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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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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慾因吸收了兩樣武林中的傳說神物血海蓮心與天龍鬚及素還真的部份功力,傷勢已經完全恢復,在峴匿迷谷休養幾天後向慕少艾告辭,慕少艾反倒覺得疑惑:「怎麼,你不等素還真了?」

「吾回無慾天,他自然會回來。」談無慾淡淡出言,拿起鳳流劍就起身離開迷谷,慕少艾看在眼底,心想收素還真這個大紅包的日子應該不遠了才是。

無慾天向來寧靜清幽,一往如常,可惜已物是人非,寒山意與冷水心在早前為異度魔界所害,偌大的無慾天中,只有他一人,眼眸裡不禁籠罩著一層孤寂。

幸好其他人倒也貼心,自談無慾回到無慾天後,屈世途閒來無事就會做一些甜糕帶過去,慕少艾有空也會去串門子,三蓮更是神不知鬼不覺常常埋伏在無慾天周圍,無時無刻就出來噓寒問暖一番,就怕談無慾會寂寞。談無慾對他們的所作所為都記在心裡,自是感動非常,但是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會想到素還真………

說不擔心是騙人的,他不知道素還真為了取那二物受了多重的傷,現在情況如何,愈叫自己不再去想,擔憂之情卻愈加沈重。談無慾開始調適自己的心情,開始執起毛筆寫書法與舞劍,修養心性回復到以往脫俗不染凡塵的談無慾。

漸漸地二、三個月過去,每天談無慾就是處在清靜寡欲的生活裡,朝朝暮暮,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直到有一天,他在涼亭下品茗的時候,人未到蓮香先至,再來就是溫厚沈著的聲音:「師弟,今天師兄來無慾天讓你招待了。」

談無慾並未怒不可遏的上前質問素還真,而是一派平心靜氣的樣子安然道:「哦?想不到無慾天地板讓你如此懷念,不惜委屈自己在此打地舖也要住上一晚。」

素還真自然地在談無慾面前坐定,談無慾斟茶遞去,「這是從屈世途私藏的茶葉拿過來的,僅此一次,不喝就沒機會了。」

「看來太久沒回琉璃仙境,都不知屈世途私藏一些好物起來。」

素還真笑著聞了聞茶香,而後一飲而盡。談無慾不置可否,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茶杯,感覺……好像又回到那段令人懷念的時光。

「走吧,這麼久沒回去了,回去看看也好」素還真起身拉著談無慾的手,談無慾一手撥開,不疾不徐的慢慢道:「那是你家,你要回去拉吾做什麼?」

「走啦,想必屈世途一定也十分高興你來,讓他把所有暗藏的寶貝都拿出來招待你。」

「但是,吾看屈世途倒好像巴不得你別回去啊。」談無慾調侃回去,素還真直接抓住談無慾的手腕將他拉起來走向門口,身後的談無慾紅唇勾起淡淡笑意。

在琉璃仙境的屈世途一看到素還真回來,訝異不已:「素還真,我沒看錯吧?不愧是號稱素閒人的萬年不死金身啊!」

「耶~好友,素某可以理解這是因為你太思念吾的緣故嗎?本人確確實實站在你面前。」素還真像是要讓屈世途看得更清楚,一大步跨在屈世途面前,讓屈世途嚇得連連後退。

「好囉好囉,人回來就好,我去泡茶。」再和素還真說下去,吃虧的一定是他自己,自動自發地泡茶去了。

兩人都很有默契的不再提以往的事,仿彿將回憶深藏在心裡一般,依然是感情很好彼此互相虧損對方的師兄弟。

談無慾在琉璃仙境住了一段時間,常感到四周有一股很熟悉的氣息,那個人……原來早已回到琉璃仙境,等著素還真回來………

正好素還真迎面走來,談無慾微斂眼神,突然出言問道:「素還真,就你而言,葉小釵對你的意義是什麼?」

素還真沈默一下,才緩緩開口:「葉小釵……不僅是吾身體的一部份,也早已是吾生命的一部份。」

聞言,談無慾只覺身體四肢的氣力瞬間被抽空,心、裂成無數個碎片往下墜落,痛入心脾,原來素還真在自己心裡已佔有如此重要地位,只是他………不願承認……自己果然什麼都不是……只是他的師弟而已啊………哈哈哈……

