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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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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已是三天之後。

談無慾由沈沈睡眠中猛然驚醒,乍然起身,發覺此地不是琉璃仙境,也不是無慾天。

「呃──」劇烈疼痛突然一股腦兒全集中往頭部,談無慾輕撫上一旁太陽穴之處緩緩按揉。

「對了……這裡是………峴匿迷谷…」艱難發出的聲音暗啞乾裂,想起素還真,心一急,就要下床,昏睡三天的談無慾體力未復,腳下踩空之時,衝進來的人影恰好將他扶起。

「談無慾!你真是不要命了!」慕少艾出言斥喝,雖說談無慾受傷不比素還真沈重,但一個弄不好也可能有生命之虞,這兩個啊………真是……唉…慕少艾心底只有無可奈何四字。

「慕少艾……素還真他……他怎樣了?」接過慕少艾端來的茶水,談無慾喝了幾口後急忙問道。

慕少艾默然不語,隨後長長一嘆,看的談無慾心急如焚,「怎麼了?」

「五臟俱裂,經脈盡斷,我雖能為他吊命…但是……素還真以後也只是一個活死人了。」慕少艾也同樣露出悲痛神色,想不到那天的玩笑之語竟成未來預言,素還真……你真是……

「活死人……」

談無慾征住了,掌握文武半邊天的日才子素還真…已經變成活死人……不能動、不能行、不能語、不能視……

在失去記憶之後,談無慾從不認為失去內力是多麼一件大不了的事,他不需要再出武林奔波,因為有素還真,他不需要再為異度魔界傷神,因為有素還真,但是……就是因為他失去內力,無法抵抗異度魔界派來擒住自己之人,若是他未被擒,素還真又怎會需要用自己的命來換他的命呢?

悔恨…憤怒…不甘的情緒交錯在談無慾的腦海,使他陷入沈重的自責之中。

慕少艾見談無慾神色不對,隨即出言道:「素還真救你,是因為他認為值得,內力盡失也不是你之過錯,你的命是素還真換回的,更應當好好珍惜生命,至於異度魔界之事,我會處理。」

「吾明白。」

「明白就好,素還真已經變成如此,我亦不希望月才子也有所閃失,你就先在此療傷,傷勢復原再帶素還真回琉璃仙境吧。」

「勞煩了。」談無慾將悲傷沈重地埋在自己心底,眼神一斂,他知曉往後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 ※ ※

自那日睜眼以來,素還真就一直陪在自己的身旁,從來不覺得有何特別之處,甚至有時候還覺得他處處限制自己、令人厭煩。

『師弟,天氣涼,多加件衣服。』

『師弟,這是你喜歡吃的七寶涼糕,是今日前往雲渡山順路買回來的哦!』

『師弟,肩膀會痠嗎?屈世途告訴我一種很好用的方法……』

『師弟……』

『無慾…………』

其實那個七寶涼糕不是順路買的,因為最好吃的攤子遠在武林邊界小村,無一日路程時間無法到達。他總是細心察看自己的狀況,把他照顧的太好……偏偏自己卻還不領情,喜歡故意惹怒他,想知道他生氣的樣子,但他卻永遠不會對自己發脾氣,依然是那抹悠揚溫和的笑……

思及此,談無慾眼眸又逐漸一酸,看著床上仿彿睡著的素還真。

以後、自己在外頭吹風時,他以後再也不會從背後為他加件衣服……

以後、也不會有人再親暱地喚自己師弟……無慾………

吾……真傻………

談無慾不禁又哭又笑,人……果然是要失去才懂得珍惜的動物……

日復一日,雖然談無慾表面上一往如常,但其內心的傷痕卻不是那麼快就能痊癒的。

「屈世途?」談無慾想問他有沒有去跟藥師拿藥,卻找不到他人影,大概是出去了,於是談無慾便親身前往峴匿迷谷。

在谷中與慕少艾和阿九閒聊了一會,不覺地已近黃昏,遂起身告辭。

回到琉璃仙境的談無慾發現屈世途竟然還沒回來,轉念一想,該不會去約會了吧,於是也不管他了,直接到素還真的房間去。

一到房門外,談無慾就感到不對,周遭隱約有陌生氣息存在,急忙衝入裡面,驚見床上素還真已不見蹤影!

談無慾又慌又怒!到底是誰將素還真的人盜走?而又能輕易在琉璃仙境佈下的陣法中來去自如?!

而屈世途剛好在此時回來,見談無慾這般模樣,不明所以:「談無慾啊~我今天跟青衣去逛市集,買了不少東西……啊對了,你臉色怎麼那麼差?」

「素還真不見了!」

「什……什麼?!」屈世途嚇了一跳,連素還真的身體也要盜……現在的人真是……

「吾去峴匿迷谷一趟!勞煩你查看琉璃仙境的陣局是否有破損的地方。」

「當然,你快去吧。」

正在和阿九吃晚餐的慕少艾,見到談無慾又匆匆而回,問清緣由,也不由得大怒:「素還真已成一名活死人,竟還盜走他的身體!真真可惡萬分!」

「目前尚不明白是何人所為,沒有能追查的方向。」談無慾愁眉深鎖,不知是好。

「在此乾著急也沒用,我明日會通知武林中所有人多加註意,一有消息我會告知你。」

「也只好如此。」

雖然素還真已不在琉璃仙境,但談無慾也未曾回去無慾天,琉璃仙境擁有那個人的氣息……

自從素還真不在後,他開始害怕一個人,厭惡那種寂寞的感覺,琉璃仙境至少還有一個屈世途在,而且一有消息藥師要來找他也比較方便。

「談無慾~~有一個地方需要修補,你可以幫我去買這些材料嗎?」屈世途由內走出,遞給他一張清單。

「好。」

談無慾前往市集購齊所需物品,回轉琉璃仙境之時,不料、魔兵擋路!

「是談無慾!」

「運氣真好,聽說現在的月才子內力全失,我們就砍下他人頭向魔君邀功吧!」

「哈哈哈~~好主意!」

「眾人殺啊!」

五個魔兵舉刀向談無慾攻去,談無慾慌忙避開致命刀鋒,接著後頭又一人攻來,閃躲不及間衣袖已被劃開一道口子!

「殺啊───」

只能守不能攻,無奈魔兵數量不少,談無慾體力漸感不支。

好不容易抓到能停下喘息的機會,一鎖鏈大刀眼看就要從談無慾的身體刺入,就在危急一刻,烈焰劍氣由旁旋入,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五個魔兵的頭顱應聲而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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