上的照片。

照片躺在宋小姐門前不遠處，不知被誰踩了一腳，王朝陽年輕的臉龐上多了半個尖尖的鞋印。

夏芷沈著臉，緩緩蹲來，把照片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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