好半響,談無慾才終於從微微顫抖的唇中吐出一句話:「吾回無慾天了。」

談無慾頭也不回地從素還真身旁拂袖而去,素還真急忙攔住談無慾將他身子緊緊摟在懷裡,一滴珠淚不由得奪眶而出……滑落在素還真的手上,滾燙的溫度也灼傷素還真的心。

「但是吾的生命中若是失去談無慾,素還真也將不再是完整的素還真。」素還真露出沈痛神色,緊緊環住談無慾清瘦身軀,瞬息間談無慾的心又好像迅速被填滿,但裂痕仍在,無法抹去。

「吾正要跟你說屈世途今天買到從西疆送來的甜瓜,一起去嚐嚐。」一會兒後,素還真慢慢地放開談無慾,隱然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直接拉著臉色蒼白的談無慾就走。

蓮葉不離,情誼深重這是眾所皆知的,但是當面聽到,猶帶給自己莫大的震撼,想不到……自己的心竟是如此脆弱,素還真,你到底在想什麼?蓮葉既已形影相隨,為何又要要求日月同天?

接下來幾天談無慾總是氣色不佳,素還真心知他為葉小釵一事耿耿於懷,不論如何做,再也無法打動他的心,素還真也十分無奈,心中痛苦不比談無慾少幾分。

一日,素還真與屈世途出門,談無慾走到庭院,見到一名白髮武者靜靜佇立在蓮花池旁。

「葉小釵。」

「啊…」葉小釵轉身點頭示意,打了招呼。

談無慾未再開口,二人就這樣面對面站在一起,呈現一種平和寧靜的氣氛。

「葉小釵,蓮葉不分離是天經之義之事,若要強求月介入其中,是否有點癡人說夢?」

葉小釵靜靜地看著談無慾,執起他的右手在掌心寫道:信。

談無慾卻突然笑起來,自嘲地道:「你要吾信他?你與吾對他來講,孰輕孰重,吾很清楚。」

葉小釵又再度寫下一字:心

談無慾見了卻是沒有答話,是啊……經過那麼多風風雨雨,自己也早該明瞭他的心,為何自己總愛往那牛角尖想,縛住自己呢?

「葉小釵,你肩膀可以借吾靠一下嗎?」此時此刻,談無慾突然覺得累了,不想再去想,不想再去聽,就維持這樣吧………

「啊……」葉小釵讓談無慾的頭輕輕靠在左肩,一手握住談無慾的掌心,像是要將熱度傳給他,無聲鼓勵著。

「你總是在他背後默默的陪伴他,走過漫漫長路,不會倦嗎?」

「啊…」葉小釵搖搖頭,然後寫下:義

談無慾笑了笑,看著葉小釵的澄澈眼睛道:「也許吾與你會是不錯的朋友。」

葉小釵剛毅面容也展開一絲微笑,談無慾自語著:「素還真,你命真好,有葉與月替你共同撐起一片天,全天下也只有你有這個福氣。」

素還真辦完事回來琉璃仙境沒見到談無慾,往後院尋找,就看到談無慾靠在葉小釵的身上,兩人雙手緊握著,素還真大驚失色,出言喝道:「你們在做什麼?」

談無慾玩心頓起,向葉小釵道:「吾好像日頭曬得多站得久,頭有點暈,葉小釵你可以扶吾回去嗎?」

「啊……」葉小釵也十分配合地點點頭,兩人不理素還真難看的臉色,逕自走回談無慾的寢室。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他出門回來這世界就全變了天?師弟跟小釵親密無間,還無視他的存在,素還真覺得自己好像快崩潰了,不行不行,他得去找無慾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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