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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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疙瘩起了一身:“嘖嘖,坐地上多不舒服,寒氣又重,一會兒該說我虐囚了,咱們回床上?”

周延聆諂笑:“榮榮,這東西不能隨便使,要出人命的。”沒說完他被強硬地拽起來,手銬往上懸,伍鳳榮一腳踹在他胸口,把他踹倒在床褥上。那一腳倒是力道不大,踹得他心跳加速,腦子裏炸開了花,普天同慶似的。

“你放心,我舍不得。”伍鳳榮居高臨下說。

周延聆從這個角度看他,風流絕艷,銳不可當,哪個男人看了不動心?周延聆**上頭顧不了什麽金棍子銀棍子,他貪婪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突然一口咬在棍子上,猛地退後拽,連棍子帶人一起拽過來。伍鳳榮不敢用力抵抗,怕把他牙齒崩掉了,順勢倒在他懷裏。

還沒來得及說話,脖子梗先被狠狠親了一口。周延聆另一只沒拷著的手揉到他的腰下:“舍不得我,還是舍不得這根棍子?”伍鳳榮感覺到有東西半硬著頂在自己腿根,頓時動了怒氣。

好你個周延聆啊,調戲人算什麽本事?你有能耐別被抓現行呀,有能耐把手銬也解了啊!你以為我伍鳳榮獨獨稀罕這一根棍子?再不抽一頓,就不知道這車上到底是誰說話了!

列車長一氣之下撐起身體,操著警棍啪地往他胸口上抽。那東西又冷硬又直接,即使隔了一層衣服,周延聆也立刻被打得閉了嘴。棍頭還刻意避開了他肋骨下的傷口,只在胸肌部分留下尖銳的疼痛。他不用看也知道,皮膚上會留下細細一條紅痕,肯定漂亮極了。想到這是伍鳳榮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他竟然有點得意。

伍鳳榮又不是瞎子,周延聆眼裏只有興奮勁兒沒有一點兒害怕,他氣急了,棍頭專挑著兩點敏感的位置狠狠地抽。周延聆口幹舌燥,火氣都往下面湧。這廝好歹以前打過仗,特別能忍痛,而且早就不知道臉皮是什麽東西,越是被打,看伍鳳榮的眼神越是放肆。

看得伍鳳榮手軟哆嗦,連對視都避開了,只能在心裏埋怨自己不爭氣:“還嫌不夠刺激是吧?要不要我給你找根帶電的玩玩?你還當不當我是個人了?”說著左右兩邊又各抽四下。

他下手沒準數,力道使全,再這麽打下去真要命了。周延聆適時一手截下棍子,把東西扔到旁邊。他不怕受傷,伍鳳榮傷了心就不值得了。

“好好好,我認錯,我認錯。”周延聆腆著臉討饒:“祖宗,打也打過了,要是還沒消氣,一會兒再接著打,先休息休息,犯不著生這麽大肝火。”

“我能不生氣嗎?我為誰生氣還要跟你講得更明白?”伍鳳榮齜牙咧嘴的:“你以為我願意生這個氣?我為誰辛苦為誰忙啊?一會兒就到皖城,我直接把你跟那小偷一塊兒交給警察,我犯不著生這個氣!”

周延聆賠笑:“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我給你添麻煩了。趙新濤的事兒我給你道歉,他本來就是你的人,我該給他留點面子的,勞煩你擔待。”說完,他搓搓鼻子,有點不甘心:“我承認,我是有點吃醋,怎麽著就他最貼心最懂事?你身邊的人是不是還得排年資論親厚啊?哪有上來就沖著人冷臉揮拳的,他肯定是覺得我帶壞你!”

伍鳳榮本來還在生氣,聽他這麽一說噗嗤就笑了。

“他就是覺得你帶壞我了,誰讓你現在全國通緝?他怕你毀了我英雄列車長的名聲呢。”

周延聆臉色一沈:“我周延聆算什麽東西,擔不起這個罪名。”

終於輪到伍鳳榮得意了,警棍順著他的小腹一溜兒滑到耳朵側後,將人脖子強行勾了過來。

“我為周先生賠上名節,周先生還要以身相許的,不記得了?”

周延聆揚起脖子來要夠他的嘴唇,叫伍鳳榮偏頭躲過去了。周延聆以為他不願意,情緒更差。沒想到伍鳳榮主動探過頭來吻在他的嘴角,吻得又溫厚又輕柔,末了,壓低身子隔著衣服又去吻他剛剛被打過的胸口,周延聆挺起胸膛來滿足地嘆氣。

“榮榮,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你就當陪我玩玩,玩過了就不要記得了。”周延聆心裏終究不舍得。伍鳳榮不應該為了他沾一身汙水。

這場游戲本來是成年人靈欲參半、真真假假的玩鬧,周延聆和伍鳳榮從前玩得都多,這個時候抽身,還不算太晚,轉頭走了就走了,再糾纏下去,怕以後就走不了了。

“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你自己?”伍鳳榮問。

周延聆憐愛地看他:“我上次說相見恨晚是認真的,我真的恨。其實是我心裏沒有底,如果這場劫渡不過去了,你就成了我這輩子最後的美好記憶,我忍不住懷疑,老天爺這時候才把你送到我身邊來可能就是讓我做做最後的美夢。我不敢把它當真的,榮榮,我怕什麽呀?我心甘情願把真心給你,我會記得你,不管以後怎麽樣我都會記得你,你願意記得我嗎?”

伍鳳榮和他頭頂著頭,鼻子尖靠著鼻子尖,不一會兒,他重重地嘆氣。

“你看你,你不舍得我,又讓我不要記得你,我們做大人的不能這麽任性,延聆。”伍鳳榮頓了頓,鄭重地說:“我答應你的事一定做到,我答應記得你,一定會記得你。”

周延聆一下子身體忽冷忽熱,精神恍恍惚惚的。人高興到了極致了就神志不清了,伍鳳榮哪怕是哄他的他也覺得高興。他撥弄著伍鳳榮兩鬢的頭發,細細密密地親吻他的鬢角。

伍鳳榮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玩他衣服上的紐扣,樣子很可愛。

“說正事,時間不多了,我們只剩下三個小時。”

“什麽三個小時?”

“還有三個小時到皖城。”

周延聆明白了。乘警去聯系了皖城警方,意味著皖城警方知道了他在車上。如果三個小時之內不能把真兇抓到,他就要跟著警方走了。

本來三十個小時的時間,現在突然就縮短了十倍。

伍鳳榮也沒有心情開玩笑了,他收好警棍,把手銬解開,說道:“我們分頭按著名單上的人一個個去問,總會有點線索。疑犯見到了你,說不定會露出馬腳,他要是嚷嚷著報警,你正好心裏能有個數。那個神秘人的短信上說證據是可以找到的,說不定就在他身上,必要的時候搜查行李也不是不行。再不濟,只能先發短信給那個神秘人,就說情況有變,你所剩時間不多,讓他也幫忙想想辦法,他既然讓你上車抓人,就還是希望你能抓到人的,不論什麽原因,至少你們目的相同,他為著這個也應該幫幫你。”

周延聆反倒沒有馬上動作,跌進了沈默中。伍鳳榮看看手表,表情焦急起來。

“等會兒,你說嫌犯見了我就會嚷嚷著要報警,是吧?”

“不然抓不到你,他怎麽逃罪?”

周延聆說:“剛剛那個乘警是說的來著?‘有人急沖沖告訴他們看到我在車廂裏晃蕩’,這個‘有人’是誰?有沒有可能是那個嫌疑犯?肯定不是乘務,如果是乘務乘警就會直接說是乘務,說明是個乘客。但是你沒有把車上有通緝犯的事情散播到乘客裏去,乘客不會刻意去註意車上有沒有通緝犯,會急哧白咧地報警的,有可能就是真兇。”

伍鳳榮眼睛一亮,掉頭就去找對講器。

乘警在那頭回話:“是個小男孩兒,具體哪個車廂的不知道,他一個人找過來的,可能是個學生吧,聽口音像是桐州的。穿黑色的長羽絨服,雪地靴,具體模樣我也很難描述,我可以帶你去找他,我認得出。你要找他幹什麽?”

伍鳳榮放下對講機拉起周延聆就跑。乘警先一步找到人。他們穿過6號車廂在靠近風擋的第一排看到了一個男孩子,安靜地坐在窗戶邊上,見到列車長和周延聆同時朝他走,他臉色有片刻的呆滯,到底還算是鎮定。

走近了,伍鳳榮一眼認出來,這不是那對在風擋吻得難分難舍的小鴛鴦嗎?

“榮哥,就是他跟我說看到了車上有嫌疑犯。”乘警說。

伍鳳榮沒見到那女孩兒,笑問:“又見面了,同學。我記得你姓何對吧?女朋友呢?”

何佑安是個憂心忡忡、微胖白凈的男孩,額頭上長了幾顆青春痘,又紅又腫,讓油膩膩的劉海半蓋著,耳朵上還打著一個小耳洞,沒戴耳飾,小洞孤零零綴在耳垂上,顯得他的耳垂很大,用老人家的話說就是有福氣的人。伍鳳榮蹲下來才能和他視線齊平,他的目光很沈著,幽靜幽靜的藏著不屬於少年人的心事,和伍鳳榮對視幾秒,竟然也沒輸下氣勢來。

好半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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